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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九万里风第5部分(1 / 2)

>台下王杰希却插了进来:“叶修,你这手却是伸得略远了些。”

叶修耸耸肩,举了伞:“来罢。”

乔一帆慌张答应一声,双匕一分猱身而上,只是心里一团乱麻,败得比中草任一人都快,讪讪交了白狼毫下台去了。叶修将狼毫妥善装进袋子里,道:“——今天就到这儿,散了散了。”

王杰希却已踱上台来:“若你输个一场两场,今天也就罢了。到了这个份上,我若不和你打一场,都对不起我手中拂尘。”

“真的?”叶修摇摇头,“大眼大眼,我可不觉得你是这么没有远虑的人。比起动刀动枪,你还不若体恤我这前辈,听我讲个故事便算。”

王杰希静静看他一会儿,忽道:“故事?我只怕大多是借古讽今。”

“所谓寓言十九,重言十七。我说的故事,你也可以当成那十中之一,”叶修似笑非笑,“——不必当真就是。”

王杰希淡淡一笑:“你自说来。”

第7章 寓言第二(下)

“在东海之滨,有只千年乌龟。却说这龟天生异相——”看到王杰希挑一挑眉,叶修咳嗽了声,“——且不去管它。当时于太行之中,有一山将倾,山倾则地裂,地裂则人众不得保全。这龟因而以身镇于山下裂隙之中,保得一山一县生灵性命,做下偌大功德。虽然从此不得曳尾涂中、逍遥自在,此龟倒也心甘情愿。只是,却不知这龟想过没有,神龟虽寿,犹有尽时——以它一己之力,却能支持到几时呢?”

王杰希哂道:“便是这么个故事?若如此,我也有一个当不得真的故事说与你听。”

“请。”

“神州之上,偶见瑞鸟凤凰。此鸟五采背文,饮食自然,栖止梧桐,发音清越,自歌自舞。一般人家若见了此鸟,往往以清水净食以奉,求它庇佑吉祥。偏有那凤凰有眼无珠,竟是落到一处半棵梧桐也没有的地方,久而久之,毛色暗淡,鸣音黯哑,人见了只以为是公鸡,便要捉到鸡笼里去。”王杰希勾起嘴角,一双眼睛却盯紧了叶修,“正如常言:龙游浅水遭虾戏,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你说它可不可惜?”

叶修哈哈一笑,浑不着恼:“可惜不可惜,还说得太早。既是凤凰,总有翱翔九天之时。”

“神龟既寿,亦有子子孙孙相继。”王杰希答道。

叶修击掌,赞道:“说得好。我心里还有一事不解,还得你帮我参详参详。如有瞽者骑一匹盲马,夜半临于深池,你若唤他,只恐惊了马,一并掉下去;你若不唤,他总也自己要走下去。——若是王大眼你,却是唤还是不唤?”

王杰希眼中眸光一凝,脸色肃了几分,却仍是轻柔答道:“何不上前,揽其缰绳……?”

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半晌才答:“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竟是拱手一礼,“受教了。”

王杰希回礼:“客气。中草不成材弟子能经你指点一过,我才该谢你才是。”

“小唐这边也是彼此彼此。——不过,看在你今天给我家老板娘添了不少麻烦的地步,怎么着,多少惠顾一晚吧?”

王杰希点头应承下来,叶修也便下台,对陈果说:“老板娘,这宗大生意怎么样?”

却见陈果直愣愣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说。叶修转头问唐柔:“……这是怎么回事?”

“果果被你吓着了。”唐柔白他一眼,“——你先别与她说话,我带她回去,待她醒过神来,不好好削你一通儿才怪呢。”

“怎么又成我的错了,真是……”叶修嘀咕两句,也就返身招呼中草堂众人去了。

直到中草堂一行重新回了客栈安置下来,王杰希才将高英杰叫到自己屋中:“——之前,我和叶修谈话,你可听懂什么?”

高英杰抬眼偷看一下老师表情,但还是讷讷道:“……叶修前辈,似是对老师不敬。”

“我与他多年老友,这种嘲讽不过是下品玩笑罢了。”王杰希摇摇头,“最关键的,却是那最后一个故事。”

“最后……?”高英杰反应过来,“您是指瞽者的故事……?可是说,有什么人,处于危险之中?”

