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楼里此时来参加晚会的人已经不少,聊天儿的,问好的,谈事儿的,说到底,这样的场合其实也有社交的成分在内,通过这样的聚会,不认识的可以变为认识,陌生人可以变成朋友,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人熟好办事’,不知有多少通过正常途径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是在类似于这样的场合迈出了第一步。
对于这样的场合,曹雄并不是太感冒,他哥哥出席晚会便已尽到了同为圈内人的礼数,做为陶然居的副总经理,他其实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之所以会来,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出于想见到金钰莹,找机会拉近关系,与之成为朋友,谁想还没进入远望楼的大门就发现了一位情敌,很好的心情顿时变得百味杂陈,和几位关系不错的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儿,远远看着金钰莹招呼安排着各方面的宾客,心中只是盘算,怎么才能打败突然冒出来的竞争者。
曹英对于这样的场合却是驾轻就熟,熟练地周旋于人群之中,谈笑风生,举止得体,显示出身为一名企业管理者所应有的素质。
“呵,曹老弟,心情不错嘛。”不知什么时候,董亮也到了,看见曹英乐呵呵地走打来招呼。
“一般般。怎么没见嫂子呀?”曹英也笑脸相迎,虽然两个人为天元赛的事儿曾明争暗斗,斗得不可开交,但表面上还是亲亲热热,一团和气。
“呵,她不喜欢热闹,在家里看孩子呢。”左右看了看,董亮凑到曹英旁边,“哎,听说温老三现在在你那儿,是不是真的?”他问道。
“呃.....是呀,他现在是暂时住在我家,怎么了?”曹英脸色稍稍一变,很快又恢复到了正常——温老三的造型独特,特别是颌下那一络小胡子,几乎就是其个人商标,这些日子,温老三天天在陶然居曹英单独给他安排的网络围棋训练室里进行训练,要说消息一点儿不会外传,连他自已也不会相信。
“原来是真的。哎,上个星期,温老三在棋胜楼门口摆台设擂,点名邀战王仲明,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董亮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问道。
“呵,怎么可能。温老三来北京是参加他侄子的婚礼,暂时住在我那里而已,找王仲明挑战,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也劝过他不要较真儿,不过他那个人的脾气您也知道,一旦下决心做什么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曹英苦笑答道——温老三在棋胜楼门前摆抬设擂虽然最后和平收场,但在圈子里的影响却是很大,董亮既然收到消息,知道温老三住在自已那里,不怀疑其中有他的影子那才是怪事了。不过,有些事可做不可说,有些事可说不可做,在他的立场,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呵呵,倒也是。”董亮也不知曹英较真,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哟,两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陈百川发现了两个人,也走过来插话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没聊什么。陈老,您来的很早呀?”刚才那个话题自然不适合对陈百川说,曹英主动把话题扯开。
“是呀,这次比赛是民间棋社承办的第一次正式重大头衔赛,具有很重大的历史意义,虽然承办单位是棋胜楼,但我们身为京城棋社中人,把一样责无旁贷,别的忙帮不上,早一点儿来,帮着招呼招呼客人,热闹热闹场子,也算是尽一点儿绵薄之力吧。”陈百川答道——话是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呵,那您真是辛苦了......对了,那位大明星呢?今天是开幕式,很多人可都是冲着她来的呢。”周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范唯唯的影子,董亮问道。
“呃......,是呀,这个点了,她也该到了吧?”提到范唯唯的名字,曹英心里一紧。
“哈哈,到底是年轻人,说实话,你们两个是不是就是冲着人家范唯唯才来的?”陈百川笑道,他六七十岁的年纪,身份高,资格老,没事儿就喜欢拿晚辈开玩笑,说轻说重,反正也没人会和他计较。
“呵,陈老,嘴下留德呀,家有河东狮,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呀。倒是曹老弟,年富力强,血气方刚,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是和范唯唯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呵呵,要不要我和陈老想办法帮你们俩撮合撮合?”董亮爽朗笑道。
“呃.....,别乱说,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的。”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董亮只是顺着陈百川的话题打趣,曹英听了却是心如鹿撞,真想说——“拜托了,就请这么办吧”,但他终究开不了那样的口。
“呵,脸都红了,你还真当真了?”曹英虽然很擅长于掩饰自已的情绪,但一些生理上的反应却不是单靠意识就那么容易控制的,陈百川和董亮看到曹英的脸瞬间变红,笑得更加开心了。
“来了,来了!”。
守在门口附近的媒体记者们忽然一阵骚动,纷纷端起相机涌出门外,随即喀嚓喀嚓按动相机快门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呵,曹老弟,看这架式,应该是你最想见到的人到了。”董亮打趣道——今天来的绝大多数记者是跑娱乐,时尚生活方面的记者,这些人对围棋比赛并没兴趣,其目标,完全是因为当红歌星范唯唯会出席这次比赛的开幕式,能让他们如此动静,也只有范唯唯才能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别乱说,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曹英连忙解释,他知道董亮是在拿自已逗趣,但他就是紧张,或许这就是做贼心虚,越在意什么,就越怕什么吧?
进来的果然是范唯唯,今天的范唯唯和上次去百胜楼时不同,那时只是做为观看棋战的普通一员,完全是便装打扮,而这一次是正式场合出席,也算是一次秀场,所以在服装造型上那也是下了相当的功夫,穿一件浅蓝色圆领薄毛衣,毛衣左臂的衣袖则是深蓝,脚下则是一双天蓝色的高根皮鞋,虽然三种都是蓝色,却各有各的味道,毫无单调乏味之感,黑色的皮短裤,黑丝长袜,将两条修长玉腿完美地展现出来,在记者们的围堵和相机闪光灯的耀眼闪亮中,范唯唯面带微笑,频频招手,一边走,一边配合着记者摆出种种造型,动作大方而舒展,笑容自然而亲切,明星气场展现无遗。
“唉,明星就是明星,没法儿比呀。”董亮叹道,也不知他是在感慨自家的黄脸婆永远不可能会有范唯唯身上的那种明星气质,还是在叹惜乌鹭社失去了如此可以露脸的机会。
曹英没有说话,自范唯唯进入远望楼的门口,他的眼睛便紧紧盯在范唯唯身上一步再也挪不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动人,完美无缺,要是能和自已并肩走在一起,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经意间,曹英的视线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不是和范唯唯并肩走在一起,但也仅仅是落后半步,尽管范唯唯星光四射,几乎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已身上,但那个人却是神态自若,步履从容,不仅没有被范唯唯的气场压住,反而显得非常的和谐自然,有一种红花配绿叶,相得益彰的感觉。
王仲明......,怎么是他?!
