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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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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流动的时光,孩子的眼:

兰般的先生是淡,是倦?

神样的父王是痴,是怜?

是淡定,为何偏波澜迭起?

是痴恋,又怎会心有不甘?

一路走,一路看,

看江山如画鲜血染,朝政纵横作棋盘,

他呕心沥血书生志,

他披荆斩棘将军胆,

是非跌宕,黑白交错,

迷惑的岂止是孩提纯真?一辈子,又是谁在问在叹——

真情当真能永恒? 惟有青史无言,光阴转。

蓦然回首处才知:

幽兰之泪隐于叶中,世人皆以为露,实乃心也。

正文

幽兰之泪隐于叶中,色清质莹,含而不坠,世人皆以为露,实乃心也。

一 谁家吹笛画楼中

轩龙文武大广孝皇帝之下隆熙三十年

二月;皇九子兰王昊大破乌桓,斩敌首六千五百,贼王乌骨那都败走。

上大悦。

四月中,王归京,百官迎之。

兰王昊的酷爱兰花是和他的善战一样有名的。

兰王后府设荷、桂、兰、梅四苑,每苑都种的是人间的极品,旷古的奇葩,更幸得兰王生性豪爽,每到花开时节,便会大摆酒宴,广邀友人入府观赏。来的自都是些皇亲国戚、文武权臣,个个锦衣玉服,翩翩然犹如穿花彩蝶,人因花美,花因人艳,两厢映衬,四时皆可入画。

然而这种盛景都只出现在其他三苑,兰苑的雪素芳华却是养在深闺,每每有人提出入苑一赏,却都被兰王婉言谢绝,声称苑中花木普通,未足观看。

他这样说,人们好奇心反倒更盛,揣测加传言,待流传开去便已成了:兰王得了苑旷世绝株,爱若性命,所以不愿示人。还有传得更悬乎的,说那兰花乃是高人所赠,与其封号相应相和,其中暗含天机……

一时间,京里众说纷纭,传闻主角偶有听闻,也只一笑置之。

但他越是不加理会,流言反越传越盛,就这样,几年工夫,兰王的兰花便成了传闻中京城里最神秘的珍宝之一。

之惟那时不过七岁,自然不懂得鉴赏风雅,所以,当他这天偷溜入兰苑的时候,面对着满苑花花草草,他并没瞧出任何希罕,只是嗅到股幽香,如此而已。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王府的禁地,打从两年前刚一来这里,那位端静的母妃便叮嘱过他:他可以在府里的任何地方玩耍,但是不要随便进兰苑。母妃说那话的时候,神情里有着那么丝怪异,仿佛那里面隐藏着什么隐秘,他猜得到,那一定是关于她的丈夫,他的父王——兰王的。

说起父王,有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以前只在传说中听闻,战神般英勇的“叔王”,竟已成了他“父王”两年,虽然他只见过他一面,甚至都没开口叫过他。

两年前过继的时候,他才五岁,哪管那边怎样拜天告地,怎样肃穆庄严,他只知道紧挨在乳母身边,紧盯着那两个都算是他父王的男子——一个是生父成王,一个是他如今的父亲兰王——两双朝政后的翻云覆雨手也同样颠覆了他的命运。

许是那时年纪太小,心里也太怕,眼中众多的关注真正放到心上的却不算多,如今他也只能隐约记起,虽是兄弟,兰王与成王却风格迥异:成王身着礼服,高贵而冷峻,兰王却穿着戎装,一身玄色的战甲凝聚了全部的阳光和目光,本来这样的场合,他也该同成王一样装束,但因乌桓兵事紧急,他已奉旨要即刻出征,所以诸多繁文缛节都能省则省了,但这场宗庙祭祀是帝王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省略的步骤,他只得挤出了时间赶来,祭完了便要上战场。

结束了仪式,成王将之惟带到了兰王面前,拉着他的小手,要他对兰王行大礼,叫“父王”,同时也请兰王视同己出,严加管教。

在之惟印象中,严肃的成王还从未这样亲切的拉过他手,拉得这样紧,教他都有点疼,于是,他掉转过了头去,叫了声“父王”——唤的依然是成王。

成王手握得更紧,脸上却微笑:“孩子还小,慢慢就惯了,还望九弟不要在意。”

玄甲下的笑颜毫无芥蒂:“二哥放心,小弟一定会好好疼他的,等父皇恩准了,我就立刻立他为世子。”

“柿子”?听到这里,他忍不住偷笑,因为在他脑子里,“柿子”就是大哥那样鼓鼓囊囊仿佛熟透的胖子,当真名副其实……

“笑什么呢,之惟?”他的新父王从鹤氅里伸出手来,摸摸他头——年轻的兰王虽然骁勇,心性里却不免仍存着几分孩童似的好奇。

成王这才发觉之惟表情古怪,不过他却选择了呵斥:“怎的如此无礼!快叫‘父王’!”

无端挨骂,他心里委屈,不由动了拗劲,紧抿了唇,死活不肯再叫“父王”——不管叫谁。

成王铁青了脸色,兰王却不在意,一面从怀里掏了块玉佩放到之惟手里,并吩咐了人马护送之惟去他的新家——兰王府,一面便向成王告了辞。

成王松开了原拉着之惟的手,拍了拍兰王的肩膀:“老九,保重!”

“放心吧,二哥!”兰王笑吟吟的答应着,一甩大氅,走出门去,只见宗庙外阳光撒了他颀长一身,劲风吹动了他的鹤氅,仿佛万里疆场上永不垂落的一面战旗。

小小的他望着那背影,恍惚间已忘了呼吸,直到许多年后,那情景也仍清晰的印刻在他脑里。只是平日里要忙(其实是要玩)的事情太多,让他不能常常去回顾,但一种孺慕之思,抑或是崇拜之情就这样埋在了心里,直到昨日母妃告诉他兰王即将归来,这份心怀便涌动成了激动,仔细整敛了仪容,他难得的安静,与母妃一齐翘首期盼了半日,却只换来了失望。

回来的只有兰王曾经的长随,如今是他作战副手的冯啸,向他们恭敬的施了礼,说圣上高兴,赐兰王在御苑摆宴,邀了百官,兰王今日恐已不能回来。

兰王妃抬头望了望正午的日头,淡淡的问了句:“晚上呢?仍是赐宴?”

冯啸低了头:“微臣不知。”

“这倒的确是为难你了。”兰王妃端丽的微笑,十分平易,关切的询问起了此次的战况,“听说这次打了个大胜仗呢?”

“是的,王妃,王爷收复了失地,驱逐了乌桓王,枭敌首近万。”

“好啊。”听得丈夫神勇,兰王妃脸上却并没有过多的骄傲,仍是淡淡的又问道,“那我军呢?可有死伤?”

“王爷指挥英明,我军伤亡甚少,将校之上更无一人损伤。”

听到这里,兰王妃面上笑容犹在,脸色却难看起来,忽然抬起了玉手:“将军也辛苦了,快回去一同庆祝吧。”

“是,王妃。”冯啸施礼告退。

之惟虽不全明白他俩对话,却也知道兰王今日怕是回不来了,心里不免失落,正想看母妃是如何反应,却见兰王妃脸上血色竟已褪尽,苍白的面颊上只剩了两抹精心涂抹的胭脂,红艳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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