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套服装,她在哪换我就在哪儿换。然而,我错了,舞台上场口专为翁小
姐用木头搭了一个临时的服装间,门上用中文写着“翁倩玉小姐服装间”,
门口站着一位日本服装师,她像一个卫士一样守护在那里。我抱着衣服愣在
那儿,这房子无论是中国人搭的还是日本人搭的,他们都应该想到,倪小姐
也是女人,也不能当众露天换衣服!我急了,绕着舞台找了一圈儿也没见着
我的服装间。我到哪儿换衣服呢?不听话的眼泪又往上涌,时间已经不允许
我再拖了,直播很快就要进入倒计时了,我仰着头把泪水咽回去。我跑出了
人群,跑到了公园里的一棵大树后面,换上了我的演出服。
晚风中,我瑟瑟发抖地向舞台走去。八盏大红宫灯把太庙装扮得分外明
亮,可我的心却蒙上了一层黯淡。我以最大的毅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谁是
最后的胜利者要看今晚直播,千万不可以因小失大,中日歌手擂台赛,我这
个啦啦队队长不能先倒下,决不能被这么点失意误了大事。灯光下我看见了
我的“战友”在舞台那边向我招手:毛阿敏,成方圆,毛宁,谢小东,林萍。。
一个个光彩照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我的心激动了,我的血沸腾了!我
扔下了另外两套服装,今晚不换了,索性就穿这一套了!衣服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我的精神,我的气质,我的语言,我的民族自豪感!我的祖国和人民
期待着我能赢!中日歌会那时在我心里,已不仅仅是演员之间的较量了,我
觉得这是中国与日本两个国家的较量。
台口站着我和翁倩玉,她确实太漂亮了,楚楚动人。但不知为什么,那
一晚她也显得紧张不安,好几次她在打量我,我们的目光多次相撞,却没有
说话。她翻动着手中的剧本,月光下她想再看一眼,这都是主持人的通病,
即使再熟的台词,临上场了也想再翻翻,翁倩玉也不例外。“叭”一束很细
很明亮的灯光照在她手中的剧本上,一个小伙子手里举着电简站在她身后,
身边服装师为她整理着衣裙,另一个音响师为她拿着话筒。这时候的我看到
这些不再受刺激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我和翁倩玉站在了观众面前,那一次我和她都很漂亮,
我们各自代表着自己的国家,又有各自深爱着自己的观众,同时我们又是音
乐共同的传播者。当然我们也没有回避中日双方的擂台,我们各自向东京和
北京的朋友介绍着我们的歌手,那晚,我竭尽全力地向日本观众介绍我们的
演员,什么当今中国最杰出的,拥有几亿观众啊,什么中国最有实力的歌手,
什么最著名啊,我都用上了“最”字。这在我主持生涯中是破例的,我一向
不在节目中轻易地把“著名”两个字加上,以示“著名”在我心中的珍贵。
日方的歌手实力也很强,也是日本当今最红的歌手,如五轮真功等等。
什么最著名啊,我都用上了“最”字。这在我主持生涯中是破例的,我一向
不在节目中轻易地把“著名”两个字加上,以示“著名”在我心中的珍贵。
日方的歌手实力也很强,也是日本当今最红的歌手,如五轮真功等等。
直播成功了。东京在我们还没有撤离现场的时候就打来了祝贺的电话,
电话中还特别赞美了我,并邀请我近期访问
NHK。紧接着中央电视台总编室
也收到了很多国内观众打来的祝贺电话。
谢幕的时候,翁倩玉把她父母介绍给了我,说两位老人今天专程从日本
飞来北京陪伴女儿现场直播。望着他们一家子在舞台中央合影,刚才在台上
那么神气的我一下子软了,不想在那辉煌的地方再待一分钟。太和殿成了我
的伤心地,我只想马上离开,离开。
回到梅地亚宾馆,中日双方当晚在那里举行了庆功宴会,我没去。关上
门,我放声痛哭,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言,所有的劳累,所有的苦衷全
哭走了。眼泪平息了,我安慰了自己,我渐渐地睡去。似睡非睡的我环视着
