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笙望着镜中那张埋在自己颈间、意乱情迷的面庞,眼尾微微一挑,忽地轻笑一声,嗓音绵软却带着丝丝讥诮:“将军的喜好果然与众不同。”
周长钧正啄吻着尹笙的脖颈,听到这讥诮的言语,动作微微一滞,脑中的情热也好似被劈开了道口子,意识堪堪回笼。他微微退开了几分,抬起头直视镜子,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尹笙见他不语也不动,嘴角勾了勾,腰肢轻巧一扭,转过身去,与周长钧面面相视。
“将军是不是……喜欢我?”尹笙眼神潋滟地与周长钧对视,笑容戏谑。
说话间,尹笙的手指在自己腰间轻轻一挑,松开了束带。随即,他薄肩轻耸,袖衫随之从肩上滑落,将将挂在手臂处,露出一片光裸的锁骨与半边削瘦的肩膀,衬着微红的肌肤,愈显惑人。
周长钧并未回答,眼底却顿时晃动起一丝异样的暗色。下一瞬,他的目光被铜镜中那片反射出的细腻后背肌肤吸引,他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喉结猛地一滚,微微张嘴,呼吸滚烫。
“将军怎的不说话?”尹笙用指尖轻轻地勾了勾周长钧的下巴,旋即向下滑过那不安的喉结,沿着衣襟,一路往下,停在了周长钧的腰带处,手指又是熟稔的一勾。
“将军与我如今已是夫妻一体,却从不与我交心,当真叫我伤心。”尹笙似乎并不介意周长钧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话,语调依旧勾人,底下的手也已经解开了周长钧的腰带,蛇似的钻进了衣袍里,穿过几层布料,抚摸上了周长钧那根发烫的肉柱。
“我手里这根阳物,倒是比将军的嘴诚实得多。”尹笙笑着偏了偏头,掌心熟稔地摩挲起了那根阴茎。
周长钧被握住的瞬间,脊背不易察觉地瞬间绷紧,却依旧默不作声地冷眼瞧着尹笙翕合的唇瓣。下身传来的快意使他情热袭脑,他自知此时不是与尹笙对话的好时机,却又被那句句紧逼得胸口烦躁更甚。他伸手掐住了尹笙的下颌,嘴唇贴上了那双恼人的唇。
尹笙侧头避开,眉峰微挑,戏弄般得问道:“将军不愿与我说话,却又愿意吻我?”
“你想知道什么?”周长钧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而压抑。
“将军特派了轿子来接我出宫,是疑我,还是关心我?”尹笙笑着,两只掌心一齐收拢,撸动着充血的茎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长钧只觉得一股炙热的血流从下体扩散,沿着脊背直冲天灵,让他几乎想要将那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却终于强忍不住,猛地起身,将尹笙抱到了那镜台前,又将他反过身子,拔下了那裙下的亵裤。
尹笙虽未曾预料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也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双手撑在镜台的桌面上。他抬眼看向铜镜里那张隐忍的面庞,下一瞬,雌穴里就毫无防备地被顶进了一个巨物。
“将军慢些。”尹笙一时胀痛,倒抽了口冷气,咬着唇说道。
“叫夫君!”周长钧把着尹笙细软的腰肢,咬牙切齿地往里一顶。
尹笙后穴猛地一抽,疼得他神经一紧,却依旧强忍着酸胀,只是发出了一声娇软的低吟,缓了片刻后,方才婉转地唤了一声:“周郎……轻一些……”
周长钧的呼吸顿时沉了沉,眼底的情热反倒更盛了几分。他粗暴地扯碎了那条襦裙,“撕拉”一声,布帛下乍现一片白晃晃的臀肉。
“不听话。”
周长钧咬着牙,对着那后臀突然就是一巴掌。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丰腴挺翘的臀肉乍现几个指印,晃荡成了淫靡的肉浪。而那股震颤更是让两人相连着的身下发生了轻微的摩擦,带来意犹未尽的丝丝瘙痒。
“啊……周郎……”尹笙登时感觉到后臀传来一阵短暂的疼痛,下巴一仰,紧着嗓子娇喘一声,目光却依旧牢牢盯着在镜面中的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
