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莎莎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来个标本,还肯解囊相授,居然还有地理差异,管他的,一定要试试。才二十出头的人,自己的手摸到脸上都觉得不如人家三、四十的皮肤。伸出手就要去摸方天的脸,是不是摸起来就象看起来好。
方天大窘。总算王楠拦住她。
“怎么这么老了,才练进八一队。”没得逞的莎莎满肚火气,说话也呛人多了。
“一年前开始。”方天决定抛远点说:“后来发现自己蛮喜欢这运动的,就”
“才练一年,就代表八一队打球。我可练了十几年。”莎莎发现不能去人比人了,这是给自己找气受。队里几个姐妹,平时打球都差不多,队内比赛相互都有输赢,可是拉到外面一打,区别就大了,这个拿世界冠军,那个拿奥运会金牌,最不济的也拿过某某锦标赛大奖,她打了十几年还是一场空,教练说是什么比赛心里素质不过关。现在总算看见个,比她更丢脸的,三十岁在球场上被球打晕的守门员,可是一问居然刚练球一年。要是她知道方天才练过一、两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球场打比赛,肯怕只有吐血的份了。
“这好象不是我造成的,我该去感谢队里全体同仁吗?”方天说这话时,教练组的应该比较郁闷吧。
莎莎无话可说。
“你将来怎么办呢?”王楠试探问。
“你是说球队解散以后吗?”方天回答,两人猛点头。
“我会努力到最后一刻的。”方天话很坚毅,表情更是刚强,惹来两人崇拜地目光,可他的内心真的没有底,更象是种无奈的抉择吧。
“车来了。”沈教练进来,带来一群白衣天使。
“我的病情很严重吗?”方天看着聚然堆了一房间地白衣天使,脸色苍白。
“签名。”
“给我签一个。”她们挥舞着病历本,病情记录,甚至是白大褂递上前去。
“对不起,刚才我去办出院手续时,透个口风,结果”沈教练呐呐地解释。
与我无关就好,方天想。
“签个名。”方天惊喜地看到有个美丽的小护士递个本本给他,他微笑地大笔一挥,写下龙飞凤舞‘方天’二字。
“错了,要签到病人一栏。”小护士不满地说,“本子都被你画得一塌糊涂。”
方天定睛一看,出院记录。
为防止影象扩大到其他病室,四人匆忙收拾完就溜,临走方天听见个小护士纳闷的问:“韩莎莎是谁呀。”
方天嘿嘿一笑,脑袋上就又被狠狠的砸了一拳。
“是要对他进行点,抗打击训练了。”沈教练一本正经说。
翌日。实在没法继续窝床的方天溜达到球场边,大家都练得热火朝天。在一边当助手的沈教练见他来了,丢个球给他,说:“好了?”
方天狠狠地甩甩头,没晕眩感,没恶心,点点头。
“走,去练练。”沈教练指着球门区。
“怎么今天不象个木乃伊了?”练几个球后,沈教练说。
“一个星期都白教了,镇定、放松,说多少次了,怎么一上场就跟个僵尸一样。”沈教练边练边狂批,“迟钝得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关节松点点,球就是被你双拳击出,而不是是你的脑袋。要不先去少林寺学学铁头功,再来。”
这句话提醒了他,怎么没用老头心法试试,也许可以起到放松的作用,方天信心倍增。
方天站球门前,闭目几秒针,感觉到那团暖暖的气后,再一边运行一边动作,艰难无比。多次失败后,心想:也许该是郭靖那笨人才能练成吧。遂放弃,一门心思练球。
回去后,洗完澡,找来《射雕》《神雕》细细研度。决定还是采用老顽童真传,左圆右方大法,刻苦练习,一晚终于大成,苦笑,俺果然是郭靖、小龙女一流笨人哦。
晨起,练球,神气清爽,成效显巨,左右扑挡,无球能入,大有天下之大谁我敌手之感。脑中唯一念头:我要雪耻。
第二十一章
夜已深,方天却无法入睡。趴在车窗,看着起伏的山峦,如同只只吃人怪兽,心绪难平。回家了,就回家了,等待他的是什么?不愿去猜测。
“怎么相思哦?”李蕾蕾半夜醒来,看见他还没动,笑问。
“不相思,怎知相思苦。”方天回答得一本正经。
“咦!”李蕾蕾揉揉眼睛,翻身下来。“想她?”
“打个电话给她。”李蕾蕾拿出手机递过。
“高科技的世界,再也没有相思苦,一切电话述衷肠。”
方天摇下头,说:“我也不知道在想谁,也许只是在体验这相思的味道吧。”
站起来,说:“夜了,睡吧。”
“你在担心什么?”李蕾蕾觉得他有点怪。
“担心什么?明天?管他娘,明天是明天的明天。”方天爬上铺睡了。留下晕头转向的李蕾蕾,说什么,怎么听不懂,别被砸糊涂了。
清晨五点,火车到柳市车站,大家按序排队下。
方天拎着行李包,跳下踏板,就被强烈灯光射得眼都睁不开。
队里的新闻官,扯着他说:“这位就是我队在柳市发掘出来的本土球星,方天。”犹豫下接着说“他现在是我们队里的主力守门员。”
好几个话筒伸过来,几支摄像枪对着他。
一个漂亮女记者拖着他,摆向支摄像枪,问:“方天你好,我是柳市电视台的乌玫玫,首先谢谢你接受我台的采访。”
方天忙点头称谢,其他被挤到旁边的记者都气得脸色煞青,只得极力地把话筒绕过来。
乌玫玫接着问:“你是什么时候被裴教练选入队里的?”
“上个月吧。”方天边回答边跟队伍走。
“请问你以前在本市什么球队把过门呀?”
“过去在一支中学球队里踢。”方天瞄着乌玫玫笔直地腿,紧紧裹着的七分裤,心中赞叹要是有机会被这记者用力的夹上一把,就爽透了。
“听说你加入八一队还有个故事?能说一下吗?”
“是有个扁故,下次有机会说给你听。”他用柳市话回了句,顿时拉近了乌玫玫的亲切感。不过他心里的答案却是:下次有机会在床上说给你听,就好了。
眼看着方天就要上车,乌玫玫追问:“这个星期天对云南队的比赛你会上吗?”
这个问题难住方天了,只好指着车上说:“好象答案还在裴教练的脑袋里,最好你去那里挖一下,我也很想知道。”
乌玫玫抱歉一笑,方天上车。
大巴拐到市中心,裴教练把方天叫到身边问他:“你家住在哪里?”
方天一看到钟楼了,就指着条巷子说:“这进去没多远。”
“停,停车。”裴教练说:“那你不先回个家,出来这么久也没听说你打电话回去过,明天早9点准时来训练场报到。”
“今天,不训练了?”方天反问,其他队员也期盼着望来。
“不要看,队里照常训练。”裴教练环视他们。
众人满脸失望,全车一片叹气声,眼巴巴地看着方天欣喜下车。
回望远去的大巴,方天一时竟不知道往哪里去好,按理要去老弟家看看父亲怎么样,但走着走着又回到以前的楼下,抬头望。她还好吗?心里默默问。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