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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住越不舒服。碰巧季湉兮家人突然慷慨解囊替她解决首付买了房,“同居人”都搬走了,孤零零的她一下动了心,遂了霍梓渐的愿,铺盖一卷,搬。

霍梓渐买的房子在幸福里209小区。话说这个小区的建成还牵涉到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小区建商在发迹前与妻子就住在这条叫幸福里的街上,后来两人因误会分手,多年后建商功成名就又重新追回旧爱,夫妻破镜重圆,为纪念此事便在原来的地段建了209小区。209顾名思义“爱你久”,在幸福里“爱你久”,相信所有女人都无法抵挡这份深爱。

霍梓渐挑中这里的房子,到底是冲着这个故事而来,还是单纯冲着地段好而来,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这厢天光大亮,天气晴好。白纯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明明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昨晚陪刑景弘应酬,没趣的宴会弄得他们都很无聊,所以出来两人又去茶苑小叙了一会儿,回家已过午夜,她没有熬夜的习惯,累得沾枕就着,现在懒懒的不想动。幸好她工作时间弹性大,不必朝九晚五的连轴转,否则哪能在工作日里这般散漫?

以白纯所学的专业而言,凭声音条件或长相进电台电视台谋职都不是问题,甚至搞不好勤奋努力几年当上主播也不一定,可惜她就是懒得。懒得被人管,懒得跟人竞争,懒得为了名利四处奔波。

读到大二,她和季湉兮因缘际会接了单私活,替一条30秒的小广告配音,挣到有生以来第一笔收入,不多却也足够让她们欢欣鼓舞,然后断断续续的接活一直到毕业成立录音工作室。按季湉兮的说法,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配音是她认为最理想的工作,其一兴趣所致兼具一定的挑战性,再者契合她内向的性格,关在录音棚动动嘴,无需与外界接触,看似与世无争。这些都是她前期的美好想法,但时至今日融入社会远比校园复杂,尽管她极度厌恶改变,现实却是不断在改变,人活于世除了理想还要生活。

当然,霍梓渐不可能让她饿肚子,估计她永远也不用为了生活发愁。那么合伙创业的死党季湉兮呢?说实话整个工作室全靠她撑着才撑到今天,因为十分清楚她有必须成功的理由和压力,并且痛惜她的那些理由和压力所以无法视而不见,所以当季湉兮提出扩大工作室规模,她马上投了赞成票。

浑浑噩噩过了三年,即使有兄长和好友的保驾护航,“现实”还是教会了她什么叫“责任”。 她有责任完成好每次的工作让客户满意;她有责任带领同事们更上一层楼;她有责任不让工作室在市场竞争中垮掉……如果她仍旧原地踏步坐享其成,她这辈子只能是一条依附别人生存的寄生虫,一无是处的累赘。

昨晚,她忍不住把她当前想适应“改变”,又害怕“改变”的矛盾心理跟刑景弘讨论。不知道为什么,见一次刑景弘对他便敬重一分,总自觉不自觉的当他是一座指引方向的明灯,他的话很受用,即使他很少说教。

听过她的叙述,刑景弘沉吟片刻,他说:“你不需要这么妄自菲薄,你有你存在的价值,你责怪自己这些那些的不足其实只因为你不够自信。”

“我不是没有自信,我是缺乏自立,独当一面的本领。大概从小被人宠着溺爱着,在家有哥哥在外有CC,大事小情他们全部包办了,脱离他们的照顾,我几乎是个废人。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让我点菜的情景吗?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白纯咽去后半截丢脸的话,羞愧的低头。

“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对你很好,是吗?”

“我哥对我好到我都有负担了。”白纯撇嘴,“我希望他快点结婚,生小孩,然后没精力再管我。”

刑景弘呵呵笑,“你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那也不能老是这样,将来我也要谈恋爱,和别人结婚成家……可是一想到我这不会那不会,我怀疑我怎么嫁得掉?”

看她委屈无奈的皱着小脸,刑景弘朗笑出声,“这么漂亮能干的小姑娘居然担心嫁不掉,还说自己有自信,请问你的自信在哪里?”

