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们喜欢的是你。";致远很自然的拒绝。
";我保证,只要你肯出现,一定可以抢走我的。。。。。。一半光彩。";于心很有义气的拍拍致远的肩膀,不过这句话并不是假话,致远只有在于心身旁才会相形失色,单独看他,致远不论哪个方面,都出色的叫人眼红,功课一流,家境富裕,身为校刊编辑,文采更是出众,唯有那稍稍严肃的个性,不苟言笑的表情,才让女生却步。
";不,女孩子大部分喜欢的是肌肉结实,在运动当中散发力与美的美男子。";致远很实际的说,知道自己并不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于心才是学校当中的白马王子,学姐们喜欢他的清秀,把他当弟弟疼,刚进学校的学妹们,看到于心在跳水台上的英姿,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的绕着他打转,本来只有八分的英俊,也扩大成十分。
";来啦!下个星期就有一次聚会,都这把年纪了,不想交女友吗?";于心磨拳擦掌的说:";连我弟都有女友了耶!";
";十七岁还太小。";
";你讲话的口气好像我妈。";
";我只是提醒你,功课都快要当光了,交女友有害无益。";
于心总算知道女孩子为什么对致远避之唯恐不及,这种喜欢说教的个性不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女人垂青。
";好啦!好啦!";于心点点头,但致远知道刚才的一番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他看看窗外的天色,校园当中的学生都已经走了差不多,致远开口:";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住的地方很近,刚好都在以前国中的旁边,所以放学后,很自然的一起回家,途中要坐一段大约四十分钟的公车,于心每次因为运动过度,上车不久就陷入长长的昏睡当中,不到目的地绝对不会清醒过来。
于心的头很自然的靠在致远的肩膀上,柔软的头发在致远歪头看他时,轻轻的抚在致远的脸颊上,让他的心湖一片波动。
他已经喜欢于心很久了,从他们国中开始同班,他就开始注意于心。
当时的于心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他的眼神叛逆,对任何事情都是爱理不理的,身为班长的他,起初是基于教育感化的心态接近他,每次都被他似是而非的理论弄得啼笑皆非。
";骆于心,你不要每天都迟到,破坏我们班的秩序。";
";你不要把我算在这个班级里面就好了。";
";还有,早上的值日生你没做。";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我排上去,这是民主的社会吧!你有没有问过我?";
那个时候的于心没有朋友,他老是一个人默默的,跟人说话也大多用挑衅的口气,渐渐的大家也放任他独来独往,致远身为班长,只好担负起";管教";于心的工作。
";喂!你把扫除工作做完了再走。";致远在一天下课后拦住于心。
于心没说话,眼睛不驯的望着致远。
";哼!";他从鼻子当中挤出一个声音,绕过致远走过去。
";过来。";致远紧紧抓着于心的手臂,把他拖到窗户前。
";你把这片玻璃擦干净才准走。";
";烦死了。";于心一转身又被致远拉住。
";回来。";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不要管我就好了。";
话才刚说完,于心就被致远打了一巴掌,不很重但依然让于心楞住了。
";你准备这个样子过一辈子吗?不跟任何人往来?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个样子就会有人来关心你吗?";致远正气凛然的说,可能是从小当惯了班长,他教训起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于心没有说话,他向来泛着冷光的眼睛,直直看着致远。
";说话啊!";致远平静的外表下,其实被他看的很不好意思,但他也不认输的回视他。
于心没有说话,眼睛突然红了,含着眼泪。
";好了,你今天先回去吧!";致远不惯这种场面,很尴尬的抛下这句话,自己反而先走开了,很纳闷一个男孩子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哭。
这是于心第一次在致远面前掉泪,之后,致远再也没有见过这种表情。
因为于心强烈的不合群表现,在午休时间于心被请到辅导室去,让辅导老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顿,但于心又发挥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功夫,忍受了十分钟,终于一溜烟的跑掉了。
辅导老师追不上他,就紧张的跑到班上来问:";骆于心有没有回来?";
致远身为班长,马上站起来回答:";没有。";
";他跑掉了,能不能找几个人把他找回来?";辅导老师这样要求,致远就找了班上几个男生分头去找,自己也在学校当中搜寻他的身影,小小的国中校园,很快的致远已经搜寻过一遍。
致远想到,依于心孤僻的个性,他想要跑掉就不会留在学校当中,怀着忐忑的心,致远走出校门,惊讶的发现,居然没有人阻止他,他很顺利的在离学校大约几百公尺的泡沫红茶店当中,看到于心一个人落寞的坐着,他走进去,坐在于心的对面。
";喂!";致远喊。
于心用手捂着脸,纤细的手腕,瘦弱的身影,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姿势使他看起来十分脆弱。
";我在叫你。";致远不耐烦的说:";午休时间要过了";。
于心还是不动,他该不会又哭了吧!
这个人怎么哭哭啼啼的像个女孩子一样,致远心里对这种娘娘腔的模样十分厌恶,女孩子是一种很难理解的动物,好象以为哭一哭就能解决问题一样,从小他就讨厌女孩子,能离多远离多远。
致远脱口而出:";是男人就抬头挺胸的站起来,不准哭。";
于心抬起头来看他,他并没有哭,他的眼神充满冷漠,像是对一切都死心般的冰冷。
两个人四目交会,致远心中一阵电流通过,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居然无法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移开,他盯着于心的眼睛,一种又酸又疼的感觉涌在心头,似乎跋涉千里,找到了一件他寻觅已久的东西一般,夹杂着喜悦与悲伤。
致远终于找回理智移开眼睛,他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于心也没有说话,他依然看着致远,对他态度忽然转变有点不解,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两个人就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当中。
";我爸妈终于离婚了。";在沉默了将近十分钟之后,于心说了这句话。
因为家中发生变故,所以才会这么冷漠吗?
";那。。。。。。那。。。。。。";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心挥挥手:";你讨厌我吧!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跑出来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我不喜欢听不认识的人说教。";
";我不讨厌你。";致远很认真的反驳。
于心因为这句话,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笑容灿烂的让致远睁不开眼睛,一颗心因为这个笑容温暖起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于心搔搔头,平常冷漠异常的他,现在居然像个调皮的小男孩模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