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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沈阳接过帕子,擦擦手,悠悠然出去了,“知道了。”?

出了门,原本要往书房的脚步一拐,往沈蓁蓁的闺房去了。?

看到爱欺负人的阿兄,沈蓁蓁不自觉皱皱鼻子,瓮声瓮气喊人,“阿兄。”?

沈阳故作风流打开扇子扇了扇,“妹妹,给阿兄绣个荷包,要富贵点的,拿金线绣。”?

沈蓁蓁有点小嫌弃,轻声细语劝,“阿兄,读书人穿金戴银的多不好,一点风骨都没有。”?

沈阳一挑眉,“不许废话,我就喜欢,乖乖给绣,阿兄给你带莲子糖。”?

沈蓁蓁圆圆的杏眼一弯,成了两片漂亮的桃花瓣儿,满口答应,“好,阿兄明日就给莲子糖。”?

反正丑也是丑阿兄,她只管做了换糖就是。?

沈阳拿扇柄敲敲她脑袋,“快点绣,我明日过来拿。”?

说罢,大摇大摆出去了。?

一旁伺候茶水的丫鬟玉腰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少爷总是忽悠小姐绣东西。小姐,你要想吃莲子糖,喊顾少爷给您带就好了,顾少爷才不像大少爷这么欺负人。”?

小丫鬟在旁边抱怨,沈蓁蓁眨眨眼,抿唇笑,脸颊笑出两个小梨窝。?

玉腰:……还是希望顾少爷能早点把小姐娶回家去,小姐太好欺负了。?

*

三日后,便是声势浩大的诗会。?

书院内早早有些浮动,平日里琅琅的读书声也有些心不在焉。?

覃九寒在自己号舍内温习,也亏得他天资聪颖,短短六七日,便把县试的考试大纲理了一遍。?

“咚咚,”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远之兄。”?

远之是覃九寒的字,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字都是远之。?

覃九寒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开门,“何事?”?

门外同窗下意识一颤,总觉得这位不怎么和人相处的同窗莫名很有气势,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明明过年前还未有这种感觉。?

“诗会就要开始了,不如一同前往……”?

覃九寒语气淡淡,“多劳费心了,我不擅作诗,就不献丑了。”?

啪,门被关上。?

那书生愣了愣,便听得远处有人喊他,匆匆跟着去了。?

覃九寒回身在书桌前坐下,侧方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抓挠的声响。?

打开窗,红豆便窜了进来,浑身毛发油光发亮,毛肚皮足有三层,一动抖三抖。?

覃九寒面无表情看着这肥猫儿犯傻,嘴里叼着朵白色绢花,脑袋在他鞋边蹭来蹭去。?

覃九寒懒得搭理,抬抬眼皮,便绕过猫儿,回到桌前桌下。?

却见那平日里对人爱答不理的红豆大爷,“蹭”的一下,顺着椅子攀上书桌,蜷在覃九寒翻开的书上。?

它嘴里叼着朵绢花,口水便顺着齿缝滴滴答答要落不落。?

覃九寒面无表情与这蠢猫对视片刻,冷声,“滚下去。”?

红豆吓得浑身肥肉一抖,把沾着它口水的绢花往外一吐,毛发炸成小刺猬从开着的窗户窜出去了。?

看着书上那一朵风中凌乱的小白花,覃九寒不由想起那日回礼里的荷包。?

上一世,他也见过许多抱着猫的世家小姐,但都是娇小玲珑的小畜生。?

这么又蠢又肥的猫做小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家这小姑娘也必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才被哄得把蠢猫当宝贝。?

想到这,覃九寒脸上冷意渐退,两指夹着绢花往废纸堆一扔。?

时日飞逝,转眼间已是县试前三日,书院照例休沐三日,让学子们回家自行温书。?

因为懒得和书院其他人打交道,覃九寒刻意等书院安静下来,才背着包袱出了舍间。?

出了舍间,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沈家肥猫。?

对这只肥猫的狗腿功夫,覃九寒已经能够面不改色接下猫嘴里的各种女儿家的小玩意儿,然后顺手往废纸堆一丢。?

覃九寒停在原处,等着肥猫猫嘴里吐出个什么玩意儿,没想到,红豆这回不吐东西了,就是赖着不挪坑 。?

一副“大爷不让你过”的嚣张表情。

懒得同小畜生计较,覃九寒甩手便换了条路走。?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撞见前头一对小儿女,少年挺拔如青松,少女娇俏如春花,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羡煞旁人。

*

而此时被“羡煞旁人”的沈蓁蓁却是有些茫然,为什么表哥忽然说爹爹的坏话呢??

“表哥,爹爹同我说了,等你考了秀才,便给咱们定亲啊。”?

她嘴里说着定亲,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女儿家的羞赧之意,仿佛是在说,昨日我绣了个荷包。?

反观她面前的顾长卫,少年已经耳朵通红了,眼神不敢直视眉目如画的小表妹了。?

顾长卫噎了一下,红着脸开口,“蓁蓁,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贪玩,只爱跟着师傅习武,我的功课都是……”?

说着说着,脸涨的通红,外人面前洒脱随性的顾长卫,在心仪的小表妹面前,很是开不了口。?

覃九寒::…)小屁孩。?

覃九寒::…)学渣。

第4章 (捉)

覃九寒自认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亦或是柳下惠,但于情爱一事上,他还真的可以算得上古井无波。

上一世,他酷吏出身,坊间传他最爱见人血肉模糊的惨状,言他嗜施虐,便没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他了。

等他同梁帝相识,做了梁帝手中的利刃,乃至后来叱咤朝野,权倾天下,想要卖女儿搏富贵的人家多了,他也早已习惯孑然一身了。

京城人人都奇哉,一个大权在握的权臣,竟然不好酒色,家中既无正妻,也无美妾。

就连梁帝也有所耳闻,赐下西域进供的美貌歌姬,结果,被他转手送人了。

倒也不是他刻意如此,只不过覃九寒生性喜洁,即便有了欲望,也不愿同那些陌生女子敦伦。

再加上,他偏爱佛道,虽不打算把自己修成个和尚,但多少受了佛经的影响,觉得世间粉黛颜色皆是皮相而已,哪个晓得那画皮下是哪种恶臭。

这么一来,他上一世算是孤家寡人过来的。

所以,撞见这么一幕小儿女谈情画面,他也只是视若罔闻,换条道走罢了。

二月初六,恰恰好是浮山县县试的日子。

县试连考五日,每日一场,全程下来共五场。虽说第一场为正场,正场录取者,皆可参加府试,但人人皆是场场不落。

每日寅时过半,试场外便排起了长队,加上送考的人,不可谓不挤。

覃三寿不放心阿弟一人,便将家中诸事托付给邻居,亲自陪考。

接连五日,覃九寒均是卯时进场,午时过半便早早离场。

会的便是会的,不会便是不会,挠破头皮,也不见得能憋出来。

覃三寿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没念过书,对于科考一无所知,还以为人人都和阿弟一样,还乐呵呵给他端水喝。

倒是他号舍附近的考生,私底下同同窗抱怨,“你是没瞧见,午时过了一刻,那人便起身就走。如此自大狂妄,我猜他定考不上。”

到了放榜那日,覃三寿起了个大早,摸黑就去贴榜处守着。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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