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钱手法不屑一顾,既不信妖邪,又期颐修身成仙。满道观,惟有不守规矩的晋陵道人信奉捉妖之术,自小背地里暗自研习。
分辨不出妖邪,他便费尽心思弄来照妖镜,法力不济,他便自创出折寿换取强大法力的法子。他所带的弟子,也都是寻着他的法子修行。也亏得晋陵道人能够在满是修身的道观里隐瞒住这么多年,可惜最后还是被知道实情后不愿早夭的将军给戳破了。
彼时晋陵道人日渐虚弱,已经渐近大限之日,正如将军回程时那样虚弱无力,却被逐出原来的道观,失去依傍之所,还要时时防着妖怪们找来报复,可谓焦头烂额,而将军也在这个时侯背反出晋陵道人门下。在之后,便没了晋陵道人的消息。
将军苦寻长寿之法未果,又被征收入伍,两人可谓再无瓜葛。但当将军遇到人参姑娘之后,晋陵道人再次出现,不知寻得什么法子竟然英姿勃发,容颜不老,犹如已经修成正果般高高在上的、嘲弄的俯视当初背叛自己,而今寿命将近又无可奈何的将军。
凭着将军对晋陵道人的了解,他感觉得到其实晋陵道人对人参姑娘没有多大兴趣,这也意味着,晋陵道人已经不需要什么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法子,这最有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做到了。
而今晋陵道人在他需要人参的时候故意接近人参姑娘抢夺,在他回京之前夺得国师之位压在自己头上,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报自己当初的告密之仇的。
晋陵道人端茶讥笑道:“近来将军府内妖气大胜啊,为师不过是关心徒弟罢了。”
将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带,他分明顺手偷了晋陵道人的照妖镜,他应该分不出哪里有妖怪了,怎么会知道自己府上有妖怪?晋陵道人看清楚他的小动作,扔了茶杯冷笑道:“你个死孩子,果真是你偷了为师的照妖镜。唐唐将军居然偷当朝国师的法器,简直不像话。”
将军心里一沉。晋陵道人又道:“你以为偷了为师的照妖镜,为师便没法收妖了?”他拿出一个罗盘似的东西摆在桌上,“哼,你能偷,为师也能做,妖怪在哪,都瞒不过这只罗盘。不过,为师还是想要回来那面镜子,不知道徒弟你舍不舍的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偷东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否认自然要否认,将军温和的笑道,摆出一副“我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
“让为师想想看,若是朝中各位大臣得知将军养着一只成精的人参,而这只人参可以助人长生不老,甚至是飞升成仙,纵然小皇帝年幼不清楚这意味什么,恐怕文武百官也会逼着徒弟你进献人参去炖汤。私心重的可能会夜闯将军府来偷也不一定。”晋陵道人笑道,“徒弟啊徒弟,你可舍得你那逃婚的小人参被天下人追着煮汤喝?”
将军把贴身藏着的照妖镜掏出来扔在桌上。晋陵道人嘲弄的笑了两声,把镜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好吧,既然你这么心疼那棵人参,为师成全你便是,为师会帮你瞒着,你是想娶还是想吃,为师都不会过问。对了,你若是想娶,恐怕你的公主娘子会大大的折腾一番吧。说到你的公主娘子,还是为师拉的红线,你可中意?”
说罢,晋陵道人收了罗盘,摇着照妖镜离开。剩下将军一个对着盖碗气的脸发绿。
将军府里,秋风徐徐,落叶缤纷,菊花盛开。
公主和她那个出谋划策的贴身侍婢耀武扬威的来到左稔慎的房间,破门而入。公主作势坐下来饮茶,嘴还没沾到茶碗边上便颐指气使的指使起大花道:“你们房里这都是什么破茶,难以下咽。那个叫花什么的丫头,去厨房要些好茶来。对啊,你去要,她们才不会给你,你就说是本公主要的。”
说着,故作骄傲的瞥了左稔慎一眼,暗示她们主仆在将军府地位何其低下,连奴仆都可以欺辱。可惜人参姑娘天生就没长那么多花花肠子,后天又是沉闷的师父养大的,一天能听见几句直截了当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弯弯绕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打死都不能理解的。于是乎,公主殿下的鄙视被正喜滋滋大嚼茶叶的左稔慎彻底的无视掉了。
主子犯傻,大花简直是犯懒。大花淡定的摆弄她千里迢迢背来的那一堆破烂道:“公主殿下想要喝好茶,自己房里不是有的是,回去不就得了。”
公主自打进这个门,竟然每一件事顺她心意的,不由得大为恼火:“本公主要指使你一个贱婢难道还指使不动吗?!本公主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哪来的那么多口舌!”