那中日合资的梅地亚宾馆客房,仿佛这几天我是在日本做节目,这一切都发
生在日本。如果真是日本,而不是在我自己的祖国,这一切就算不上什么
了。。
中日歌手擂台赛结束了,我的心绪却久久难平,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比
任何时候都更加希望我的祖国繁荣,昌盛,富强。
我感到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天那么挚爱着我的祖国。
想念百花山
想念百花山
——自题
即使是生活在北京的人,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能知道,在距离这个城市
一百多公里以外有座叫百花的山,那里海拔二千六百多米,是北京地区最高
的一座山峰,我们的微波中转站就设立在它的山顶上。
当千家万户收看电视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个小小的中转站把北京
的节目传向祖国各地,再把华南、华中一些地区的节目通过微波传进北京的
每个有电视的家庭。1995年,就在大雪即将封山的。。 10月份,我们随同北京
市无线管理局的领导一同驱车去了百花山,我们将要把那里的情况通过“综
艺大观”介绍给全国的观众。
百花山,一个多么美丽动听的名字。它的花从惊蛰第一声春雷响起便绽
放。先是一小朵出来探探春,接着就是几百朵、几千朵、几万朵,一眨眼的
工夫,山坡就被姹紫嫣红的花朵遮盖住了。秋天更是满目绚丽繁华似锦,仿
佛绣上了一条厚厚的花毯。百花山的花儿大多是些无名野花,看上去并不像
牡丹那样华贵,玫瑰那样鲜艳,但她们那欣欣向荣的蓬勃景象却令人赞叹不
已。许多城里人上山来,想把这些花移植回家,却很难成功。她就是要做野
花,自由自在地生活在疾风劲吹的山野中。活是百花山的花冠,死是百花山
的花魂,忠实于生养她的大山,装点着哺育她的大地。
我们上山的时候,花的繁茂已经隐去了,而花的影子似乎还在,汽车沿
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盘旋而上,车窗外送来一缕缕幽香。越往山上走,我们越
心惊胆战,山路陡峭险峻,狭窄的一条路刚刚可以放下四个轮子,我们乘坐
的是北京吉普,好几次司机停下来,镇定一下情绪再继续往上开。事后司机
说,我要是早知道上山的路这么危险,你们就是拿枪逼着我,我也决不来。
到了山顶上,我们真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站在温度低于山下摄氏十度
的山顶上,遥想远在北京的家,似乎我们已经到达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
和北京相比,和我所工作的中央电视台大楼相比,这里确实是另外一个
世界。微波站只有六个人,四个人是监护和修理微波机器的工程师,两位是
保卫微波站的解放军战士。山顶几间平房是他们的宿舍,宿舍简单得像一个
平面图,桌子、床都像贴在墙壁上的一条线,清苦中带有几分庄严。最边上
的一间是他们的厨房。微波站的工作间设在一个山洞里,一排徘现代化的机
器常年在这里有规律地运转着,这里的机房宁静而有序。
山上的同志们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微波站的六个同志像迎接亲人
一样,欣喜欢快毫不掩饰地都写在了脸上。我们上山的每一个人都不忍心动
筷子,不忍心和他们分享这对他们来说如过年一样的饭菜。百花山由于海拔
高,冬天来得早, 10月底就基本不能上山了,微波站的同志每年从。。 10月
上山一直要待到来年的。。 4月才能下山。冰雪把上下山的道路都封锁了,他们
吃的粮食、蔬菜都要在。。 10月份以前运上山来,因为道路险峻不好走,许多东
西要靠人力背上来。我们去厨房看了看,除了大米白面外,蔬菜就只有大白
菜、萝卜和土豆了。
“水盛在哪儿?”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