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已经如愿以偿,获得一笔他们母子三人下半生都无忧的巨额遗产,现在只等律师公开遗嘱,她便可带着两个孩子远走高飞,去一个官辰宇永远都找不到他们母子仨的地方。
然而,林小烟的计划却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实现,等老爷子的葬礼结束后,她重回到公公的房间想去取那份遗嘱时,发现整张地毯都被人抽走,光滑的地板上光可照人,哪里还有遗嘱的影子。
林小烟整个便慌了心神,连忙双腰跪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将手伸进大床底下四处摸,迫切地希望那份遗嘱就这样被她摸了出来。
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林小烟还不死心,又拉开门往洗衣房那边狂奔而去,她很快找到了公公房内的那张地毯,此时被人当成垃圾扔进了洗衣房角落里的垃圾桶内,她便发了疯似地,将那张足有几米宽的地毯扯了出来,反复翻了无数遍,可结果还是一样令她失望。
万一遗嘱让家佣们捡去收了起来,她倒还没有那么担心,万一让落在婆婆的手里,以婆婆那种心狠手辣连亲夫都可以谋杀的性子,难保她瞅见老爷子的遗嘱之后,会对自己和两个孩子不利!
一想到婆婆会用对付公公同样的方法,去对付她的两个孩子,她的心里就一阵后怕,双腿就软得厉害,恨不得立即就带上浩浩和妮妮离开这座魔窿。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林小烟唯恐被人发现,立即猫下腰躲在了洗衣机后面。没过多久就听见毛姐在声音响起:“哟,这是哪个手贱的,又将老东西用过的东西托了出来,哎哟,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快点把它扔了……”
听到两个家佣应了一声之后,就将并肩将那一大堆垃圾抬了出去。毛姐也高扬起下巴得意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洗衣间。
林小烟见外面没有动静,才敢蹑手蹑脚地从洗衣机后面走了出来。
回到房间,林小烟心里一阵胆颤心惊,既担心自己的安危,又担心浩浩和妮妮。在她权衡再三之后,决定不要那巨额遗产也要带孩子离开这儿,可要明目张胆地离开这儿,还得求助时常不在家的官辰宇。
犹豫再三之后,林小烟毅然决定给官辰宇打电话。
官辰宇正在陪安以柔做身体检查,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拼命的震动起来,他的眉头蹙了下,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来电号码,就挂了电话。
他刚刚才尝试到了失去亲父的痛,此时此刻他更加珍惜几乎为他付出生命代价的安以柔的性命。特别是听说安以柔的病情恶化之后,他更加什么都顾不上了,天天往琼苑跑。
杜楠名义上是官辰宇的私人医生,这会已然成了安以柔的私人护理。昨天他才给安以柔做了手术,将她腹部一颗足有壮年男人的拳头大小毒瘤子给取了出来。
由于手术打了全身麻醉的针,安以柔十个小时后才苏醒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四处找官辰宇,见不到官辰宇她就不肯吃药,也不肯配合杜楠做康做治疗,被逼无奈杜楠才一个电话将官辰宇打了过来。
林小烟见电话被人掐断,她又不死心地将电话打给艾森。艾森心里还一直在为当初两个亲戚被林小烟赶出江南别墅而耿耿于怀,也就故意怠慢她的电话不接,也不掐断。
直到林小烟锲而不舍地连续打了三次过来,艾森才蹙着眉头接了电话,冷冷地问:“少夫人有事吗?”
林小烟忙问:“艾森,能帮我找一下官少吗?我有急事找他!”
艾森便歪着脑袋朝门里望了望,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说:“这会可能不太方便!老板在忙,等他忙完了,我请回你电话吧!”说完,艾森便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完全无视林小烟在电话里那副焦急的语气。
他将电话收起来放进口袋后,还悠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学着老板的样子,有模有样地阅读起商业杂志来。
等安以柔吃了药,被哄得乖乖睡着了,官辰宇才迈着大步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问:“刚才谁来的电话?”
艾森便立即放下商报,一脸严肃地答:“是少夫人,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官辰宇便蹙着眉头低声不悦地说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回去,几时轮到她过问了!”可他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径直地朝门口走去。。
艾森见状,就知道老板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嘴上成天说少夫人不懂事,不应该生在那样的家庭背景之类的话,心里其实还是对那个林小烟放不下,要不然他不可能等那么久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毫毛。
当然这些话,艾森只敢烂在心里,对谁也不敢说。
等官辰宇顶着浓郁着夜色,带着一身寒露回到家时,林小烟早就困得睡着了。前几天在家里给老爷子开追悼会,又要给亡者守灵,整个官宅的人都没有好好休息,林小烟也不例外,所以,她原来是想强打起精神等官辰宇的,还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只见她单薄的小身子蜷蛐着猫在沙发上,将脑袋搭在膝盖上就那样沉沉睡着。甚至连官辰宇将她抱上大床,给她盖好被子她都没被弄醒。
望着熟睡的林小烟,官辰宇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他那双原本夹着寒冰的眸子,逐渐地划过一抹复杂,他便弯下腰去,将一绺搭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抚到一边,低低地说道:“林小烟,你为什么会是他的女儿?你这要我如何是好?”
窗外夜色更浓,官辰宇在浴室里压低声音给杜楠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安以柔睡得十分安稳后,男人的眉头这才舒服了一些,他挂完电话,拧开浴室的喷头,让如注的热水喷洒在他性感而不带一丝赘肉的完美的躯干上。
围着浴巾回到卧室,见到睡相极差的林小烟不知何时已将被子踢到一边,还用一条腿压着被子时,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宠溺。忙迈着大步走过去,将她那条不老实的腿拿开,将被子重新给她盖上。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很低很轻的敲门声,是官夫人的声音,“辰宇,睡了吗?”
刚准备躺下的官辰宇便蹙着眉头起身给母亲开门。门一打开,官夫人立即将脖子伸得长长的朝房内瞅了瞅,见林小烟睡得正沉,她便在儿子面前毫不顾及地说道:“哟,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看来我的催眠药药效不错!”
“你给她吃了安眠药?”官辰宇立即剑眉蹙紧,沉声质问母亲。
官夫人立即心虚地笑了笑,说:“看把你紧张得,我只给吃了几颗而已,又不会吃死她!”
“胡闹!”官辰宇不理母亲的解释,抓起手机就给杜楠打电话,“赶紧弄点解安眠药的药过来!”
杜楠便苦着脸说:“我的老同学,你还让不让人休息啊?我都快累散架了,这三更半夜地让我上哪去找安眠药去?”杜楠明显会错了官辰宇的意思,把解安眠药的药直接听成了安眠药。
“不是安眠药,是解药!快点……送到我家里来!”官辰定不容分说地挂完电话,扭头走过去就将大床上林小烟扶了起来了,沉声对母亲说:“赶紧倒点水过来!”
“哎……来了!来了!”不知怎地,官夫人突然好惧怕儿子的那道眼神,她感觉那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