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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不想听里面的议题了,出来转转,你说想去难民船?”郑之岚问杨女士,看也不看翻译。
“是的,四百多名难民现在都在船上。”杨女士觉得郑之岚不带恶意。
“嗯,那我带你去。”郑之岚蛮干脆的回答。
“你怎么带她去?你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翻译显得有些激动,他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毫无信任感。
“……”郑之岚用碾压和鄙视的神情看着翻译,并不说话。
过了没有十秒,翻译便开始局促不安,在气场上输掉了。
“我说了能带你去,自然就能。你若是肯信我,就跟着我走,反正我现在也想去看看,不然你就等着散会后排队等船吧。”郑之岚毫不客气的说着,“对了,好像三个小时后散会。”
杨女士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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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岚走向停机位。停机位上,几辆直升飞机随时待命,以备重要人员出入。
士兵们守在停机位旁边,他们认识杨女士,知道她是中州主*席,用枪拦住。
“抱歉,你们的运输艇还没到,你们应当坐艇返回驻留船,而且,回到黄线里面去!”士兵非常蛮横的说着。
“我是政*府特派员,同时是sjs向中州的特派员。”郑之岚走向前,“请带我和这位女士去中州难民船。”
士兵还稍有些迟疑,“你可以去,她……”
“我需要有人配合我做检疫工作。”郑之岚掏出了试管,在士兵面前晃了晃,“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这只是她不让士兵继续纠缠的借口。
士兵想了想,让了步。
郑之岚和杨女士爬上直升机,一名驾驶员带着防毒面具,不满的哼了一声。
“怎么称呼你?”杨女士用中文问郑之岚。
“都行,这不重要。”
“你之前在中州?是在哪个城市?现在怎么样了?”杨女士问。
“北都市。不怎么样,稍有些幸存者,估计不多,大城市死伤较重,北都市几乎死绝了。边缘乡村稍微好些,在百分比的分子上,小数点后面的位数稍微短点儿。”郑之岚也用中文回答。
“你们在北都市干什么呢?是研究疫苗么?”
“鹰国政*府和联合国怎么宣称的?”
“它们说是派出了特派员和研究人员到中州研究疫苗和丧尸爆发的原因。”
郑之岚点点头,“如果他们说是疫苗,那就算是疫苗吧,不过别忘了,疫苗是给没有感染的人使用的,不等于解药。”
杨女士深叹一口气,“那我们剩下的幸存者或许能够活下来,好歹这个民族能保住。”
郑之岚看了杨女士一眼,没有说话,转头望向窗外。
保得住么?恐怕中州人也说了不算吧。她想着。
直升机已经接近难民船,这是一艘很普通的船只,又宽又胖,但看起来很简陋,郑之岚仔细看了看船身的文字,才发现这其实是一艘集装箱货船改造的船只。
货船……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如同试验品一样?郑之岚想着,或者如同猪仔一样?
直升机尚未降落在货船上,甲板上就有人涌过来,如同蚂蚁汇集了过来。
“食物!!!食物!!!发食物了!!!”
一群人在甲板上喊着。
很快,又有更多的人从底层上到甲板上,直升飞机将要降落的地方瞬间堆满了人。
他们以为是要像过去一样,从飞机上空投食物下来,纷纷尽可能的抢占更有利的地点。
郑之岚和杨女士注意到,下方甚至已经有人推搡了起来。
“没有食物,只有我孤身下去,会不会让他们失望?”杨女士自言自语说着。
“你以前没上来过?”郑之岚问。
“来过,不过是坐小艇来的。”
“嗯,那就好,如果你以前没来过,我看这个情势倒担心我们有去无回。”
直升机驾驶员也不喊话,直接就把飞机向下降,气流越来越大,人们只能被迫后退。
“食物呢?!?”
“这次不是来发放食物的?!”
一群中州难民们失望的让出降落的空间,又都一窝蜂的涌到飞机旁边,隔着窗子往里看,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或者可以用的东西。
然而他们只看见杨女士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等着我们,别出去。”郑之岚对驾驶员说着,悄悄摘下了自己胸前鹰国政府和sjs的标志。
她担心如果不摘下来,恐怕她会被饥饿的难民给撕了!
“是杨主*席??”
“怎么这次她坐着飞机来的?”
“能够增加食物么?能够分船么?!”
“我们的药物呢??”
难民开始大喊着,贴在飞机上,隔着玻璃窗就开始大喊。杨女士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打开舱门,挤下了飞机。
当然,也有的难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知道情况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索性冷眼旁观。
“今天上午的联大会议,我已经把大家的诉求原原本本的反映给联合国了……”
“先静静!!后面的别吵了!!听不见了!!”一名粗壮的汉子大喊着,他身上的白汗衫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
“鹰国政*府承诺,会给大家逐步改善生活条件的。”
“逐步是什么时候?再逐步都快到明年了!!”人群里传来一句喊声。
“我只能尽力去推动,现在毕竟我们话语权有限,但我一定会为了大家尽可能的奔走呼告,争取更多的权益的!”杨女士扯着嗓子喊着。
货船甲板上,人群之外,两个男人哼了一声。
“争取利益?先移民鹰国吧?你们倒是坐着直升机飞来飞去,地位高啊。”一个男人不满的说着,“而我们只能吃点儿剩糠。”
第三百六十五章光亮的船舱
“不管怎么样,她是一把手,走到哪里都不会亏待了她!”两个男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的抱怨着。
“可不是么,她需要和我们抢食物吃?肯定不会。我们像条狗一样,她们却可以养尊处优。”另一个人说着,“只要她好好的投靠幸存的国家,就能够延续下去,但我们是普通**丝,就不行。”
“船票总是给少数人准备的!其他人要么上不了船,上船了也是难民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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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把大家的需求都告知鹰国政*府了,现在我们只能信任,只能抱有希望。”杨女士如同个传教士一样的发表着没有说服力的演说。
难民们似乎也就只图这么一个希望。
他们深知,要想改善生活条件,难之又难,好歹现在有个人肯为他们说话,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