大花放下手里的东西,拍拍手上的灰,唉声叹气满腹牢骚的念叨着谁都听不清的话磨磨叽叽的出门去了。公主哪见过这样的奴婢,气的就要发脾气,贴身侍婢小心的安抚下公主,说着什么小不忍则前功尽弃。
一计恶毒
支走了大花,贴身侍婢将左稔慎手里的茶壶拿走,将不知道从哪拿来的另一个壶倒了杯水给她,劝诱道:“公主殿下并不知下人竟然如此瞧不起你们主仆二人,竟将这些入不得口的东西拿来给姑娘。姑娘且先喝这个,茶叶之事,公主殿下定然会为姑娘出气。”
左稔慎对公主这对主仆彻底的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喝的送上门,她自然不会不要,接过去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掉。然后,公主和侍婢脸上,都露出奇异的狞笑。左稔慎这才意识到这屋里可就剩她一个面对这个古里古怪的公主,不由得胆怯,小心翼翼的放下茶杯,紧张的往后缩缩:“你、你们别看我……”
“你不用跟本公主装可怜,本公主也不吃你那一套。”公主说着,示意侍婢一眼。侍婢忙去到门口招呼什么人进来。那男人长着张受看的脸,却一副痞子相。左稔慎一看他进来就呆了:好眼熟啊好眼熟,和兔子长的一个样。不对啊,哪有那么像的,就是兔子嘛,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侍婢对白涂示意一眼,白涂上去抓住左稔慎的胳膊反扣在她身后,邀功似的把她拎到公主面前。左稔慎挣扎着要说话,白涂忙用块布把她的嘴堵了,她只能“呜呜”的叫唤。公主发狠掐着左稔慎的脸,咬牙切齿道:“仗着一副好脸蛋就不知天高地厚,今个本公主就让你看看,招惹了本公主是什么下场。”
公主猛地扯开她的衣衫,冷笑一声,狠狠的把她推进白涂怀里:“胆敢勾引我的驸马,你找死!”
侍婢在这时候特意关上了房门。
白涂配合的解了左稔慎的腰带捆了她的手,丢到床上去。公主狞笑着坐下看好戏。左稔慎使劲的眨巴眼睛跟脑袋上的这个熟人求助,谁知白涂笑嘻嘻的摸摸她的头,栖身开始亲吻轻薄她。左稔慎哀怨的呜咽一声,郁闷的瞪他。
还没等白涂把她的衣裳扒下来,房门猛地被人踹开,大花冲了进来,抄过摆在花几上的瓷瓶一手一个照着公主和侍婢的脑袋上一气呵成的甩了出去。只听一声特揪心的闷响后,公主、侍婢和两个花瓶都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花瓶摔碎了。
大花还不算完,又抓起门边的门闩,冲着白涂作势要抡。白涂忙放开左稔慎举起手来,无辜的笑道:“别打,别打,自己人。”然后冲左稔慎挤挤眼,“快帮着说句话,你这打手下手可够狠的。”
左稔慎不忿的哼哼两声,白涂才想起来她嘴里还塞着布,赔笑帮她拉出来。左稔慎呸了两声,冲大花道:“打他,使劲打,谁跟你自己人,哼,把你打得满头包才好呢。”
左稔慎这么说,大花就这要打。白涂扯过左稔慎挡在前头,不满道:“你个小没良心,我特地来找你你还叫人打我,真是天理何在啊。”
大花凶悍的把门闩往地上一扔,伸手抓住白涂的衣襟,直把他拽出来,淡定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在他眼睛上方比划着,挑衅的注视着他。白涂近距离的看着她,眼神古怪了些,奇怪的皱皱眉,转而干巴巴的赔笑:“我错了,我不说了,我闭嘴行不。你——把那玩意拿走呗,怪吓人的。”
大花看向左稔慎,左稔慎却没理他俩肚子纠结被绑住的手怎么解不开。大花推开白涂,把簪子插回头上,帮她解开那腰带,又整好她的衣服把带子系回腰上。白涂靠在一边拍拍腿,笑道:“公主还喂了她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大花道。
“你怎么在这儿?”左稔慎同时道,“早知道你会在,我还费心巴力的找什么将军。你带我去找师父。”
“你师父?我哪知道你师父在哪,不在家了?”白涂选择性忽视大花,意味深长的摸摸下巴,“我家雪莲也没回家,哎?该不会你师父拐着我的雪莲跑了吧?”
“师父才不稀罕雪莲呢。”左稔慎嘟着嘴道,扯他的衣角,“你带我找师父,我就不跟师父告状说你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