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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白波军也不是自已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对方的首领也是个人物,倒是选择了个好地方。一旦打劫不成,往林里一钻,凭他们对此地形的熟悉,只怕有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谁也奈何不了。
“结阵。”张辽不在犹豫,冷喝一声道。
“哗啦啦”随着张辽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便把三百辆车摆成一个长长的方形防线,顶在外面,而士兵皆藏身其中。看他们动作这么熟练,显然平时也没有少操练过这车形。
忽然,林里传来三声炮响。接着一声厚如钟声的吆喝声吼道:“兄弟们,冲啊。”
“冲啊。”下一刻,有些杂乱的冲杀声顿时响彻山谷,鼓声震天,旌旗密布,无数士兵从森林里冲了出来。
敌军越来越多,到最后如蝗虫出境,漫山遍野,几乎看不到头,数量庞大无比。
张辽心里一沉,照着架势估计起码有一两万人马,足足是自己的好几倍。这些士兵看起来番衣杂乱,有些穿着府兵衣服,有些就是普通百姓打扮,显的乱七八糟;就连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大约有一半左右是制式武器,剩下的棍、棒、锄头、钉耙,甚至张辽还看到几把生锈的菜刀,在阳光照耀下,色迹斑驳。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头额、手上都缠着统一白带,这应该就是白波军的由来。
张辽面色一肃,立马横戟,长声大喝道:“准备战斗。”
虽然敌方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杂牌军所造的声势又极为惊人,但冲锋时乱哄哄一团,毫无章法可言,哪里是南阳身经百战的士兵对手,张辽虽未轻敌,但还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假如不是有何晨命令的话。
……
此时的何晨已经领着剩下人马,进入上党郡。
上党太守眭固,原本乃是黑山贼,后张燕献降书进朝庭,眭固因其部势重,被表为上党太守,归于张扬手下。这厮显然不知道好日子到头了,自恃有张燕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何晨这位新州牧的到来,表现的极为无礼,只顾自己在家中饮酒取乐,根本不去拜见。
何晨也不介意,只是把事情暗暗记在心上,等着秋后一起算帐。
何晨到了上党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但让娄圭、吕常分别领着一千人马,拿着自己州牧玉印文书,星夜赶往壶关与滏口。
并州在整个北方地区居枢纽性地位。顾祖禹在论山西形势时称:“山西(并州)之形势,最为完固。”并州地位得益于它在关中、司隶与河北三者之间俯瞰三面的高峻地势。外有太行山、吕梁山及王屋、析城、中条等山构成其外围屏障,西面还有黄河环绕;内有恒山、五台山、管涔山、太岳山、云中山等山交错分布,构成其内圈险要;汾河、漳河、滹沱河、桑干河等河流呈放射状流向不同的方向。在并州的东、南面,太行山延绵千里。由于河流的穿切,形成了一些交通孔道,最重要的即历史上所称的太行八陉。
滏口又称滏口陉。
滏口径北据滏山,南依神麇山,两山夹峙,形成长约千米,宽仅百米的狭长通道,乃河北邯郸、魏郡、邺西出太行之要道,其重要位置不言而喻。战国时期,秦赵之争,滏口径是赵军的后方粮道和秦军东进的人口。当年,赵国四十万大军从邯郸经过滏口西征,结果在长平之战中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赵军之所以失败,抛开史上赫赫有名“纸上谈兵”不说,其重要的原因,乃是失去了鼓山滏口的战略通道,在战争的紧要关头,赵军后方粮道被秦军切断。导致补给供应不足,最终被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军,赵国由盛轻衰。
假如说滏口径是顶在邯郸、邺城第一防线和前出阵地话,那么壶关便是卡在后面的第二条防链。这此防线不但遏制来自东边滏口径方向的敌军,而且还控制住南方太行径(河内)、白径(朝歌、牧野)方向的来敌。可以说是上党屏障所在,假如滏口径失丢,只是失去东出冀州的前哨站,攻守态势转换而已,但壶关一旦不保,上党郡是全境沦陷,并州危矣。
当然,何晨暂时现在没有图谋冀州的打算,只是在郭嘉建议下,单纯的想切断来自邯郸一带黑山军的威胁罢了。
随后,何晨又令张绣领三千士兵接管上党郡城防布置。若有抗令,格杀勿论。
接着又让廖化领一万士卒择城外险恶地势,安营扎寨。
未了,何晨这才回到郡府与郭嘉接着商议后继事宜。
书房里点着昏暗的蜡烛,灯蕊时不时“噼啪”声燃烧,站在何晨边侧的郭嘉,此时笑mimi道:“此时文远将军估计已经十分郁闷的战败了吧?”
