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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伴随着小孩子的叫喊进入村子,许多成年人已聚集在空地,他们仰望着马背上的她,眼里充满惊奇。王玉婷发现了部分熟悉面孔,向他们微笑点头。长老们站立在空地中央,看来长老会更换了部分成员,几年不见,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去逝了吧!王玉婷在他们面前下马。“各位好!还记得我吗?”
长老衰老的脸总是波澜不惊。“这个时候,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也不会让他平安进村。之前哨兵说来了位客人,听他的描述很像是从前的那位小姐,可我们认为不大可能,那位小姐早已经跟随汉尼拔去北方了。”白胡须的长老说。
王玉婷露出鄙夷一笑,“你们的消息太闭塞了!还停留在出征北上?我早回来了!在迦太基住了一阵,现在又到了你们这儿。我来见大酋长英狄比利斯,他在吗?”
“很不巧,大首领去世了其他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许你可以先住下,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也说不定明年才回来!”她补充长老的话。这个消息叫人失望,见不到英狄比利斯,怎么谈招兵的事?“他去干什么了?”
“小姐,你的消息也同样闭塞。”长老回敬说,“住在埃布罗河南边的卢孙尼斯人被罗马人彻底打败了。现在大首领要团结卡彼坦尼亚人,他准备联合阿利瓦西人和培尔利人,共同抵抗罗马人的南侵。”
这可是个大计划,估计英狄比利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难道真说中了,得等到明年?“卢孙尼斯人怎么失败了?”她问。她只是听说过卢孙尼斯人,对他们的战斗力并不了解,不过伊比利亚原著民天生善战,没那么好对付。
谈起这件事让长老们不禁叹出怨气,王玉婷从他们的神色中不难看出其中发生了让人愤慨的事,可能是一个诡计,也可能是一场背叛,更可能两者都有。
“他们遭到了罗马人和凯尔特人的双重攻击。”一位长老以拐杖敲击地面说。
“凯尔特人 ?'…3uww'住在卢孙尼斯人南边的凯尔特-伊比利亚人 ?'…3uww'”王玉婷想起了的确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倒向了罗马?”如果她记得没错,英狄比利斯的这支部落是从那儿迁来的,那地方的居民应该倾向于迦太基。
“从前他们支持迦太基,但现在支持罗马了!”长老的话语激动,活像是他的孙子当了叛徒,给他的老脸抹黑。“自从北方迁来个新部落,他们就开始发生变化。那个部落刚到时,人数少,首领是个女人,所以没人在意,见到他们像乞丐般破破烂烂,又有许多人重病受伤,就允许他们在一块贫脊的土地上居住了,心想好心总有好报吧!可是那位女酋长对迦太基怀有仇恨,这点正好与罗马人达成默契,她的部落很快发展起来,现在凯尔特-伊比利亚人尊她为大酋长,她四处展现威风,自称‘凯尔特公主’。”
为什么称‘公主’,不称‘女王’呢?王玉婷猜想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来头,她与罗马人合作,打败了卢孙尼斯人,可能预示着罗马人即将南下。西庇阿也很会挑时机,他知道迦太基内部的不和。
“那些酋长难道就看着一个仇恨迦太基的女人发迹?他们就没阻止过?”王玉婷才不相信她的强大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些只为自己或本族利益考虑的酋长们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小部族突然变得强大?
长老的眉间透出丝悔恨,“小姐,这一切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
“当我们发现时已经不能控制了!”另一个长老说,“她带着族人刚来不久,立刻嫁给了当地大酋长,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她的部族太弱小,需要依靠。可是两年后,那位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大酋长坠马身亡了。她以丈夫的名义召开会议,选出新的大酋长,这也是正常的事,许多酋长参加集会,谁也不愿错过当选机会。”
“我猜是个陷阱吧!她杀了所有人 ?'…3uww'”王玉婷猜测说。
“小姐都知道了?当场就有二十多位酋长的头插上矛尖,其中有十位是被他们身边的亲信刺杀。反对她的人只有死,在被血浸湿的集会地,活下来的人推选她为所有凯尔特-伊比利亚人的领袖。哈斯德鲁巴为这件暴行十分震怒,曾想过武力干涉,但那个女人背后有罗马人支持,考虑到后果,他没有出兵,才给了她站稳脚的时间。”
