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平静得很,这是春天,已经开了各色的各样的花,河边各种颜色的花随着风打着旋争相飘进了河里面,一时之间,各种颜色的花瓣交织在一起,真是迷乱了人的眼。
“这么多颜色的花儿随着风卷在一起,倒像是天上下了七彩的雨了……”萧莜凰啧啧称奇。
洪宇寒只是轻轻的在她身后笑着,从她背后揽住了她细软的腰肢:“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来这里,现在啊只是春天而已,夏、秋、冬都各有不同的好风景。”
她点头:“这里倒是个好地方,一年四季的美景叫你说的好像都叫它给占了去。”
两个人说笑着已经坐了下来,萧莜凰不知道什么好吃,洪宇寒自己叫了荷叶□□糖的粳米粥,豆腐皮鱼肉和笋子馅小包子,竹叶底的蒸蛋羹,又要了一壶青梅酒。
两个人吃了些,萧莜凰从没有喝过梅子酒,倒是喝得有些多了,脸色酡红和窗外飘进来的杏花瓣,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不小心,跌到了他的怀里,洪宇寒的心跳快得一塌糊涂。
她低低的笑着,眉间的朱砂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你不知道,自从我被师父带回天南山之后,我没有一天不觉得自己是有危险的,可是现在我过得从未有过的平静。”过得从未有过的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抱紧了些。心中却有些生疼,如果当年不是萧优泣把她从那一片火海里抱走的话……
洪宇寒的唇轻轻的滑过了她的面颊。
萧莜凰虽然有些醉了,但还是清醒着的,她的眼睛一如映在水里的月一样清冷,她低喃了一声,笑了一下。
但那一笑说不清的有一丝诡异之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她灼如桃花的脸,随着那一抹笑容,心重重的一沉。
她还是笑着的:“你不知道,李关……他是我做梦都想杀掉的人,他灭了我的国家,毁了我本来可以平静幸福的一辈子……”
萧莜凰的声音有些慵懒,像极了午睡苏醒之后对情人的呢喃,这样子的轻柔的声音却让洪宇寒心里面疼得厉害:“凰儿……”
她的眼神有些悲戚,如隔岸打折芭蕉的雨:“这其实没有什么的,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婴孩而已,只是因为李关灭了楼兰,才有了我的这个杀手……唔。”
她的声音被他吞进口里,她柔软的唇被他狠狠地,几近疯狂的吮吸着,然后他又侵入到她的口中,掠夺一切。
洪宇寒心里面慌得可怕,他吻着她,看着她的脸,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来那一年在楼兰里面看到的惨象!无数次想过让她亲口告诉他一切,然而,她亲口说出的这一个时刻,却是这样的。
烈焰……
鲜血……
奇异的却又和眼前的女子的脸融合到了一起。洪宇寒害怕,害怕的厉害,但是害怕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她感觉得到洪宇寒的情绪,她的心被狠狠的攥着,有些沉闷的疼。原来,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一颗用无数层鲜血包裹着的霜冷的心还是会疼……
萧莜凰在他的怀里喘息,他终于放开她,看到了她的泪水迷蒙了双眼。
萧莜凰流出了认识洪宇寒之后的第一颗泪。
“别再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洪宇寒乞求的说着。
她看着窗外四散的花,就像是一场在白天绽放的烟花一样,有一种无力之感蔓延到了全身。
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关于那个封印,关于十几年前楼兰内遍地的鲜血……
一切都封在她的心底,再也不会有人碰到它,然后,慢慢的随风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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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芸等在那个人必经的路上,因为这一天他会去后山看一个人,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跟着过去,但她总还是可以等着他吧。
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扩大。她今天穿了一身暗红薄纱裙,肤光若雪,面若银盘,站在狭隘的山道之中等待着所谓的良人的到来。
萧优泣依旧是一身深蓝色的衣袍,只是多绣了一圈暗红色的边儿。看到等在那里的韩芸,只皱了皱眉。
韩芸眸光一凛:“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你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萧优泣的声音平静的很。
韩芸知道,这个男人较之以前,更冰冷了一些,有些凄怨:“是啊,你娶了我,却让我活的像一个笑话。”
“你早就该料到了。”
萧优泣的语气满是不耐,他看着她凄怨的表情,心中有些内疚,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接受她。
那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最后萧优泣说:“那你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再明白不过了。可是你给不了,是吧?”
萧优泣心中不禁有些怒了:“韩芸,你不要当我不知道你前些日子干的那些蠢事,既然你不满意现在的一切,那我即日就会给你一封休书,还你自由之身!”
韩芸妖娆的笑了笑:“掌门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萧优泣冷笑,眼中的尽是寒冷,“前些日子我带影堂的人去把凰儿带回天南山,你那个时候做了些什么事情,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韩芸一惊,不禁倒退了两步:当时,她知道了萧莜凰的事情,趁着萧优泣不再天南山,把凰影叛离天南山的事情让底下的人传给了各部长老的耳朵里。
长老们自然不会放过萧莜凰,所以逼着萧优泣不得不派出杀手准备追杀萧莜凰。然而……现在萧优泣已经知道了。
她从来是什么都不怕的,只是害怕面前这个人离她远去。
“你说休就休?你不要忘了,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可都看着你呢!”
“韩芸,和我玩心计,你还不够本事!我今日要去看我爹,没有功夫和你胡搅蛮缠!”以前不够,现在不够,虽然并没有经历多少年岁,但是在有些事情之后,他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泣影那么简单的了。
韩芸咬牙:“好!萧优泣,不必你费心写一封休书了!我自己走!”
他静静大看着她,负手而立,指尖隐隐的有暗红色光:“那就请吧!”
韩芸苦笑,倒退了好几步,摇头叹道:“萧优泣,日后你休怪我无情无义!因为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韩芸转身!足尖点地,飞身而去,萧优泣拂袖,也走了,两个人的方向截然相反!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朱砂劫又劫①
当时正是初春的季节,万紫千红总是春,百花争艳,他携着她走进了洪府的大门。因为是久久离家的二少爷回府,下人们开了正门相迎。
洪夫人坐在正堂之中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又唤了大儿子和大儿媳以及小女儿出来迎接弟弟。到了的大堂之上,下人们铺上了两个蒲团,洪宇寒和萧莜凰分别跪在上面给洪夫人行了大礼,洪夫人亲自走了下来扶起了萧莜凰,仔仔细细的大量了一下萧莜凰,笑着拍拍她的手,扭头跟洪宇寒说:“好俊的姑娘啊。”
站在一旁的洪宇寒朝着自己的母亲笑了笑:“母亲,她脸皮薄,不禁夸。”
洪夫人是个及其标致的江南女子,虽说有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