“哈哈,这家伙现在一定很不爽。”何晨舒服的翘起脚放在桌上,毫无形象可言,有些幸灾乐祸道。
“主公还须早点准备,估计不用多久,公明就会有消息过来了。”郭嘉一点也不在意,因为自己也老干这会事情。
“只到现在,本州牧才有点后悔,干嘛把何曼留在荆州?这家伙可是极为擅长山地战来的。”
三章鱼儿上钩
三章鱼儿上钩
四章 一石二鸟
四章一石二鸟
“啪”重重一声拍案桌声音在毡蓬里响起。
“郭太,胡才,李乐,你们欺人太盛。”于扶罗因为激动而涨红脸颊,胸口急剧起伏,嘴巴像风箱一样,不停的呼呼喘着气,表情就像要噬人一样扭曲,狰狞恶目。
“这是要把草原的子民逼往绝境啊。”于扶罗心里清楚这肯定是何晨的诡计,但只要一想起族中嗷嗷待乳的儿童,已经面黄枯瘦一点也不像彪悍勇猛的草原战士,还有那些因为得不到足够食物而慢慢饿死的妇孺老人,于扶罗就像被狠狠刺了一刀,心里不停的滴着鲜血。
“大哥,现在怎么办?”呼厨泉长的虎背熊腰,魁梧雄壮,满脸虬须密布,只有一对精光闪闪的双眼,凶像毕露。一道从额头斜角而下的疤痕,更添几分狰狞。这位南匈奴的第一勇士,虽然面恶,但生性极为豪爽,眼里几乎揉不进沙子。
“大哥,郭大连朝廷帮助我们过冬军粮也敢打劫。这不是摆明不把我们兄弟当自己人看待。只要大哥一句话,呼厨泉马上起族中精锐,南下河东,讨个说法。如若他们能乖乖交还粮车也就罢了,或不然,一把割下他的脑袋。”
“如果你这样做,正好中了何晨的奸计,引起两家火拼,他好坐收渔夫之利。此事你无须在说。本单于已派人快马河东,问问郭大到底想干什么。让他归于粮草,哪怕一半也行。”于扶罗虽然愤怒填胸,但神智还是十分清醒。
“哼哼,何晨五百车物资乃是赚送给我们,凭什么要分郭太一半?而且前番派去的几个兄弟来报,每车上可是货真价实的粟谷大米,衣物棉被,都是我们族人所急需的。哥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救急之物白白被郭太这厮抢走不成?”
“这事不用再说,难道真想中了何晨的借刀杀人之成?”于扶罗震怒道。
“可这粮草衣物……”呼厨泉满脸不甘低吼道。
“出去……”于扶罗大袖一挥,冷喝道。
“哥哥,为了充饥,已经有不少族人屠宰战马、配种的牛羊,前者是我们战场亲密伙伴,后者乃是我们来年生存的关键,还有一些少数族儿被逼无奈,已经开始偷食人肉。哥哥,我们是鹰神的后裔,乃是整个草原最伟大的子民,不是那些蛮夷野人,不分皂白青黄,茹毛饮血啊。”说到后面呼厨泉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冲着于扶罗大声怒喊咆哮。
“这个本王知道,呼厨泉,你再组织一批人马,前往河西掠夺一番,希望能有所收获吧。”于扶罗知道这个弟弟乃口直心快之人,对他怒发冲冠也是习已为常,只是表情冷淡道。汉人被劫掠数次,都已学精明了,一次比一次的效果更差,但总比这样坐等死亡好吧。
“去吧。”于扶罗见自己这个弟弟还想说什么,伸手阻止一脸坚定道。
“哥哥……”呼厨泉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泻,看着于扶罗坚定的表情,只能狠狠跺一下脚,然后重重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营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