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只钱包做工精细,大红色,白银织边,上边的图形以珍珠绣成。“爸爸,这是她的钱包吗?”
王重阳认识,这是他送给图尔茹娜的礼物,请专人订做,独一无二。
“这个钱包两天前已经丢失了!我叫人去找过,可是没找着!”图尔茹娜急忙解释。
“人证、物证全在这儿,你还敢狡辩?”这回王玉婷没那么好性子了,“爸爸,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还不够清楚吗?她是冲着我们家的钱!为了钱,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
“不是那样的!”
“那么是怎样?事实摆在眼前!”
“有人陷害我!”
“谁?谁会陷害你?陷害你有什么好处?你一个获释奴隶,贱命一条,全身上下,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样不是我们家的?陷害你能图什么呀?谁那么蠢,没事陷害你?你说呀!谁陷害你?是谁?是谁?”
图尔茹娜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她每每想说话,总被王玉婷打断,吞吞吐吐,毫无理直气壮可言。
她们一吵,那个小女孩也哭了起来,哭声比她们的吵架声还高。整个屋子里全是女人的声音。
“够了!吵什么吵!”王重阳爆发性的吼了声,女人们安静了。
王重阳心烦地起身,什么意见也不发表,走了。
他刚一迈出门,王玉婷和图尔茹娜又吵了起来,小女孩继续哭。
……
与图尔茹娜吵得嗓子冒了烟,王玉婷结束了第一回合战斗,回到自己房中喝水。看来爸爸还很犹豫,不过这一次是她胜了,爸爸对那女人的看法已经产生严重动摇。她还须再接再厉。
刚休息一会儿,侍女告诉她,加鲁来了,那个黑小子想约她出去。
怎么这时候来?王玉婷觉得很巧,她刚与图尔茹娜大战,心情极不好,他来是为了给她散心吗?
“好,我陪他走走。”王玉婷答应下来,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图尔茹娜藏身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根立柱背后,她偷偷望着王玉婷的背影,一直注视到她出了门,消失视线中。图尔茹娜坚定了目光,似乎决定了某件事,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八节 一哭二闹三上吊
“最近你很空闲吗?”王玉婷问。加鲁回到新迦太基后整日无事可做,马西尼萨居然能允许他这个“剩余劳动力”游手好闲?
加鲁挠了挠浅短的卷发,“王子没有为我安排,他让我多来找你。”
“为什么?”王玉婷惊呼。马西尼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有事相求吗?这不是他的作风,马西尼萨有事会直接来找她,或派加鲁直接说明,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难道他给你的任务就是让你找我玩?”
加鲁只是傻笑。
这家伙有问题!王玉婷心里琢磨。
新迦达基的商业街热闹繁华,喧闹的街道有时让王玉婷听不清加鲁的小声嘀咕。谁能听见他在说什么?样子就像演员在练习台词。
“嘿!有卖面纱的!”王玉婷奔向了路边小摊。五颜六色的面纱挂在绳索上,像小旗般飘扬。紫色的面纱最贵,虽然少有人买,但摊主仍把它挂在显眼位置。
“你从前送我的那条好像就是这种款式。”王玉婷抚mo着柔软的紫色面纱说。
摊主看她的穿着打扮,知道是买得起贵重东西的小姐,连忙向她推荐。
加鲁很高兴,“你还记得?”那条面纱可是花光了他当时的积蓄。
“我一直留着的,只不过回迦太基时没带在身边,留在意大利了,也不知道巴克尔那帮家伙会不会替我收着。我挺喜欢的。”
“我没想到你会一直留着。”
“好朋友送的东西当然要留着!”
加鲁听得脸颊发烫。“不如我再买条送你!”加鲁当即掏钱要买下那条面纱,可令他尴尬的是,自己居然没带这么多钱。于是只得羞涩地捏着钱袋。
“我有钱!马西尼萨虽然称王子,但我知道他一个亡国王子发不出多少钱。你的钱来得不容易,好好存着,将来还要娶老婆!”王玉婷用自己的钱付了帐。
可在这之后,她发现加鲁竟一句话也不说了。
“小姐!小姐!”
王玉婷的侍女大叫着,直到她拨开人群,追上前面的两人,王玉婷和加鲁才发现了她。
“小姐,不好了!图尔茹娜,那个女人割腕自杀了!”
真是条来得突然,又令人震惊的消息!“死了吗?”王玉婷兴奋地问。
“没有!被人发现,救下了!”
太令人失望了!
“您还是回去看看吧!她又哭又闹,恐怕会闹出什么事!”
家里出了大事,加鲁也不好再留王玉婷陪他。王玉婷也担心图尔茹娜玩花招,告别加鲁,匆匆往回赶。
图尔茹娜一阵嚎啕大哭,王重阳站在屋子角落,拿她没办法。他一靠近,图尔茹娜就会朝他扔东西;但他又不能离开,他一走,她再做傻事该怎么办呢?
“让我死了算了!连你都不相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图尔茹娜挂着眼泪,双手捶打桌面。“我要死!我要死!”她四处寻找利器,不过所有利器已经被王重阳藏了起来。
“我没说不相信你……”
“那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女儿,没有任何孩子!那个钱包不是我给她的,我真的把它弄丢了,不知是谁捡到,陷害我!”图尔茹娜捶着胸,声音已经沙哑。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可为什么你还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要相信别人 ?'…3uww'”图尔茹娜又挤出几滴眼泪,“我从小就是奴隶,受够了欺凌,以为这下找到个好依靠了,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任人侮辱,可到头来还是一样。你和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图尔茹娜,不能这样说!我还是相信你的!”王重阳靠近了她,坐到她的身边。
这次图尔茹娜没再向他扔东西了,无助地靠上他的肩,委屈地说:“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和那个叫辛娅的女人从哪儿来的,但我没有仇人,她们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你可以去查,查了就会知道。她们敢诬陷一位体面的夫人,背后说不定大有来头,仔细监视她们,他们一定会与幕后的人再接触,到时你就可以知道是谁了。”
王重阳抱着图尔茹娜静默,如果真有人诬陷图尔茹娜,那个人是谁,他大概猜得到。
图尔茹娜又接着说,“我敢说,你送我的钱包不是我无意间弄丢的。它失踪前,我记得放在有锁的首饰箱里,珠宝一件没丢,只有它不见了,这不是外贼,是家里人干的。如果是家中的奴隶盗窃财物,那么他们也应该偷走珠宝才对,可见偷钱包的这个人不在乎金钱,目的仅是针对我……”
“别再说了,图尔茹娜!”王重阳压抑怒气,制止图尔茹娜说下去。图尔茹娜盯着他看,揣测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