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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火柴(连载完)第1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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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人特别容易醉。岳子行把五罐啤酒消灭完,脑子已经开始迷糊。 他把头拱进枕被之间,嗅着缕缕清香。那是谭璐的气息,清淡而绵长。他想她,却又不想让 她来。他害怕现在的孤独,但更怕有人打扰。

岳子行在谭璐的气息包围中沉沉睡去,直到手机响了将他惊醒。

屋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几点了。岳子行躺着没动,慵懒地掏出手机,没看来电就接听 了。电话是冯筝打来的。她冷声问道,岳子行,这个家你今晚回还是不回?她的声音有点儿 抖,夹着怒气和怯意。

岳子行不紧不慢地说,回能怎样,不回又能怎样?

冯筝愣了一下说,好你个岳子行,我冯筝哪点对不起你?你说我背后搞小动作,我倒想 知道我都干什么了,你说,你说呀。

我不说是给你留面子,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挺横啊。

那你就是欺负人!

欺负你能鸡巴咋的?

冯筝许久没说话。岳子行喂了两声,以为掉线了,正要关机,忽听手机里传来冯筝的啜 泣声。他不再出声,心情复杂地听她哭。

冯筝渐渐止住哭泣,〃呵〃的一声轻叹,啥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岳子行一时没了主张。他忽然间很迷茫,很失落,还有一丝莫名的 恐惧。害怕什么呢?他似乎知道,又不甚清楚。

岳子行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午夜时分。他静躺片刻,蓦地挺起身,摸黑离开小屋, 跑到街上打了辆的士往家赶。他原想在小屋过夜的,可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从来没有在和 冯筝吵架后夜不归宿,这次若破了先例,说明夫妻关系恶化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以后就很难 收拾了,为此他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此外,他还被一股躁动不安的力量驱使,必须立即 赶回家去。

路上,岳子行把车窗玻璃摇下,让午夜的凉风猛烈地涤荡自己。

家里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声息。岳子行进家后直奔卧室,打开床头灯,见冯筝搂着儿子 安静地睡着,就暗暗松了口气。他到厨房下了两袋方便面吃了,然后在儿子的小床上睡下, 躺了一会儿觉得床又小又硬很不舒服,就硬着头皮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儿子睡在他和冯筝中 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情。

冯筝打完电话一直没合眼。她蜷卧在床上,任忧伤和绝望蚕食自己,心灰意冷地等待天 亮。然而她又害怕天亮,害怕天亮之后面对岳子行,面对更加糟糕的生活。岳子行回来了, 她很意外,既高兴又紧张,立刻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觉得男人只要回家,就没什么大不了 的问题。她的心情不怎么沉重了,想把孩子抱回小屋,却迟迟疑疑挪不动身子。她就这样装 睡着,躺累了也不敢翻身。她多么希望丈夫能冲她挥舞橄榄枝,说一句话,拍一下肩膀,或 是给一个小小的和解暗示。

可是这一夜,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次日一早,夫妻俩照常起床、洗漱、吃早点、忙活孩子、出门上班,也照常没说一句话 。他们同这座城市千千万万对夫妻一样,每天清晨都会振翅飞离共同的窝巢为一口食拼争, 晚上再疲倦地双双飞回。冯筝今晨觉得夫妻间一下子生分了许多,害怕丈夫飞走后,从此不 再回来。

冯筝心绪不宁地熬过了一上午。下午后两节没课,她按计划去一个女生家做家访。那个 女生的父亲生病了,她为了照顾父亲一周没来上课。

冯筝在学校门口碰见了高老师。高老师说他反正下午没课,不如陪她走一趟。冯筝推辞 了半天也没管用,只好让他跟着。她心情不好,怕高老师看出来,就强打精神和他聊东聊西 。他俩在北石道街下了车,并肩往北面山坡上走。大连多山峦和丘陵,地势也如海面波浪起 伏,很多楼房都建在山坡之上。