周长钧只觉得那目光挑衅,胸口更是气血翻涌,伸手更是用力地一拍:“骚货。”
“啊……周郎……夫君……”
这下可是真的把尹笙打疼了,尹笙身子猛地一战栗,眼角也泛了红。他低低哼了几声,眼波粼粼地与周长钧对视,似真似假地求道:“夫君,你疼疼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长钧喉结滑动了几个来回,胸口被尹笙的言语撩得灼痛,性器也胀得几乎发紫。
他眼神一凌,一把掐住尹笙的腰,开始宣泄般得大出大进起来。起初的抽送还有些困难,却在插入几次后,那雌穴很快被磨出了汁液,又在几个来回后,那内腔便盛不住那溢出的爱液,湿哒哒地沿着尹笙的腿根流了下来。
“啊……太大了……夫君……”尹笙声音虽轻,却叫得放浪,每一声都如同指尖撩过琴弦,激得周长钧紧绷的心弦一阵阵荡漾出春波。
周长钧呼吸急促,撞击的幅度愈发猛烈,啪啪声响彻室内。而那镜台在两人的动作下“咯吱咯吱”地发响,好似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
听着尹笙愈发放荡的呻吟声,周长钧却犹觉不足,粗糙的掌心粗暴地将那双白嫩的臀瓣一掰。他低下头,眼见着那雌穴的红肉随着自己的阴茎翻出怼进,被肏得泛着糜烂的嫣红色,像那熟透了的红果被捣碎一般。他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的交合处,却又在下一瞬,目光被那娇小粉嫩的后穴吸引。
尹笙双手抵在铜镜上,近在咫尺的是镜中满脸潮红的自己,他心中羞耻不敢看,只能死死盯着一旁那同样泛着情热的脸。只见镜中的人低着头,额前的发丝松动,薄唇轻启,压抑地发出闷哼。
尹笙见状,虽腰肢早已被撞得发软,却还是强撑着配合着来回扭动,将两人的摩擦更加剧了几分。
忽而,下一瞬,尹笙的下体骤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觉。他猛地回头,双眼瞪大,惊恐地喊道:“别,别碰那里!”
周长钧并无停顿,沾着湿润爱液的手指在那紧俏的后穴打着圈地揉搓,每一次抚摸都带着欲要深入的试探。
“不要……夫君不要……”尹笙猛地伸手握住周长钧的手腕,对着镜中那双眼眸哀求道。
周长钧俯下身,贴近了尹笙的脸庞,两人的视线在近在咫尺的铜镜中交汇,周长钧咬住了尹笙的耳垂,小口地吮吸着,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话。”
尹笙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微微松动,耳垂处传来的快意也将他的意志击溃。他蹙着眉,下意识地摇着头,握着周长钧的手却不由地松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松懈的一瞬,周长钧的手指便顺势往那洞穴里一捅,插入了后穴的甬道里。
“啊!疼!”尹笙惊叫一声,后臀更是应激般得一夹,两个穴道都随之骤然缩紧。
“嗯啊……”周长钧底下的分身被夹得登时就差点缴械,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闷哼。他缓了片刻,将将压下了已然冲刺到了喉口的快感,才重新恢复抽送。
与此同时,周长钧的手指也在那后穴中开始探索,他用指腹在那肠道里搅动着,好奇地触摸过甬道里的每一寸黏膜,每每摸到褶皱,便要刻意地一顿揉搓。
“啊……夫君……不要这样……痒……”尹笙眼神已然涣散,浑身发软,纤细的胳膊颤颤巍巍地晃着,最终支撑不住,“咚”地一声跌落在桌上。
周长钧看着那处已然发软又泛着湿意的穴口,耐不住心里的躁动,将性器从雌穴里拔了出来。那茎身一杯雌穴中的体液浸透,浑身裹着黏液。周长钧扶着茎身,将那龟头往上一抬,对着细小后穴眼就往里顶了进去。
“啊!”尹笙瞬间被疼出了眼泪,整个身体都随之绷紧。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周长钧的手臂,却被后背的一股力道生生摁在桌上,动弹不得。
