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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阮文坐在桌前,倒出杯水慢慢喝着。

我坐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叠着他的衣服。“文哥,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带?贵州正在剿匪,你要不要带了枪去。毕竟蚁多咬死象啊。”这一回,阮文要去广西。

“贵州跟广西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去招惹大部队的。好歹我也是官眷,人家不会把我怎么着的。”他促狭地笑。

我臭屁地说:“那当然,有麻烦就报我名字,嘿嘿。本官自然会罩着你。”

他站起走过来,揉揉我半长的头发,抓起衣服扔开:“走,打一场去。这一下大概要去三四个月,没对手难受得很。”

“要去这么久啊?那你回来都又过年了。”被他拉着往东屋走,我不满地咕哝。

自从进宫当差,实战经验我日愈减少,最近虽然在恶补,仍然不是阮文对手,体能上不如他,力量就爆发不了,打了没一会就被他反剪右手压在了地上。

“我投降了啦,放开啦。”好一会儿,阮文都保持这个动作不放,我哇啦哇啦地大叫起来。

他手一震,放开了,站起来;我哼哼叽叽爬起来,很不满地看着他:“文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捏着肩,我嘟起嘴。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阮文背转身子,走到窗下,问我。

我气乎乎地活动着:“喂,你这话很能侮辱人耶。我都十九了,早就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了。”

他声音里有笑意:“那你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才不,男人麻烦死了。这里都没有一个好男人的。也包括你哦。花心大萝卜。”我大大咧咧地说:“我要好好地玩,等到二十岁我才能找男朋友,然后谈很多年恋爱,然后才结婚。”这是我妈规定的。

他转过来,抱一抱我:“丫头啊,你真是个小孩子。”

他比我高一个头,下巴正好抵住我额头,青色的胡茬子剌着脑门,痒痒的。我推开他,扮个鬼脸:“虽然没胡子像个公公,可是,要是你的胡子戳痛了MM,那你不是还要费心哄?”

他笑着摇摇头:“那我现在去刮。”捏捏我面颊,他大步离去。

太子这王八蛋贼心不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调了去毓庆宫。说是暂时去一个月,可是,看同事们的样子,我就跟上刑场一样了。

跟在刘忠身后,我烦恼极了。太子对我怕是势在必得的了。就引我去这一件小事,都出动了毓庆宫的总管太监。

刘忠将我领进游廊。心里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我只是暗暗伸手进怀里,握住了MK23。自从阮文离家,我就一直心神不宁;装好枪,小瑚给我缝了枪套,我就背在了身上。

太子身着金黄色皇子夏朝服,披领及袖口俱石青片金绿,加海龙绿绣文于双肩,两袖各有烫金正龙刺绣,下幅八宝平水,负手立在廊下;初夏的蝉声并不扰人,还平添了几分悠闲韵味。

我却是高度紧张,打千请安。

太子转过身,笑容满面:“小李子,你不必拘束;我要了你来,原是给太子妃作伴儿的。”

我必恭必敬地半弯着腰回答:“太子爷抬爱,奴才不敢当。”说这场面话还真是累啊。

“小李子,你今年可有十六了?”说什么?我看上去很小吗?你说多大就多大好了。我只好点头如捣蒜。

“唉,让你不用拘礼。咱们像上次那样说话就成。”他慢慢踱近我,我更是慢慢向后退。他脸上笑意愈加深,咧着嘴的样子就像大灰狼。

我可不是小红帽。“太子爷有何吩咐?”我拨出一寸刀,语气刚硬。

他扬声大笑。我惊惶起来,眼睛东西瞄,准备跑路。“胜男,若我要强你,你决跑不了。”细微几不可闻,他俯身对我说。

我咬住下唇,长刀出鞘,架上他颈。他还是笑,不以为意地瞟一眼颈子。“你不会下手的。其实,你的心很软。你不舍得杀了我,杀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我恨恨地还刀入鞘,无奈地说:“太子爷,你究竟喜欢我那一点?”

“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凶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儿,又气又无奈的表情。”说着,他欺身上来,我身后是廊柱,已经退无可退。

“我喜欢你,喜欢到了夜夜都梦见你。你知道吗?”在我身前站定,他轻声在我耳侧说道。

晕死!“太子爷,我改还不行吗,你喜欢我什么,我就改什么,成不成?”

