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庭摸摸鼻子“少喝点,我知道你还挺喜欢他的”
这次南迷穀终于接话了,有些迷茫的看着堂庭
“你又有什么毛病啊,我为什么喜欢他”
“哎!?”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堂庭意外“你们都是一届的,而且老师一样,他的婚礼也邀请你了。虽说他在太子党跳来跳去,但是太子还让他来请你了不是”
这个糊涂蛋“你到处提这事,难不成看我还没死”看到堂庭满脸不安,不让他解释接着说“我倒不怎么喜欢,还有点讨厌他”
喝了口酒“我承认他很有才情,诗书画字样样精通,甚至声音乐理也不得多得。可是为人太过糊涂,三番四次改变立场,舍不得离开官场,可恰恰官场最忌讳立场不坚定。所以他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难过呢?”
“虽然不喜欢他的为人,但是非常惋惜他的才情是真的,乐理什么的我粗通,但那一手好诗,真的是难有来者啊”
“真的耶,他和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可不一样,死了可惜了,要是再给他一些岁月,一定能成为一代大文人”
“噗,你啊官场如战场,你自己也不过是朝不保夕,还有那么单纯的想法。每个人都争分夺秒的想活下去,让人给你时间不可能的,上位者就是上位者,不要奢望的好”
堂庭唏嘘不已
“我的确也不认同他,在我们和太子党之间游离,这过程中认为他不可靠的人越来越多,我虽然没有讨厌他,但是他时常表现出很急躁,很想出风头,我确实也疏远了他”
“呵呵,像你这么单纯的人还有不喜欢的人呢,真是难得啊。其实太子党和我谈得时候我也犹豫过得,所以我多少能理解他一些,他从小被冠上了神童的称号,一路到殿试成为天子门生。看似顺风顺水,但压力也可想而知,可谁知官场上他却吃不开了”
“怎么说”
南迷穀笑着打量他一翻
“说你单纯,官场上的事你不懂,可你胜在心地善良,立场坚定,也算是无风无浪走过来了”
丹朱自喻是一等一的文人,才华横溢。可谁成像那官场上那个不是一等一的才子,天子门生一跪一大片。
至于各方势力的拉拢,与其说是爱才惜才,其实不过是不希望能够流落在对方手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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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师傅的恩情什么的,南迷穀弱爆了。可是他的恩师对丹朱真是用过心的。举保他进入独孤柢的小王爷党。
想当年丹朱初来乍到,所有人都因着他的恩师的面子,对他礼遇有加。他便以为连半百的老臣都折服与他的才情。
终于终于,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政绩的,慢慢被忽视,嘲笑
丹朱确实才情惊艳,但是他拥有了是人才子的天真与爽快,可如果官场上没有勾心斗角,不用心机和手段就能生存,那又是多么天真的想法,不切实际
丹朱想保持文人的清高,是人的情操。又想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结果是文人嫌弃他,同僚不屑他
如果丹朱远离官场,或是就此隐与小王爷党,他或许作为活跃的文人,活的更久也说不定
偏偏他不甘于才情的埋没,被忽视的绝望让他接受了太子党的橄榄枝。
这是官场中最让人忌讳的
有人说丹朱从此在官场是尴尬了,何止是尴尬,他连生存的缝隙都没有了
小王爷党自然是不齿他的行为,太子党又如何真正信任他,不信任自然不重用,于是乎他疲于奔波在两党之间寻找慰藉
如果换做南迷穀的话,明明还有第三条路,全心全意效忠皇上,为皇上牵制各王爷的手段和野心。
皇帝虽然是父亲,更是统治者,当所有的老臣寻找自己支持的王爷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效忠时机
丹朱不是南迷穀,所以他总是不能在官场中找到最好的答案
“要是丹朱像你那么聪明就好了,你也被那些人排斥,也被太子党看中,可是你却比他成功多了”
“呵呵,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他虽然命途坎坷,可是如果不是有如此多种种复杂的感情困扰着他,他也未必能写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诗句来。如果他混得好,就只能写出一般性不深刻的文章来。丹朱现在死了,可后世必将传诵他的诗词,他虽被现在的官场否定,后世的文人也能更欣赏他一些,比如忧国忧民,壮志未酬。哪像我,别说是留名了,不除名都不可能,我也不图些虚名,干脆抹得干净些,别招来一堆骂名,死了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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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你说些什么,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如果独孤柢登位,你可以说是第一功臣,何必妄自菲薄呢”
“呦,还会说两句成语呢,不急不急,我不在乎这些。他独孤柢登位之时必是我脱身之时,那之后不妨隐居深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两亩薄田,也是快哉”
“我更不懂了,你那么努力不是为了一荣俱荣吗?”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希望独孤柢登位的就够了”
“真好啊,快点才是”
“不远了,不过就一月半月之内的事”
“咦~为什么”
“在这个时候杀掉丹朱,就是做好的证明。无威胁如丹朱也是动手前不可不剔除的不确定因素之一。不确定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如此不顾一切完全是最后一搏的表现。既然是最后一搏,必须一鼓作气势如虎,脱不了多久。所以最迟不过三五天就要动手了。如果是我就选后天”
“又是为何”
“刚得知丹朱被杀,势必太子党有所警觉,全副警觉,而没情况的话,自然有所放松。此时才是攻其不备”
“。。。。。。”
四个人又聚在一起,却没有了先前的热闹,翼猼訑本来是这么想的
突然,翼猼訑忍不住把南迷穀拽到自己的榻上。虽说南迷穀把堂庭关了一天,但总的来说还是帮了堂庭的,这小子居然恩将仇报,一个劲的踢南迷穀,以为他没看见吗?
南迷穀被翼猼訑一拽,又看见翼猼訑瞪了一眼堂庭,心里一甜,知道翼猼訑只是维护自己呢,忍不住想扑过去
翼猼訑白了南迷穀一眼“严肃点成不,这不才死了人吗?”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自己虽然对丹朱没什么认识,可虎妞说他们关系挺好的,也许刚才的嬉闹才是装出来的
可再三观察都未见悲色倒是有点猜不透了,到底是无关紧要还是他铁石心肠,翼猼訑额眼神不禁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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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迷穀可不知道他和丹朱的关系匪浅这种荒谬的传言已经传到翼国了,也不知道翼猼訑险些将他归为无情无义之人,还傻傻的嘲笑堂庭欺软怕硬底气不足
翼猼訑摇头只觉得两人虽然咫尺之间却并不了解,心各一方
“我虽不是棄国也对丹朱并不熟识,但也觉得此人此刻出事并不简单”
南迷穀听他这么说,拍他手以示安慰,然后用讥笑道“陛下图谋棄国十几年,棄国还有什么是陛下不熟悉的”
翼猼訑应对自若“说什么图谋,不过是知己知彼而已,再说要怪就怪棄国上无贤君下无能臣,才让人有可乘之机”
南迷穀就欣赏他这份理直气壮的自信,哪里像他总是要谦虚谨慎,一句话要拐好几个弯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正因为他不爱将话说明白,才会多次和独孤柢有了心结,他一直怪独孤柢不是他的知己,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知己
可是南迷穀今天才发现,翼猼訑听不懂他的话,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就算南迷穀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肢解下来,一根根一块块平摊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了解自己,生气更无奈,但就是不想离开他
南迷穀叹了一口气,到底是那一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