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催促坐骑,飞奔起来,子弹开始在你头顶左右乱飞,吃吃地响,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战马的速度使骆驼们越来越靠近他们。驼队的阿拉伯人开始开枪还击,跟随阿提拉的人则拔出了弯刀。尘沙滚滚,马嘶人喊中,一些人喋血沙场。这样迟早要被追上,他们人多,我们枪少,处于不利地位,到最后恐怕要死路一条。正在危急时刻,忽然后面的追兵停止了追赶,回身看去,他们正在向后撤,跑的比来时还要快。
怎么了?
阿拉伯向导揭开了迷底,他指着天上,叫着:“是沙暴!”
顺着方向,我们看天上,前边已黄尘一片,扑天盖地,袭卷而来。冲在前面的我们来不及逃了,耳旁听阿拉伯人大喊:“大家围成圈!围成圈!趴下!靠住骆驼!”叫喊声中人们纷纷跳下,但还未等围成圈,沙尘已经吹来,只来得及靠在驼身,满眼便全是黄沙。狂风肆虐,沙粒乱舞,刮的人肌肤生痛。我伏在地下,任那沙一层又一层,堆积在身上,逐渐埋没。这时,有一个意识窜上心头:德克,难道来不及说一声爱你!竟真的要在天堂说一声我爱你!在那里,能遇到你么?能么?
一只手悄然伸过,握住了我的手。接触的刹那,似有清香传过,四周顿时风平浪静。视线升起,是白色的云,高高的挂在蓝蓝的天上。低下,是蝴蝶儿轻轻的飞,青青草地铺开延伸,望不到尽头的绿。这是沙漠么?这是哪里?视线飞速,在一片一片的绿色沙丘起伏里前进,穿梭,穿梭,极速穿梭……忽然,前方现出一个背影,如此的眼熟。停止,我要看看你!但是我没有停,我一头撞了过来,你在这刻转过头,脸就象枯木,双眼枯竭,大睁着的眼瞳孔扩大,扩大,吞没了我。一黑之后,二条缠在一起的大蛇冲着我张开尖牙大嘴,血红的舌头伸缩着,舔了过来。我大声惊叫,猛然醒来,眼前是黄白的沙漠,空旷的天地,没有了蛇和他。
沙暴已经停息。
16/美索不达米的金字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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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暴开始到结束,时间并不长,但我惊醒后已发现被沙土埋入地下,挣出身子一看,阿提拉就在我旁边,她从沙里露出来的左手正拉着我的右手。
“你这个巫婆,以后少碰我!”我甩开阿提拉的手,冲着她大吼。刚才的一切,正是她握着我的手所引起的,除了她的特异能力外,还有什么可以进入人的思想。我讨厌这样,不经人同意就闯入别人的大脑,并被送到不知名的地点,看一些恐怖情景。而更让我愤怒的是,她让我脑中的德克变成了一种恶心,破坏了我心中那一方美好地带,破坏了他的形象!这是不可饶恕的,如果她再做一次,我想我会开枪暴她的头。
阿提拉微笑着,说:“不必这样,发怒对你并不好,而我借助你对爱人的心灵联系,找到了他的正确地点。”
“在哪?”
阿提拉抬起手,指向上方。我转头望去,一开始还不能知道看到的是什么,震惊之后,才发觉这个庞然大物就在我们身旁,由于色泽的缘故,它同周围的沙漠溶为一体,被沙暴刚刚刮过的残留模糊,以至于让人产生错觉,以为它并不存在。等意识到它的时候,才以现如此巨大的东西竟就在眼前,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那是一座金字塔,跟埃圾所有的金字塔一样,甚至可能更高更大。我仰视着它,顶点直刺天空,上面一些沙尘还在随着微风吹落,烟一般绕着它下坠。
这时,其他人纷纷从沙里爬出来,安哈德大声呼叫:“都还活着么?”却没有人回答。
派洛斯走过来,问:“洛丽,没事吧?”我只顾看那金字塔,没有回答。派洛斯抬头,望着金字塔也吃了一惊,吹了声口哨,说:“好家伙!我们找的莫非是它?”
乔尼拍着身上的沙子,走来说:“在这么远的沙漠地带建金字塔,也只有现代人能做到,这一定是美国仿造的。”
简从鼻子里哼了哼,说:“这座塔不是仿制品,基地建成这样,完全不可能!”
