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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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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上第一个看到赫连钰房里那一幕的人,就是春雨,自从侧妃娘娘去找王爷以后,她一直都在紧张忐忑,王爷的性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来了这么久,可以说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那是个不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若是一时气急对娘娘说了什么,可就是她这个做丫鬟的罪过了,所以特别后悔把那件事告诉了陆幼萱。

“我没事。”陆幼萱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往嘴里猛灌。

“娘娘。”从来没见过陆幼萱这个样子,春雨直接急哭,扑通一声跪下来,“您责罚奴婢吧!”看这情形,不用再问也知道娘娘在王爷处受了委屈。

躺在赫连钰床榻上的女子是谁,春雨虽然没看清,但她很清楚,那不是府里的人,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可以说在王爷大婚之前,侧妃娘娘都是贤王府的正经主子,如今王爷突然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回来,是个女人听了都会堵心的吧?

“春雨,你去前院找管家,让他找人来重新装潢正院,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陆幼萱吩咐完,直接朝着里间走去。纵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一脸的失魂落魄已经出卖了一切。

——

且说叶筠回到驿馆,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跟着云静姝入宫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吩咐水房备了沐浴的温水,水房的下人们早就听说北燕这位长公主身体抱恙没去参加宫宴,所以不疑有他,只当她是刚睡醒从房间里出来,二话不说,很快将热水送了去,见她房里没丫鬟,又问她需不需要伺候,叶筠摇头,屏退了所有人以后将自己泡在浴桶里,一遍一遍地搓洗着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每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恨意。

赫连钰!

竟然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成了那个人渣的女人,她到底该怎么办?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诉皇兄让皇兄为自己做主还是默默承受,就这么答应嫁给赫连钰?

她不甘心,昨天早上才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可如今的她,从头到脚都昭示着她再不是未出阁的女儿,她昨夜被那个畜生破了身,一旦让外面的人知道,她这辈子的名声就玩完了。

想起赫连钰威胁她的那些话,叶筠到底没忍住,在浴桶里失声痛哭起来。

——

历来的宫宴程序:位高权重的那几位出场、来段开场白表示对他国来使的热烈欢迎、宫廷歌姬表演、使臣以及百官轮流上场送礼祝寿、世家千金献艺助兴。

说是献艺助兴,其实说白了就是借机出风头将多才多艺的名声传出去,好让男宾席那边地某个人注意到自己。

虽然男宾与女宾的席面是分开的,但中间仅仅隔了一排青竹林,男宾们要是伸长脖子,还是能透过竹林缝隙看到那头的朦胧身影,只是分不清楚谁是谁,不过因为隔得近,谁的琴音美妙,谁的歌声犹如天籁,那听得是一清二楚。

易白最烦这种场合,才坐了一会儿就没兴致了,或许可以说,他自来的时候就没兴致,不过是因为使臣的身份使然,不得不强撑着陪坐。

赫连缙的坐席距离易白近些,见他一脸的兴致缺缺,不由挑眉,“国师是哪里不舒服吗?”

易国师天生的病体,北燕南凉两国几乎都传遍了。

易白倒也不客气,“习惯了清静,突然来到这种场合,聒噪得很。”

听到的文武百官俱是一愣,这小子,忒狂躁了!若非因为他是使臣,又是国师,那些个瞧他不顺眼的南凉官员早就撸袖子上去一顿胖揍了,让你扫兴!

正巧这时女宾席那边某位世家千金正在弹琵琶,太后都听入迷了,连声夸好。

赫连缙招来一名小太监,吩咐道:“去女宾席那边通知一声,差不多得了,助兴而已,又不是选秀,没必要在座的都上去表演一遍,天色不早,静一静。”

小太监过去以后,将赫连缙的原话传达出来,虽然引起了好几位姑娘的不满,太后也频频皱眉,但听小太监悄声说是北燕国师嫌弃太过聒噪以后,实在无奈,只得将场上那位给请了下去。

要说觉得聒噪的,还真不止易白一个人,另一个,就是今天的寿星永隆帝,若非易白这一吭声,他险些就听睡着了,果然丝竹管弦什么的,还得是那个人陪着才能入耳,要不是那个人,怎么听怎么聒噪。

所以,丝竹声一停,永隆帝马上精神起来,挂上笑脸客气地朝北燕使臣举了举杯,易白以茶代酒回敬了一下。

这次出使南凉,易白才是北燕的代表性人物,有他在就足以撑起全场,所以酒兴上头的时候,谁还会想得起来长公主叶筠是谁,至于赫连钰,永隆帝更是连一个字都不想提及,那就是个钻窟窿的蛤蟆,目光短浅,宫宴可不是他丢人现眼的地方,萧皇贵妃嘛,就更别提了,“失心疯”都还没好,谁敢让她来露面。

赫连缙的目光落在云静姝身上,这位自来就一直蒙着面纱,推说身体不适,既没动筷又没动杯,只是安静坐着,那双眼睛,何其眼熟。

赫连缙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前世忙着与赫连钰斗法,后来又都把心思花在菡儿身上去,倒是没顾及北燕的事,没想到,这位竟然是靖安王府的郡主,一个名传天下的棺材子,易白当初竟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她救走,目的何在?

从进来到现在,赫连缙就没见易白主动和云静姝说过一句话,心中不免好奇。

“易国师,听闻贵国这位郡主刚回王府不久,且不知她以前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云静姝脸色微变,脑袋又低垂下去些,心中的慌乱却没法掩饰,早上若非叶筠不在,她一定不会来参加宫宴,要知道她还在南凉的时候可是谋害苏老太太的凶手,更是这边的通缉犯,一旦在宴席上被认出来,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易白回答的不紧不慢,“众所周知,郡主出生特殊,靖安王担心养不活,送去了乡下猎户家里,去年及笄才被接回来。”

“原来如此。”赫连缙一脸的恍然大悟,目光却又在云静姝身上停了停,这个女人之所以敢冒着风险回南凉,无非是两种原因:看苏星烨;报复云初微。

前者的话,赫连缙管不着,后者嘛,只要云静姝敢出手,他就能让她有来无回。

端起酒杯,赫连缙笑意逐渐变冷,赫连钰享受了一夜的温香软玉,这会儿该筋疲力竭只差精尽人亡了吧?

没错,昨天晚上赫连钰去驿馆“偷人”的时候,赫连缙在暗中帮了不少忙,所以叶筠才会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被弄到贤王府,又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被赫连钰给奸污了。

之所以把这两个人弄到一起,一是觉得他们般配,还是绝配,二来,都说蛇鼠一窝,把他们捆在一起,将来一块儿好收拾,免得一人在一头挑事,他还得把自己的人分两拨去对付,麻烦。

云静姝感觉得到赫连缙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当下便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自在,尤其是想到叶筠的遭遇,更加待不下去了,就算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堂妹”没有一点点亲情,可她毕竟是陪着叶筠来的,一旦让宣宗帝晓得叶筠的事怪罪下来,她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云静姝很想站起来找个借口告辞,可又不想自己成为特殊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让人看出端倪,毕竟女宾席那边可有不少是她未出阁时常来往的好姐妹呢,要让那几位认出她来,她今儿还能安然从皇宫走着出去?

于是永隆帝的寿宴就在这尴尬到僵硬的气氛中继续进行,易白盼着永隆帝散席,而永隆帝则盼着这帮小崽子会因为无聊而先提出告辞。

两边盼,两边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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