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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我望着他,看着他继续说:“女孩子不可能没有化妆品吧?女孩子也应该有个包啊,随便有个什么,都可以装在包里,随身携带,多方便。”

“女孩子都非要有化妆品不可吗?”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这么说,你没有?”

我只有一瓶柔肤水。“柔肤水算化妆品吗?”

“嗯,”他想了想,“不算吧。”他又看了我一眼,“素面朝天。挺好的。清水出芙蓉嘛。”

我想起章英描描画画花朵般娇艳的脸。素面朝天好吗?我习惯而已,好与不好,是我自己,我都喜欢。

我想起章英。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心情可好?手机打开了吗?

挂念的心情像藤蔓,牵牵绊绊地缠绕在心头。

我们沿着滨江路往前走,走到文昌桥,看到水面倒映的桥底,如画般的浮雕,在水面轻轻地漾。桃花江水不是清澈见底的干净,有一种幽幽的青色,像陈年的旧事般,仿佛隐藏深深的过往和故事。

滨江路一路,从文昌桥开始,江边的因为日久历受风雨而变得颜色灰黄的白玉栏杆中镶嵌着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象,象鼻山象一匹庞大的小象静立在桃花江与漓江的交汇处,伸着鼻子尽情地濯映两江的水。

“往南那座桥,是漓江桥;”肖天立向我介绍道:“往北那是解放桥,就是通向七星公园的那座桥。解放桥往南是象鼻山,往北是伏波山,据说每个山都有自己的传说故事,我是不太记得了。”

我点着头,表示我听得懂。

“这条滨江路,是夏天来桂林最凉快的路,枝繁叶密,树大招风啊!——走累了吗?”肖天立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

“看,”肖天立指着漓江上的小渔船,渔船上渔夫悠悠然地划着船,船浆划过之处,水波层层向外荡开,船头站立的两只鸬鹚和渔夫的倒影映在粼粼的波浪里,袅袅婷婷地晃动、化开。

我们看得入了神。支着肘倚着栏杆上,被风轻轻地吹着额头,凉爽而惬意。

“这个城市,还是挺能让人修身养性的。”肖天立说。

“是啊。”我说。

肖天立凝望我,直到我脸颊发烫,他收回目光,笑了。“你很拘谨吗?”他问。

“什么?”我装作不懂。

他笑,“没什么。”

我们继续往前走。偶尔坐在花圃旁的大理石凳上,偶尔倚着栏杆看河岸,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行走着,我的手轻轻抚摸过行道树苍老的树干,想像着年年月月中它们看到的景象,想像着它们是否有着与人一样许许多多怪异的思想,我一步一步,踩着心事。

“你有很重的心事啊。”肖天立说。

我侧脸望着他。“此话怎讲?”我问。

“在火车上,看到你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肖天立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有一些放不下的经历吧。”肖天立说。

我的心微微地有些震动。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有女人味。”肖天立说。他微笑着,眼神是真诚的。“你其实挺漂亮的。”他补充。

我微微地笑了笑。

我们坐解放桥下,扶着黑色的铝栏杆走过。不时有游船从解放桥下穿过,每过一艘游船,河面就划过两道雪白的波浪。“上次我过来,一个人逛了许多地方。但是一个人逛太累了。”肖天立扭头对着我笑:“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同乡,算是他乡遇故交了。”

他乡遇故交?我听了,不禁望向他。没想到他也会用这样的语言来形容我们的相遇。

“和美女一起,走到哪里都不会累。”肖天立说。

“我算美女吗?”我不承认。

“不算美女。”他说:“是美女。”

我笑了起来。

“长发如瀑,丝丝有情;眼如流星,顾盼生辉;唇含心事,我见犹怜。”

我摇着头笑。“你倒像个文学家。——你爱好文学?”

他也笑了。“那倒没有,我没有文学方面的天份。我只是一个俗人,害怕世俗的纷扰,所以找遍整个世界,寻世外桃源,求一时灵魂的安宁。”

“安宁?”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很好看地微微上翘,微笑。

他不说,我也就不好再问。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呢,若我能放下有关宋飞扬的心事,能放下我挫折的感情,又何必跑这么远,看山,看水,走陌生的街面,遇陌生的人呢。

我是一个懒惰的人,害怕陌生,不喜欢过多的行走。我喜欢安静,喜欢呆在熟悉的环境,获安全的感觉。

我想起不久前的两个月,在放下所有与宋飞扬的心事的时候,像是心死了一般,是那么的灰冷,那么那么的灰冷。我的心慢慢地,像是往低低的底飘落,我有回到那时的感觉,回到那个心像死了一般灰灰冷冷的感觉。

我的眼睛湿了。不要,不要回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走出来了,不要再回去了,我会好好地开始,重新过我的生活。

“看,”肖天立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两个大女孩正在教两个小女孩在解放桥下的一个浅滩上学游泳,她们四个人穿着粉红色的游泳衣,嬉笑着,叫闹着,在水里欢腾着,踢着水,来来回回地划动着,十分快乐的样子。我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会游泳吗?”肖天立问。

我摇了摇头。“你会吗?”我反问。

“我会。”他答。“要不要我教你?”

我笑了,仍然摇头。“我不敢。”

“在岸上的时候害怕,下了水就不怕了。”肖天立鼓励我。

我还是摇头。

“在水里,有趣得很。”肖天立说,“有时在水里游着,恍然间,还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可是一时想不起,作为鱼,家应该在哪里,夜了,晚了,应该回哪里去。”

肖天立说话,真的很有文学素养。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他不写东西,真是可惜了他那有灵气的思想。

“怎么了?”见我盯着他,肖天立笑问。

我脸一红,收回目光。“感觉你应该当作家。”我说。

“作家?”肖天立呵呵地笑,“我这水平够当作家吗?写了东西谁看。自己都不爱看。”

“不会!”我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

肖天立就盯着我的眼睛,深深地凝视。

我的脸再度发烧,至脖子根,发烫得很。我想我说错话了,我解释:“我是说,我会喜欢你的文学作品。”

肖天立笑了笑,转头望天,“看,那是什么?”

天空中除了一层层的云,并没有什么了。“有什么?”我疑惑地问他。

“海市蜃楼。”肖天立答我的话。“那是假的。就好象理想。为什么叫‘理想’呢?就是因为它距离现实太遥远,是人力难以达到的境界,所以叫理想。人力所能达到的,就不叫理想了,而叫目标。我是很清楚自己有什么长处的,所以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力所能及?我陷入沉思。什么叫力所能及呢?怎样才知道,一件事情是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有短信息的声音。肖天立向我呶呶嘴,提示我看短信。我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看手机。我想,是章程发来的短信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得到我此刻跟另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而且心情很愉快呢?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章程。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会跟另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然像朋友一样结伴同游。

果然是章程发来的短信:

“宝宝:不知道你在桂林过得开心吗?都游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快速回复:“还好,挺开心的,到处走了走,你还好吧,章英还好吧?”

收起手机,望向肖天立。他正趴在栏杆上,向着对面的远处眺望。“回过信息了?”肖天立问。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对面的岸上。

“嗯。”我点点头。

“平时爱好些什么?”肖天立问我。

我想了想,摇头。

“摇头?”他想了想:“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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