曹英的心头突然一沉——走的近,并不等于两个人的关系很近,两个人的关系很近,所以才可能走得这么近!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曹英忽然理解了刚才自已的弟弟为什么会做出找谭浩强麻烦的那种不成熟行为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跟在范唯唯旁边,被闪光照一路晃着的王仲明感觉不到远处曹英眼中的敌意,他的任务就是接范唯唯到远望楼参加开幕式,人到了,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前边,陈淞生,廖志伟,张学斌等人已经迎了过来,于是,他有意放缓脚步,离开那一大堆长短镜头的包围圈——曾经,他也有过非常享受这种被无数人包围景仰,万众瞩目的感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现在的他,更习惯于平平淡淡的生活。
“嘿,王老师,很帅呀,穿西装,打领带,真是一表人材呢!”陈见雪,金钰莹,还有一众年轻棋手围在旁边看着范唯唯入场,见王仲明从人群中撤出,陈见雪上前几步夸张地叫道——王仲明很少穿正装,见惯了他平常休闲的装束,现在很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呵呵,损我。”王仲明笑笑答道——陈见雪所说的话向来夸张,信了你就上当了。
“呵,怎么会呢。莹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陈见雪把金钰莹拉过来问道,这个女人是那种人来疯的性格,人越多越热闹,她也就越爱表现。
“嗯......,是挺不错的,领带和西装的颜色很配......,看不出来,王老师您在服装穿着上很有研究呀。”金钰莹没有陈见雪那么疯,见王仲明正望着自已,脸上有点发烧,忙找话题打岔。
两个人都这么说,看来今天的造型是比较成功的,“呵呵,我有什么研究,是范唯唯给挑的,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王仲明笑笑答道。
“范唯唯?......,你不会告诉我,这套行头是她送你的吧?”陈见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叫道。
“......,范唯唯送的?......,他们俩的关系已经那么近了吗?”金钰莹听到,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心却象落入湖中的石块那样一直向下坠落。
“呵,想什么呢!我是说配色是她给的意见,你想到哪儿去了?年纪不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王仲明笑骂道——衣服,那是随便送的东西吗?范唯唯又不是做生意卖服装的,衣服多到可以逮谁送谁的地步。
“嘻嘻,装的当然都是钱啦!”陈见雪嘻嘻一笑,她并不介意别人说她是一个拜金女,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已真的很拜金——她只是羡慕而已,回过头来看金钰莹,见金钰莹的表情有些古怪,忧郁中带着喜悦,紧张中又有几分欣慰的感觉,“哎,莹莹,你怎么了?”她奇怪问道。
“......,噢,没什么。”得知范唯唯只是提供了服装配色参考意见,金钰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也许,真的是自已太敏感了,“王老师,我给您介绍几位棋手朋友吧。”为摆脱别人的疑心,金钰莹提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呀,那就有劳了。”未来数天,会有许多职业棋手来棋胜楼观摩比赛,有些自已以前认识,更多的则是在自已离开棋院后才出现的‘新人’,虽然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认识一下总没有坏处。
于是,金钰莹带路,来到棋手们就坐的那一席,和其他人相比,棋手们的活跃度明显要弱上许多,基本只是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小声说笑,而不似其他人那样利用难得的机会拉关系,套交情,结识新的朋友——这就是圈子,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入的。
女棋手在棋手中有着特殊的吸引力,特别是在年轻的棋手中,见金钰莹过来,棋手们都行起了注目礼,特别是谭浩强,更是笑得把上下两排八颗牙齿都露了出来。
“呵,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王仲明王老师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这次天元赛的策划他是主要的执行人,未来几天,会和几位高手经常碰面,希望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关照。”面对同一职业的年轻棋手,金钰莹明显放松多了,柔声笑语,向几个人托付道。
“呵,好说,好说。”几位年轻棋手礼貌点头向王仲明致意,初次见面,对王仲明虽谈不上什么好感,不过既然是金钰莹郑重其事的介绍,面子上肯定是要给的。
“......,也是我的朋友......什么意思?”——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金钰莹这句话不过是交际场合很正常的一句话,其目的是强调自已的介绍并非是基于工作关系,但听在谭浩强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
“这位是孙浩九段,本次天元战的卫冕者......”金钰莹没有发现谭浩强情绪上的变化,开始替王仲明一一介绍各位棋手。
“孙浩......,呵,和《围棋天地》的那位记者同名呀。”王仲明记得前些日子想要采访自已的那位记者,笑着说道。
“呵,是呀,在棋院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搞错。您也认识他呀?”棋手孙浩年纪约在二十八九,人显得很成熟。
“前些日子见过一面,今天他应该也在吧。”王仲明笑笑答道——那天说想采访自已,其实大部分时间,记者孙浩都在围着陈见雪旁边转,现在,拍完范唯唯进入会场的镜头,怕是又缠着陈见雪去了吧?
“......这位是孔方七段,这次天元战的挑战者,这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好,可说是神挡弑神,佛挡弑佛。”金钰莹接着介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轻有为,希望这次比赛能够保持先前的好调,下出能够留传后世的名局。”王仲明微笑点头,祝福对方——孔方看年纪约在二十一二,这个年纪能进入国内棋手排行榜的前六名,而且还成为重大头衔战的挑战者可说相当的不容易虽然这样的成绩远远不能和当年的自已相比。
“谢谢。”孔方对王仲明的好感度顿时大增——祝愿棋手发挥出色,赢得比赛那不过是应景文章,客套说辞,在这种对阵双方匀在场的情况下,很容易捧了一个却让另一个心中不快,而‘下出留传后世的名局’则是相当得体的说法,因为但凡名局,必定是对阵双方旗鼓相当,发挥都非常出色,棋局中没有明显不符合双方真实水平失误的对局,这样的说法既没有褒谁,也没有贬谁,而是对即将成为对手的二人给予同样的尊重,其中微妙的感觉,也只有同为职业棋手的人才能体会。
“这位是赵恒八段,负责这次比赛第一局的解说.......”金钰莹依次介绍下去,王仲明一一点头致意,一桌人慢慢介绍得差不多,终于来到了谭浩强这里。
“这位是......”金钰莹正想介绍,谭浩强自已先站了起来,“我是谭浩强,钰莹的朋友,王先生,非常高兴认识您。”伸出右手,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嘴里说的客气,目光却一点儿也不友善。
怎么回事儿?这个人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自已有冒犯到对方的地方吗?......
