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正思忖着。骑兵队速度慢了下来,武将单经来报。
“大人,前方道路毁损严重骑兵难行。”
连年战乱,神州处处烽火,各处城乡道路多有毁损,地处北疆的幽州情形更为严重。当初袁绍等人想请幽州牧刘虞称帝以抗董卓,便曾因道路难行乱民猖獗信使迟迟未能赶到幽州。不过,公孙瓒一个多月前才顺着这条路挥师南下,路况并没有恶劣到无法通行地地步,且从右北平赶往冀州报信的骑兵也未讲过此路不通,公孙瓒深以为异。
“我亲自去看。”
不一会。公孙瓒策马返回。脸色不善。
“定是那袁绍或辽东黄巾偷偷派人毁了大路。以此迟滞我军回师北平地速度。这样地方法对付一般骑兵倒也可行。可他们竟妄想以此挡住白马义从。未免有些可笑。殊不知白马义从不仅善于平原作战。山野小路急行军也是家常便饭。我们可走小孤山小径。出断魂谷、大风口。直插右北平!”
单经劝道:“大人。小孤山一线地势险要。沿途至少要经过好几个凶险之地。尤其大风口极为险要。如果敌军在彼处设伏。
公孙瓒本是沙场宿将素知兵法。只是被迫从冀州退兵有些窝火。再加上这次关系着北平是否能够保住。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一得单经提醒便马上醒过神来。敌人将前方道路故意破坏。未必只是想拖住北平军撤退地脚步。利用已方急于回救地弱点设伏也大有可能。然而。三千新军绝不能挡住三万黄巾精锐太久!
三千白马义从勒马于路旁纹丝不动。静静等待着公孙瓒地决定。北平太守一时间进退唯谷。就在这时。又一骑飞奔而来。从右北平过来地又一位信使到了。带来了黄巾围攻北平地最新消息:“北平四面被围。黄巾正大肆伐木制造云梯等物。看样子很快就将攻城。田楷将军几次派人突围向大人送信都被黄巾截杀于城外。唯有小人侥幸在天黑之前冲了出来。”
这位信使却不知道,他能成为唯一的成功者,不过是辽东黄巾需要有人向公孙瓒传话罢了,天黑之后,再无一人能活着冲破黄巾的封锁。正所谓做戏做全套,这位信使遭到了百余黄巾骑兵追杀两百余里,将他驱离了大道,待黄巾骑兵退走地时候,信使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碰巧”离大风口不远,只得走了一趟小孤山小径——所谓“小径”是相对大道而言,绝非山道。
“从小孤山过来,路上可有异状?”
“未曾。”
“你突围的时候,三万辽东黄巾军都在北平城外?”
“没错!”
公孙瓒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大喜道:“辽东黄巾必不料我会率白马义从由小道进兵,他们纵然想在小孤山一线设伏,时间上也已来不及充分准备。传我军令,绕道小孤山小路,即刻出发!”
单经再无疑虑,拱手道:“遵命!”
一分钟后,三千白马义从再次踏上征程。
公孙瓒无论如何也无法预知,随肥龙宝宝一起出征右北平的黄巾军并非只有三万之数,还有一万五千精兵走海路早已赶到设伏地点,当肥龙宝宝天黑后率一万三千人赶到大风口与之会合时,管亥和张白骑的部队早已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他们只须静静等待。这一切北平军根本无从得知,也注定了白马义从的失败,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而言,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纵情驰骋。
信使没有随白马义从上路,他被公孙瓒赋予了新地使命:继续向南,告知中军的关靖和公孙范等人前方道路受损骑兵难以通行,他已改走小孤山,着两人加快速度率中军与前锋会与北平城下。
大半个时辰后,信使迎上了北平中军,将公孙瓒所言相告。公孙范倒还没有什么。长史关靖脸色大变,“不好,大人可能中计!”
公孙范大惊,道:“先生认为小孤山一带有埋伏?”
“小孤山小径不仅右北平乡民大多知晓,邻近郡县百姓和行商也大多知晓。小径并非隐密难行,平日也时常有商队马队通行,辽东黄巾岂能不知道我军可能由该处直插北平?很可能是辽东黄巾的阴谋!”
公孙范能在北平军里居高位,主要还是因为他与公孙瓒的亲族关系,以及毅然舍弃渤海太守之位襄助族兄地情谊,其才能并不出众。闻知公孙瓒可能中伏。公孙范当即慌了手脚,“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进军迅疾,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唯有着一将带中军骑兵前去接应或许可行。”
“那还等什么,我自引骑兵前去接应,先生引步卒随行跟来!”
公孙范正待出发,一员小将挡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公孙续刚刚成年,南征冀州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平日里公孙瓒都没舍得让他上战场。现在听说父亲可能中伏,公孙续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请命:“叔父要统中军,让侄儿去吧!”
见关靖默然点头,公孙范不再犹豫,慨然道:“既如此,你将中军五千轻骑全部带去,我随后接应。”
当公孙续点齐人马往寻其父公孙瓒时,带着白马义从一路狂奔地公孙瓒已穿过断魂谷。断魂谷是小孤山内的一处险地,山谷两旁古树林立极易藏兵,常有山贼草寇在此处出没祸害平民和行商。官兵前来追缉时就逃入山林中。始终无法将他们除掉,死在这座山谷里的良民也越来越多。天长日久这里便被命名为断魂谷。
没有在断魂谷遭遇埋伏,公孙瓒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暂时放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再越过大风口便能到达北平境内。
大风口。是小孤山里一处奇险之地,与断魂谷相连,也可看作是断魂谷的北部出入口。两面拔地而起地陡峭崖壁在这里会师,数里长的山谷到此处收拢至不足两米宽地大型山缝,两骑并行都有些勉强,山外地风便由这道裂缝灌入谷内时发出尖啸巨响,日夜不断,而裂缝处的强风连人都能吹离地面。
然而,公孙瓒就在大风口遇到了麻烦,一块巨石横亘在路中,看情形象是山上大石坠下,两侧均能勉强容人侧身过去,虽未能将狭窄地出口封得严严实实,战马却是绝对过不了地。这个意外,对于急着赶回北平打退敌军地北平军来说,实在很不凑巧。
“快,将巨石推开,疏通出
十多名骑兵立刻翻身下马向巨石奔去,正当他们拉开架势打算推石时,一枝弩箭精准地钉在一名粗壮骑兵的额头上,粗壮骑兵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已毙命。随即,更多的箭矢从半空中落下,转瞬便将另外几名白马义从射翻在地!
“敌袭!”
“敌袭!”
话音未落,两侧的山崖上钻出大批黄巾,黑压压的脑袋与先前谷内的空旷闲静大相径庭,这些黄巾全都手持弓箭或弩机,居高临下向着下方的白马义从狂射,箭矢如雨。
这是真正地箭雨,一万黄巾弓弩兵炮制出来的箭雨!
在公孙瓒的带领下白马义从远近战皆强悍,他们同时兼具重骑兵的强大冲击和轻骑兵地灵动迅捷,但他们毕竟只是一支轻骑兵。受战马素质所限,以及轻骑兵对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