白纯油然叹口闷气,“好吧,这样看来我的确没有什么自信……”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也是个很没有自信的人,当然那是曾经。”刑景弘目光深远,仿佛陷入回忆,他说:“我十九岁出国,只身一人初到异乡人生地不熟,不提其他单就日常生活也举步维艰。要知道出国前我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学习成绩优异,跟你现在一样家人、朋友、师长对我宠爱有加,我觉得自己简直无所不能,突然一觉醒来不会开口说话,不会煮饭,连路差点不会走,整日茫然无措,却找不到半个人来商量,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二十多年前的社会背景与现在截然不同,因为彼此不了解,西方人对一个来自东方神秘国家的小留学生,说不上友善也不存在敌意,试探和疏远的态度够叫人难受的了。

“后来呢?你怎么办?”白纯问。

“不怎么办,反正出来是读书的,那我就消极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个劲儿埋头苦读,一年下来,除了知道教授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坐我隔壁的是谁。每天的每天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这么运转着,教授幽默的封我为‘没有灵魂的木头人’,然后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个封号不胫而走,我做梦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因此全系闻名。”说到这里刑景弘讪笑两声,心里万般感慨。

“啊?”白纯想笑不好意思本书来自【炫|书|网】笑,原来开朗豁达的刑景弘也有这么一段艰涩自闭的青葱岁月。

刑景弘抿口茶,接着道:“国外的教育方式和国内截然不同,学习气氛是非常活泼自由的,我只会死读书读死书,作业完成得最漂亮但拿到的分数总是最低,有一次我又拿了全班最低分,忍无可忍的我气得忘了理智,跑去找教授理论,教授说,年轻人,我终于把你等来了。我听了当场热泪盈眶。”

“为什么哭?”白纯不解。

“那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绪,像是突然读懂了教授的用心良苦,像是突然找到了接纳自己的人,总之精神一松,马上全线崩溃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备受冷眼的日子,尽管表面装作无所谓,内心也做不到真的百毒不侵。

白纯由衷道:“你很有运气,那位教授是个好人。”

刑景弘深表赞同,“对,能遇到教授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之一。他说我之所以没有灵魂是缺乏自信的结果,他算是个中国通,认识一些汉字,他告诉我‘自信’二字拆开来看就是自己相信自己,做人就得先相信自己,别人才会相信你。”

自信就是相信自己。这个道理说出来没人不明白,可是有时候面对有些事儿却实难做到。

刑景弘一眼看穿了她的腹诽,坦言道:“做不到只是暂时性的问题,既然你已经知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那么需要想通的地方是如何试着敞开心胸,相信自己,走出一步下一步就好走了,我的例子你尽管拿去借鉴。”

告别刑景弘回到家,白纯反复琢磨他的话直至入睡。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内向害羞的个性就是首要障碍,恰似温室里呆久了的植物,想挪到野外接受风吹雨打的考验,并非一朝一夕的工夫就可以达成。将来的路势必艰辛难行,她得做足准备,从身到心,里里外外。

……

此刻白纯考虑的“改变”是事业上的,而即将临头的却是另一种她压根没意料到的感情上的“改变”。

宁静得仿佛凝固的空气忽地泛起一丝波动,微微的似有阵风吹来,脑子尚糊成一团,思绪不太明朗的白纯还挣扎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冷不防“嘭”的闷响,有什么东西被丢到床上,她猛的惊跳起来,一眼看见霍梓渐正弯腰,大喇喇坐在了身边。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直直对上,同样黑如浓墨的眼里映入彼此的影像,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白纯眨动眼皮,睡意没退干净的嗓音略略有点哑,她问:“哥,你怎么进来的?”

霍梓渐说:“我有备用钥匙。”

“……”白纯顿住,半晌才又问:“你有我家的备用钥匙?”

这次霍梓渐没有有问必答,他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鹅黄色小礼服,她的肤色一向娇嫩瓷白,这件礼服肯定将她衬托得出众迷人,而她昨晚就这般招摇的挽着刑景弘出双入对。

见霍梓渐不答话,白纯聪明的换了个问题,“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应该在公司里么?”

“你什么时候在乎起我的工作了?”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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