“放松些。”周长钧也被夹得生疼,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却依旧缓缓用力,将自己的性器往后穴里送入。
粗大的伞头逐渐将那穴口的褶皱撑得平整,而在整个龟头没入的一瞬,便突然顺着滋润的甬道往前一滑,一路直抵尽头。
“啊……”
在两个身体贴合的一瞬,两声闷哼随之交错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长钧的腰胯缓缓挺伏,带动着那根胀痛的阴茎在后穴深处来回摩擦。他的动作缓而深,每每想加快,穴口就好似锁链般绞着自己的阴茎,令他进退两难。
周长钧喘息愈发浓重,脑中的理智已然被汹涌的情潮淹没,甚至连视线都模糊成一片,只能看见那契合在一处的下体。
尹笙失声般得张着嘴,却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后穴插入带来的快意与往日全不一样,那是一种令人身子发软的疼痛,又带着抓心挠肝般的瘙痒。每每被撞到深处,尹笙便能感觉到一股激烈的快意猛地蹿到四肢百骸,将他的性器都爽得胀跳起来。
周长钧看着尹笙已经贴在镜面上的侧脸,妆容都被蹭得花了,却更显得脸颊嫣红泛滥,满面淫靡的春光。他心头骚动,伸手将尹笙一提,翻转过身,面面相对。
那阴茎在穴道里搓了一圈,带来近似高潮的快意。尹笙浑身一颤,终于难以自抑地再次喊出了声,带着浓重的哭腔:“啊……呜呜……夫君……慢一些……”
周长钧现下看清了尹笙失态的容颜,耳中又是他那近乎乞求的哭声,胸口是那交杂的情欲和被满足的征服欲,爽得他不由地放开了声,一同发出了醉人的喟叹。
两人的动作愈来愈大,冲撞之间顶翻了一地杂物,镜面也被尹笙汗涔涔的后背给模糊得不见倒影,只是一味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尹笙的性器也被后穴的顶撞肏得发胀,马眼处不住地翕合着流出浓稠的粘液。他忍得辛苦,想伸手去摸,却又被那炙热的目光给羞得不敢动弹,只好低声哭求:“夫君……呜呜……帮帮我……疼疼我……”
周长钧呼吸粗重,眼中满是猩红血丝,像是刚从战场上厮杀过一般。他在那逐渐尖锐的哭声中捡回了一丝理智,眼神聚焦在挺立的玉柱,伸手握住。
温热的掌心一抚弄,尹笙好似得救一般,整个身心都舒畅地一颤,连呻吟也更娇软妩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长钧看着尹笙在自己的摆弄下婉转嘤咛,身躯也随着自己的幅度扭动成藤蔓。恍惚间,这样的支配感让他觉得尹笙像是自己的俘虏,喜怒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时,他俯下身,压在尹笙之上,动作更为粗鲁,几乎未经思考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皇帝的人?”
此话一出,尹笙的喉咙骤然一紧,连那喘息都骤然掐断了。他看着周长钧,眼底全是诧异。
周长钧在说完的一刹那也同时怔住,却在片刻后又因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和尹笙的沉默而倍感愤怒。他突然加速地撸动起尹笙的性器,又在那茎身胀大的一瞬间用拇指堵住精孔,声音嘶哑地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
尹笙被极致的快意冲击得长大嘴巴,而那一声声呜咽却积聚在喉中,更是在被打断射精的一瞬间,那些压抑的情潮便化作一股酸楚的热流,从眼角滑落。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绵软而委屈:“不是……夫君……我不是!”
“当真?”周长钧眼神骤然聚焦,凌冽之气破开了眼中的情欲呼之欲出。
尹笙眼雾迷蒙,耳中也冒出了尖锐的暴鸣声,几乎已经看不清也听不见,只是一味地摇头,眼角簌簌流下清泪。
周长钧见他不回答,单手抓握住尹笙的一双脚踝,高高提起,将那湿淋淋的下体一览无余地展示在眼前。旋即,他又另一只手对着那空绞着的雌穴“啪”的拍了一巴掌:“说话!”