王仲明有些意外,类似这样的场合,大家萍水相逢,点个头,打声招呼,多不了你的,也少不了我的,就算以后谁也用不着谁,也用不着摆出这样的态度吧?看这意思,与其说是两个人初次见面,到不如说是电视剧中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哎,说什么呢你!王老师,您别误会!”听谭浩强主动说是自已的朋友,金钰莹是又羞又气,谭浩强是她的朋友,但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她并不想让别人,特别的王仲明误会了‘朋友’的意思,连忙着急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看到金钰莹脸色绯红,又羞又怒的样子,王仲明有些明白了,他淡淡一笑,握住了谭浩强的手,“你好,我也非常高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六点整,仪式开始,首先是陈淞生做为比赛承办方致词,欢迎各界朋友的到来,并祝愿比赛能够顺利进行,成为中国棋院改革尝试实验中成功的一个范例。接下来,棋院领导张学斌,比赛赞助方代表廖志伟一一上台发言,这些人对于这样的场合都非常熟悉,虽然说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却也是条理清楚,语言幽默,赢得不少礼貌性的掌声。
“现在,有请本次比赛的两位对阵棋手上台。”按照开幕式的流程,主持人高声宣布。
掌声中,孙浩和孔方起身离位,一前一后来到台上,并肩站在主持人身旁,明显可以看出孔方对于这样的场合并不是很适应,两只手拘谨地握在一起垂在身前,不安地扭动着,而孙浩相对而言就自然的多了。
“孙浩,明天天元战的卫冕之战就要打想,不知您现在有什么想法吗?”主持人将话筒递到孙浩面前问道。
“噢......,近段时间,我的调子不是很好,几次重要的比赛都输了,与我相比,孔方的状态却是极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一月份的倡棋杯到现在,他已经达到了国内比赛十三连胜的成绩,所以,可以肯定这次比赛于我而言将是一场非常艰苦的比赛,不过,我在天元赛中的运气应该说还是不错,两次挑战,一次卫冕,说起来,也是经过千辛万苦才守到了今天,常言道,事不过三,也就是说,好运气最多只能保持三次,一次挑战成功,一次卫冕成功,分别用去了两次,所以我想,这次卫冕战我应该还可以有一次好运可用。孔方是第一次在天元赛中的挑战,虽然很自私,我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明年还能继续挑战,我一定会把冠军让给你的。至于这次,还是让我再保持一年吧。”
棋手孙浩转头向旁边的孔方笑道,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笑声,掌声响起,许多人为孙浩的幽默而喝彩,表面的玩笑背后是其旺盛的斗志,潜台词等于是说这次比赛的最后赢家一定会是自已。
“呵,孔方,听完对手的发言你有什么想法吗?是不是真如孙浩所想,这一次就让他把天元头衔多戴一年,明年再给摘下来?”主持人转而采访挑战者,
“......”孔方咧嘴腼腆地笑了笑,回答这样的问题,还真有一定的难度,“嗯......,春暖花开,天气越来越热,帽子戴的时间太长会很不舒服的,他已经顶着天元头衔两年了,我想,应该是暂时摘下来透透气儿的时候了,所以,还是让我先替他守着这顶桂冠一年,明年再还给他吧。”
针锋相对,虽然这些顶尖的一流棋手私底下交情非常不错,不过,当面对成为对手时,那是谁也不会服谁,一心想要的就是赢得比赛。
“呵,两位棋手的发言提前让我们感觉到了比赛的气氛,一个想让对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另一个呢,则想让对手过一年再来,言下之意,两个人都是对这次的比赛志在必得。那么谁能笑到最后呢?现在的我们自已无从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两位参赛棋手的强大斗志,这次比赛肯定会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精彩之战,我相信,包括在座的每一位,都在拭目以待,期待着这场精彩决斗。好,现在请两位棋手归座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在棋盘上讨论该让谁好好休息的问题。”主持人笑着请孙浩的孔方下台,两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而言,面对棋盘比面对话筒要轻松的多。
“哎,王老师,您觉得他们两个哪个会赢呢?”餐桌上,陈见雪和金钰莹两个窃窃私语,金钰莹忽然转过身来凑近王仲明小声问道。
“呃......,呵呵,我对他们两个都不熟,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问我,那不是问路于盲,还不如扔硬币更可靠一些呢。”王仲明笑笑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在成为棋胜楼讲师以后,王仲明又开始在棋上下功夫,不过,七八年间欠下的功课并非是短时间内就能补上的,象这种现在活跃在棋战一线的一流棋手的情况,金钰莹和陈见雪肯定比自已熟悉的多棋盘上的熟悉和理解是两个问题,就象小学生可以将《三字经》倒背如流,但对三字经的文字解读,却很难比得上一位阅历丰富的成年人一样,所以,于他本人而言,对这两位棋手完全没有于是预设立场,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偏向问题。
“那你靠感觉选一个。”金钰莹催促道。
“呃......,为什么?”王仲明不明白,有根据的猜叫预测,没根据的猜叫蒙,预测是有价值的,而蒙靠的是运气,让自已随便去蒙?这不是他的习惯。
“我和见雪打赌,谁输了要请看电影的,现在她那边有海涛助阵,所以我也想让你帮忙。”金钰莹调皮地笑道。
“......,为什么要拉上我?比赛一定有输赢,打赌也一定要分出输赢,见雪选了一个,你肯定要选另外一个,难不成两个人都选一个,那还打什么赌?”王仲明更加奇怪,莫非对方是担心万一输了损失太大,所以要拉个垫背的?
“呃......,问题是她要让我先选呀,我心里也没谱,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金钰莹迟疑一下,神色忽然变得有点儿慌张......打赌只是一个借口,重要的是赌注——看电影!潜意识中,她很想能多和王仲明呆在一起,逛街?王仲明显然不是喜欢这种活动的人。吃饭?上班时旁边有陈见雪,下班后有自已的爷爷。一起外出游玩?关系好象还没到那个程度,而且,事情也很难瞒得住陈见雪,那个丫头,几乎天天都粘在自已身边,这固然是两个人的感情好,但有时也是一种麻烦。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看电影了,因为看电影可以选择在晚上,只要事先搞准陈见雪的日程表,就能甩开这个好向自已爷爷打小报告的大嘴巴。不过,主意虽然有了,但以金钰莹的性格,却是很难做出主动邀请一位异性陪自已看电影的事情,为此,她一直很纠结,这次和陈见雪聊着聊着聊到比赛谁赢面更大的问题,脑筋一转,想到了利用打赌请王仲明看电影的主意,一来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二来也不会显得事情太过唐突,即使王仲明没有接受,也不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
不过,这样的内心活动王仲明当然是无从知晓,他只以为对方是心里没底,所以找个人来壮胆儿,“呵,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选一个好了,嗯......,孙浩吧,卫冕者比挑战者多多少少总会有一点儿心理优势,孔方又是第一次在国内重大头衔战中挑战,心态能否保持稳定是个问题。”
王仲明想了想后答道——没办法从技术方面去推断评估,他也只能从常识的角度去猜了。
“嗯,好,那就是孙浩了,嘿嘿,谢谢你啦。”金钰莹在意的不是王仲明的答案,而是这个答案的本身,她甜甜一笑,转回身去和陈见雪又咬上了耳朵。
可恶!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她怎么那么开心?
这边,王仲明和金钰莹小声交谈,那边,曹雄却是心底暗自发酸,他这次是以受邀宾客的身份参加开幕式宴会,而并非是以参加比赛相关棋手或工作人员的身份,所以是和棋社圈子里的人坐在一起,从众人落座以后,他就一直暗中留意着金钰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很想找机会和对方搭上话,但现在宴会部分还没开始,所以,他心里虽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却无能为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仪式按着预定的计划一步步地进行着,主持人又一次来到了台上。
“刚才张院长,陈总从几个角度都讲过了本次天元战决赛在中国的职业棋战历史上具有特殊的意义,创作发现了数个第一,大家都已经听到,我也就不再重复杂了,我要说的是,正是因为有这许许多多的第一,不但引来无数围棋界重量级人物的关注,就连娱乐界确当红明星也不例外,特意抽出时间来到这里为角逐造势,那么这位当红明星是谁呢?,呵呵,早一点参加的朋友可能已经知道,她就是范唯唯小姐,现在,让我们以热情的掌声有请范小姐上台!”
