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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穿越)第3部分(1 / 2)

>一个编号。我曾每晚痴迷地在互联网上吸纳着关于那个国度的一切,但自由永远只是个梦想。

汉字是这七年来一点点地学起来的,总写不好,四阿哥曾亲自上阵教我,最后终于在崩溃前夕抽身,表示不报希望。我练习没了压力,字反而一天一天好起来,尤其是一手草书如行云流水,高低转折,抑扬顿挫,“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笔脉通其隔行。”用四阿哥的话说,是渐入佳境了。

年府的大公子年希尧是个温柔爱笑的人,平时对我也好,开始几年曾在一起学文弄武,他大我近十岁,却也不是我的对手,前些年因年遐龄官升湖北巡抚,顶了其父工部侍郎的位置,便日渐忙碌起来,不过偶尔回府还是要找我比划一场,虽每每落败,但总是狼狈地坐在角落里大笑着看我。

我来这世界多年,早年虽清苦,但也自在,这些年进京,学了很多,看了很多,每天都充实地过着,四阿哥于我,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是恩人,是主子,是兄长,也许还有点别的什么,但我们各自都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防备,彼此之间都在等,等对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但谁都不会先开口。

年府除了年希尧还有两名小姐,和我不一样,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我其实是被当作男孩子来养的,对于这点好像年家也是受了四阿哥的意思。我是甚为满意的,由此表明我可以不必象那些古代的小女子一样惟命是从,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在我的眼里就象个土的掉渣的笑话。如果让我可怜兮兮地等待着男人的宠爱,过着如出一辙的所谓“相夫教子”的生活,动辄担心着某一日被一纸休书退回家中,那我还不如去死!男人算什么?所有男人能做的事,我一样可以做,甚至可以比他们做的更好。

康熙三十三年,我终于十三岁了,身高比一般这把年纪的姑娘要高出一个头,平日里为行动方便,素来着男装,绑好发辫,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配上浅紫的瓜皮小帽,再在发尾系上紫色的丝络。从背後看,身姿卓绝,从前面看,面若冠玉,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我立在镜前,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啪”的打开折扇:年绮叶,从今天起,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上街;记得刚到北京时也常想着出去逛逛;但年夫人总说我年纪小出门派了一堆仆人跟着我;怕出了事;不好和四阿哥交待;我烦了这到处招摇得排场;索性就安稳地呆在府里。四阿哥也偶尔带我去城外马场;但毕竟次数极少;所以对这北京城;我还是陌生的。

热腾腾的羊霜肠,稠糊糊的熬油渣;路过一家店铺时,看见一群孩子,看上去从三岁到七岁不等,嬉戏、追逐、玩闹。旁边的老人们在乐呵呵地交谈着什么。那一阵阵风铃声般脆生生而纯真地喊叫,那一串串被风串起四处飘溢着的无邪的笑声,让我不住神往,继而羡慕地看着三两个黄毛小儿争抢着一串糖葫芦;我从没有过童年;前世没有;今世也不算有。走在这熙攘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太平盛世的喧嚣;觉得自己真实的存在着。那些随风抑扬的叫卖声;听得我快醉了;这是我的故乡啊;我念了三十年;也没能回来的故乡,如今终于能够站在这片土地上了。

这老城果然如我预料中一样似一坛古朴醇厚的酒,在杨花迷眼时节,一种令人醺醺然的味儿从泥封的裂缝漏出来,我曾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可以在满架藤萝的四合院里眯着眼听:我爷爷小的时候……于是这个梦就这样醉了,梦醒后依旧是那灰灰的高楼,心灵深处,一种说不清的痛楚一直疼到如今。

少不更事(上)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未觉察到身边异样的骚乱,突觉身后有人推我,当我反映过来时,一小队亲兵正骑着马向我冲来,速度极快,其间带翻了数个摊位,一位老者躲闪之间竟险些栽进路边卖炸糕的油锅里。

那些嚣张的亲兵非但不见减速,甚至还猛抽马鞭,我本可轻易避过,不料被身后这么一推,竟一个踉跄向马蹄迎去。

眼看着即将落向头顶的马蹄,我下身一使劲,随即一个后空翻,顺带一脚向马脸踢去,我这一脚踢得极狠,又恰巧踢在那畜生的鼻子上。向来鼻子总是身体上最为脆弱之处,只见它长嘶一声,向旁边倒去,身上的主人被甩出数米,甚为狼狈。后面的亲兵赶紧纷纷勒住缰绳,下马来探。

身边一片幸灾乐祸的哄笑声,我心想自己闯了祸,本想乘乱溜走,却还是被那群亲兵拦住去路。

“各位大爷,我本是为自保,并无心冒犯的。”

“你小子把我们头伤成这样,以为跑得了吗?今天老子不和你讲理,跟我们回官府,不死也让你脱成皮!”

