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一区队三班李胜男到。”我定正。
“坐吧坐吧。”温柔的杨教导员说。我看了看脸黑黑的林队,有点不敢。
林队一口方言:“坐嘛坐嘛。小李,你探家的事,怕要黄。现在有,让你出。”
“坚决服从分配。探家不探家的,无所谓。”我高声回答。
“老刘,你看她行不行?娃娃脸,又是云南人。”林队抱歉地看看我,转头对警察说。
杨教导员笑咪咪夸我:“整个支队她虽然看上去最小最无害,但擒敌拳、绳降、战术、排爆、驾车、射击这些科目她都是优秀。”
我心里一半儿是兴奋,一半儿是紧张。就怕他们不挑我。这两年来,凭着天生对军事的敏感和爱好,我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多希望是件艰难的啊。
这趟任务,说难也不难。刚刚听到时,我心里失望死了。
境外毒贩,要绑架缉毒英雄龙华的亲人,这是卧底冒着生命危 3ǔωω。cōm险传回来的消息。龙华是国家的大功臣,他捣毁的毒品交易额高达数百亿美金,境外毒贩,恨得他牙痒痒。龙华妻子难产去世,只得一个小女儿。我的任务,只是贴身保护他的五岁女儿龙珊珊。
这什么嘛,根本就是把我当保姆了。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跟着警察到了Y省B市。
在市公安局,我见到了被保护人。
龙珊珊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圆圆脸蛋大眼睛,有一点点轻微弱智,好像是生产时受了外力伤害。
龙华还在境外执行任务,他打进了毒枭的心脏。当然,毒枭肯定不知道眼皮底下的心腹就是他们要绑架的人的父亲。
当我见到小珊珊时,一向不把自己当姑娘的我,也心软。这小女孩儿,太可人疼了。弱智只是说她对于很多事情都记不住或者不大懂,却不妨碍她可爱。
我就在B市住下,天天陪着珊珊玩儿。
龙家有很多军品,很让我流口水。见我望着东西痴痴呆呆,珊珊会说:“胜男姐姐,你要玩吗?我给你拿。”我怎么可能让小孩子给我拿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开了刃的,划到小朋友的手怎么办。“不要不要,姐姐不喜欢哦。”
我们的住处很隐密,隐在一个普通居民区里。由一个中年女警察陈姐给我们买菜,我勉为其难地煮。小珊珊有时候会闷闷地趴在窗子上,向楼下望:“姐姐,小朋友们玩得真快乐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呢?”
听得我心里酸酸。其实,这也太风声鹤唳了吧。想了想,我还是打了专线电话给上级:“珊珊实在太可怜了,老是在家闷着,我能不能带她出去玩玩?”
电话那头沉吟再三,同意了。
我高高兴兴地替珊珊打扮,一个漂亮小公主出现。我因为要带别的东西,仍然只是穿白衬衣和长西裤,宝贝QSZ92就揣在裤包里,用一只手捏着。这枪是才配的,专门装备特种部队和团以下指挥员的。十五颗子弹,在一般突发事件里,凭我的枪法也勉强够用了。
牵着珊珊,我带她到游乐场去。
B市是边境城市,YN、MD、T国、L国的商人很多,当然东南亚的毒贩也是很喜欢在这里交易的。
游乐场里,随处可见黝黑俊俏的南亚少男少女。珊珊好{炫&书&网久没有出过门了,拉着我欢呼雀跃。我也很久没能玩了,当然更是兴奋。
我一直顾着身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
珊珊要坐云宵飞车,我就带她去了。身边坐一个黑漆漆的青年男子。上了天,我就在珊珊的带动下欢呼起来,男子体贴地替我扶住珊珊。
“谢谢你。”我转头对他笑。
他笑起来牙齿白白的:“不客气。”中文说得虽好,听着还是有点别扭,也不知道是南亚那一国的。
我们在半空中尖叫,他就呲着一口牙笑咪咪地看着。
海盗船上,他冲珊珊举起了一只大风车。
慢慢的,我对他起了疑心。怎么可能玩每一项都遇上他呢。
哄哄珊珊,我们匆匆打车回家。一路上,我不停地看后镜。心念一动,拉过珊珊检查。果然,在她粉红公主裙的蝴蝶结里,赫然有一枚黑色的小小的追踪器。
我大惊失色。直接让车开进了B市公安局缉毒大队。
根据电脑合成画像得知,这个青年男子是第一次入境,执T国护照。安排了人手,我和珊珊就住在了局招待所。然而,什么也没查到,该人已于第三天出境。
我和珊珊回了家。只是,又搬了。
