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枫就这么坐在床沿,一边欣赏她的背影,一边默默擦着头发,心里也正在琢磨和整理一些事。等擦完了,就轻声唤:“还没睡吧?”
早睡了,笨蛋!顾惜惜在心里大翻白眼,紧闭眼睛假装睡着了。她决定,至少他要唤她三声,她才会勉为其难跟他恢复“邦交”。
可惜易枫唤了一声得不到她的回应就没有再唤,而是拿着毛巾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出来,穿着睡袍走出卧室去了。
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后,顾惜惜才睁开眼来,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不敢相信易枫就这么走掉了。她坐了起来,瞪着卧室门好半晌,又气鼓鼓地倒回枕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死冰块,真要跟我冷战是吧,那咱们就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就在顾惜惜躺床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扯被子时,来到一楼找食物垫肚子的易枫正一边煮饺子一边一边给周季明打电话问明那天顾惜惜见阎凯时发生的事。
“大少,不是我不跟你说,但少夫人要求的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向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我瞒着你多辛苦啊!”周季明此时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深夜的医院走廊很空旷,他讲电话的声音已经尽量放到最小了,但在静谧的夜间还是显得十分响亮。把那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之后,他又抱怨说:“你们两夫妻,一个要我瞒这个,一个要我瞒那个,我就知道会有一天两头不是人。”
“你既然知道,怎么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呢?你不说,她就不会找我吵架,不吵架她也不会一时失口自己把那天的事说漏嘴了,我自然就不会知道原来你替她瞒着我事情。”其实,有时候易枫也是可以一口气一句话说很多个字的,“小周,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 ?'…87book'”
周季明咕哝道:“你们现在还分彼此吗?”
“你最近是不是嫌工资太高了?”易大少意味不明地问。
“谁会嫌工资高啊?你给我月薪一百万我也愿意。”周季明调侃道,但继而还是认真解释了,“傍晚少夫人找我问报社的事,我不小声说漏了嘴,谁知她就那么狡滑地逮住我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可先声明,这次我很无辜的,而且我也只是挑了一些关键的说而已,没有把你交待的也说了,不然她今天不可能还跑去医院给你解围。”
“算你小子识相。”
“那大少不扣我工资了吧?目前我正在的攒老婆本呢。”
“老婆本?徐谦雅又愿意嫁给你了?”
“她就甭提了,我妈催我催得紧,我想也是该找人规规矩矩的女人结婚了。现在连大少都结婚,我总不能继续单身吧?”周季明说这话时,虽然声音很是轻松,但脸上却尽是苦笑。
在周季明和徐谦雅的感情事上,易枫也插不上话,便说:“行,等你找到想结婚的女人,我放你一个月假,赞助你马尔代夫一月游如何?”
“谢啦,快安抚少夫人去吧,女人是需要哄的,你不哄,小就能变成大事,大事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谢谢你的忠告。”
易枫在饭厅吃了一碗饺子,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楼上,又想起装睡的顾惜惜估计还没睡,就泡了一杯牛奶,加了一点盐,端上楼来给她。
回到卧室,他在她这一侧的床头坐下,将牛奶搁在床头桌上,低下头细看她的睡颜,耳边响起她轻浅而有节奏的呼吸声,发现她似乎真的睡着了,也就不叫醒她了,将她手里紧紧抓着的被角扯了出来,将被子拉高盖住她瘦削的肩,再把被角压了下去。
他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刚毅地俊颜,在这一刻被无限柔化。“晚安,我的小太阳。”
他端起温热的牛奶,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不多时又回来了,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手环住她的腰身。
顾惜惜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感觉一只熟悉的大手贴上她的腰,就循着熟悉的感觉翻了个身,钻进某个充满了熟悉味道的怀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撅着嘴,漾着满足地笑,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易枫看着怀里撅嘴熟睡的人儿,忽然觉得什么冷战、吵架都没什么了,打了个呵欠,奔波了一天的劳累,也催着他赶紧进入梦乡。
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就像他们现在一样。清醒的时候还说要冷战到底,可睡着的时候,又本能的和对方相依相偎了。
不过,对于顾惜惜来说,即使晚上两人相依相偎地睡着了,即使第二天醒来自己是躺在“某人”的怀里,也不代表冷战就这样结束了。
她在清晨就因为畏里一阵强烈的抗议而饿醒了过来,心想都是易枫给气的,害她昨晚上睡觉时没有喝牛奶吃宵夜,弄得一大早就被饿醒。她顾大小姐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饿醒,简直是太丢脸了!
她拉开易枫横在自己腰间的狼爪子,趁他还没醒,悄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一边披了件薄睡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门口。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举动是因为怕吵醒床上还在熟睡的某只!
当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边时,易枫就睁开了。他一向浅眠,刚刚她挪开他的手时就醒了,只是一时不想睁开眼,想看看她今天又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平时她若是比他先醒过来,总会对他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喃喃数落他的不是,又比如叨唠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或者干脆就像蚊子一样在他耳边说“老公我好喜欢你哦!”、“老公你真帅!”或者“老公你皮肤真好!”。
诸如此类的言论,有时让他哭笑不得,就突然睁开眼来逗弄她,有时候让他心花怒放就继续装睡,直到她念叨完为止。不过今天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从他怀里退出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是要做什么呢?
目送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易枫也跟着从床上下来,披上睡袍,好奇地跟着出来,一路跟着她下到一楼,见她在饭厅门口和刚刚准备出门的沈姨打招呼。
“沈姨,今天我想喝炖猪肚汤,记得多买点新鲜山药哦。”
“哎,太太今天怎么这么早哟?”沈姨很少见她早起,是以有此一问。
顾惜惜毫不吝啬地逢人就易枫的告恶状,“还不是昨天晚上被易枫给气得没吃宵夜就睡了,所以一大早上被饿醒了。”
“要不,我先给太太下碗饺子再出去买菜?”
“不用了,沈姨你去买吧,今天早上我来做早餐就好。”
沈姨出门买菜去了,顾惜惜就越过饭厅,去厨房做早餐,两人都没有发现随后而来的易枫。
顾惜惜淘了米下锅煮粥,然后就煮了一杯鲜牛奶,又煎了一个荷包蛋先解馋,心想易枫还要大半个小时才会醒过来,暂时就不给他准备煎蛋了,结果当她端着刚煮好的热牛奶和黄澄澄地荷包蛋来到饭厅时,却见易枫正坐在饭桌边悠闲地翻看报纸。
她脱口就想问你怎么起来了,临时又想起他们现在还在冷战,就把话生生给憋了回去。她撅了撅嘴,端着牛奶和荷包蛋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还故意闻着金黄的荷包蛋满脸陶醉地说:“好香啊!”
易枫不得不承认,这股煎蛋的味道确实挺香的。他假装认真地看报纸,但隐在报纸后的目光却开始偷看顾惜惜。今天之前,每一次她准备早餐时都是先准备他的份,先端给他,然后再端着她的那份坐到他身边吃的,这次居然差别对待了。
“你没做我的早餐?”某人终于忍不住问了。
“没有,要吃不会自己做啊,我还是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