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呜呜地喊了两嗓子,安把脚从她嘴上挪开,让她讲话,她喘了两口气,才得意洋洋地开口:
“你还真是够聪明的,才第一眼看到我的机关就能看出关窍。看见那根铁丝了吧?她就坐在门后,被我绑起来了,铁丝连着她脖子上的一个带尖刺的项圈,你们一旦开门,哪怕就是牵动一点点门把手,那些尖刺就会扎入她的咽喉,她就会死哦,你们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的尸体倒下。”
“但如果你们不开门呢?你们就会饿死在这里。简遇安你刚才也留意到了吧?刚才你们通过的那扇门已经自动关闭了,它只能从内里打开,外面连把手和钥匙孔都没有,就凭你们几个人?没有工具,想打开这扇钢制的门?做梦!”
“对了……你们可以做选择嘛,你们几个人的性命,和里面那个女孩子的性命,只要牺牲一方就可以保全了,要不然你们只能活活饿死在这里……或者,你们可以互食?几天吃一个人……”
突然,一个虚弱的冷笑声响起,同时,大家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被陡然拉开。
江瓷斜靠着门,站立都不大稳当,手上抓着一个内侧布满尖刺的项圈,脖子上有好几处已经被刺伤,血染透了她的领口,她满脸都是灰尘,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她的口吻仍带着轻蔑的意味:
“你刚才说……打开门会看见谁的尸体来着?”
江瓷从头至尾,就没有晕过去。
在意识陷入混沌的那一刻,江瓷狠了狠心,用碎冰锥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个口子。
那一下并没让她完全清醒过来,但好歹没让她陷入彻底的昏迷中。不过不太走运的是,她的碎冰锥脱手落在了房间的地上。碎冰锥上的血就是在那个时候沾上去的。
她在晕眩中,感觉自己被人拖行着在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穿梭,她感到身体多次撞到金属质地的东西,为了让自己恢复神智,她咬咬牙,用脚踝狠狠去撞了一下金属管,这一撞之下顿时疼得她头脑一片清明,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叫出声来。她估计,当时自己在公共浴室里的推想是正确的,蓝马山庄可能真的不止一层。
而且,在第一夜游戏结束后,自己曾经听见古怪的异动,那种刷刷擦擦的声音,也许就是天花板移动的声音。
而那个人化装成自己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想冒充自己,想明白这一层后,她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龙炽他们能认出这个冒牌货,至于这个人想拿自己怎么办……既然没有当即杀掉自己,很有可能是想留着她的命,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装作已经晕过去,被那人送过一扇门,穿过一条走廊,送入另一扇门,然后她就被绑了起来,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脚被绳子裹得像个粽子,她的脖子也被一个带刺的皮项圈楔得死紧。项圈又被一条绳索连接着,她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装置,险些骂娘,这个装置用心太险恶了,假如这条路是出蓝马山庄的必经之路,万一安他们真的从这里出来了,一开门,自己就可以彻底交代,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临走之前,那人还在自己嘴上贴了一层胶布,让自己叫都没办法叫,她只能暗自在心里进行各种诅咒,同时寻找脱险的办法。
她先把自己被缚的双手从身后举到脖颈后,摸索了一下这个项圈的具体构造,皮质的,很结实,自己的手脚被绑没办法施力,看样子是很难脱困。
然而,她触到自己的后裤袋的时候,顿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她的牛仔裤后袋里,装着给龙炽预备的刮胡刀刀片。
第一夜的游戏结束后,龙炽还管她要刮胡刀,磨磨唧唧的,被她狠狠地鄙视了,而现在,她发誓有生以来,从来没觉得龙炽的烦人要求看起来这么可爱。
她费力地用手指把刀片夹出来,小心翼翼把胳膊举到颈后,来回地拉锯切割。
但因为手被绑在身后,施力困难,皮质的项圈又相当结实,一时间根本锯不断,不知道这么慢慢磨了多久,她听到了人声,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后来听到龙炽的声音后,她差点疯了,人都来了,假如自己不加快速度,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她愈加疯狂地切割起项圈来,因为用力过猛,前面的项圈内侧的尖刺险些直接捅到她的气管里,她只得放慢速度,所幸,简遇安在门口揭发了女人的阴谋,给江瓷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把自己解放出来。
江瓷扶着门边摇摇欲坠,龙炽赶忙冲过来扶着她,几个女的也凑过去关心江瓷,一时间,注意那女人的人有所减少,就连制住女人的修都有些放松了。
趁着这当口,那女人的一只手竟从修的掌控中脱离了出来!
她直接凌厉地一记手刀,砍在修受伤的肩膀上,修因为极度疼痛下意识就松了手去捂肩膀,那女人完全逃了出来,朝江瓷、朝大家所在的方向冲去!
