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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2 / 2)

她随手将几块炭丢进火盆,看着火苗猛地窜高,又向一旁晃动着缩了回去。秦筝眼睛圆睁,瞬间沉了身子,低头躲过身后袭来的重拳。长长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扫过火盆,被烧的红热的盆子烧焦,轻微的吡啵声和难闻的焦糊味儿使得她不高兴地皱起眉毛,击出的拳掌也带了些怒气,格外用力了些。

右手斜斜劈出一掌被对方架开,秦筝左掌随后而至击向其肩井穴,同时抬腿屈膝顶向那人气海穴。这气海穴位于任脉之上,若是击中必使其破气血瘀、身体失灵。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不躲不闪,反其道而行之将身子向下沉了七分,在格开她手上攻击的同时将自己的巨阙穴迎着秦筝的膝头便送了上来。这一来倒使得她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巨阙穴乃心之募穴,若是伤了轻则冲击肝胆,重则震心而亡。她虽是瞥见那人脸上的笑意却仍是生生撤掉了腿上的力道,将膝头向外偏了三分,身子也随之侧摆,借势单手撑地,连翻两个跟头旋身而退。那人却是不依不饶,紧贴着她缠了上来,双手左抓右扣想要锁住她的肩头,逼得秦筝只能不断变换身形以躲避对方的攻击。这样纠缠了不下十招,终于被她觅得一个空隙,趁着对方不注意她斜向后扭了身子,手腕翻转探向对方腿弯,猛力一点,迫使他沉了身子,右腿紧跟而上,狠狠踢向那人下颌,逼得他不得不后翻躲避,而秦筝也趁此机会向后撤回,站定身形后抱胸看向对方。

“师父!”她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浑身发热,刚刚的心惊尚未消弭,气呼呼地看着对面的邵锦华,“你怎么这般赖皮!”

他就是吃准了她不会真的狠下杀手,所以才故意将自己身前的重穴送上来,逼得她不得不退开以免真的伤了他。

“兵不厌诈,再说你以为双方交战拼的只是武力吗?”邵锦华笑着伸手拨弄着她肩头那焦黄的发丝,“更重要的是心计。”

气急败坏气自他手中夺过自己的发尾,秦筝掏出匕首恶狠狠地将蜷曲焦糊的发梢削断,又将匕首在邵锦华面前晃晃:“哼,你再这般试探我,我就用这匕首对付你!”

“哈哈!”他毫不在意秦筝的无礼,揽着她的肩膀向外走去,“你这丫头竟敢威胁为师?可怜我也是好心怕你冷才陪你活动一下的。”

乍一接触到帐外的寒冷,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用手拢紧了自己的领口,嘴上不忘调侃自己的师父:“要不咱们再来一场?或者一路打着去校场?”

一路打去校场?被这众多士兵看到了还不得笑死?那他以后还哪里有威信带兵打仗啊?邵锦华摇摇头对她道:“别,万一我欺负你的消息传回京城,王爷一准儿得记恨我。”

“他才没那么小气。”秦筝冷哼一声,颇不赞同邵锦华的说法,可是心中却是忍不住泛起甜蜜。

“他不小气?”邵锦华在心中无声地大笑三下哈哈哈,隽王爷或许在别的事情上大方得很,但是在秦筝这方面却绝对是小气的紧,或者说是睚眦必报。但凡是谁欺负了秦筝让她吃了亏,他是怎样也要变着法儿替她讨回来的。“王爷要是不小气,那边站着的是鬼啊?”

经他这么一说,秦筝也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雪地里冻得直跺脚的身影有些眼熟。走进了几步发现那哆哆嗦嗦的人竟然是此时此刻应当待在京城配药的叶曙!她赶紧走上前仔细地看着他,想要辨认这究竟是谁假扮的。

“看什么……看啊,等……等我冻死了你慢慢看!”叶曙没好气地一把推开秦筝的脸,又对邵锦华说:“邵叔叔,你就不能……先给我安排个避风的地儿吗?我……我都快冻死了……”

“这事儿啊,归秦筝管,我可没权力安置新兵。”邵锦华坏笑着将事情推给秦筝,转身向校场走去,“要我说秦筝你随便找个帐篷把他丢进去就得了,总归是被流放来的,甭费那心思。”

流放?秦筝狐疑地看着叶曙,等着他开口解释为何此时此刻他会站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叶曙抱着膀子不住地哆嗦,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撵到这里来,如今看到秦筝这般待他更是觉得委屈。

“还好意思看……这……还不都……都赖你……”他伸手指着秦筝埋怨,冻得发青的手指颤颤地对着她,“要不是……为了帮你……帮你出主意,我……我能被发配到……这……这个破地方?”

