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麽久没有联络了,我想,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继续镇定地开口,抓著门的手渐渐使上了力道,我感觉到自己手部的颤抖,是那麽明显。
他看著我,眼神渐渐变得扭曲。
我有些害怕,毕竟……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他猛地撞开了我半开的门,一只手伸进来抓住我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将我提起,“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你,只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我惊恐地张大了眼睛。
我听到大门关闭时“轰”的一声巨响,然後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放开我……陈柏豪……!!!”我拼命挣扎著,试图拜托他的钳制,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也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将他天神一样的身份,贬低为我的仇人。
我恨他……我真的恨……
他的力气很大,根本不用理会我毫无作用的挣扎,很快我就被他用领带绑住双手,压在了床上。
我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只得狼狈地胡乱磨动著手腕。之前我不敢反抗,只能在他一次次的求欢中,选择妥协。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维持这种关系了……我、我觉得恶心……
我以为他去英国之後,不再联系我,就是代表,他忘记我了,他已经忘了我了不是吗?
为什麽还要回来找我?为什麽还要回来折磨我?!
“思宏……”他似是压抑地叫我的名字。
不要这样叫我……你不配!
我急忙往旁边滚去,闪过他欲压上来的身子。
他好像愣住了,突然停了下来,昏黄的灯光中,我看见他有些狰狞的脸,虽是狰狞,但依然俊美。
“李思宏,不要让我逼你,自己过来。”他好像有些咬牙切齿。
我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摇摇头。
他眼神有一瞬间转入暴虐,可是忽复间,他的嘴角又微微勾起来,轻轻对我说,似是诱哄:“思宏,我好想你……”
我惊惧的长大了眼,瞪著他。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好恶心……好恶心……我忍不住翻身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看到这一幕时的情形,惊讶、不敢置信……呵。
你终於知道你有多恶心了吧。恶心的同性恋。
身後传来“簌簌”声音,我勉强抬头望向他,只见他似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真的那麽让你恶心麽?”他轻轻地问。
我无言,点点头。
他眼里闪过一丝暴戾,但随即,他只是叹了口气,“我走了,”他转过身,“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说著他就走出我的房间,不多久,传来门轻轻阖上的声音。
我有些怔住:就这样……完了?
我手还没松开呢。
***
我不明白,想了很久也不明白,我为什麽会惹上这样一个人。
陈柏豪,我所在公司的总裁,今天正式从出差了一年半的英国,回国。
本来,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本来,我们的生命毫无交集。
甚至直到两年前的公司周年庆宴上,我们都是毫不相识的。
公司周年庆宴一般都设在四星级酒店,那天,明黄的水晶吊灯照耀著设计得颇有风格的大厅,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的人们,都穿著华丽的礼服,企图吸引异性的目光,与平时在公司忙碌的朝九晚五之族,不能一日之谈。
我受到这样气氛的影响,也喝了些酒,难免变得有些迷瞪,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这下,没走几步路就快要阵亡了。眼前的男男女女在我眼前已经重叠起来,不一会儿又分散开去,看得我晕晕乎乎,直想打瞌睡。就在眼皮即将要合二为一之际,我感觉一股力量将我扯离原地。没有力气反抗,我只能由著它运动,大脑传来危险的讯号,可是我被酒精迷晕了思绪,於是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总裁,这个怎麽样?”
……总裁?我甩甩头,试图睁开眼望清现在是什麽情况。可是没办法,我好困,头也很晕。
“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人?”另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的样子……
“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是公司的文员,干净的很。”
“文员?拎过来看看。”
我感觉双脚都离地了,脸颊被大力捏住,动了两下。
“留下来吧,你可以走了。”
“是。”
……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快醒过来啊……李思宏……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去,我迷迷糊糊的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直到屁!眼传来异样的感觉,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我好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强!暴了。
睁开眼,迎来的是腰上和屁股上的酸痛。感觉像跑了十几圈,又被人狠狠鞭打过。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惊骇地直起身。望望两边,除了凌乱的床铺,什麽也没有。
哦不,床头柜上好像有什麽东西……我探前身子去看,是一张纸条,准确来说,是一张支票,一後面有好多个零。我忍住撕碎它的冲动,把它揣进我的衣兜里。
就算卖,也不能白白的卖了。况且还是被强暴。我诅咒上我的人不得好死。
於是穿好衣服,酿跄著离开了房间。走出去一看,原来是昨晚设宴大厅楼上的休息房间。
……我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上我的人是谁了。只是,这个人,我惹不起,小蚂蚁还没有和狮子斗的能力。我叹口气,只能认命,祈祷自己以後不要正面遇上这个人。否则,我很难担保我不会一拳将他的牙打掉。
我不是gay,我不是,我有喜欢的女孩子,虽然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昨天的事尽快遗忘,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也许就有这麽一种人,给了钱之後翻脸不认人,有没有见过你都不知道。
人生苦短啊,我这麽安慰自己。
之後的日子又恢复到常态,我一样上班,下班,和稍微脸熟的同事打招呼,再没遇见过那个人,只是有时後庭的疼痛还是提醒著我,我被人上了这一事实。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一晚我被!插的时候,没有明显的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楚,血流量也不是很多,这在我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後的床单颜色可以看出,那人也没有帮我清理过,身体还是很黏腻,但是居然还能举步行走,这与我在日常课程上学习到的知识不相符,回到家後我连忙上网再次询问了医生,他告诉我,极有可能我的後庭不是第一次被“开发”。
当时我就懵了,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什麽意思?难道在我失忆之前,就已经经历过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了吗。?!
越想越不敢想,可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对从前自己的幻想,莫非我其实是某黑道老大的禁脔,因为他厌倦了我,但是生怕我纠缠不休,因此用本帮派研发的新型药剂拿我作实验,但是还是放心不下我,於是帮我改名换姓,直接扔进了医院,从此撒手离去,任我自生自灭?
去去去。我甩甩头,最近经常听见部门里的三八婆娘们唠叨一些言情小说、耽美小说里的内容,连带著自己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加班到很晚,当时公司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我锁好部门的门,搭乘电梯下楼,准备走路回家,这个点,公交车也不会来了。夜晚的公司大厅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小灯,保安亭在门口的不远处,比大厅的灯还要亮,我不禁加紧了步伐,往公司大门走去。
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在我面前,我惊恐地大叫一声,身体比大脑反应还要快,连忙拔腿就跑,没跑上两三步,手腕就被什麽东西给抓住了,我急得快要泪奔,连忙大声喊:“大哥你是人是鬼?!求求你放了我吧!”
“噗哧──”黑暗中传来一声异响,有点像笑声。我半存犹疑地缓缓回过头去,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那脸正诡异地微笑著,看起来有些眼熟。
“总裁?!”我连忙立正站好,暂时忘了他和我的那些风流往事(?)。
“傻瓜,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也太逗了吧。”他的笑容益发扩大,有欲爆笑的趋势。
我的头上黑线一条条:“总裁,请问你有什麽事吗?这天也不早了。”
“装什麽纯情啊?”他的脸上突然换了一个神情,显得有些讽刺,“难道你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的事儿了麽?”
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我,立马就愣住了,只能呆呆地回答:“您的意思是……?”
“哧──”他发出了不屑的轻嗤,听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识相点就跟著我,好处少不了你的。”说完就拔腿往前走,没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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