已经过了三月有余,虽然珊珊很可爱,可是,当保姆也得有个头不是。我已经开了柜子玩龙华的军用品了。龙某人居然连军刀都有十几把。休假时我只上军事网站,对这些刀如数家珍,可惜只能看看。现在,见了正品的虎牙MT、丛林王,我当然得拿来玩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早已退出现役的五六式三棱军剌,这家伙才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备凶器咧。
每天,待珊珊睡着,我就开始练功夫了。老在屋里困着,我怕完成了任务,也该退役了。说实在的,现在让我退伍,我才不舍得呢。
训练完,我冲个凉,穿件长T恤,准备睡觉。
窗外有一掠而过的黑影,我翻身跃开。“卟”地一声轻响,地上瓷砖碎裂开来。他用的枪装了消声器。我一把拿起沙发上衣服堆中的枪,躲在了立柜后。淡淡的月光下,一条黑影显露,我抬手一枪,黑影依然站立。“糟,是衣服。”我就势在地上滚开,弹片溅在墙上,水泥碎片打得我生痛。躲在沙发后面,我屏息听着声音。就在这时,珊珊打开了门,小小身躯穿件白睡裙:“姐姐……”我心胆欲裂,猛扑过去护她在身下。顾不得许多,我抱着珊珊滚进她睡房。背上一阵火烫,一颗子弹擦过我右肩。一面把珊珊塞进床下,我换左手握枪,还好,这款枪能让左撇子用。
门板并不能挡住匪徒,我没关。缩在门后墙边,我把珊珊的小镜子放在地上,借此观察。
敌人在暗我在明,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有多少人我却不知道。看上去他们的火力不错,刚刚一共三枪,居然就三种子弹了,我现在手里就一小小手枪,今天,搞不好任务完成不了了。
珊珊从床下推出一把军剌,就是我下午玩的五六式。怎么在她这里?我无暇多顾,换手,用左手握住军剌手柄,还是右手握枪稳当。
“小姐,放弃抵抗吧。”敌人说话了,声音小小的,却仍清晰。“我只要这小女孩。”
循声我抬手,一声闷哼,杀手也不过如此嘛,我信心剧增。一排子弹泄愤似地倾泻进房。打得地上砖石飞溅。
“我等你考虑,三分钟后,我就扔手雷了。”唬我?要扔你早扔了好不好。我扔出墙角大布娃娃,跟着翻出去。娃娃被打得碎絮飞舞,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屋角,握枪的右腕被我击中,一把MK23落在地上。可惜,他的左手里还有一把小巧的MP7。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脑门。死就死,我抬手,月光下,他又露出吸血鬼样白白的牙齿,我的手腕一阵剧痛。枪掉地。军剌藏在门边,我知道。男子露出戏鼠猫的神态:“小姐,你很不错,第一次有人打掉我的枪。”
他穿着一身防刮布的丛林迷彩服,丛林战斗靴,笑得酷酷的,可惜就是脸太黑。
“是你弱好不好?”我露一个甜蜜的微笑出来。猛地一滚,子弹在我身后跟着我画弧。抓过军剌,我已经滚到了门后。一梭子弹穿透墙壁,还好我是趴在地上的。无处可逃,这家伙装备太强悍了,我原来,也不过是能对付一下散兵游勇,这种专业杀手,大概是我的克星说。
“叔叔,你来我家玩吗?”我正趁枪声停歇,撕下衣襟捆扎手腕,珊珊这个白痴,已从床下爬出,像只小狗似地趴在地上说。我心急如焚。
意外地,我看见枪尖移了一移,机会稍纵即逝,我手握军剌,弹起剌出。脚上连环侧踢,已击落他手中枪支。他手刀切我腕子,军剌也掉了。
他站好位,一副高手风范。“大家都没武器,你是女人,又受了伤,我让你一招。”又是那白森森的牙齿。
“珊珊,捡枪。”我叫帮手。若不是他一时心软,没有对珊珊开枪,我们必无幸理。
白痴啊,我又暗骂。珊珊捡起MP7,嫌沉,扔下,捡起我的QSZ92递过去。他笑了。却并未接枪。
两人谁都没动。一动,就失了先机。
慢慢地,他开始小幅度围着我转圈子,步子很小很快;我以不变应万变,只是盯牢他的拳头。
趁我不及跟上,他一个直拳,向我后脑打来;我蓄势已久,猛然转身,一拳打向他面门,后发先至,倒是我先打到他;他略一侧头,吐出口中些许红沫,另一只手已经击上我腰肋。
我忍住剧痛,脚踢他左小腿迎面骨;他一下没站稳,左脚半跪在地,右手下撑,我又是一脚踢他面门,还没中踹上,他已左拳击在我小腿肚上。
我后退半步,稳住身形;他已经站起。我右手一记“灵蛇出洞”,直取他眼;他刁住我受作的右腕,我一转一滑,脱出,忍住剧痛,一拳击向他腮;他一扬头,避开,疾如闪电,扯住我后衣领一甩,我倒飞出去;我脚尖一长,踢他下巴,他吃痛后仰;我飘飞,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