说完了介绍词,主持人带头鼓掌,台下众人顺着他目光所视标的目的望去,同时掌声响起,响成一片,比先前任何一个人,包含张学斌上台时的热烈火水平至少超出了三个级别!
在众人的目光和掌声中,范唯唯站起,先向同桌的廖志伟,张学斌,陈淞生等人颔首致意,然后轻移莲步款款而行来到台上,在台中站定后双手握住垂在身前,目光扫视会场,脸带微笑,频频颔首,那感觉,就象在和参加的每一个人在打招呼,马上又招来一阵阵更热烈的掌声还有记者们手中相机的频频闪亮。
“呵,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仅仅是台上一站就能控制住会场的气氛,银海集团花的钱是物有所值呀。”王仲明跟着他人一齐鼓掌,同时向旁边的金钰莹说道。
“那是,露个脸就得好几万呢!”金钰莹的回答有点儿酸溜溜的味道,女子名人战的冠军奖金才十万,除去交纳个人所得税和棋院管理费后,真正能落到自已手里的也不过三四万左右,而人家仅仅是在角逐开幕式的宴会上露个脸,讲几句话,进场费就比自已辛辛苦苦奋斗拼搏好几天的收入还高,真是没处所讲理去,固然,这仅仅是发酸的理由,却不是发酸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此时王仲明眼中所表示出来的欣赏目光。
“怎么了?你不是她的粉丝吗?”感觉金钰莹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儿,王仲明扭过头来奇怪问道——如果是粉丝的话,不是偶像的进场费越高就会越开心吗?归正请范唯唯的钱是银海集团出的,棋胜楼不过是过路财神,中间只是倒一道手罢了,没需要心疼吧?
“啊,呵,没什么。.飞速更新”被王仲明一问,金钰莹意识到自已在不经意间流露了自已的心情,连忙摇头否认,打起精神,提醒自已不得再这么不小心。
主持人来到范唯唯旁边,台下众人的掌声渐渐平静下来。
“范小姐,我们都知道您是歌坛新星,最新专辑还有明天的主打歌曲还有明天可谓是红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粉丝不计其数,却不知道您还很喜欢围棋,能讲一讲您和围棋之间的渊缘吗?”主持人将备用话筒交给范唯唯后问道。
“呵,很高兴能借这个场合和大家见面。说起来,我和围棋的渊缘还真是很深呢。我爸爸是一位老棋迷,从我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就记得他经常和住在旁边邻居家的叔叔伯伯下棋,后来上了幼儿园,他还曾经教过我一段时间下棋,可惜,那个时候我太贪玩儿好动,坐几分钟就受不了,吵着要跑出去和小朋友玩儿,结果学棋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年纪大些了,爸爸又测验考试了好几次,但每一次测验考试都没跨越一个月便宣告失败,气得他老人家一个劲儿地骂我是个笨丫头”范唯唯莞尔笑道。
台下响起了笑声——在坐众人中,很多人都曾经有过那样的童年,只不过他们坚持了过来,而范唯唯却没有坚持下去,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是苦是甜,还真说不清楚。
“真正开始学棋是在上初中的时候。”顿了一顿,范唯唯接着说道,“我上的是住宿制中学,每个星期差不多有五六天都呆在学校,学校有很多社团,经常在下学或休息日组织举办活动,我是戏剧社的活跃会员,戏剧社每次活动基本城市加入。记得有一次戏剧社组织活动,有两位主要演员中午吃坏了肚子排不了戏,我还有几位社员没事可做就到另外社团串门,正赶上那时围棋社的同学们在多媒体教室看实时角逐转播,听认识的同学说,那是中日韩三国围棋擂台赛的最后一战,是中国的王鹏飞对韩国的一位著名棋手,对不起,我不记得另外那位棋手的名字了。”范唯唯停了下来,想了想后有些抱愧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范小姐不消感到欠好意思,王鹏飞在中日韩三国擂台赛中加入的终极之战少说有四五次,敌手基本上都是韩国人,记不清楚是很正常的事儿。”主持人的话接的很快,就象对口相声中的捧哏,帮着范唯唯把故事完整讲述下去。
王鹏飞
在场许多人窃窃私语,这是一个很久已经没人提到的名字,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记忆——越是光辉的绽放,越是落寞的回忆,就象最深的爱,失去后会酿成最深的痛,七八年前,如日中天,毫无疑问的世界围棋第一人,在其棋手个人生涯正在巅峰时却突然离开人们的视线,不知所踪,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昔时中国围棋在世界赛场上颗粒无收,角逐成绩一落千丈,从此陷入低迷状态,直到四年前孙浩在春兰杯中夺冠,才渐渐解脱了三国围棋成绩垫底的尴尬处境,但即便如此,四年过后的现在,其状况比起王鹏飞在时也不成同日而语。所以,圈内的人,除在纯技术方面的讨论时,没有谁愿意再提王鹏飞这个名字,因为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到那几年的痛苦岁月,更由于王鹏飞离开的真正原因很少有人知道,坊间便有许多离其古怪的传说风闻,其中自然少不了对棋院管理体制的抨击,故此,在棋院内部,这也是一个有些禁忌的话题。但范唯唯不是围棋圈子里的人,充其量就是一位围棋快乐喜爱者,圈子里边的事情她知道的很少,自然也就没有那些顾虑了。
“呵,谢谢。”范唯唯对主持人的提示暗示感谢,接着说了下去,“总之,那次角逐因为前一位韩国棋手的超卓表示,五连胜杀到了王鹏飞面前,之前的情况是中国和日本各有一位棋手,而韩国还有三名,情况对韩国极为有利,很多人都认为那届角逐一定是韩国夺冠。可是,王鹏飞进场以后状态神勇,力挽狂澜,连赢三局,将形势扳平,赢来了最后一战,我在看到那棋盘时,正赶上他执白棋下出一步凌空一挖的妙手,活生生将对方一条十余子的大龙吃住的场景,我至今还清楚记适当解说员确定黑棋大龙已死,白方胜势已定的时候,在多媒体教室里看棋的三十多位同时一起欢呼雀跃的情景——在那之前,我历来没有想到过,围棋还能给人们带来那么大的欢乐。所以,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开始喜欢围棋。”
凌空一挖吗?原来是那盘棋。
王仲明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一局棋——还记得,当那一招被列为年度十大妙手第一的棋子落在盘上时,那一盘棋的敌手,韩国围棋第一人孙贤周那惊惶的眼神和僵直的脸色
真的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妙手啊——虽然职业棋手追求的不是妙手,但能够在重大角逐中下出绝妙一手,那都是足以回味一生的自豪。
“她说的是第二十三届中日韩三国擂台赛王鹏飞对孙贤周的擂主决战。”金钰莹在旁边小声讲解道。
王仲明目光突转,惊讶地望着金钰莹——做为职业棋过那一盘棋,记住那记年度妙手的出处其实不料外,意外的是,金钰莹除记得对局的双方外,还清楚记得角逐第几届产生的事情,要知道,即使是弈出这步妙手的本人,连他也需要认真回忆一下儿才能确定。
“呃,怎么了?”被王仲明突然以这样的目光盯着,金钰莹吓了一跳,心里突突乱跳,马上慌乱了起来。
“噢,没什么。你的记性真的很好。”王仲明笑笑,随即收回了目光。@y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呵,范小姐,如你所说,若是从初中算起,你的棋龄差不多也有十几年了,不知道水平如何?是不是也可以算做高手?”主持人问道。
“水平呀?......,有一阵时间是觉得自已很不错,觉得在演艺圈里也算是一位高手吧。不过,自从被某个人让九子杀得全盘没有一块活棋后,就再也不敢吹牛了。”范唯唯不自觉地把目光朝王仲明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调皮地笑道。
王仲明还以微笑,为了给范唯唯一个下马威,树立自已作为老师的形象,那盘棋下的的确是狠了一些,没想到范唯唯将之做为学棋花絮讲了出来。
......,被某个人?......难道她指的是王老师?