他一怔,皱起眉头说:“你觉得我那里配不上你?我早欲跟皇阿玛要你了,可又怕你不高兴,只得慢慢跟你磨。你不是满人,家里没地位,这些我都不计较;欲擒故纵,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我的心都拿给你看了,你还要怎样?”

大张着嘴,我听着他表白。他是很帅的,眉飞入鬓,目若朗星,长身玉立,甚至比阮文还俊点。

大叫一声,趁他愣住,我飞快地推开他,跑开。“太子爷,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别玩我了。行不行?”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说:“我没有玩弄你,对你,我是真的。”

管你蒸的煮的。我不干了。他妈的,这算什么,职场性骚扰?

强行忍耐到交班,回了家我铺开纸笔写辞职信。

这么多年没练了,当年在曾爷爷高压政策下练出的一笔柳体现在已经毫无风骨,只能见人而已。

写好了信,心绪才平静下来。换了女装,去约青萍逛街。

十二岁的青萍已经是个小美女了,娇柔甜俏,我见犹怜。

挽着青萍的手,珊珊拉着小瑚,我们几个晃到了天桥。青萍的嬷嬷和丫环跟在身后,唠叨了一阵,见没效果,也就开开心心地四处张望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一个小男孩撞上了青萍。我一把揪住他:“东西拿出来。”

小子磨叽着掏了个荷包出来。旁边已经有人围观:“揍这小毛贼。”

挑挑眉毛,我吓唬他。“怎么样?你犯了众怒了。小子。”

“看他也不过是穷人家孩子,小小年纪做这勾当,定有隐情。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一个青年男子排众而入。

我笑一笑:“谁没有隐情?难道说被盗的还没理了?”扒手最可恨了。“公子就算要装好人,也要有理有据啊。”放开小孩,我拍拍手。“何况我本来就没想把他怎么着。”掏出块碎银递给男孩:“喏,可不要再被逮着了。”

青萍怯怯地拉拉我,“姐姐。我们回家吧。”

“你不是没玩够吗?不过人太杂了,下次再来吧。”抱起珊珊,我们回家。

把青萍送回年家,我突然发现被人缀上了。不动声色地,小瑚抱着珊珊继续走,我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姑娘果然好身手,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是刚刚那个青年?

我转身出来,他俊雅的脸上是淡如秋月的笑:“不知姑娘还记得一年多前的事吗?”

我眨眨眼:“一年多前的事了,我怎么能记得住。难道,你就是我那无良的未婚夫君?”嘴里说笑着,我的手缓缓伸进衣襟。高手面前,我当然只有出绝招了。

来人脸上红霞飞起,轻轻摇头,说道:“姑娘居然如此促狭,在下倒是走眼了。”

“不要废话多过文化。你意欲何为?”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动作,我也乐得掏出枪来,用衣襟掩着,拨开枪栓。

“看姑娘不似满人,为何自甘堕落,做满人走狗?”他脸上有丝遗憾之色。

叹口气,我只得回答:“这位公子啊,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汉人满人又有何区别?至于走狗,在这里,谁能不是走狗呢?”就算是汉室江山,还不是一样做皇帝的走狗。

“谁能不是走狗?”他重复几遍,好似不能理解。“姑娘能否解释一二?”

在这里?要是被皇帝的密探见到,我有几个脑袋啊。既然他提到一年多前,那是不是说他跟那次救驾有关?要是阮文在的话,一定宁杀错不放过;我杀了他的人,这事决不能善了,咬牙,我的手却迟迟不能扣动扳机;要我不问青红皂白动手杀这一脸正气的人,我可真下不了手。

“在下受朋友之托,本欲取姑娘人头往祭难者,几次三番却难下得手去。我曾亲见姑娘烈马蹄下相救平民小孩;姑娘助那狗皇帝时,也并未知情。然姑娘却为何要做这昏君侍卫,与天下汉人为敌?”他长篇大论一通,我听得一愣一愣。这么说,他是查过我的?

四顾一下,我长长叹一口气:“公子,什么天下汉人啊,朝中重臣,有几个不是汉人的?这京中百姓,又有几户满人?此一时彼一时,袁崇焕史可法是民族英雄,那天那几个人却是恐怖分子,反政府武装。”

“啪”一声,男子手中折扇合拢:“此一时彼一时?说得不错。”言罢转身离去。

我顿时愣在当场,啊,这算不算‘以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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