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正在泡茶,我可不可以要一杯?”
“你确定你很好?”
“非常确定。真希望我也能对你这么肯定。这是不是可以对我倾诉的时候了?
丽诗,你还没告诉我离开新生代公司的来龙去脉,我不是想让你难过,我是——”
“我知道,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是的,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我——我要
说,我想说出来会好些。”
“这就是我到这儿的目的。”
丽诗感激地凝视大嫂。玉秀就像个姐姐一样,她特地下楼,让她有机会倾吐。
她从前没有说,也没办法说出来,大家只晓得一些大概。玉秀甚至不知道她那天和
徐浩然碰面说了些什么。
一个小时外加两杯茶,玉秀已经了解一切。丽诗形容了办公室的情形,以及她
和戴天仇之间绷紧可怕的气氛。“从纽约回来以后,许多事都不一样了,我确定他
认为我和他一起出差是想开始一段恋情,或许那才是他带去我的目的。”她立刻收
回这句话。“不,忘掉这句,大嫂。这不公平,我有工作卖力,不希望听到恶评,
我真不知道缺少我,他如何应付。这……”她嗓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她挣扎着镇静自己,虽然觉得泪已流尽,心却不能如稿木死灰。这一切来得太
快了,真的无法应付、不可理解……“在纽约观光的那一天,我们开心极了,那时
我感到和戴天仇好亲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切都不对劲了。”
“不, 你知道。 ”玉秀悲伤地看她。“你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丽诗。”.
“我是。”她站起来,吧台上还有几瓶宴会留下来的酒。“我想找些烈一点的酒喝,
或许能帮助睡眠。”
“戴天仇不知道你和徐浩然会晤的事,是吗?”
“不,绝不,没有人知道。并非我想隐瞒什么,说了又似乎不够……圆滑。当
然我现在晓得他绝不会口出恶言的。”
玉秀困惑地看她。“我不知道为何你要要去见徐浩然?你并不欠他什么,相反
的——”“我知道。这——无伤大雅嘛。我们很有风度地分手,理清了一切事、消
弭剑拔弩张的气氛。再说,他正巧到平镇,而我也没理由避着他呀。我为他难过,
也很清楚他的感受,真的太了解了。”
玉秀握紧她的手,叹口气摇播头。“我真幸运不曾经历这些惨事,但我能想像。
你大哥和我——一开始就很如意;我们都知道,谢天谢地,我们坠人情网,至今仍
然相爱。”
丽诗毫无妒意地说:“是的,这方面你们的确幸运。那种伤痛锥心刺骨,有如
身处炼狱,但我会度过的,我知道我会,我必须度过,真希望那天没去购物,就不
会——”“别傻了!你难道—辈子不见人?不能因为可能遇见戴天仇就冬眠起来。”
玉秀长嘘短叹了一番,接着说:“老实说,我真想杀了他,他不知道这辈子错失了
什么!我知道他对事业很机灵,从没想过他是精打细算型的,但他偏偏就是。”
“我认为他这样向你求婚真不厚道,只有使你们之间更糟。事情必须涓滴累积,
顺其自然,如果他没有暴露劣根性,一切或有可为。但他只是在你面前衔根胡箩卜
吊你胃口,听我的,如果他只是这样虚张声势,什么也办不成。”
“你想我会不知道这些?”丽诗嫣然一笑。“套句我的话,这在我脑海已身历
其境千百回。我分析过,他只是要一段情,而我不与他一搭一唱,他就要剔除我,
包括在他的办公室——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我告诉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丽诗太记得数周前的谈话了。
一阵鸦雀无声。
丽诗继续说:“至少我维护了我的骄傲、尊严,至少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这也就是为何在街上看见他,我要立刻离开。一旦我们面对面,他一定能洞悉我的
情怀,我一直都在难过,一直——而这些都写在我脸上了。”
“你做的对。”玉秀心有感触。“跑开,最好不要和他说话。一和他说话,你
的心思昭然若揭,我早在你知道爱上他之前,就晓得你这种毛病了。”
丽诗看见玉秀连连克制呵欠,心里感到不安。
“看你!大嫂,我好自私,你必须回房睡觉,你需要休息。”
“你不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