看到范唯唯的目光是朝着自已这桌的方向,再联想到这段时间都是由王仲明负责对其教学,金钰莹很容易便猜到了答案,心中不由得又泛起一阵酸意——被人家让九子还杀得没有一块活棋,不以为耻,反以为趣,如果不是关系好到相当的程度,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讲出来?
“让九子被杀得一子不活?那时你的实力大体在什么程度?”主持人好奇问道。
“嗯.......,说不好,大概是接近业余初段的样子吧。”金钰莹想了想答道。
“业余初段?这么说来,让你九子的那位应该是位职业级的高手了,能告诉一下我们那位高手的名字吗?”主持人好奇问道——业余初段自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是具备相当的实力,让这样的人九子且能杀到一子不活,也只有以棋为生的人才可能做到。
“这个......,嘻嘻,他就在这个大厅里,不过,他不想让我说出来,所以,还是让我保留这个秘密吧。”远远看到王仲明在摇头,范唯唯嘻嘻一笑,调皮答道。
在场的有许多职业棋手,包括排名在国内前六的一流顶尖高手,所以这样的回答,不知情的人是很难猜到正确的答案,只有曹家兄弟不约而同地望了王仲明一眼,心中别有所想。
“......,呵,既然当事人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不过话说回来,范小姐,你既然和围棋有不解的缘分,又专门出席天元战的开幕式为比赛造势,那么对明天开始的比赛有什么要说的呢?”主持人笑笑问道——这不是八卦娱乐节目的主持人,不然,绝不可能让范唯唯如此轻松就过了关。
“呵,我是一名歌手,所擅长的,也只有歌声而已,就让我为两位参赛棋手献上一首歌,祝愿他们二人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已的实力,共同演绎一场精彩的龙争虎斗。”范唯唯笑道。
掌声顿时响起,当红歌星的现场表演,那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很多人之所以来参加这场开幕式,冲着的就是范唯唯,本以为上台讲几句话,见个面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现场表演,这简直是做梦捡到了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持人退下,小助理将早已准备好的伴奏带放入宾馆提供的音响中,范唯唯立于舞台正央,双手捧住麦克抱在胸前,灯光渐暗,只留一束打在她的身上,更显得身姿绰约,风华绝代。
前奏响起,是小提琴的独奏,起先非常微弱,轻不可闻,其后音调渐高,象小间的溪流潺潺,又象是旷野草原上的秋虫呢喃,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中舞台中央俏然而立的身影,生怕破坏这如梦如幻的美妙气氛。
“.......
曾经以为我的梦,在最远的地方,
曾经以为我的爱,是最美的阳光。
春风花几度,夏日天渐长,
秋雨夜绵绵,冬至雪飞扬。
相伴携手行,漫步绿柳旁,
月影映湖面,粼粼泛波光。
.......”
歌声响起,低回婉转,声声入耳,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节,透过人的耳,打在人的心,时间仿佛停止,时空好似凝结,淡淡的白色光柱中,一身蓝衣的范唯唯如同沐浴着月光的仙子,美丽,清冷,圣洁。
王仲明的眼圈渐渐有些湿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首歌的歌词,是他六年前所写,那时的他还沉浸在痛失爱侣的情感中而难以自拔,在一个阴冷的雨夜,想起和纪嫣然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心中感触,写于纸上,后来在网上认识了范唯唯,当时范唯唯正在艺校学习,为参加年级汇报表演准备节目,要以爱情为题目创作一首歌曲,但却写不出能让自已感动的歌词,于是,自已便将这首诗发给了她,希望能给她的创作带来灵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范唯唯不仅没有忘记这首诗,还真的谱曲演唱,歌声中,那久以沉寂在记忆中的场景一幕幕地又浮现在脑海之中,怎不让他心情激荡,柔肠寸断。
“谢谢”,一曲歌罢,范唯唯躬身致谢,灯光放亮,直到这时,沉浸在歌声所营造出来氛围中的人们才如梦方醒,掌声如潮,就连陈淞生、陈百川那样上了岁数的老人都被感染,更何况曹英曹雄,金钰莹陈见雪张海涛这样的年轻人,高声喝彩,连连叫好,那边明天就要投入生死决战的两位棋手也不由得兴奋鼓掌,暂时忘记了胜负的残酷。
“咦......,王老师,您怎么了?”范唯唯表演结束鞠躬下台,掌声渐渐稀疏,金钰莹回过头来,不经意间却发现王仲明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忙惊讶问道。
“噢......,呵,没什么,一时感慨罢了。”王仲明勉强笑笑。
“......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吗?”想起李亮曾经说过和自已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女孩儿的事情,金钰莹轻声问道,同时从手袋里取出纸巾递给对方。
“呵,谢谢。没想到她能把这首歌演绎的如此深刻。”接过纸巾,王仲明擦了擦眼角笑笑解释道。
“您听过这首歌吗?......,我以前怎么没听过......”金钰莹闻言一愣,做为范唯唯的粉丝,范唯唯出道以来所有的专辑或者单曲她都有收藏,而在她的记忆里,这首歌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或许,这是范唯唯还未推出新的专辑里的内容?但王仲明所说‘能把这首歌演绎的如此深刻’是什么意思?从表面意思理解,应该是他知道这首歌,但今晚却是第一次听到范唯唯演唱——这怎么可能!范唯唯之所以能得到众多粉丝的喜爱,就是因为她是创作型歌手,所发行专辑中所有的歌曲,都是她自已谱曲创作,而不象那些选秀歌手,只是靠着自已的外形或通过炒作,翻唱一些口水歌便一夜暴红,她不相信,范唯唯会违背自已的风格,去翻唱别人的歌曲。
“呃.....,呵呵,前几天我在她家时看过一张纸,上边写着这首歌的歌词。”王仲明一惊,意识到自已说漏了,所谓言多语必失,相处时间长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出问题。
“是吗?......”道理上是说的通,不过,金钰莹还是有点儿怀疑——既然已经看过这首歌的歌词,心情上应该就有所准备,为什么听到演唱时还会感动落泪?
