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侦查的战士边跑边向王玉婷大喊:“首领!首领!阿克果逃跑了!”
“跑了?”这真是出人意料的失望。
“是的,还有奥来尔。他们一起跑了!”
“首领,是否要追击?”安巴利问。
王玉婷想了想,突然冲着身后的随从大喊:“把马牵来!”她接着吩咐,“莫里,这里由你指挥。安巴利,你带上一队人跟我追!我一定要亲手砍下阿克果的人头,顺便带上小人奥来尔的。”
“是!”莫里与安巴利遵命。
阿克果与奥来尔两位酋长骑马插进山脚下的一条小路,随行的有奥来尔十几个随从。阿克果的人要么仍在与王玉婷的人纠缠,要么被马蹄甩在了后面。
不甘与耻辱全写在了阿克果酋长脸上,他愤怒地抓着缰绳,注视前方的双眼快要冒出火。树枝间渐渐现出飘动的旗帜和错落的帐篷尖顶,树林尽头的对面山上有一大片营地。“那是什么?”阿克果警觉地问。如果说是大酋长的营地,也未免太快了。
阿克果酋长没等到回答,他的坐骑发出悲惨的嘶鸣,一把投枪插进了它的脖子,它倒下了,把它的主人甩了下去。阿克果急忙站起来,闪过了从马背上投来的凶器,除了愤怒,他的表情里又多了憎恨。另一个马背上的战士挥动利斧朝他劈来,“当”,阿克果拔剑挡下了它,他挥舞手臂,朝着骑马的人斜砍,人和马一起发出叫喊,双双翻倒了,血从骑士的身体里喷了出来。
不断有人向他进攻,阿克果发着嚎叫与蛮力挡住了它们。突然,他有力的还击动作静止了,当他与骑马的战士搏斗时,雪亮的剑刃从他的胸膛里突了出来。阿克果吐出一口浓血,他扭转脖子,看了一眼把剑刺穿他身体的凶手。“背叛者……”他用最后的气息咒骂。
奥来尔抽出利剑,看着阿克果的身体倒下。“与其屈辱地被女人杀死,死在我这个朋友手里不是更好?我已经给了你几次机会,可你总选择错误的道路。”
“把头砍下来!”他对随从发令。
王玉婷与安巴利领着一队人也追进了小树林。她惊奇于阿克果与奥来尔逃走的方向,他们竟然逃向了英狄比利斯的营地,可能是他们慌乱中跑错了方向,但让她更惊奇的是,在小路旁发现了具带着余温的无头尸体。
安巴利下马检查了那具尸首,他吃惊地对王玉婷说:“首领,他是阿克果!”
“内讧了?”王玉婷心里纳闷。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没有亲手杀死仇人也是个不小的遗憾。
“首领!奥来尔在那儿!”前面的战士指着前方坡地上的一队人大喊。
奥来尔竟然带着十几人奔向敌人的营地。
“走!过去看看!”她要追上去,看看这帮人头脑是怎么发昏的。
奥来尔酋长带领十几名随从刚到营地口就遇见了英狄比利斯。南部联盟的领袖带着一群守卫与随从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阵子。
“欢迎你,奥来尔酋长。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英狄比利斯向奥来尔问好。他的目光移向奥来尔身后的一名随从,那人手里提着个滴血的头颅。
“英勇的英狄比利斯酋长,请原谅我,我现在还不能与你闲聊。我要见‘那个人’,他在哪儿?”
英狄比利斯用目光为他指出方向。营地中央走出位骑着黄棕马的“酋长”,他身边有三名随从,一个光头,一个少年,还有一个留胡子的中年人。
奥来尔走近那位“酋长”,恭敬地向他行礼,“迦太基战无不胜的战神,哈米尔卡之子,很荣幸能与您相见,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敬意。”奥来尔的随从捧着阿克果的头颅,将它在骑马的人面前展示。
骑马的人一身装束与部落酋长没有区别,不认识他的人只会把他当成一位不起眼的新晋酋长。他露着温和的笑容对奥来尔说:“谢谢你,奥来尔酋长。希望我们以后能开出友谊之花,成为朋友。有了你的协助,卡彼坦尼亚的人民很快就能免除战乱,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了。”
奥来尔再次向那人行礼,赞同地微笑着。
被英狄比利斯拦住的王玉婷望着远处奥来尔与汉尼拔的会面,脑袋里冒出了无数小问号。“怎么回事?奥来尔那个小人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这边了?这家伙还真是哪边得势,就往哪边倒!”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截问汉尼拔将军。将军也想和你谈谈,他对你在战斗中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哦!”
英狄比利斯的话含带着几分玩笑,尽管如此,仍给听者带来了无比压力。
“又要和我谈啊?”王玉婷表现出了痛苦的不乐意。与汉尼拔交谈对她来说是件很伤脑细胞的事,她总得防着他,因为这个人总想从她嘴里套出些秘密来。
第四十八节 赏识
数万人的队伍即使没有遇上阻力,前进速度也并不快。特别是当奥来尔酋长的一万名战士也加入到这个阵营中后,庞大队伍变得更加蜿蜒漫长。
王玉婷骑着马从队伍后边赶到一辆马车旁,她的目光与守在车旁的王重阳短暂交汇了一瞬间,立刻就被另一名守卫居阿斯推进车里。由于时间太短,她从父亲的眼神中领会不出这次被召见是好是坏。推开门的时候,她听见了里边传来的笑声,那个金发男人的声音尤为清晰,她绷紧心弦,钻了进去。
“你来了。我们正谈论到我们女英雄的战绩呢!来,请到这里坐。”英狄比利斯酋长拍了拍身旁的坐垫。
王玉婷只好向酋长微笑还礼,坐在了英狄比利斯与汉尼拔之间,她顿时有种被左右夹击的危机感。但比这个不适应的危机感更让她意外的是,汉尼拔的右侧坐着一位熟人,许久没见的陈志也在这里,从他与汉尼拔有说有笑的状况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已超越了上下级,更像是相处融洽的朋友。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王玉婷更显尴尬,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在说什么?”她忍不住,终于问道。
汉尼拔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对她说:“我们在谈论少女英雄的指挥艺术。我有个疑问,如果阿克果没有中计追进森林,你会怎么做?”
“我没打算怎么做。”王玉婷的回答让英狄比利斯很意外,“难道要我冲出去与他决一死战吗?硬碰硬,我这点人只是送死。”
“我就说她不可能有第二手准备。”陈志像猜中了彩票般地笑着对英狄比利斯说。
英狄比利斯酋长显然输掉了一场赌局,很失望,“竟然这样就敢与多于自己三倍的敌人决战?真是越年轻的人越冒失。”
他们的话使王玉婷不服气了,“谁说我没有第二手准备了!你们知不知道,就算阿克果不打算主动进攻,我也不会输。他不攻我,我自然也不会攻他,这场仗挺多平局,而且我杀了他那么多人,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
“说得没错。从玉婷小姐的部署来说,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会输的位置上。阿克果进入森林就会中计,而如果他采取谨慎,没有冒险进入森林,我们的玉婷小姐也不会有损失。真是损人又利己的谋算。”汉尼拔接过王玉婷的话向车内的人解释,“作战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