那个女生的家不大,一进门就感到逼仄,没有装修的痕迹,摆设也简单陈旧。冯筝没想 到学生家里会如此寒酸。从谈话中得知,女生的父亲早年从建筑公司下了岗,之后就干装修 的零活,前几天在为人家安装铝合金窗时,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来,所幸伤得不太重。他在 医院只住了两天就强行出院了。他没有医保,不舍得花钱。女生的母亲也刚下岗,由于工作 不好找,就到金石滩帮渔民打鱼,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那儿离大连六七十公里,有些靠旅 游业发家的渔民不想出海了,就雇外人打渔。这次家里出事,也没通知她。

冯筝让女生安心在家伺候爸爸,至于落下的功课,她会安排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到家里帮 着补上,临走还留下了五十元钱。

从女生家出来,冯筝心里很不好受。高老师说,生活就是这样,再漂亮的城市也有苦难 和辛酸。可我们连自己都管不了,还能管别人吗?冯筝说,能管一点儿就管一点儿吧。

时间尚早,高老师建议走一走,冯筝同意了。他们从北石道街穿过白云山,一直走到体 育场。高老师神情疲惫而灰暗,一路上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心事。他大学毕业来到大连后,开 始几年过得很艰难,好不容易成了家,日子却过得不舒心。

冯筝静静地听高老师讲自己的故事,很少插言。她早就知道高老师和爱人感情不好,却 不便多问,也不想管人家的闲事儿。另外据书上讲,男人如果对女人倾诉不幸,那他对她一 定怀有那种企图。冯筝怕高老师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想法,尽管心里面很同情他,口头却不作 过多表示。

在体育场公交站点,冯筝要坐车回家。高老师说,小冯,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喝点 东西,再多聊聊。

冯筝说,不了,我得去接孩子了。

冯筝感觉到了高老师眼神里的孤独。那种孤独,她也有,由所有的生活阴霾集结而成, 沉甸甸地压得人好累。但是,她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交换孤独,更不愿同他互遣寂寞。她的 孤独是朵朴素的野花,从不展示给别人,她要让它在岁月中自生自灭。

冯筝上车走了,把高老师扔在了车站。

其实冯筝并非不识人间烟火。她的社交面虽然很窄,可也遇到过几个对她有所表示的男 人,有本校和别校的领导和教师,也有学生家长,其中不乏优秀之士,但她每一次都经受住 了诱惑。她爱岳子行,爱儿子特特,有了这两个男人,她就有了一切,自然不会再为那些虚 无缥缈的风花雪月动心。

冯筝先到幼儿园接了特特,再去菜市场买菜,然后一手领着特特一手拎着菜兜回了家。 特特自己在厅里玩耍,她就淘米洗菜做饭。她是个很节俭的女人,但在家里的饭菜上很舍得 花钱。岳子行从上高中到结婚前一直都住宿舍吃食堂,饥一顿饱一顿的,早早得了胃病。她 学了一手好厨艺,又舍得做好东西,目的就是让岳子行不再受亏待。

岳子行刚来大连时吃了不少苦,最穷的时候,一顿只吃一碗一块钱的拉面,平时很少舍 得喝啤酒。有一年元旦,单位食堂招待各届大学生,岳子行因为馋啤酒喝得太猛,不大一会 儿就醉了。他害怕在领导面前丢人,自己摇摇晃晃地回宿舍,结果在公共汽车上吐了。女售 票员骂他彪子,他出言顶撞,却招来司机的一通毒打,半道还将他撵下了车。每每想起他的 这段屈辱经历,冯筝的鼻子就会发酸。那次醉酒激发了岳子行辞职脱贫的勇气。岳子行到了 外企以后,经济条件并没有立即改善,因为他不得不攒八千块钱,用来赔偿原单位送他去镇 江进修的花销,否则单位就不给调转关系。岳子行说这八千块钱花得值,游了趟江南讨了个 老婆,怎么看都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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