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2)

因为每天都要很早去画廊上班,为了不影响工作,沐志轩上个星期发了几万块钱去买了一辆二手车作为代步工具。

这天中午的阳光特别刺眼,天气有些闷热。

整个下午,他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来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身边都是一群群地学生走过,这才发觉,自己竟又来到了上海交大的门口。

此时正是九月学校开学的时候,很多从全国各地赶来报名的学生挤满了整个校门。

沐志轩下了车,把车子停在校门旁边,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起上原庆子的笑容和那天晚上刘文静所说的话,心中一热,从人流中走了进去。

他在学校里到处闲逛,心里却是忐忑不安,既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她。

‘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还在这个学校教书吗?我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吧。但是,那个记者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心中为什么总是会有牵挂…………’

无数念头在他心中闪过,不知不觉来到上次找上原庆子的那幢教学楼,刚走上楼梯,沐志轩的心中一震,一个人的背影印入眼帘。

这是一个他多么熟悉的身影,依然是长发披肩,依然是一身庄重的打扮,依然…………

上原庆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正在听着什么,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瞬间勾起沐志轩无限的回忆。

他想走过去,这时,一阵吵闹声从上原庆子站的前面的一个房间中传来,沐志轩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现在刚刚开学,如果我们再让一个这样的人待在学校,我看不会有学生愿意来这里读书了吧…………

‘没错,如果连一个出卖过自己的人都可以当老师,那这老师的价值也太低了!我们都会被学生看不起的…………’

‘就是啊,万一被新生们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中有一个以前做过妓…………做过那种事。哼,难以想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就是嘛,这也太荒唐了,我都不敢相信…………’

‘郑主任,今天你一定要给大家一个答复,虽然我们也同情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而让整个学校蒙羞啊…………

‘你们说得不错,虽然庆子老师在学生中口碑很好,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能当作视而不见,郑主任你已经袒护她好几次了,如果你再不告诉她学校的决定,我们只好亲自去跟她说了…………

‘郑主任…………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重新开始,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呢?’说这话的人沐志轩大概可以猜到就是以前上原庆子口中的那个外语系主任。

‘这不是谁给谁机会的问题,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而让所有人都受到牵连。而且,我想那个受牵连最大的应该就是主任你,这个你不会不明白吧?’

‘对啊,为了严守这个秘密,我们都不知道有多辛苦,最近学生中也有传言说她以前很不干净,我看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学生们知道…………

‘没有用的,纸包不住火,我看这件事迟早会被公开…………

…………

…………

争吵还在继续,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沐志轩已经听明白了大半,他只是想不通这个秘密为什么会被人知道,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难道是那几个日本人说的,看来极有可能。

沐志轩正想走过去,一句叫声传来——

‘上原老师——’

他急忙停住脚步,闪身躲在墙后。

上原庆子微微一怔,她前面的门被人打开,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沐志轩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庆子口中的郑主任,那个令沐志轩对上原庆子死心的外语系主任。

他此时一脸吃惊地看着上原庆子,似乎想到一切都已无可挽回,脸色苍白。

‘我忘了拿东西’

一切就在众人的无语中进行,周围一下子安静地有些可怕,上原庆子走进房间,拿出一本书,扫了屋内的每个人一眼,没有说话,就这样离开。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就站在楼梯旁的沐志轩,匆匆走上了三楼,四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屋外的沐志轩心中也是思潮起伏。

正当他想是上去看看还是离开时,上原庆子的一声惊叫声传来,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悼在地上,他急忙跑上楼,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中一紧,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油然而生,是愤怒,是怜悯,还是心中爱火的复燃…………

上原庆子伏在教室门口的地上,一只水桶在她身旁滚动,地上一大片的水还在向四周流动,她的全身已经湿了一大半,头发还在不停地往地上滴水。

咚、咚、地脚步声传来,郑主任和刚才争吵的几个老师从二楼跑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郑主任怒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是谁干的?”

他跑过去,朝教室里的学生又问了几句,没有人回答他。

他转身朝身旁的上原庆子问道:“上原老师,告诉我是谁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主任,我们不能让一个这样的人当我们的老师,请你把她辞退,否则我们不会再上她的课。’

‘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我们的老师,我们不需要…………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弄清楚再说,这样…………

‘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做我们的老师,你还不明白吗…………

…………

不知是谁先说了第一句话,教室内几十个人一下都争吵起来,有同情的,有反对的,但更多的是厌恶!

上原庆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郑主任急忙扶起她,支支吾吾说道,“庆子,我…………

上原庆子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谢谢你!”转头朝教室里的学生每个人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沐志轩远远看到这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笑意。

她依然没有再说其它的话,就这样转身离去,待看到沐志轩站在楼道口,微微一怔,停了下来,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她暗淡的眼神像是突然焕发光彩,一下子明亮起来。

沐志轩看她秀丽如昨,只是现在的脸色太过于憔悴,两人面对面的看了一会,上原庆子像是突然惊醒般,急忙从他的身旁走过。

沐志轩跟着她来到校门口,看她要坐上出租车,急忙跑过去一把拉住她,上原庆子显然早已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后,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干什么,不是说过要装作不认识吗?”

沐志轩没有说话,拉着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很快离开了上海交大,驶进了茫茫的车流中。

沐志轩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原庆子,从后车座拿过一条毛巾递了过去,说道:“擦一下吧!”

上原庆子默默地接过来,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擦着擦着,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沐志轩一呆,转头看着她,一脸的问号,大概想不到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上原庆子又苦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又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真丢人。”

‘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回去。’

‘但是,你这样很容易感冒。’

‘我想去海边’

‘海边,你开什么玩笑,上海哪里有海,再说现在也不是去看海的时候。’

‘哦,上海没有海吗?我原来以为这里可以看到海的。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去看海。

‘为什么?’

‘不知道。’上原庆子摇了摇头,道:“没有为什么,我现在只是想做一件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很久没有看到海了,所以现在想去看。”

‘那好吧。’

‘真的!’

‘嗯’

沐志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车子朝浦东新区的东海岸边驶去。

他曾经去过那里,从他们现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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