那雌穴应声便震颤了几个来回,穴口的浓液飞溅了一地,而上方垂挂的囊袋也一同晃动,强烈的痛觉带来极致的快感,逼得尹笙不受控制地喷了精。
“啊——”
尹笙腰肢痉挛似的挺伏起来,耳边轰鸣声不断,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哭着喊道:“我不是……我是夫君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尹笙眼中的薄雾化作两行清泪,淹没入两边的鬓角,那双黑眸顿时清亮了几分。他直视着发怔的周长钧,哽咽着又重复了一次:“周郎……我是你的人。”
周长钧盯着那似真似假的含情目,喉结滑动了一下,忽地一把将尹笙揽入怀里。他的唇贴上了尹笙的耳垂,咀嚼着那泛红的软肉,咬牙切齿地说:“尹笙,你若敢欺瞒我……”
“我不会……我不会”
尹笙带着低喘和哽咽的声音从怀中传入耳中,听得周长钧气息又是一滞。他脑中一热,侧过头吮上了尹笙的嘴唇,腰胯再次猛地顶撞起来。
两人唇齿交缠,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为热烈,鼻息交错,舌尖勾缠,那黏腻声响甚至大过身下的碰撞声。终于在一股汹涌的情潮中,两人咬着对方的唇,一前一后地抵达了高潮。
周长钧闷哼一声,整个人失了力道地压在了尹笙身上,有力而急速的心跳声隔着皮肉敲击着尹笙的胸脯,令尹笙更有些喘不过气来。
尹笙已筋疲力尽,胳膊绵软无力,想推开身上的重量却也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周长钧压着。
两人如此交叠着休憩了好半晌,周长钧方才缓缓起身,将身下的性器拔了出来。
尹笙身体没了支撑,软绵绵地就往地上一落,却在下一瞬,又跌入结实的臂弯之中。
“夫人可还好?”周长钧搂着尹笙的腰,嘴角勾了勾,语气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笙望着周长钧,轻轻晃了晃头,眼神委屈,声音娇柔道:“我饿了……”
周长钧闻言,一把将尹笙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到了一侧的榻上:“我去叫些吃的,再着人去买几件新的衣裳。”话音未落,他便欲转身离去。
“夫君……”尹笙忽然伸手拽住了周长钧的衣袍一角。
周长钧回过头,看了眼尹笙攥着自己衣袍的手,语气低沉却温和:“怎么了?”
尹笙抬眼望着周长钧,手中又拽了拽那袖子。
周长钧会意,在床沿坐下,俯身侧耳贴近。
“夫君……”尹笙脸颊微微泛着红,嗫嚅道,“夫君日后能不能……叫我——”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几分:“叫我阿笙。”
周长钧闻言,侧过头看向尹笙,对上那闪着碎光的眼眸,怔了片刻,微微颔首:“好。”他方要起身,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淡淡一笑:“那阿笙叫我周郎,也很好。”
还未等尹笙反应,周长钧便已从床上起身,拂袖走出了屋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尹笙看着桌上的菜肴,眼眸碎光粼粼。
眼前的这些菜式虽不算精致,却与他往日所见全然不同。他身份特殊,自幼便受父母管束,只被允许在太师府与皇宫出入,从未有机会在这样的市井酒楼用过饭。
老太师向来讲究养生清净,饭食寡淡,多是苏羮清粥,少有肉食。而宫中御膳虽精巧,却也是品类多有重复,加之尹笙每每进宫,总要有所节制,并不敢多食。
而现下,眼前骤然见这满桌荤素搭配的酒楼饭菜,色香醇厚,隐隐透着炊烟燥火的气息,莫名令尹笙觉得有些新奇。
此时,周长钧亦静静端坐着,仔细打量着尹笙。尹笙刚刚换上了男子衣袍,卸了妆容,发髻重新高束,整个人少了艳色,多见清俊之气。
周长钧观摩许久,见尹笙迟迟不动筷,便先行拿起筷子,加了一块色泽油润的肉放入尹笙面前的碗中:“不是饿了吗?怎的不吃?”
尹笙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也拿起了手边的筷子,夹起那块肉,打量了片刻,送入口中。他缓缓咀嚼了几下,眼底晃了晃,面露讶异之色。
“不好吃?”周长钧见状,挑眉问道。
尹笙咽了下去,摇了摇头:“好吃。”
“那还愣着做什么?”
尹笙低眸,看着那盘肉,有些认真地品鉴道:“这肉油而不腻,入口即化,第一次吃,觉得新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笙,你自幼锦衣玉食,这‘醉仙居’又是京中第一酒楼,怎会是第一次吃?”周长钧不动声色地问道。
尹笙听罢,轻笑了笑,抬眼睨向周长钧,唇角微微扬起:“周郎就因我出身太师府,便认定我锦衣玉食。又因我自幼与宫里多有来往,便疑我是圣上的细作。是否太过武断?”
周长钧闻言,神色微沉,并未作回答,只是再夹了一块肉放入尹笙碗中,淡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尹笙嗤笑,也未再多言,低头安静地用膳。
他吃得极慢,却也进得极多,周长钧给他夹什么,他便吃什么,竟未曾推拒半分。
周长钧瞥了眼他空了大半的碗,突然轻笑一声:“昨夜我还以为夫人食量本就极小,如今看来,是将军府的厨子不合夫人胃口?”
