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呼吸浓重粗喘起来。
他的胸口搏动得很激烈,也许隐忍得很痛苦,可是他又是那么压抑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看起来骇人的可怕。
莫愁弓起背来,几乎无法克制的,背脊像是有电流窜过,一瞬间,背部躬紧,一道绝美的弧度。
她呜咽了一声,喉咙发出令人觉得羞耻的声音,她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可是那羞耻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髹。
她的唇就又被男人吮住,吞了下去。
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长长的头发盘成发髻。
小西装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里面是白色丝绸质的衬衫。
发髻不知道什么散开来,一头青丝,铺散在沙发上。
二爷沾上唾液地唇慢慢地往下,他在轻轻亲吻她的脖子,温热的唾液沾上她的脖子。
那脖颈那么白细,她的呼吸急促,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失控了一般。
“二爷,二爷……”莫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的脚趾不受控地绷直,浑身在微微地颤抖战栗,忍不住出声叫他。
所有的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了,他每吻到她一处,她就觉得那地儿的皮肤像是被烫过了一般,在灼烧。
她此时就像漂浮在云端,沉沉浮浮,她只能配合二爷的动作。
书房里的温度似乎在上升,混合着整个空间浓重又醉人的醇香酒味,像是会把人的意识剥离开来。
只觉得那香气越发的浓,温度越发的高。
二爷温热干燥的唇啃噬她的脖子,他几乎是想狠狠地咬下去。
可是对着身下的这个人,他竟是半分舍不得。
小女孩儿在他眼里看来多么娇贵柔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想顾着她的感受,他是那么珍爱这个小女孩儿。
听到她叫他二爷,他的薄唇唇角狠狠一抽,似乎再克制不住,所有的压抑和制止力已然不再存在,他又往下吻她,几乎是叹息一般地说:“小绯心。”
在这一瞬间,莫愁如遭雷击。
整个人顿时就顿住了,一双眼睛茫茫然地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心里的苦涩在这个时候像是达到了最大值,就像涨潮的海水,一点一点的弥漫过来。
一点一点地漫过莫愁的下巴,嘴边,鼻子,耳朵,眼睛,直至整个人被这由苦涩编织起来的海水漫顶而过。
无法呼吸直至溺毙。
但是她愣住,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
反应过来。
她的衣服已经被男人给剥开了,细白的脖颈,再往下是精致漂亮的锁骨,长年练武锻炼的身体,让她的皮肤肌理分明很好看。
触手温香软腻,不像冷绯心那样娇贵柔嫩的皮肤,反而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包含着力的美感。
他的大手往她的黑色长裤碰去,长裤下包裹的两条腿长而笔直,他的动作意图很明显,要把那碍事的裤子脱掉。
可是这个动作,被莫愁阻止了。
她推了一下二爷,手上动作不大不小,能让男人感觉到她在推他。
二爷手上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眼底是没有褪去的猩红,那么充满占有欲,他看向她,还有一丝不解。
似乎在奇怪。
莫愁的眼底有水汽,湿润一片,说不清楚是因为动了情,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她推拒二爷,动作不是很大,却十分坚定不容拒绝,她低声说:“二爷,我是莫愁。”
她情潮未退。
平素清冽的面容上两颊被这空间里炙热的几乎蒸出粉红来。
连身上似乎都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衬衣的衣服黏在身体上,娇躯玲珑身材很好。
男人深邃发红的目光还是看着莫愁,他不能理解她说的话。
他又俯身,咬住了她的耳朵,因为冷绯心身上这里很是敏感,他的薄唇厮磨着莫愁的耳朵,富有磁性的性感声音徐徐低语:“小绯心,别拒绝我。”
也许旁人听了,没有觉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陈述句。
但是莫愁是谁?
她在二爷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她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当成超越她生命存在的人在看待的男人。
她了解他,胜过任何。
所以二爷声音里隐忍压抑和痛苦,那从喉咙里带出来微微颤抖,她听得是那么清楚明白。
这个男人痛苦,她就会比他痛苦一千一万倍。
她从来都知道二爷喜欢冷绯心。
可是她之前无论再怎么想,也不知道二爷对冷绯心的感情有这么深。
天生冷漠内敛的性格使然,二爷极少在人前表露他真实的想法。
酒后吐真言。
一个男人在酒醉的时候,表露出这么深刻感情的一面。
这么深沉苦痛的话语,重击她的心房。
莫愁想要起来,这是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也许是她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跟二爷这么亲密的时候了。
就算是二爷把她当作冷绯心也没有关系,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唯一一次她可以拥有二爷的机会。
可是她放弃了,她要起来,她必须得起来。
二爷是喝醉了酒,认不得人,把她错认为冷绯心。
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清楚,也知道二爷不喜欢她,她知道二爷除了冷绯心谁都不要。
她不能做这种事情。
脑袋里的理智在交战,拉扯着莫愁本就很迟疑脆弱的神经。
仿佛有声音在莫愁的耳边轻轻低语,勾起她心里最深处最隐晦又一直渴望的想要:
——没有关系的,二爷喝醉了,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二爷醉成这样,你不说,二爷不会知道的。
莫愁,你不是喜欢二爷吗?你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还比不过一个冷绯心,你甘心吗?
二爷是你的啊,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对二爷更好呢?你能这么一直守护在二爷身边,别人能吗?一次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得到二爷一次。
但与此同时。
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在莫愁的另一耳边轻柔低语,这声音说得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莫愁,你发誓要帮二爷得到冷绯心!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
莫愁瞬间就清醒了。
是啊,她曾经,发誓要帮二爷得到冷绯心。
无论如何,二爷觉得好的,她就帮他得到。
二爷不喜欢的,她就帮他除掉,这是她曾经告诉自己的。
她现在还可以跟在二爷身边,她还能看着他,甚至还有刚才似偷窃而来的意外亲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啊,真的是不能太过靠近自己想要的人,会越来越贪心。
越来越无可救药。
而她已经病入膏肓。
她不能让二爷喜欢她,成为二爷喜欢的人。
可是她至少不能做二爷讨厌的事情。
让二爷讨厌她。
“二爷。”
她慢慢起身,小手扒着二爷的头发,二爷的头发***,摸着手心刺刺的,有些痒。
莫愁一直冷淡的目光这时温柔如水,像一座冰冻的冰山融化了。
刹那间,大地回春。
她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很明显的弧度,笑容却有些透明:“二爷。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她仰头,吻了吻男人的薄唇唇角,声音很温柔,带着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出来的深情爱恋:“慕容,我爱你。”
她叫他的名字,真的是他是名字,不是跟别人一样叫他二爷。
而是。
——慕容。
就让她在这一刻,这么靠近着二爷,假装她是他的恋人。
偷偷地叫他慕容。
这句话莫愁说得又浅又软,十足的小女生态,她的眼底不知不觉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她在心里埋藏了这么多年的话,就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这么小心翼翼的表白。
跨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