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桔梗瞪着自己的眼睛还带着水汽,男人笑笑,凑过去轻舔了一下刚刚被自己吻得红艳的唇。
桔梗闭上眼睛窝在男人的胸口,收紧了一点抱着男人脖子的手臂,语气平淡的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男人轻笑着回答:“不知道呢!”
男人带笑的语气让桔梗觉得愤怒,冲着男人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狠狠地咬了过去。她在担心他们还能拥有多少的时间,可是他呢?竟然用着这么轻松愉快的语调……桔梗忍不住心里发酸。
男人收紧手臂将桔梗圈在怀里,声音柔软的说道:“我想……应该可以陪你到天亮。”
桔梗松开口,轻轻亲吻着刚才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语句含糊:“之后就要消失了吗?一直一直……永远永远的消失了吗?”
“啊!”男人给予了桔梗肯定的回答。
桔梗握住一直在颤抖着的手,窝在男人的怀里下达命令:“抱着我,一直陪我到天亮。”
“嗯。”男人柔柔的回答,又抱紧了一点桔梗,“但是,你准备拿琥珀怎么办?”
桔梗蹭了蹭,并没有回答。
“我不喜欢他成为我的替身,我讨厌有人可以取代我的位置,哪怕他是一个代替品也不可以。”男人语气霸道:“桔梗,我不希望有人可以成为我在你心目中的代替品,所以把琥珀这个小子抛开吧!你知道他不是我,你要把他当成我看待的话我会生气的。”
“你嫉妒吗?”
“我嫉妒的要发疯,我非常讨厌有人可以代替我。”
“是吗?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人成为你的代替品。你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代替……我知道没有。”
“好。”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不可以再迷恋我的背影哟!”
“我知道。”
“犬夜叉幼稚、单纯、小气、爱嫉妒……不适合你。”
“我知道。”
“奈落那个男人狡猾、腹黑、有城府、有心计……他也不适合。”
“我知道。”
“鬼蜘蛛好色、霸道、不知所谓、胡乱做事……他更不适合你。”
“我知道。”
“杀生丸……”男人考虑了一下桔梗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太冰山了、太冷了、太完美了,你对上他要吃亏的,所以也不要选择他。”
“好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除了我,你谁都不许爱。”
“我知道……”桔梗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了出来,打湿了男人胸口的衣襟:“我知道……启悟……”
“我好嫉妒你给琥珀做的那件衣裳,那明明是给我的。”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点儿委屈,似乎也有些惆怅,“我好嫉妒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人——我好嫉妒他们可以有手能抱着你,好嫉妒他们可以有耳朵能听你说话,好嫉妒他们有嘴巴能和你情话绵绵,我好嫉妒……他们还活着,还有明天。”
“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体!”桔梗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襟,“就好像我现在一样!”否则她当时那么用心的学傀儡返魂之术做什么?!就是为了能有一天用上,用在这个她心爱的男人身上!
化作你的武器,让我永远守护你 。。。
“不可能了,你知道的不是吗?”男人低头亲吻桔梗的额头,“从我死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了。我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个早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魂飞魄散……这个灵魂已经接近极限了。”
桔梗惊讶的抬起头:“琥珀的灵魂不是你的吗?!”
男人轻笑,下巴放在桔梗的头顶,伸手抚摸着桔梗的长发:“如果是我的不就好了吗?那是那个男孩儿的灵魂,我只是像你寄居在戈薇的身体里一样,寄居在那个男孩儿的身体里罢了。”
“我做了太多逆天的事情,所以早晚要被毁灭。我以前一直以为毁灭就毁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个世界如此的无趣。但是……”长门启悟抱紧了桔梗,苦笑道:“如果我知道我可以遇见你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像个傻瓜一样找死,我会活的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
桔梗哭了很久,长门启悟也一直抱着她哄了很久。
直到窗外传来第二天的阳光,两个人才知道“末日”即将来临。
“启悟,除了你……我谁也不爱。”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都知道……”长门启悟最后捧起了桔梗的脸,最后一次亲吻桔梗的唇,“桔梗,我一直不敢对你说,但是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桔梗,我爱你。”随着长门启悟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碎裂。
长门启悟的灵魂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然后慢慢的消散化成金色的粉末。而金色粉末似乎被什么指引一般,盘旋在桔梗的周身,最后覆盖在了桔梗背后的长弓上,使得长弓一瞬间变成了金色。
然后,桔梗听到了长门启悟最后的遗言:“我永远陪着你,我爱的桔梗花。”
桔梗哭泣着握紧长弓,慢慢的走向了窗边,靠在窗框上仰望着已经夜幕降临的天空,看着那一轮独自挂在黑幕上的圆月。月亮啊月亮,你寂寞吗?
桔梗笑了出来,将金色的长弓抱在怀里。
月亮啊月亮,我好寂寞!
因为——
圆月和星星永远不能同时出现在天空;
因为——
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琥珀清醒的时候桔梗正站在他房间里的窗前。琥珀惊讶了一下,然后发现此时已经是清晨了。
琥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