尹笙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语调平和:“将军既然已猜到了实情,又何苦还要拿言语讥讽于我?”他说着,拿起巾帕擦了擦唇角,淡声道,“蕊珠也不过是一时心疼我,情急之下才撒了谎。还请将军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她。”
周长钧见他坦率,心中也更舒畅几分,低笑一声:“我若要怪罪,她昨日那碗安神汤,就够她吃几顿板子了。”
尹笙闻言,眉梢微挑,语气戏谑:“将军何出此言?且不说那安神汤原是为我所备,用的也是宫里赏赐的药材,千金难求。将军怎的还要因此责罚她?”
周长钧眸色微暗,忽而伸手,一把将尹笙拽入怀中,虎口握住了尹笙的下巴,低声道:“夫人这张嘴,当真是当仁不让,舌灿莲花。不如说些软话,叫声周郎听听?”
尹笙眨了眨眼,伸手描摹着他的薄唇,轻笑道:“难道不是将军先挑起这纷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笙,听话。”周长钧微微低头,含住那只作乱的指尖吮吸着,嗓音低哑,“叫我周郎。”
尹笙如今摸准了周长钧吃软不吃硬的脾性,便也学了个乖。他莞尔一笑,贴近周长钧的耳侧,鼻息勾人,声音软糯——
“周郎。”
这一声,软若春水,撩得周长钧心波荡漾,方才将将压下来的冲动又瞬间冲至颅顶。他伸手探进了尹笙的外袍,掌心熟稔地一路滑向身下。
忽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屋中旖旎的气氛。
“何人?”
周长钧动作一顿,随即收回了手。而尹笙也顺势一拢衣袍,坐回了位子上。
“进来。”周长钧目光不离尹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快。
房门应声被推开,门外之人迈步进屋,在几步远外恭敬行礼道:“禀大将军,巡防营孙指挥使命人来报,说家中老母病重,还烦请大将军这几日帮忙代劳巡防营里的公务。”
尹笙抬眼,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见他穿着将军府下人的衣衫,却显得有些面生。随即,他面色如常地垂下眼,不动声色。
周长钧起身,沉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回话,说我即刻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将军。”那人行了一礼,应声退出了屋里。
尹笙也随之起身,拍了拍衣袍下摆,微微一揖:“将军既有公务在身,那我便先行回府了。”
周长钧转过头,对上了尹笙的目光,心中竟然突生几分异样的情绪,可下一瞬,他却又因这屡心绪而自觉懊恼。他蹙了蹙眉,语气沉了沉:“好,今夜我须得夜巡,不必等我。”
尹笙微微颔首,绕过了桌角,走到周长钧身边时,脚步一顿。
他与周长钧对视一眼,忽地上前几步,踮起脚,在周长钧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眼波流转,嗓音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周郎,今夜好眠,来梦里见我。”
周长钧胸口猛地一窒,目光骤然深沉,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他还未回过神,却见尹笙已然施施然转身,青色衣袍轻轻一扬,消失在了门后。
尹笙出了酒楼,恰巧迎面撞上了匆匆赶回来的蕊珠。
蕊珠起初并未认出尹笙,几乎要擦肩而过,却被尹笙喊住。她转头的一瞬,被眼前所见惊得一愣,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少……少君……你……你这身……”
“怎么?”尹笙见状,嗤的一声笑了,“只是换了身行装,便认不出你家主子了?”
话虽如此,尹笙实也是不习惯的。她不常出门,每每出府,都是一身的长帷帽,加上又有一路马车送行,从不现于人前。如今乍然换上这身男装,面上也无遮挡,他虽看着不动声色,心里却骤然生出几分局促与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笙不习惯也不喜欢自己现下的窘迫,心里头反倒生了些逆反之心。他侧头看了眼两头热闹的街市与人群,抬腿往一侧走去:“蕊珠,你陪我走一走罢。”
蕊珠依旧陷在震惊之中,听到这话,更是诧异地哑口无言。他愣了片刻,见尹笙身影即将隐没在人群之中,慌忙地紧随而上。
尹笙漫步于街市之中,初时尚觉局促,然而沿途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他便渐渐放松了几分,目光流连在街边铺子里摆放的新奇小物上,时不时驻足细看。他沿着街市一路游走,不知不觉间,起初的局促早已抛到脑后。
正看得入神,忽然,一阵极富韵律的声音从街道另一端传来,从一众吆喝声中脱颖而出。
“众位看官且听我道来——”
“啪”的一声,一声惊堂木响起,震得街道上的人头攒动都为之一怔。
“上回书说道,本朝这位镇国武卫大将军周长钧,在一场战役里力挽狂澜,一战成名。”
尹笙听到这话,路过茶馆的脚步猛地一顿,抬头看向窗里的那说书人。
只见那说书人眼神一亮,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此战,便是三年前的北疆之役。”
“那年秋末,北疆羌族伪装成百姓,趁着边城换防之际,潜入城中,计划在天明之时便要里应外合,一举攻破边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我们这位周大将军何等人物,岂能让这等羌族如此耍弄?他故意放松戒备,暗中设伏,引军入瓮,待得日出之时,敌军自以为得计,正要打开城门之际——”
说书人猛地一挥折扇,声调陡然拔高:“周将军一声令下,千军齐发,箭雨如蝗。那羌族敌军还未回过神,便已腹背受敌,猝不及防!而周将军更是身先士卒,亲自持刀冲入敌阵,直取敌军主将首级!”
