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奕扬依旧皮笑肉不笑,“本来我还想好好跟你谈的,但是,像你这种女人,我根本不需要留任何情面,离婚协议说,我会让法院寄到你家里的。”
“为什么?”林烨蓝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吗?为什么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么地不留余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林烨蓝哀求道:“别这样残忍地对待我,好吗?”话语中,满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最最卑微的哀求。
可程奕扬偏要在上面狠狠地践踏一脚,他抓开了她的手,“林烨蓝,大家好聚好散。”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林烨蓝紧咬住嘴唇,面目狰狞,“就因为冉昕童那个贱女人,你才要跟我离婚的,是不是?”
“林烨蓝,你在说自己的时候,你应该想想你自己,我程奕扬,从来不要一个歹毒的女人,做我的老婆。”
见程奕扬如此维护冉昕童,林烨蓝忽而大笑出声,“哈哈,怎么了,我说冉昕童‘贱’,心痛了?冉昕童本来就贱,婊子,不要脸,勾引人家的老公!”
林烨蓝越骂越开心,可开心背后的绝望,只有她自己才懂。
“够了!”程奕扬打断住了她接下来的漫骂声,“林烨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虐待我的女佣的,你少把罪赖到冉昕童的身上!”
“虐待?”林烨蓝重复了这两个字眼,看着还在一边不敢噤声的女佣,林烨蓝笑了,混合着泪水,笑了,极其难看。
如若不是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冉昕童身上,不肯多看她一看,她会把气都撒在那些女佣身上的吗?
一切,都是他逼她的,是他把她逼上绝路的!
见她这幅样子,程奕扬除了厌恶,依旧是厌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备份已久的离婚协议书,“林烨蓝,你是想要现在签字?还是准备法院传票?”
他的嫌恶,林烨蓝不是没有察觉到,他都这么看待自己了,这场婚姻,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还不如,现在就签字,省得以后说自己死皮赖脸不肯签字,她林烨蓝,就算命再贱,也是有尊严的。
拿起了笔,潇洒地上面签完字,放回到了程奕扬的面前。
“程奕扬,现在,你满意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烦他了,程奕扬,你自由了,你可以明目张胆地跟那个贱人冉昕童在一起了,冉昕童,你赢了,你彻底地赢了。
就算差点被捅死又怎样,就算自己亲手剁掉孩子又怎样,就算自己的面容跟照片上的女人再相似又怎样,程奕扬,终究还是要冉昕童。
不管怎么样,我林烨蓝,终究是输的一败涂地。
这时候,冉昕童也已经从梦中惊醒了,她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眼熟,但,有说不出来是哪里,不过,她不是谁在公园的长椅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穿上了鞋子,冉昕童推开了房门,只听见一段悠扬的曲调。
来到了二,听着音乐,来到了那间房门,推开门,便看到,盛易骁坐在钢琴旁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走动。
从她的这边,可以恰到好处地看到他的侧面,不得不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过他,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声音,时而轻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就如同人生一般。
一曲终了,盛易骁转过了身,看着站在门边的冉昕童,道:“你醒了。”
冉昕童走到了他的身边,凝视这张许久不见的容颜,“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在公园看到的,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说着,盛易骁又开始弹奏了另外一首曲子。
会这么简单、巧合吗?只要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显然,他根本不愿意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自从上次从他这里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这么长一段时间,她都快忘记他这个人了,可却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了。
既然他不愿意回答,那么,多问,也是没有用的,索性,冉昕童坐在了凉凉的地板上,静静地聆听着这优美而舒缓的音乐。
在这音乐之中,她听到了,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只是,这些悲伤,从何而来?
在她的记忆之中,那个大男孩,一直都是开朗的。
在**的时候,盛易骁突然停止了弹奏,而是转过身,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却这么晚地向她道歉,不知道,还有没有用。“那次,我不应该利用你,亲吻你的,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被眼前这个大男孩真诚地道歉,冉昕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毕竟他年龄小,思想也不成熟,再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的气也早消了。
于是,她朝他摆了摆手,“没事啦。”
没想到冉昕童竟会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盛易骁的内心,是欣喜的,看来他的那份担心,是多余的。
260 难以想象(4000字)
头感到阵阵地疼痛,严子寒从梦中醒来,入眼的便是这摇摇欲坠的灯具,发着暗黄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市场上不值钱的劣质货。
看着周围摆放的乱糟糟的一切,严子寒摇晃了下昏沉沉的脑袋,他难以想象,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给他的感觉,便是,好小,好挤。
唯一能够入目的便是这张大床,算不上精美,但是,却是这个屋子里,唯一大,唯一干净的东西。
走下了床,隐约看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挤在破旧的沙发里,安详地睡着。
严子寒轻轻走近,便看到露出来的大半张脸,尽管是在梦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冉昕童,尽管,他知道,那并不是冉昕童。
走进了洗手间,严子寒把水龙头打开,冷水浇灌在自己的脸上,希望借此能够让他清醒一些,尽管,头还是很痛。
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所以,水流泻的声音,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李寄盈。
她微微张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床上,却发现,床上的人早已不见,她惊坐起来,而此时严子寒已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因为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去,他只好再回到房间。
刚走到门边,便看到李寄盈已经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李寄盈也站了起来,迎面对上他那张满脸都是水珠的脸,还有水珠正滴答滴答往下掉,“你怎么不用毛巾擦干净。”
严子寒绕过李寄盈,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的纸巾,随意地抽出几张,覆盖在脸上,轻轻擦了擦,“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李寄盈满脸地鄙视,还嫌弃她,要不是她好心把他从夜店里面带出来,他现在连睡觉的地方都还没有呢,也不感谢她。
严子寒并没有在意到李寄盈的脸部表情,他按了按太阳穴,尽管这样,头还是好痛,“有没有头痛药?”
李寄盈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摆放着药物的盒子,从里面找出头痛药,然后扔给他,严子寒打开,往嘴里塞了两粒,然后打开了一瓶矿泉水,药物混合着液体,一起下了肚。
见他动作如此迅速,李寄盈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方法,带着玩味的心思说道:“你就不怕这瓶药是过期的?”
知道她是骗自己的,严子寒也懒得跟她多烦,继续躺回了床上,闭目养神,就在李寄盈以为他打算不理人的时候,他偏偏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只见,严子寒一本正紧地道:“吃不死人。”
李寄盈哼了声,翻身走进了厨房,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被这么吵醒,她也没有再睡下去的打算了,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今天晚上的客人依旧很多,烦人的客人也有很多,他们不喜欢一次性点完所有的东西,偏要吃完一样再点一样,所以害她多跑了很多路。
尽管腿很酸,李寄盈来到了厨房,拿起了两包方便面,分别在里面煮了两个鸡蛋,然后简单地煮了下,便端了出来。
尽管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