秦筝不知道他嘴巴这般不利索是因为同往常一样生气着急而结巴,还是真的是被冻得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她略略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想必叶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流放,正是为了之前她同墨临渊闹别扭时,他不知死活地替她出了馊主意,更撺掇她入宫找皇上说情。可是自己并未将此事告知别人,墨临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联想起之前邵锦华对于墨临渊小气的说法,她心中忍不住一笑。

秦筝当然想不到正是叶曙洋洋自得地对父亲显露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而他那忠心耿耿的父亲又是万分愧疚地以此事向墨临渊请罪。于是乎叶曙就在秦筝走后没几天便被墨临渊叫了去。那日他还傻傻地安慰墨临渊不必太过记挂秦筝,墨临渊听了不住地对他点头,直夸他贴心懂事,更是谢谢他一直以来帮衬着秦筝。他说若不是有叶曙一直照应着,秦筝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祸事,也亏得有他,墨临渊才能放心让她去折腾。这一番话说下来,叶曙从起初的诚惶诚恐,到觉得有些受用,再到后来的心飘飘然,他似乎真的觉得秦筝能够平安长到十六岁,他叶曙是功不可没的。也正是因为太过沉醉于墨临渊的褒奖,以至于他漏听或是错听了墨临渊接下来的那句话。

“如今她独自在外我总归是不放心的,不如你也跟去照应着,那我也能心安些。”墨临渊是这么说的,叶曙也是带着笑应下的。只是当他一出书房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将手中提溜着的一个小包袱扔给他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个死小子,去了北边好生伺候着秦筝!”叶昭青冷着脸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儿子,不放心地嘱咐,“你娘可说了,要是秦筝有个好歹,你也甭回来。”

就这样,他连一件棉衣都来不及穿便被自己传说中的亲爹娘以及一直万分崇敬的王爷合伙丢到了这个不冻死人不罢休的破地方,还要在帐篷外被秦筝用那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这要他如何不委屈如何不生气!

只是,委屈又如何,生气又如何?他十四年来没少同秦筝生气,但哪一次也都是不了了之。思及此,叶曙泄气地收了手垮着肩,低头不语。

秦筝瞧着叶曙垂头丧气地盯着雪地,耳朵冻得通红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来一般,终是忍不住将身上的棉衣脱下一件替他裹在肩上。看着他惊喜地望着自己,秦筝颇为不自在地低下头,借着替他拢紧领口的动作粗鲁地抬起叶曙的下颌迫使他仰面朝天。可下一刻他又低下头来,执着地看着秦筝的眼睛,然后哈哈笑起来。

她也不管他,就任他同疯子一般在大雪地里哈哈笑着,口中一团团吐出白汽,直笑到被凉风呛得咳个不停。

叶曙捂着胸口按揉了好一会儿才止了咳嗽,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拍着秦筝的肩膀大方地说:“行了,我……我知你心中……内疚,以后好好待我……便成。”他看着她不耐烦地拍掉自己搭在她肩头的手,又腆着脸凑近同她小声道:“其实……来这里也挺好,总比……总比呆在府中有趣多了……”

懒得搭理叶曙多变的情绪,秦筝扯着他的领子将他拽到一旁,指着一座帐篷对他道:“你,就去那里住着,那边是军医的营帐,今后你便同胡军医一同照应着弟兄们的身子。”

叶曙听她口口声声说着弟兄们,心中暗忖一个女儿家同一群大老爷们称兄道弟像什么样子,嘴上倒是痛痛快快地应了,“放心吧,我虽然不及我爹那般厉害,一般的头疼脑热倒也还能治。”

“别了,我不求你能帮什么忙,只求你别拖人后腿就成。”秦筝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道:“你长这么大恐怕也就在我身上试过药吧?”

叶曙被她一说有些脸红,也想起了那次给她吃了药丸弄得她经血不止,而自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的事。可是那事儿能怨他吗?他又不知道秦筝啥时候来月事。再说了,也正是如此才更说明他的药丸对于舒筋活血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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