“在撒哈拉的深处,古代人把这么多重达一吨的石料运这么远,怎么可能?”乔尼满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向金字塔底的一个门若有所思。那个门黑洞洞的,在整个塔下显得渺小,似乎深不可测。简看了看我说:“你不是想直接进去吧?”我说:“如果里面有人,早已发现我们了。走吧。”我说着,迈步走向那塔。简摇了摇头,喃喃说着:“你疯了……”跟着我走去,然后派洛斯,乔尼,安哈德,阿提拉等人一一跟着前进。阿拉伯向导则看着金字塔,目光惊恐,不肯进入,于是留了下来,看守骆驼。
“真主啊!保佑我们!”在我们进塔时,他说。在这之后没多久,阿拉伯人就向后转,带着骆驼逃离了在他们看来不祥的地方。
17/美索不达米的金字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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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长长的通道。没有光明,黑暗中看不到什么。简打开了照明管,大家跟着纷纷点灯,我也拿了一根,举着向内前进。
风,在深邃的通道发出一种幽幽的呜咽,似乎里面有着不可知的鬼魂。我感觉里面危机四伏,便打开了枪套,转头向后面说:“大家注意!安全,镇定!”这八个字在特工的耳内,就是随时开枪,格杀勿论。派洛斯点了点头,拔出手枪说:“我走前面。”我看了他一眼,说:“女士优先。”说着,继续前进。派洛斯知道我的脾气,嘿嘿笑了笑,不再争先。
走了一程后,前面隐隐有蓝光,显出一个方洞。走近了一看,是到了一间石室。我停在门口,想了一想,不知有没有埋伏?派洛斯挤了挤我,显然想由他来试探,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撞了撞,伸二个手指,点了点他和我,做了个一起的手势,然后稳步进入室内。派洛斯提枪跟进,枪口向上警戒。简和乔尼留在洞口,举枪照管后面。我抬头四顾,室内是个很宽敞的空间,分了二层。底层没有出口,只有上层有一个方洞。看见四周这个环境,我的心一凉,这是一个绝好的以上对下的伏击地点。这个念头刚起,从上层响起了“哗哗”的枪栓声,子弹上膛后人影浮现,枪口上的手电光罩向我们,耳中听人威慑的声音说:“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派洛斯举着枪,也叫着:“什么人?我身上有炸弹!”同时向我摆了摆头,意思让我退开。我没有退,而是举着手说:“别开枪!你们是美军么?我是英国人,他是美国人!”这话说完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口音说:“是洛丽么,把枪收好!跟我走!”我抬头一看,幽暗的光线下,那一头的银发和坚毅的表情,竟是我的父亲查理!
“爹地!”我惊诧地失声叫着,“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父亲回答:“在这儿等一条不听话的鱼儿入网。”转头对着四周的士兵,命令说:“全体下枪,戒备解除!”随着这一声,对着我们的枪口纷纷垂下,派洛斯也收起了枪,回头对身后说:“是自己人,进来吧。”简和乔尼,接着是安哈德和跟随阿提拉的几个阿拉伯人,鱼贯而入,阿提拉走在最后。查理见了,说:“是阿提拉博士么,你还是回来了。”阿提拉点了点头,说:“李先生,你好,很高兴你也在这儿。”
我沿着旁边的阶梯上楼,边走边说:“爹地,你认得阿提拉巫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说出来呀,有时你真是全能。”
查理说:“噢,这倒未必,你到这儿来,就没有告诉我,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不会保密。”他说完这句后,我挤过了一堆的军人,来到了他面前,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不告诉我,而且你在先了,爹地!”查理板着脸,严肃地看着我,而我以倔强回敬着他。过了会儿,他摇了摇头,放缓了面容,说:“你真是跟你妈妈一样,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冷冷说:“那要看是什么锅?有的我不会打破,有的非打破不可!”查理说:“真拿你没办法,跟我来吧,到了这儿,不告诉你也不可能了。”他说着,转过身,引领着我,向那个方洞走进。那里,是又一条通道,只是这条有了灯,虽然简陋,但毕竟有了光。随后是又一间石室,之后又是通道,横七坚八,曲里拐弯。走了好些时,终于停在了一间更大的石室中,这座石室内有一些穿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在摆弄着一些古怪的仪器。头上,是几行整齐的灯管和一束束的电缆。穿过这些,是一间又一间的工作室,军人和文职人员行走其间,经过我们这个有点奇怪的队伍时,只是看了一眼就忙去了,并不好奇。最后,查理领我们到了一间长方形的办公室,停下,对着我说:“你最好要有接受打击的能力!”我吸了口气,直入正题:“怎么?是不是他还活着?”
“是的,他还活着,但不是以一种正常状态。”
“怎么?”
“他的大脑还活着,身体是死的。在几周前他还能活动,但现在又不能了。”说着,他转身向阿提拉说,“你以前发出的警告是对的,埃圾人不应该把它带离此地。”
“这么说是真的了,姆哈姆这样做了!”
“是的,姆哈姆在我们停止这个计划时偷了它。”
“你最好从头说起。”我说。
“是这样,十几年前,中东美国石油公司在撒哈拉勘探石油时,发现了这座金字塔。最初它是埋在地下的,经过挖掘它露了出来。原本只是一个平淡的考古,但在姆哈姆发现X细胞后事情起了变化。”
“X细胞?”派洛斯疑惑地问。
“是的,这是他们的命名。X细胞,又被叫做木仍伊种子。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是姆哈姆在其中一具木仍伊上发现的。”
我问:“姆哈姆是谁?”
“一个埃圾人,考古学家和基因遗传学家,后来的试验计划实施者。是因为他的发现才有的这个秘密基地。美国给了他资金,因此他是为美国工作。”
“哦,那么这个计划为什么要被停止?出了问题?”我问。
“那是因为,X细胞不是任何一种存在着的东西,它不是靠现在的科学发明出来的,年代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美索不达米,而人类为着一些未知的利益,想用科学的东西来研究和控制它,但事实证明错了。”
我向阿提拉看了看,说:“怪不得你们会请一个巫师来帮忙,原来是这样。”
阿提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能完全解释,只是知道这是一个不受控制的计划,而且研究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它没有被真正用于救死扶伤!人类总是盲目发展,积极地制造毁灭自己的武器。我劝告美国人,让姆哈姆放弃,但是他们不听,还是将它注入了人身。”
“注入人身!”我怒意上升,“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