王杰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什么人?——他叶修一介斗神,四肢俱全,功力不减,却还有什么人是他护不下来的?”

“可叶修前辈那柄千机伞,虽然厉害,但毕竟仍未完工。若霸图韩文清、轮回周泽楷、蓝雨黄少天或是老师你,全力出击,想必叶修前辈也抵挡不住……吧?”高英杰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虽然如此,我等数人却并无与他相争缘由。他叶修以斗神名世不假,可当年慷慨好义,到手的银子往往流水一样地给了出去,江湖上念他好处的旧交,处处皆是。就算嘉世和他不对付,如今景况,都不敢做绝;我等和他素有交游,切磋便罢了,如何到得抵死相争的份儿上?”王杰希沉吟一晌,终是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叶修说的是一个人。”

“那所谓‘瞽者’又是……”

王杰希起身,在房中踱着,低语道:“动乱至今恰已十年。朝廷中官家年迈,恐是宾天不远;皇风侍卫老迈,不能与江湖豪强争已久,然而‘顺天济民’金牌既存,就是官家握住江湖门派一道捆仙绳,朝中若乱,不知还要生何种波澜……昆仑中有人叛门而逃;达摩宗传钵之争正闹得沸沸扬扬;嘉世辞了叶修又聘了雷霆肖时钦以为客卿;呼啸先逐了林敬言,不知还有什么后招……这多事之秋,却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恐怕,每个人都被眼下利益蒙了眼,连一步之外的危机也看不到了。”

高英杰越听越是心惊,忙问:“老师,那您可知那危机——”

王杰希立定当地,默然半晌,道:“只希望是我弄错了。英杰,你回去后,去和天南星好好询问一下,看看外门最近遇到什么事情没有。”

高英杰立刻拱手:“是!”又见王杰希似是挥了挥手,便退了出来。他听了这些话,越想越是忧心忡忡,忙快步回了自己房间,想要找乔一帆谈论一番。可待他推开房门,却只见屋中空空如也,只有乔一帆的包裹整整齐齐堆在他自己榻上。

“……这却是去了哪儿?”高英杰自语着坐下来,耳边又回响起老师言语,竟是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之能御的茫然。

在陈果分给他的那间厢房之中,叶修正挑亮了灯,在灯下看着那柄曲刃唐刀。他已将它好好擦拭过,雪白刃锋在灯下闪出一分幽蓝不定的光来。然而,若是看得就了,便会觉得那刀身上似乎隐隐约约浮动着一层腥红血色。他伸手轻抚刀身,笑了一笑:“血影狂刀,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那刀身猛地一震,竟在叶修指尖割出寸许破口,“委实戾气太过。怪不得还要寻那根达摩一苇渡化血腥……啧,这可真是给哥出难题啊,是不?”

他自语着,动手重又将长刀以重重锦帛裹好。将将把咒符贴在包裹上时,一道足音却是逐渐由远及近,直至门前停了下来,顿得一顿,才听得一个声音低低响起:“晚辈乔一帆,请教前辈。”

叶修将裹好唐刀竖在角落里,道了:“请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个年轻人,身量不高不矮,一身短打精干利落,却是一张娃娃脸,眼角眉梢带一分化不开拘谨紧张——却正是中草堂名号“灰月”的乔一帆。叶修打量他一番,手上已是绰起烟斗:“中夜来访,可有什么事吗?”

乔一帆用力点了点头,却是迟疑了片刻才道:“晚辈想要请教,前辈今日在台上对我所说的那话。若晚辈真有修习鬼剑的资质,晚辈想要一试。”

叶修摆摆手:“别晚辈晚辈的,听着累心。你目前修习刺客一路,可是遇到阻碍?”

“囿于瓶颈,不得寸进。”乔一帆脸一红,仍是诚实以告。

叶修点点头:“刺客忍者,讲求谋定后动,一击必杀。虽然都需要评估大局……但观你性格,却少一分勇悍决绝。”乔一帆刚自羞愧低头,但叶修继续道,“不过,那天你们围攻我,你两次出言提醒一次出手,时机抓得都好,可惜,攻击太过无力。一寸短一寸险,你却对人常留容让,——也难怪你刺客一道,难有寸进。”

乔一帆知道叶修字字说在要害上,也不顾羞愧,忙道:“还请前辈指教!”说着,已是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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