哈斯德鲁巴真是犹豫了!王玉婷听得握紧拳头,为他着急。当时就应该带兵踩平她的部落,他一定是担心会与北方的罗马军队起冲突,才下不了决心。
现在挡在西庇阿与女酋长之间的卢孙尼斯人被消灭了,他们的联盟实力已经更加壮大,接下来是阿利瓦西人和培尔利人,再接下来就轮到卡彼坦尼亚人,就像吃蛋糕,一块一块吞。英狄比利斯不会等着敌人打到家门口,相信迦太基的军官们也一样,他们很快就要采取行动了。吉斯科与哈斯德鲁巴可能会抢着行动,两股大军同时出动,看起来很可怕,但内部矛盾使他们不堪一击。
“小姐,你在想什么?”长老打断她的出神。
“没什么。我想快点见到英狄比利斯,局势变得复杂了,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们立刻派人请他回来。”
“用不着。那样太慢了,而且耽误他部署军队。他在哪儿?我去见他。”王玉婷提着行李开始寻找住处。休息一晚后,明天就出发。她太渴望展开行动了。
注:这两天电脑坏了,所以影响了更新。经日夜奋战,电脑终于修好了~~(感动~~谢谢帮我出主意的朋友们,不管你们出的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
第七十九节 痛苦的搭档
吉斯科在与哈斯德鲁巴的商谈破裂后,立刻起程回了加迪斯。哈斯德鲁巴对吉斯科毫无办法,没有赶走他的现由;相反,吉斯科持有议会的合法授权,哈斯德鲁巴只能容忍他四处招募军队。
但这并不是最不能容忍的事,另一个事件让哈斯德鲁巴以及他的弟弟马戈更加愤怒。北方的罗马将军西庇阿派使者送来了信件,信的内容没有一点新意,无非是要求无条件停战,招回意大利的军队,承认罗马对什么什么地方的控制权,罗马应当享有什么权力,否则罗马将怎样怎样。类似的信哈斯德鲁巴已经有好几封,年轻的将军对这些公式般的信甚至是厌恶的,可令他无比在意的是,西庇阿的使者直接去了加迪斯,把信给了吉斯科,似乎吉斯科接管了所有大权,使者就连返回时也未在新迦太基停留。
马戈非常生气,他把使者的轻视全归咎于吉斯科,吉斯科一定使用了某种诡计,令罗马将军误以为他才是伊比利亚的最高指挥官,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将来篡夺军权制造舆论。伊蜜雪夫人极力劝说他们要当心,别中了罗马人的诡计,西庇阿是为了挑拨将军们的关系。哈斯德鲁巴与马戈通过她的话认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虽然冷下来,内心的不愉快依然无法消除。马戈充满怨气地说,他们不会中计,但谁又能保证吉斯科不会中计呢?
伊蜜雪相信吉斯科没那么傻,他不可能上这么幼稚的当,除非有意上当。他有故意上当的理由,就如马戈所说,为了制造舆论,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敌人眼中他吉斯科比汉尼拔的弟弟更重要。伊蜜雪皱眉,即使识破敌人的诡计也不能改变军队内总的分裂现状。
“安娜特小姐已经动身,很快就能见到吉斯科。她会适时提醒那位将军。”伊蜜雪说。希望他们能放下心。
马戈与哈斯德鲁巴的表情告诉她,他们不认为这是好主意,但仍尊重嫂子的决定。他们对安娜特向来不抱希望。狡诈的女人——这是他们对安娜的评价。她始终是汉诺的女儿,不可信任。派她去世见吉斯科,不是让议会势力更加团结吗?
“夫人,这样好吗?”哈斯德鲁巴提出疑问,“让他们聚集在一起不知会酝酿出什么阴谋?都是诡计多端的人。”
“安娜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且只有她的话吉斯科还有可能听。我们中谁有本事让吉斯科听话?”
“但假如,她与吉斯科串通怎么办?不要忘了,她的父亲是汉诺,吉斯科是汉诺的党羽!我认为应该说把他们分开,提防一个已经够累了,现在还得提防还个!”马戈极不愉快地说。“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我们该怎么重新凝聚军队。”马戈极不愉快地说。
伊蜜雪的目光不知道投向哪儿,马戈的疑问令她走神了。“我的信实安娜特。”她沉默了一阵后才说。“你们怎么样只想着内部问题?我们的敌人不是安娜特,也不是吉斯科,是西庇阿斯和他的弟弟格涅乌斯!现在他们兄弟俩随时准备南下,他们已经击败了卢孙尼斯人,你们该有警觉了!”
两位年轻人在夫人的厉声训斥下惭愧地垂下头,伊蜜雪无意间轻叹出口气,心中更加忧虑了。她心想,自己人拿什么凝聚军队呢?
哈斯德鲁巴为缓和气氛,改变了话题。不能老是谈吉斯科、保守派,这些话题怎么谈也不会愉快。他展开地图,“我认为西比阿下一个目标是培尔利人。假如选择进攻阿利瓦西人很不明智。阿利瓦西人位于中央,进攻他们会受到西边的发克西伊人、东边的培尔利人、南边的卡彼坦尼亚人三面围攻,所以西庇阿会这样选择培尔利人。培尔利人的领地是通向新迦太基的近路,只要打败他们,往南擦过卡彼坦尼亚人的领地一角,就可以到达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