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华大夫铁了心要助那玄龙,亦是其所愿。我等也无可奈何。以汝此举来看,也是与那玄龙立于一处?”许先生冷笑一声,接着道,“前番也不知是从何人闻言遇龙,欲举刀屠龙。几日下来,龙未尝屠,却与龙结为亲友,此莫不是笑话。”
“我卫田与龙不共戴天。但我信若华大夫,他说那事与此龙无关就是无关。”
许大夫愤道:“你枉为本村人氏。”
卫田将屠龙刀在地面一划,立马出现一道深深地口子。村民见此不敢上前制止,都退了回来。“我将驱逐此龙永不得踏入本村半步。如若不然,我卫田定烧之屠之。今日一事就此作罢。”
许先生心有不甘,道:“若华大夫包庇此龙,也应判驱逐。不然,我等不会善罢甘休。”此言一出,又招来一些应和之声。
卫田欲要反对,若华淼制止他道:“若华今日便离开屠龙村,永不进入此地。”
若华淼回屋收拾细软。卫嫂几次递些银两与若华淼,被若华淼回绝。卫田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帮他收拾。他道:“其实若华大夫也不必急着今日便行。暂且留下,有我卫田保你,何人敢不应允。”
若华淼忽然抱住卫田,使他措手不及。卫田一时惊楞,讶于若华淼竟会与他相拥。尔后闻他言道:“多谢。”若华淼跪□子,继续道,“此恩,若华无以为报。”
卫田扶他起身,道:“自家兄弟,说什么报不报的。当真不留下?”卫田知晓发生此事,若华淼已无法在此村立足,不再强加挽留,“在何处住下,捎封书信,好去看你。”
若华淼颔首,卫田看了眼昏睡的敖正天,继续道:“不如我替你背他出去。”
若华淼回绝,“不必了,
若华可以。”
“你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他心里不是还有别人。值得?”这几日只有那么一个外乡人来村,应当就是他无误了。卫田不知为何那外乡人会做出此举,但与敖正天所关之事卫田不愿多想。只是有些替若华淼不值。
若华淼悠悠道:“若是不救,怕是此生难以安生。”
若华淼将行囊背于胸前,敖正天背于身后。离开这住了二十余年的村子。出村后卫田还想送下去,被若华淼劝回。卫田也自知自家离不得自己一日,不再送下去。只道:“要是在外无处定下,就回来。有我护你,何人敢说个不字。”卫田向若华淼拍肩。
若华淼唱喏道:“多谢卫兄,就此别过。”
卫田扶起若华淼弯下去的腰,有些恼怒道:“还与我那么生分,做这么多繁文缛节干甚么。”
若华淼不再行礼,露出笑容,“待安生下来,定捎至书信与卫兄。”
平日里若华淼并未少帮助过村上的人,如今与自己送行的也只是卫田。若华淼想想也罢了,受了十余年村上的恩惠算是还清了吧。只是又欠下一个更大的恩情。
“那人如何了?”敖姡捎诠箦紊希是袄椿乇ǖ南罕?br />
虾兵道:“回禀四公主,鄱阳湖龙王已被凡人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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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一位名为若华淼的凡人。现已被村人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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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云雨
天色将晚,若华淼行至溪旁停下。拾些干枯的树叶为席,将敖正天平躺于枯叶上。堆了些枯木枝点燃成篝。步于溪前蹲下,以干净的衣物为巾,沾水擦拭额角的汗水。
无意间发觉行囊内多出一两银钱,想是卫嫂趁自己不留意之际塞入其中的。到底还是收了这些钱财。
接下来该去往何方?前方是清河镇,乃本郡最为繁华的地段。不如去那儿落脚,到时卫兄也好来探望。只是……。若华淼望向敖正天,愁眉紧锁。他醒来还会去寻秦律吗?即便是秦律做出此等事情。若是他执意去寻秦律,自己是否应劝止?若是他寻着秦律,秦律依旧做出此等事情,没人助他又该如何?罢罢罢,这乃是他二人之事,与自己这个外人何干。
有时若华淼感觉敖正天亦是喜欢自己的,想来多半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若华淼不明白,何为秦律会伤害敖正天。从先前来看,秦律虽说尚未应允了敖正天,却亦未否认沈离这个前世。敖正天也将前世种种述与他知,其中未有何事能使秦律将敖正天怀恨在心。以命换命也是沈离心甘情愿,怨恨不得谁。
如此为何沈离最后还是伤害敖正天?既无前世仇恨,今世才方觌面。无论作何解也是不能。秦律离去时神色慌张,不敢停滞半刻。莫不是受他人指使?而有谁能做出此等事情?敖姡堪綂|来此不久,秦律便出现。的确像是被设计妥当的一个局。那敖姡质侨绾窝爸辽蚶胱溃甘顾创宋惺隆0秸煅傲税倌甓嘉薹ń俺觯綂|轻易便能寻着。然,此亦非难事。敖姡热簧绷松蚶耄允侵娜ゴΑD苎白乓膊蛔阄妗R嗷蛐恚侨烁静皇巧蚶胱馈?br />
思及此处,敖正天悠悠转醒。若华淼扶他起身,道:“感觉如何。方才我为你看了下伤口,已经愈合了。还有何处不适?”
敖正天看着他道:“多谢。”
若华淼笑了笑,“救你已不是一回,有何可道谢的。”道谢反而觉得生分。若华淼如今知晓为何自己屡次道谢,卫兄会有些恼怒。
“他在何处?”
他应是指秦律,若华淼不加隐瞒道:“他离开了。事到如今,你依旧想寻他?他那般对你,你依旧想寻他,与他好?”
敖正天道:“本王寻他问个究竟。”
若华淼坐至他身旁,道:“兴许他不是沈离转世。”
敖正天否决道:“沈离的相貌,本王认得。不会出错。”
若华淼靠至身后树上,长吁一口气,心中那股闷气久聚不散,道:“此事尚且蹊跷。别事不论,单单伤你一事怎说不合。我猜测莫不是遭他人指使。”
“他觉得沈离之死因本王之过。”敖正天虽是这般说辞,尔后想想也觉怪异。之前因此事来得过于突然,未作何他想。单单认为秦律便是如此认为的,那么自己也心甘情愿任他处置。他既选择封住自己修为,已是沦为鱼肉,再寻屠龙村人防火焚烧岂不是多此一举。而那把鱼肠剑他又是从何得来,如此想来此事真是蹊跷甚多。
若华淼闻此一言,先前疑惑倒是解了大半。不再追究下去,既然敖正天也想就此作罢。“当年你为何不去地府寻人?听闻生死簿上会有记载一人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