桌子对面,曹雄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的位置,当然听不到王仲明和金钰莹小声说些什么,但金钰莹看着王仲明时关切的眼神,还有从手袋中找出纸巾递给对方的体贴动作,他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可恶!这个姓王的有哪点比自已强?论钱,他一个当围棋讲师的肯定比不了自已这个陶然居的二少东,论棋,自已是职业的,对方是业余的,论年纪,自已和金钰莹肯定更般配,轮相貌,自已更不会输给对方,可为什么金钰莹对这个人关心有加,对自已却是半冷不热?虽说第一次见面时,自已赢了一盘,让金钰莹当众丢了面子,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自已也当面赔礼道过歉,为什么关系还是如此?难道金钰莹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心眼小到记仇会记一辈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元战的正日子到了,棋胜楼是分外的热闹,许多得到消息的棋迷早早就赶到棋胜楼,一方面是想亲眼看到国手们的风采,另一方面也是想见识一下真正高水平棋手的对决,更何况,第一天的比赛现场解说者是天元围棋频道的知名栏目主持人赵恒八段,与他搭挡的女棋手则是棋胜楼的当家花旦金钰莹,如此组合,不要说讲解的是代表着国内最高水平的职业棋战,就算是点评业余棋手的对局,一样会招来大堆的棋迷捧场。
因为有比赛,当天的课程或暂停或被调整时间,今天没有教学任务,再加上昨天晚上被范唯唯吵醒,所以今天王仲明起的比平时都要晚,吃了点东西,看时间已是十点已过,便溜达着来看比赛,快到棋胜楼的门口时,一辆白色的本田车先一步到了,车门打开,下来的是曹雄还有孙治两个。
“呵,王老师,早呀。”孙治不改身为陶然居外联部部长的见面熟本色,看见王仲明后马上满脸笑容的打招呼。
“你好。”虽然没有和孙治打过交道,不过这个人在自已第一次去陶然居时还是在百胜楼比赛时都见过,算起来也是熟面孔,王仲明微笑点头回应,同时也朝曹雄微微点头示意。
曹雄看到王仲明在向自已点头致意,但却毫无表示,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径直就向楼门走去,孙治见状,有些尴尬地向王仲明笑了笑,连忙也跟了过去。
......在气度涵养上,这个人比他哥哥可差远了。
难怪二十三四的人了,却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如此气度,如此心胸,如此涵养,注定了再怎么努力用功,也只是个二流棋手。
王仲明心中想到,也不在意,跟着进入棋社,来到研究室。
因为比赛的缘故,整个三楼都被划为禁区,除了比赛的相关人员,棋社的工作人员还有前来观战的高手,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以保持对局环境的安静。研究室和特别对局室分别设在楼道的两端,中间隔着五个房间,棋谱的传递通过两种方式,一种是由安装在棋盘上端的摄像头把实时画面传到研究室的闭路电视上,另一种则是由专人负责,每隔一段时间把现场记录的棋谱复印后再送到研究室。
通常而言,上午到现场观战的高手比较少,这是因为天元战是正式的职业比赛,双方用时各为三个小时,比赛在上午九点开始,十一点半左右封盘午休,在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对阵双方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布局构思中,行棋的速度大都很慢,一个上午,棋盘上往往只有寥寥十几手,如果能超过四十步,都可以称为神速。故此,大多数观战的职业高手比较喜欢在下午来到现场,因为这时棋盘上的招法已有一些,有值得研究和讨论的目标,否则的话,对着空荡荡的棋盘,说什么,讨论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盘棋研究室里的人算是不少了,下午有讲棋任务的赵恒和金钰莹当然是一开始就在场,另外记者孙浩,担任比赛裁判的陈宇杰七段,棋胜楼所属的几位围棋教师也在,让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谭浩强也早早赶来,以他的身分和实力,毫无疑问便成为此时对局研究的主导者,也许是棋高一筹,也许是有意在金钰莹面前表现自已的实力,谭浩强表现的分外活跃,面对还只是寥寥数手的棋局侃侃而谈,摆出一个又一个的构思参考,一线职业棋手的专家级见解,不时引起其他观战者的赞叹。
进入对局研究室的门,曹雄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和赵恒,陈宇杰,谭浩强等人拆棋的金钰莹,毫不犹豫,他便来到这张桌旁,“哟,小曹,你也来的这么早呀?”赵恒见到是他,笑着问道——职业棋手的圈子其实很小,同在北京,赵恒又是淡出一线,主要以讲棋、教棋为业的中年棋手,故此两个经常在棋院碰面,彼此关系也算是比较熟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反正上午也没什么事儿,就先过来了,不过比起谭兄,我算是来的够晚的了。”看了一眼金钰莹,又瞟了一眼谭浩强,曹雄阴阳怪气地答道——什么叫‘也来的这么早’?在场的职业棋手,赵恒有讲棋任务,陈宇杰是比赛裁判,这两个人到的早是应该的,只有谭浩强,要不是别有目的,干嘛上午就过来?
“是呀,我特意请假回北京,为的就是看这盘棋,当然比别人更认真了。”谭浩强笑道——曹雄能看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又何尝感觉不到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老大别说老二,大家心照不宣。
“呵,现在的年轻人,打个招呼都这么大的火药味儿,早饭大概都没吃好吧?”陈宇杰笑着调侃道,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年轻棋手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不过这两句对话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友善。
有棋界前辈在场,两个人也不想闹的太过炎,彼此瞪了一眼,都不再说话。
这两个人,真是的!
金钰莹心中暗自不快,一抬头,却见王仲明刚刚从外面进来,“哎,王老师,这边儿!”她连忙叫道。
听到金钰莹叫自已,王仲明也只有来到她这边——无论是赵恒还是陈宇杰他都认识,当年还在做职业棋手时,没少和这两个人交过手。
又是他!干嘛看见他就那么开心?!......,谭浩强倒还好说,曹雄却是暗自不快,心想,这一桌全是职业棋手,你过来能干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王老师,昨晚没晚好吗?”见王仲明脸上还带有倦意,金钰莹关心的问道。
“呵,是呀,可能是宴会上喝的多了点儿。”王仲明笑笑答道——他总不能说范唯唯大半夜打电话吵醒他问话吧。
“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让爷爷煮点醒酒汤给你送过去了。”金钰莹责怪道,关切之情益于言表。
呃......,这下子,连谭浩强都有些警觉了——自已昨晚也喝了不少酒,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虽说对方是天天都会见面的同事,但比起自已这个追求者难道在金钰莹心中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没那么严重,用不着劳烦他老人家。对了,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提起醒酒汤,王仲明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儿,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下了十几手了,陈老师,重新摆一下可以吗?”金钰莹答道,随后向陈宇杰征求意见——以棋界的辈份而言,这里陈宇杰最高不然的话,也不够资格做比赛的裁判人,所以要重新摆棋,让刚刚加入研究的人了解比赛的进程,礼貌上要问一声,以表示对前辈的尊重。
“呵,摆吧。”陈宇杰答道——棋盘上加上刚才摆的参考图也不过三四十子,重新摆一遍也浪费不了什么时间,反正现在对局室里的两个人正在长考,什么时候走出下一步也不知道,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金钰莹把盘上的棋子拨开,重新从第一手摆起。
这一局棋,孙浩执黑先行,走的是错小目开局,孔亮执白,则是以二连星相抗衡。
第五步,黑棋左上角外侧小飞低挂,白棋一间高夹,黑棋右上守无忧角,白棋左上四路盖住,黑棋右下再守一个无忧角,白棋左上角虎补,双方各行其道,形成实利对厚味的格局。
接下来黑棋左下角小飞挂,白棋一间低夹,期待对方点三三转换,如此白棋可以争得先手在下边拆二,限制黑棋无忧角的发展。
识破对方的意图,孙浩没有简单的点角转换,而是直接左边星位左一路分投,主动将局面打散,不愿和对手在局部定式上做过多纠缠。
白棋左上角二六路象步搜根,强手。
“有必要拼的这么凶吗?”王仲明皱皱眉头,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什么?......
