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神情有些憔悴,下巴还有淤青的一大块,好像跟人打过架似的。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分明藏有许多的话语和情感,却被戒备森严地掩藏起来,她无法冲锋陷阵地潜入到他的眼睛里去,偷偷偷出他的故事和想要说的话语。
莫晨熙在她抬头望向自己的时候,将攥紧的拳头悄悄松开,然后目光错乱地收回,转身离开。
看见她和设计总监阿出雷塔如此暧昧的举动,他终于明白了……
那一夜,她如此绝然且毫不犹豫和快速——甚至连两秒钟的时间都还不到,就拒绝了他,原来是早就另有所爱!
想起那日阿出雷塔抱着一个披头散发地女人行色匆匆和神情紧张地奔跑的那一幕时,他忽地什么都恍然大悟了!竟然是这样,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其实早就已成为下属的心头爱……
而自己,却还在傻傻和天真地以为只要他的一句话,他们就能回到七年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晨熙愤恨难平地将自己扔进了宝马跑车,掏出路易威登钱包,再取出相片,将里面的女人撕得粉身碎骨……
素蓝丹崖
中午的时候,阿出雷塔开车带四个下属到北海之道道吃日本料理。
伊枝一改以往慢条斯理的进食习惯,飞快而胡乱地往嘴巴里塞了几口,便向他们告辞:“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要去办点儿私事,等下自己打车回公司就行,你们吃完不用等我。”
“伊枝大娘,干嘛走得那么急呢?”李娅莎跟她开玩笑,“是不是要去私会男朋友呀?啊哈哈……”
“是,我对他的想念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一日不见,我便如隔五秋,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他了,你们满用,我闪了。”伊枝也开起了玩笑来。
虽然知道那只是玩笑话,可是阿出雷塔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失落感。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为她想念和迫不及待要见的那个男人呢?虽然自己给过她承诺,让她慢慢地考虑,多久自己都会等,可是他渐渐地发现,等待是一件无比漫长而煎熬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样压抑着自己,他怕自己很快就会崩溃……
伊枝跑了四间医药店,还是没有能够买到她想要的那种跌打油。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又走近了一家大型医药连锁店。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女导购员人美声甜地询问伊枝。
“嗯,你好,我想请问你们这儿有素蓝丹崖牌的跌打油吗?”
“小姐,这个牌子的跌打油已经停产两年多了,其实紫色火车牌或者基诺山牌也不错,小姐是不是可以考虑……”
伊枝难掩又一次的失望,轻轻地吐了句:“不用了,谢谢!我再到别的地方去找找吧,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医药商店,我想,总会找到的……”说完后,便垂头离开。
女服务员却喊住了她:“小姐,这个牌子的跌打油现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如果小姐真的想要,我家里还有半瓶……”
伊枝转回身,露出笑容,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她急切地请求:“小姐,把那半瓶跌打油卖给我,可以吗?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了……可以吗?……”
女服务员微微地笑了。回答:“小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下,素蓝丹崖牌的跌打油,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你非要找这种牌子的跌打油?”
“意味着……一段已经死去的爱情……”尽管含蓄,尽管没有提到关于他的一字一语,但伊枝的心还是痛了。
女服务员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跑到柜台跟店长交头接耳了一小会儿,搬来一张椅子给伊枝:“小姐,你在这个等我,我现在就打的回去家里将跌打油拿过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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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伊枝很是感动,在这个各人自顾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漠社会,遇见一个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太不容易,太需要自己去感动一翻了……
拿到女服务员从家里取来的那半瓶素蓝丹崖牌的跌打油时,已经是三点十分。
伊枝抽出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塞给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笑着拒绝,说:“小姐,我只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对于你对于我都是开心的事儿,就不要扯上钱了。倘若小姐真的要感谢我,那如果那段已经死去的爱情能过再次苏醒和复活,请告诉我一声,好吗?”
伊枝笑了,说好的,如果有那个可能,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赶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一刻了。好在考勤主管前来检查考勤的时候,机灵的张涵雅骗说自己在洗手间里,不然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和分红就要化为泡影了。
伊枝来到了莫晨熙的办公室门口,伸出手,却又犹豫了,手最终还是没有敲门而松垮了下去,垂落到褶皱的深蓝牛仔裤上。
算了吧,还是走吧,不要再招惹他了。他已经恨透了自己,自己又何苦再来自讨没趣呢?
可是,他是个很怕疼的人,每当身体摔伤的时候,他只愿意涂抹素蓝丹崖牌的跌打油,因为只有这个牌子的跌打油涂在伤口上面,伤口不会有刺痛的感觉,有的是一种清凉清凉的感觉。
手又再次提了起来,可是酝酿了好久,她还是没有将门敲响。放下手,又叹了一口气。分明自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自己却偏偏做不到……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口的她猝不及防地与门后的他四目相对……
“你……你来干什么?”莫晨熙那气势凌人的语气,让伊枝一下子感觉到矮了一大截。
“我……”伊枝有些结巴,她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
莫晨熙伸手将伊枝拉进门里,然后“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要跟我道歉,祈求我的原谅……”
“不!”伊枝极力否认,“这瓶跌打油给你,可以用来擦你脚上的伤口和脸上的瘀青痕迹。”
“谢谢!”莫晨熙的语气能到可以将一个人瞬间冻僵成雪人,而眼里,却有一团火,在愤怒地燃烧着,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燃烧成灰烬。
脚伤?脸伤?跟她对他的伤害比起来,这些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心伤,谁人来医治,用什么医治?……
“不过,我不需要!如果我没骨气到要去接受一个曾经拒绝过我的女人的怜悯,那么我可以去死了……”接过那瓶跌打油,莫晨熙的嘴角勾勒出一丝鄙视和不屑的表情。手指一送,跌打油瞬间便自由落地地摔到地上,瓶盖被摔破而液体在顷刻之间四处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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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誓
刺激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好像他们之间这场无声战争的硝烟的味道。
他不需要她的惺惺作态,不需要她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憎恨她将自己伤到体无完肤,然后现在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地送来疗伤的药物。她,只是想要看看他有多狼狈,只是想在他的面前假扮无辜的老好人……
这个女人,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恨她!该死,该死!……
伊枝有些傻眼,尔后很快就眼眶里蓄满了沉重的液体。她忍住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流眼泪,转过身,带着满心的委屈和伤心绝望破门而出。
而泪水,早就泛滥成灾,流个不停不休了。
自己的好心,却被他绝情地当成了驴肝肺。他不知道,被他当面打翻和摔碎的不单只是一瓶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找来的跌打油,他还打翻和摔破了她的那颗心。
回想起七年前,他只留下一封冰冷的新后便飞去澳大利亚的记忆,她就更加的伤心欲绝。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