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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了铁马公司同我签的合同,明显地感到铁马公司为了寻找法律上的证据,私自伪造了我同铁马公司签订的第三份合同。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没有同铁马公司签订第三份合同。
“我没有同铁马公司签订第三份合同。”我这样对法官讲。但是他们好像没有重视这件事。
“原告和被告,你们同意第三人的结算清单吗?”李法官问原告和被告。
“我没有异意。”马厂长现在承认了清单上的事实。
“我们也没有意见,就是比我们算的多了点,大概是汇率的因素。”易经理说。
“好吧,现在进行法庭辩论。”李法官说。
原告马厂长的律师又从法律角度论述了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请求法院认定马厂长同铁马公司签订的合同的合法性。被告铁马公司是从反方向论述,原告同其签订的合同是为了退税用的,不是事实上的合同,事实上的合同就是他们同我签的合同。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讨论这么多法律程序的问题,事实就是事实,这个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现在的问题是被告是否承认欠款。”李法官问易经理。
“我们承认,但是我们必须要讲清楚,不能晓升出来又同我们要钱,这样我们公司就损失大了。所以希望法院认定哪个合同是有效的,是合法的。”易经理说。
“既然如此,能不能调解解决这个问题。”李法官问大家。
“我们同意。”马厂长的律师回答。但是马厂长却在那里抓耳挠腮,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我们也同意。”被告铁马公司律师也同意。
“我也同意。”我回答。
“那好吧,把具体条件讲一下。”李法官对大家讲。
“我们除了要回货款之外,要求支付利息和诉讼费。我的损失太大了,这点钱是不够的。”马厂长着急地讲,话语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要求原告出具增值税发票和完税证明,对于利息问题,我们觉得应该一家一半。”易经理讲。
“我们不会同意的,拖欠款项是没有任何理由的。”马厂长急了。
“那我们公司也不能损失巨大呀。”易经理也急了。
“晓升,你先回避一下,让他们两家商量一下。”李法官对我说。
我出去了,在门外听他们在争论着。
我给Q公司小孔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有关目前准备调解的意向,他们都非常兴奋,一再嘱咐我要坚持调解,这样可以快些拿回钱来。
铁马公司易经理和律师出来了,李法官单独同马厂长协商调解的问题。
铁马公司的律师走过来,对我说:“晓升,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记得呀。”我回答,确实没有看出他来。
“上次在皖南就是我去的。”他对我说。
“是吗,可你变化老大呀。”我说。
“可能是夏天给晒黑了。”他回答。
“谢谢你们给我家里打了电话。”我赶紧说。
“没有什么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问我。
“我是在上个月出来的。”我回答,不愿意讲得那么细。
“既然调解,你就不应该放松你应得的款项。”他对我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应该如何去做。”我说。
我被叫了进去。
“现在原告同第三人讨论一下你们之间的款项。”李法官说。
“晓升写的款项对我来讲是不够的,我的支出远远大于这些。”马厂长说。
“我认为我计算的是非常正确的。”我回答。
“但是我的损失怎么办呢?”他还是在讲。
“到是你的损失有多少?”我问他,其实我已经同他在法庭之外争论完了。“好了,我不想再争论什么,就再让出五万元,可以了吧?这是我私下做主的,Q公司没有同意的,反正我等于自己要多支付给他们的。”我退了一步,再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我是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那好吧。”马厂长勉强同意了。
我们把我的款项锁定在三十万元。
铁马公司的易经理和律师又被要求进来。
“根据目前的状况,被告是否同意原告提出的调解方案呢?”李法官问易经理。
“我要请示一下我们总经理。”他起身到外面打了个电话。
回来后,他表示:“我们老总说利息高了一些。”
马厂长当时就急了,对着法官就说:“我不调解了。”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认为不要在小的问题上纠缠不清。”李法官对他们的无谓的争议提出警告。
易经理再次同老总商量,最后同意下来,但是要求原告必须开增值税发票。
马厂长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在笔录上签了字,但是这是马厂长又开始浮躁起来,不同意签字调解。我们都是非常反感,后来他勉强签了字,但是还是不同意。
调解失败了。
这场官司开庭竟然用了五六个小时,造成我们和法官们都精疲力竭,还没有吃中午饭。
我们一起到外面吃中午饭,铁马公司就是吃,不付钱,真是让我感到给北京人丢面子,我起身付钱,马厂长拦住了我,替我支付了饭钱。
小小的事情,更加加重了马厂长对铁马公司的反感。
我告别了马厂长,打车向火车站方向而去,如果赶不上,我就要住在天津,可是我身上没有带钱。尽管在天津我有很多的朋友,但是我是不会轻易向他们借钱的。
好在最后一班火车还有,我快步上了火车。
成功后的失败,一直萦绕着我的心头,眼看着就要解决的问题,又要搁浅了。
第二十六章(至节二)
小孔帮助联系销售我们唯一的现货童棉服,但是买方出价太低了,几乎就只是给工厂的加工费这样的价格,对我来讲,我就是指着这批现货来顶帐用的,可是Q公司就是不要货,价格再卖不上去,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所以我也是非常失望。
正好东北一个地方想卖我们的现货,所以我赶紧让小汤到牛厂长那里去提货,并发货。
我把家里的用钱再次拿出一些给了小汤当去东北的差旅费。
“我想把在牛厂长厂里的现货全部提走,这样加速卖掉,我们可以给他加工费,也可以还Q公司一些钱。”我叮嘱小汤。
“行,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小汤总是这样简单地回答我的问题。
小汤走了,我还是不放心,给牛厂长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牛厂长吗?”我问对方。
“是,是我。”牛厂长的嗓音特别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