王仲明的声音虽轻,却是让除金钰莹以外的其他高手都是一愣,倒不是这步二路搜根本身是不是好棋的问题,而是王仲明的发言——对阵的双方分别是在今年的中国职业棋手排行榜中排名第三和第六的一流高手,这样的高手下出来的棋,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职业棋手也要仔细想想之后,才敢发表意见,尤其是那种不太认同的意见,但这个人居然在金钰莹刚把棋子摆在棋盘上的不到两秒中的时间就得出结论,‘有必要拼的这么凶吗‘,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步棋不好......,这么多在场的职业高手还没有发表意见,这个人居然不等别人来问就敢说话,这到底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平日里自大惯了?
王仲明是真的没有那种意思,以前在现场观战研究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讨论的主导者,现在的讨论不过是以前无数次经历的翻版,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的不同。[]
“哦,是吗?依你看白棋该怎么应?该不会是三路小尖吧?”曹雄的反应比其他人都强烈,嘴角一撇,语带嘲讽地问道——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你算是哪间庙里的菩萨!
“小尖?呵,正常情况下,到也不失为中规中矩的本手,不过以现在的局面,未免就太缓了些。”王仲明不以为意,只当对方是在进行技术方面的探讨。
“.....,我就怪了,小尖说太缓,二路搜根又说太凶,那依你的高见呢?总不成是直接在三路碰吧?!”曹雄冷笑——象步搜根,这步棋虽然很少见的强手,但下出这步棋的既然是孔亮,那么其中就一定有道理所在,或许好,或许不好,但不论好与不好,都需要相当的时间计算比较才能得出结论,即使是自已,一瞥之下也不敢断言此手的好坏,你王仲明就敢大言不惭的说三道四,不知道自已是吃几碗干饭的吗?一流职业高手的棋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业余棋手所理解,那职业棋手还混个什么劲儿?
“碰的话,被黑棋二路一扳一虎,很简单的就地安定了,白棋虽先手定型,但失大于得,显然不行。象步搜根,局部而言当然是最强手,其迫力远胜于小尖护角,黑棋若是挡,白棋贴起,角上的实空很大,可以说效果百分百,即使脱先,也等于先手防止的黑棋大飞入角,可说是先手得利。但是,正所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正因为这一招太强,自身棋型也存在弱点,所以黑棋不应,白棋反而失去了下一步——三路贴起,先前的二路一子就成了缓手,二路爬,被穿象眼的弱点还在,尽管暂时不怕,但终究是个隐患。所以,以我之见,干脆先不管左上角,直接抢下边的拆二,这里是双方阵势的消涨点,价值最大。”王仲明答道。
围棋,有些地方靠的是计算,有些地方靠的则是感觉,计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谁都可以算的清楚,但感觉,却是一名棋手之所以不同于另一位棋手的关键,所谓的高手,真正的差距其实就是在感觉上,尽管感觉这种东西很难说的清楚,就象现在的情况,说二路象步搜根或三路小尖不好,但这样下就一定不行吗?显然不是,身为职业一流高手的也亮绝不可能在天元战这么重要的比赛上胡来,但可以成立的招法并不等于是最好的招法,每个人的棋风不同,对棋局的理解不同,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会一样,就是在这不一样的选择中,棋手的才能才会体现出来。
“抢下边大场?左上被黑棋二路大飞,不仅白角被掏掉了一半,而且黑棋二子也有了根,这样下实地太亏了吧?”金钰莹问道,和大多数棋手一样,她总觉得左上角是白棋强的地方,若不对黑棋二子发动攻击,先前积蓄的厚味就会贬值。
“黑棋二路大飞,的确很大,但正因为有了这一步,左上角的价值就变小了,本来上边先前被虎住的挂角黑子利用点三三的余味还有活动的可能,现在反而没办法出动了,所以,这步二路飞的价值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大,接下来白棋既可以左下角三路砸钉,守住实空,也可以右下角三路紧逼,扩张上方的阵势,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堂堂正正的布局,全局没有不好的道理。”对金钰莹的问题,王仲明解答的是格外的清楚,女子棋手,大多喜欢局部的拼杀而弱于全局的把握,类似这样的实战讲解分析,正是学习提高的最好机会。
“呃......”,曹雄想反驳,一时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要想推翻对方的结论,自已先就要有一个比对方更好,至少是不差的构思,可王仲明所担出的布局构思虽然很普通,却是堂堂正正,简单明了,无懈可击,换言之,按照这样布局,虽不能说白棋已经领先,但至少已经打开了局面,黑棋的先招效率变得非常微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此时,闭路电视中的棋盘上多了一子,孙浩对对手的强手做出了回应——下边星位下一路拆兼逼,显然,孙浩对棋局的判断和王仲明一致,认为此时全局的要点是在棋盘下方。
金钰莹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
曹雄的脸色变得有点发青——孙浩的应招等于间接认同了王仲明的观点,他可以对王仲明的观点嗤之以鼻,因为他是职业棋手,而对方是业余的,但却不敢对孙浩的棋说长道短,因为那是当今国内的一流棋士,无论实力还是成绩都远在自已之上。
谭浩强,赵恒,陈宇杰等人则是很有些意外,意外的不仅仅是对方猜中了对局双方的思路,更是对方在讲解分析棋局时的那份从容和自信。要知道,实力再怎么强的业余棋手在职业高手面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心理阴影,生怕自已哪里会讲的不对,被行家当成笑话,可这个人不仅完全没有这种阴影,而是侃侃而谈,有条有理地讲述着自已的观点,对自已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自信。
接下来白棋四路压,黑棋挖,一般情况下这里白棋是外边打,黑棋接住,白棋四路长,封取外势,黑棋进角,取得实利,局部双方均可接受,此后白棋利用左下形成的厚味在下边打入,双方进入中盘搏杀之战。
但或许是受到左上黑棋脱先的影响,实战中孔亮没有选择简明的外打,而是再一次使出强手——三路打吃。一般情况下,这是只有在征子有利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由此可见,孔亮现在也认为已方形势不利,不施展强手不足以打开局面。