我不想跟他们硬来,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于是任由他们推桑着准备押去官府,心想着有什么办法通知年府或四阿哥。

突然身后一声大喝:

“该死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压良民,你们眼中还有王法,有皇上吗?!”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青衣蟒袍的青年男子立于人群之中,他身形高大却又不失儒雅,饱满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一双乌黑的大眼此刻溢满怒气。不过20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一张霸气十足的面容,一看就非寻常人家的少爷。

“大胆,我们乃四川总督手下亲兵,进京有军机要情要报,这贱民不但横加阻拦,更伤我士兵,我们抓他,又怎么触犯王法,你若再滋事,便将你一块捉了!”

“放肆!这帮奴才,你们可知这是跟谁说话?见了大阿哥还不下跪?”

说话的是那青年身边的侍卫,众人一听,腿脚随即就软了,哗啦啦跪倒一片,磕头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我感叹这身份带来的影响力,心中感叹,哎!当皇子就是威风的。

我抬眼看他,正对上他的眼光,此刻他嘴角含笑,更添了几分帅气。

“爷我今天念你们有要事在身,不予计较了,下次再让我遇上你们扰民,定不轻饶,滚吧!”

“谢大阿哥,谢大阿哥,奴才这就告退……”

我看他们走远,便弹了弹袖口的灰尘,随即向大阿哥抱了抱拳,算是谢过了,转身要走,却被刚刚他身边的那个奴才拉住。

“小兄弟,我们爷请你上去一叙。”

他指了指左边建筑物的大门,我这才发现,这是京城有名的”朋聚楼”。

我看向他,只见他此刻正抄着双臂斜靠在门上看我,

我冲他一笑,起步随他上了楼。

我本饮不惯白酒,觉得与洋酒差别太大,过于辛辣,但尝过几次以后,竟对那辛辣有稍许迷恋了,且饮后唇齿留香,感觉着实不错,尤其是桂花酿,曾央求四阿哥给我弄了一整坛来,两次就喝完了,还发了一阵酒风,满院子乱跑,也不说话,就是笑,逮谁都笑。自那以后,在四阿哥面前就不能再提个”酒”字。

如今又摆上这桂花酿,我身体里的酒虫有点来劲,但毕竟对着大阿哥不能失态,我与他也就是个陌生人。

“小兄弟,身手不错!”

我接过他递来的酒,向他示意以后,一饮而尽。耳边传来他的大笑声:

“哈哈,好,兄弟不仅身手好,酒量也好,我与你甚为投缘哪!”

“草民谢大阿哥出手相救!”

“哪的话,举手之劳,那些亲兵地方上横行惯了,到了京城也敢这么放肆!”

他挑着眉,声如洪钟,我听着微微淡笑,这个大阿哥也是个性情中人。

说话间,见一个老翁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从楼梯上来,大阿哥见我看她,便将二人叫过来,让她唱曲。我转头,看见他眼中别有深意的笑,不觉皱眉,他……也太多事了吧,摇摇头,我不禁苦笑。男人哪,什么时候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多!再看那少女,此刻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大阿哥,我转脸向他挑挑眉,眼中装出怒意,他先是抱歉地看我,随即又是一阵大笑。

一阵吴哝软语,听得人身子也跟着酥软起来。一曲完毕,大阿哥给了好些赏钱,见我没什么表示,便示意他二人离去,这时邻桌也要叫曲,姑娘离开时,丢过来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

“大阿哥,碎芳心无数啊!”

“哈哈,就这芳心一颗,哪来的无数?兄弟年纪尚小,等再过两年,必是应了这‘无数‘了。”

敢情他认为我在吃醋,我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兄弟好品貌,你若不是男子,我定娶了你做福晋!哈哈!”

“噗”这一口酒好歹是喷出来了!

“大阿哥,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拿出随身的帕子擦着身上的酒渍。大阿哥也觉得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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