“如此一战,周将军以少胜多,竟只用了区区三千兵马,便剿灭敌军一万余众,羌族大败,自此归降大楚,不敢再犯。”
那说书人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可谁能想到——如此天纵英才,竟生于沧州一贫寒之家。”
听到这里,尹笙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茶馆中,全神贯注地盯着上面的说书人,走到茶几边,却全然忘了坐下。
“这天将之母,居然不过是一名接生婆子,孤身将其养大,而其父不详,隐于人世。而那这位将军更是命运多舛,三岁染瘟疫,七岁逢饥荒,原本早该夭折于这乱世,却偏生他命大,硬是靠着一口气撑了下来。实乃——”
说书人猛地一挥折扇,声调陡然拔高:“天命所归!”
尹笙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掠过那满堂叫好的人群,眼底浮光微动。
“但诸位看官且莫急着叫好,这位周将军,虽如今位极人臣,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却绝口不提那将他一手养大的寡母,亦未将其迎入府中颐养天年。”那说书人顿了顿,忽而将折扇一展,语气一沉。
“想当年,那寡母食树皮,啃香灰,忍冻挨饿,将那孱弱小儿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可如今,这位周将军入京为官,又娶了那尹太师府嫡女,加官进爵指日可待。想那养母却仍在乡下孤苦伶仃,无人问津,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惊堂木又是一拍,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蕊珠时不时抬眼瞟着尹笙,见他虽神色不变,却凑近了,担忧地说道:“少君……少君莫要听这些胡言乱语,要不……还是回府罢?”
尹笙垂着眸,手指缓缓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神色诡谲莫辨,不置可否。
说书人见众人纷纷议论,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折扇轻轻一敲手心,继续说道:“又说那太师府嫡女,身受皇恩浩荡,虽未曾抛头露面,却早已被传得天上有、地下无,皆道此女是貌比嫦娥,美若天仙。”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可各位看官却有所不知——此女生来妖异,实是狐妖转世。”
茶馆里登时静了一瞬,随即便听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起来。
“相传当年宫中曾有一侍卫,于宫中当值之时,偶然瞧见了这位太师府千金一眼,只这一眼,此人竟顿时心神失守,险些当场做出不轨之事!”
“那人事后跪在御前叩首请罪,声泪俱下地道——此女非人!乃狐狸精转世,妖气缠身,方令他神智失常,情难自控!”
言至于此,说书人轻叹一声,摇头道:“世人皆道,这不孝之将才配妖女,如今果真结为连理,实乃天道轮回,可叹呐——可叹!”
尹笙冷笑一声,缓缓起身,随即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在那悠悠一声长叹中,迈步走出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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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珠轻手轻脚地放下床边帷幕,凑近半倚在床头的尹笙,低声道:“少君,奴婢有事禀报。”
“说。”尹笙半眯着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蕊珠道:“今日少君在醉仙居时,奴婢依您的吩咐先行回府,发现那处院子的老婆子已被送走了。”
“哦?”尹笙眉心微跳,睁开了眼,“可曾问过缘由?”
蕊珠点头回道:“奴婢打听了一番,府中人都说,那不过是寻常的杂役老妈子,略通些药理,平日里专门留在府中为将军调养身子,如今年老眼花,便告老还乡了。”
杂役老妈子?
尹笙心中微微一沉,脑中浮现那日与这位老妈子见面的情景。那院子陈设简朴,院中也确实种满了药草,但屋中摆设虽不华贵,却极为雅致考究,怎么看都不像只是寻常下人的住处,更不似粗使婆子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