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 / 2)

“苏奉君?”舞秀一愣,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细看时,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拍拍手叫来了丫鬟带我进去沐浴。

苏奉君知道我下午还要去御书房应差,拿来的自然还是盔甲。其实说起这个人,有她在我的生活还真是方便了很多。所有我找不到的袜子啦、腰带啦,她统统都能找到,本领之高强实在令我咋舌。问题就是每次看到她我都感觉如芒在背。反而她的态度要比我镇定得多,每次看到我不自在,都会挂着得体的笑容安慰我:“一旦皇上下令,苏氏一定在西大人的眼前消失。”

我从脑袋上取下大手巾,把半湿半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马尾。出来的时候,午膳已经摆好了。寝宫里除了迎夏再没有服侍的人,大概是怕我别扭的意思。

舞秀正坐在桌子旁边愣神,直到我在她身边坐下了,才猛然警醒。

“饿了吧?”她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伸手帮我夹菜:“多吃一点。”

我刚吃了两口,一抬头,却看见她手里呆呆的举着筷子,眼睛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好象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可是都饿坏了,”我叹了口气:“你这么一副表情,是不是看我吃的多,心疼了吧。”

舞秀勉强一笑,微微伸手一摆,迎夏乖乖的退了下去。看这阵势,她还真是有什么心事要单独跟我谈。

我安慰她说:“你们现在母子平安,一切都很好,不要总这么愁眉苦脸的。”

舞秀动作优雅的放下筷子,抬起的双眼中却波澜起伏:“皇上……派了苏奉君服侍你?”

一听她问起苏奉君,我也开始郁闷,夹起一个鸡腿就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舞秀的神色变幻莫测,口中喃喃自语:“他竟然派了苏奉君……,看来……都是真的了。”

看到她眉目之间抑郁之色,知道她也想多了,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安慰她:“姐,你别有什么误会啊。”

舞秀的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语气却忽然间冰冷了起来:“没有什么误会,他真的是看中了我的妹子了。”

我手里的鸡腿当的一声掉在桌面上,我看看鸡腿再看看她,很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心?!我是你妹子,你连我都怀疑?”

舞秀似乎在看我,目光却又象穿过了我在看别的东西。表情也微微有些恍惚:“春天的时候,他说园子里要多种些花草,问我们都喜欢什么?皇后说喜欢蝴蝶花,我说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家里的兄妹都喜欢粉钟。他追问我是不是西夏喜欢粉钟?我看到他的书房周围都种了粉钟,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

我拿起手巾擦了擦嘴,站起来就往外走,这样的话我听了心烦,她的样子我看了也心烦。这不象是舞秀。

“三妹!”背后传来的声音忽然就凄厉了起来:“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对不对?不知道你现在做何打算?”

我没有转身,因为发现自己的表情和语调都已经难以自控的变得冷淡了起来,我并不想让她看到我这样:“娘娘多心了,西夏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只是君上和臣下,西夏自问没有逾矩之处。”

舞秀一愣,喃喃说道:“你无心又如何……”

“娘娘想让西夏怎样?”我淡淡的反问她:“拿着刀杀出宫去吗?”

她又是一愣,终于察觉了我对她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似乎冷笑了两声:“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是亲姐妹,无论你跟我要什么……”

我淡淡的垂下眼睑,不想再跟她做这样无谓的争吵。她也许只是怀孕的原因,变得过分的敏感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却横到了我的面前,唇边浮起一个带着讥嘲的浅笑:“看看我这笨脑子,你根本不用跟我要——只要你一个眼色,他会把任何东西都捧来给你吧?”

我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玉佩,给你;他用了二十多年的人,也给你,”舞秀凑了过来,重又浮起了讥嘲的笑容:“记舞潮,你还真是有手段啊。”

如果换个人这样跟我说话,我想我会忍不住捏死她。

我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忍了好几天的问题。反正已经撕破了窗户纸,不如撕得更彻底些。

我冷淡的注视着她,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据说,皇上每天晚上都会来娘娘寝宫探望。所以我猜娘娘那天处理玉簪的事,是有意的吧?”

惊惧的神色一闪而逝,舞秀凝视着我的目光越发显得陌生了。她象是在炫耀自己的身姿一样在我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仰起头很突兀的笑出声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猜得不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要让中宫的那个女人知道,得宠的是我——任何事都有皇上站在我这边。”

我的心蓦然一阵抽痛。可是那个串通了她演戏的宫女此刻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吧,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

舞秀收起了妖艳的笑容,眼睛里再度浮起嘲讽的神色:“你还不知道吧,那玉簪真的是皇后娘娘赏的,红儿也的确是她的陪嫁丫鬟,只不过被我收服了。那玉簪,送来之前是用药泡过的,至于到底是什么药,你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不过是小小的回击罢了……”

我静静的听着她尖锐的声音,从来不知道舞秀高声说话的时候,声音会这么尖锐。象针一样,能一直扎进你的心里去。

无端的就感到了失落。就好象想要收藏的一粒珍珠,没想到再拿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变成了土块——除了震惊,更多的就是失望。

她的五官比任何时候都精致美丽,装扮比任何时候都要华贵,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她和我之间的距离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我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舞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宸贵妃。

我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脸上,想要从那上面找到我熟悉的东西,双脚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慢慢向后退,一步一步的,离开她越来越远。

耳边传来迎夏的一声惊呼:“三小姐!”

我转身跑了出去。

我一直跑到了校场,正午时分的校场上空无一人。火辣辣的太阳把地面晒得泛白,我的头顶上是日渐浓密的绿荫,枝叶的缝隙之间星星点点的跳跃着耀眼的阳光。

我好象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想。就那么呆呆的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嗡嗡的说话声,我的队员们三三两两的进来了,他们看到了我,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了我的面前列队。

他们的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上辐射出只有阳光中才会有的热力,他们的眼睛都清澈得象没有被污染过的泉水,连专注的目光都仿佛是透明的,没有杂质,也没有阴谋。

我把堵在胸口几乎又要升上来的哽咽压了回去,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跟平时一样的平静。我说:“大家坐到树荫里来,我们复习一下教过的手语。”

特警有一套特殊的手语,多达四五十种。如左手卡住自己脖子,意即“人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意即“犯罪嫌疑人”;拇指和食指成90度伸直,表示手枪,左手摸下巴,意为“男人”,左手举出OK标志,意为“安全”。在执行任务时,有很多特殊的场景都不允许队员们出声,所以,通过手语来互相沟通是十分重要的。

因为身处的时空不同,很多我都已经做了修改。

“我希望在你们之间的配合达到了相当的默契之后,可以通过一个眼神明白对方的意思。”说到这里,他们互相之间抛了几个媚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这样的爽朗笑声,让我心里的阴霾似乎也散开了不少。我看看天色,奇怪怎么沈沛到现在还不出现?

“沈统领有没有说他下午来不来上课?”我问他们。

竹保抢着说:“沈队长去验马。要晚些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眉目英挺,额角带一块斜斜的伤疤。他叫石云,听沈沛说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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