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一九九二年初,我受公司指派去参加在厦门召开的中外合资企业产品展览会,我是主要负责人。当时小媛对我讲坚持要与我同去,我最后是同意了。她和她的一个同事一起去的。在上飞机的移动梯上,我和她都看到了她的干弟弟站在飞机下给她送行,一看就是骑自行车从北京西边到首都机场,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更奇怪的是他能够在飞机下送人,我心里很不舒服,看到小媛只是向他点了一下头,但是她的神色却是很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同年,我在一个浙江老板的驱动下,离开了中外合资公司,帮助他开发北京的业务,他是利用我的国外的关系。但是业务开展的不很顺利,订单接过来后,他的生产安排有问题,造成许多的质量问题和其他的事,几个月后他就提出北京办事处解散,我为了我自己的发展,在没有钱的情况下,我决定包下来,费用我出,但订单可以放到他的南方工厂去做。在这种不成文的约定下,我开始努力地工作,晚上回家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固定了,而且有时就不回去。不管怎么讲我要将费用挣出来。我感到我是真正的下海了,真正的儒商。
直接影响了我的感情世界的事情出现了。我通过一个中间人收了俄罗斯商人的一笔十三万元的定金做低档的羽绒服,可我没有能够如期交货,俄罗斯客人对已经做出来的衣服质量不满意,要求退回定金。我还是没有经验,在中间人的说服下,我同意还佣金。可是我没有这笔钱,回家后就托小媛帮助想想办法,最后小媛帮助我借到了钱,说好一个月内还,但我还了老毛子后,我自己等于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已经做完的货就是卖不掉,拖到元旦,我才在我原来的老邻居的帮助下解脱了,但小媛对我产生很大的不满。
然而我和小媛的矛盾加剧。我回到家后,她不是不理我就是出去躲避,夫妻之间的那种事就根本不存在。我生性不爱向人低头,一气之下我就睡上了办公室。这样一来更加剧了感情的恶化。坦率地剖析我自己,我在情感扭曲的情况下,我在情感上喜欢上我的同事,她是跟我一个公司的,后我邀请她跟我一起干,但是我从未有过非份之想;我在肉体上,接触了第二个女人,她是在饭店里卖淫的妓女。
第十八章
一天晚上,我躺在办公室里,没有床铺,是用椅子临时搭起来的。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把我从睡意中唤醒,我伸手拿起电话,对方发颤的声音,使我无比惊讶。
“晓升,是你吗?我是小媛的干弟弟,咱们也很熟,我打电话的目的是,由于你老不回家,我姐经常面对墙哭泣。如果你不想要她的话,我要娶她,我爱她,近乎发疯。我相信你的爱没有我爱得深。”他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他喝酒了还是什么的。
“我爱她,她也爱我。可是有你在,她老是回避我。”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因为我们都好了很久很久。”他自得地说。
我大脑嗡的一下,但另一个我要求我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爱不爱你,不能你和我说了算。我回去听她的选择。”放下电话我就起身,打了个的士,直往家里奔去,此时时间在午夜一点钟。
我心里很是镇定,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我打算好了,如果小媛选择了他,我会毫不犹豫地带走我的儿子。我爱她,这是无疑的,之所以我下海,就是要让他们娘俩生活得好一些。不回家的原因也是上面所谈到的。当然我不想解脱我自己应付的责任,由于我下海后,对家庭不象以前那样负责,造成相当大的反差,还有就是我的性格问题,总是那么倔强,不会哄老婆,可是我好像很难改变什么似的。
车到家了,我小跑着回到家里。她和孩子都睡着了。我叫醒她,非常严肃地说:“你起来,说说你干弟弟是怎么一回事?”
“他跟你说了?”她感到肯定是他干弟弟与我说了什么。
“对,他说的是事实吗?”我问她。
“是。”她低头小声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审问她。
“孩子出生前。”
“孩子是我的吗?”
“是。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
“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我爱着你们两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晓升,我是爱你的,你就是太古板,缺乏朝气。”
“关键是现在你选择谁?”
“我现在拿不定主意。”
“你要是选择他,我会把孩子带走,不会拖累你的。”
“别这么说,晓升,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
“我原来就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总是说我小心眼,特别是上次去厦门他竟然能够骑车大老远的到机场送你,可想而知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回避我这么久,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我想回避你,我也不愿意离开你,所以我一直要跟他分手,但他就是要找你,我不让他找你,不愿将事情搞得太大,我只要自己解决就行了。”
“现在看事情说开也是很及时的。”
“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原来以为你责怪我下海后不经常回家,不能照顾孩子和家里的事,钱又不能给家里,还从家里将攒的钱拿出来投入到订单中。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