第二十七节 修的惩罚
更新时间2013…5…15 11:58:43 字数:3857
但她刚跑了两步,背后就被人猛拍了一下。
修不知何时已经追到了她背后,抓住那女人分神的片刻,双手呈杯状向内猛力击打她耳部,女人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头一歪就软在了修的怀里,他迅速双手反扣住她的腋窝以下,立手为刀,向她腋窝下处一个插掌,女人的手臂霎时产生放射状触电感,胳膊就像煮熟的面条耷拉在了她的身体两侧,还没等她缓过气,修抬腿一个膝顶就重重击上了她的背部,修用的力很巧,让她疼得失去抵抗力,却晕不过去。
女人还保持着倒在修的身上的动作,修看不见她的脸,没注意到她突然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阴森地冲着面前警惕的人们狞笑。
可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动作,修就有预感一样,把她的脸迅速扳了回来,闪电般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下巴颏卸了下来,她的下巴就那么摇摇晃晃地挂在脸下,再也合不上,满嘴口涎从她的闭不拢的嘴角往下流淌。
她怨毒地瞪着修,修却压根连她的脸也不看,将细钢丝绳再次从自己腰带中抽出,把她的双手用细钢绳缠了两圈,牵在自己手上,用脚勾缠起垂在地上的多余的绳子,同时迅速绕到她背后,麻利无比地卸下了她的左脚腕和左肩的关节。她痛得狂叫,布满舌苔和粘液的大舌头在口腔里跳动挣扎,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也都忍不住往下咽了口口水。
等到完全断了她逃跑的可能性,修才悠悠绕到她身前,完全忽视她狂暴的眼神,蹲在她身前,把手伸进她闭合不住的恶心的嘴里。她像被诱发了什么欲望一般,用舌头搜寻跟随修的指尖所及之处,因为没有遮掩,看得众人恶心无比后背发麻,修丝毫不以为意,在她舌下摸索半晌后,他又在她的牙床里外摸了一圈。粉红色的牙床上还附着着食物残渣与细小的白色泡沫,他依旧视而不见,摸过一遍后,修把手拿出来,指尖往地上一甩,两小粒微不可察的黄色透明胶囊就滚到了地上,修把两粒药分别踏扁碾碎,从胶囊的破皮里流出发白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
修的肩膀被血完全染透了,那女人的一击实在是下手太狠,他的伤口全部裂开了,但他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把还缠着细钢绳的手揣进兜里,抬起脚看了看鞋底上沾上的胶囊液体,转身稍微示意了一下安,安明白他的意思,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递过来,修接过来,拍在她面前说:
“别说多余的话,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写下来。你这些天的言谈证明你接受过教育,刚才打的时候也看得出来你是右撇子。右手中指,食指,虎口,都有写字磨下的茧子,所以别跟我说你不会写字。”
她一脸的不屑,但木梨子敏锐地看出她的眼神稍有飘忽的迹象,大张的口中有唾沫回流下咽的微动作,她明白,女人已经害怕了,心理防线摇摇欲坠,她吃不准修会对她再做些什么,未知才最让人恐惧。
修将握在手里的细钢丝绳抖了两抖,又在手腕上多缠了一圈,也不管那女人还被捆着,径直向江瓷走去,那女人踉跄着跟了两步,就被拽倒了,修就这么单手拖着她走了七八米,步伐步频丝毫不变,他管江瓷要了那项圈,缠在另一只手上,将内侧的尖刺翻到外侧来,正反面都在衣襟上刮了刮,蹭了蹭,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但让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收于女人眼底。擦完后,他将尖锐的锋端巧妙藏于手心,走回到倒卧着的女人面前,再次蹲下来直视着女人的脸,语气也是不急不缓,声线凛冽而性感:
“人的皮肤的痛感神经密布于皮肤表面,所以,每隔几毫米,划开皮肤,刀锋刚到肌肉则止,避开血管,足可做到流血,疼而不死。”
看似是毫无关系的话题,却女人神色更加畸形扭曲,因为吞咽口水,喉咙里发出了很响的咕噜一声。她不止在恐惧修所讲的话的内容,还恐惧于修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她凭感觉知道面前这人肯定经历过什么特殊训练,在逼视自己的时候眼珠动也不动眨也不眨,只顶着那张面瘫脸,像是在跟空气或蚂蚁讲话,这种视而不见的感觉更让女人惶恐: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正常的人了?随时都可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自己这个他一时兴起,自言自语的对象?
修还是讲着话,一张标准的面瘫脸,似乎没有任何表情能够在上面停留下来:
“……啤酒扳,可以用来撬指甲,扳肿之后,指甲里会充满淤血,不过没关系,只要用缝衣针插进去,放掉淤血,很快就好了。”
“当然,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可以提前走,把你留在这里,不过为了避免你逃跑,我们有理由把你捆起来,至于为什么我不小心把你捆在了开了紫外线灯的室内,只能说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因为你事先不知服用了什么药物,假设是注射了补骨脂素这样的药品——这种药光敏效果强烈,再以长波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