黑棋长出,白左右左边四路贴,黑棋四路打吃,白棋长出,黑棋顺调长出,白棋贴,黑棋角上断打,白棋二路立下,黑棋中腹长头,白棋三路断吃——白棋即然突施强手,这几步棋便是必然的交换,孔亮通过施展强手,最大限度的将左下角成空。
黑棋中腹拐头,左下角白棋角空的确很大,但黑棋中腹拐头极厚,在呼应右边上下两个无忧角的同时,左上角的穿象眼也成为现实的狙击点——有黑棋的二路挡下,穿象眼时白棋可以轻松挡角,弃去一子,但少了这个交换,就等于白白亏了一手棋,做为职业棋手,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接受的。但若是三路冲出反击,黑棋可以不挡而单退,由于下边有黑棋的厚味做接应,这一战白方难言成算。
实战中,白棋左边三路拆一,黑棋四路尖住,白棋三路顶,黑棋挡,白棋二路扳,黑棋二路反扳——这一次,轮到孙浩动强了,由于白棋左下角的味道很恶,孙浩不敢二路打吃,又担心左上角象眼被穿,于是只能三路打吃,黑棋接住,白棋五路长出,想以攻待守,同时防住两边的弱点。
至此,中盘战斗正式开始,而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
;>
b;w;b;b;w;w;b;>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午休时间,下棋的人需要休息吃饭,看棋的人同样也需要休息吃饭,虽说上午到研究室观战的高手不是很多,但为了在下午大盘讲解时抢到好位置而提前赶来的普通棋迷却是不少,对此棋胜楼早有准备,预备了不同种类标准的盒饭供人们选择,自然,和比赛有关的工作人员是免费的,如金钰莹,赵恒,陈宇杰等人,至于其他人,就需要自已掏钱了。
谭浩强和曹雄都不在免费供应午餐的名单之列,当然他们两个也不是在乎享受免费午餐饮资格的人,反正都是要掏钱,干嘛不吃得好一些呢?棋胜楼附近饭馆餐厅不少,再怎么着,也总比盒饭上档次吧?
“钰莹,别吃盒饭了,来的时候看离这儿不远有家川菜馆装修的不错,咱们到那儿去吃吧。”谭浩强仗着关系更熟,抢先发出邀请。
“这个......,下午还要进行大盘解说,我想还是和赵老师多点时间沟通......”,金钰莹答道——谁都不请,就请他一个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她不想被人误会,又不想让谭浩强没面子,所以以工作为由,婉言回绝。
“呃......,一共就下了四十几手,要沟通的东西不都已经讲过了,至于在乎那点儿时间吗?”谭浩强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他并不气馁,努力想说服金钰莹。
“到饭馆吃饭要现炒现做,今天来看棋的棋迷很多,周围饭馆的生意一定很忙,去外边吃,说不定得花三四十分钟的时间,这还没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还是别了。”金钰莹答道。
“......,”谭浩强没辙了,看来,自已也只好留下来吃盒饭了。
切,武大郎摘柿子——出手不高。
看在眼里,曹雄暗自嘲笑,心说,就这点儿出手,也好意思和自已争女人!
“陈老师,赵老师,平时虽然经常碰到两位,但还没有一起吃过饭,聊过天儿,今天既然赶上了,就让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在湘南人家定好了包间,不会耽误事儿的。”曹雄笑着向两位老师说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你不是用工作的借口推辞到外边吃饭吗?那我就把赵恒拉上,看你还怎么拒绝。
“呵,那赶情好了,让你破费了。”饭馆现炒现做的饭菜显然比现成的盒饭更香,而且在饭馆吃饭还可以喝酒聊天儿,就餐环境也更舒适,更重要的是,曹雄这小子有的是钱,他肯花钱请客,干嘛跟他客气,替他省着呢?赵恒和陈宇杰交换了一个眼色,会心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动了两位老师,曹雄又转回来面向金钰莹,“呵,金小姐,你想多些时间和赵老师沟通吗,那就一起吃午饭吧,有什么事儿都可以一边吃一边谈。”
“呃......”金钰莹这下可为难了,她并不想接受曹雄的好处,但有话在前,拒绝的话等于自打耳光,表明先前所说只是托词借口,可若是答应了,那谭浩强会怎么想?
“呵,谭兄,反正那个包间很大,不如你也一起吧,人多了更热闹。”看金钰莹的反应,就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曹雄于是颇有风度的又向谭浩强发出邀请,与其说是邀请,到不如说是挑衅更恰当些——你做不到的事儿我做到了,这就是差距!
谭浩强的脸微微涨红——请客?很了不起吗?他的财力或许比不了曹雄,但请四五个人吃一顿饭却也算不了什么,问题是曹雄想到了这招自已却没想到,明明自已先提出的邀请,结果却失去了主动,反而被别人抢到了先机,失算,真是大大的失算!
那去还是不去呢?当然要去了!自已大老远从上海跑回北京,就是为了有机会和金钰莹多在一起,有什么道理为了一时意气,平白给你创造相互接近的机会!
“好,那就先谢谢了。”谭浩强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哼,到时候哪道菜贵就点哪道,我吃穷了你!
两位老师都答应了,谭浩强也接受了邀请,看来自已不答应的话是说不过去了,“......,王老师,您也一起去吧。”金钰莹向王仲明问道——都怪陈见雪那个丫头,今天没课就偷懒不来,她不在场,自已也只好向王仲明求救了。
“呵,不了,我吃盒饭就好了,对啦,你去吃大餐,饭票给我,别浪费了。”王仲明笑笑答道,他对曹雄完全谈不上好感,更何况曹雄又没有请他的意思,他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呢?
“什么?!哼,给你!”本想多个王仲明在身边到时候可以起到挡箭牌的作用,谁想人家想的却是自已那张免费饭票,金钰莹暗自火起,从口袋里掏出饭票递了过去,嘴巴撅起,语带怒气。
“呵呵,谢谢。”王仲明何尝不知道对方在生气,他只当是没有看到,微笑着接过饭票。
算你识相,不去最好!——曹雄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总有一种感觉,金钰莹和这个姓王的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就象现在,不过是要一张反正今天不用也就作废的饭票,金钰莹至于那样的反应吗?不过不管怎么说,没这个人在旁边,自已感觉也会舒服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谈妥,几个人离开棋胜楼去下馆子,王仲明则拿着金钰莹的饭票到楼下领盒饭,为比赛工作人员订制的盒饭的标准不错,米饭,鱼香肉丝,素炒豆角,一个鸡腿儿,还有一个苹果,端着饭盒回到办公室,王仲明打了一杯开水正想开动时,手机忽然响,掏出一看,却原来是范唯唯的号码,“喂,范小姐,有事吗?”他问道。
“什么意思?有事儿才能给你打电话吗?”话筒里传来范唯唯调皮的声音。
“呵,当然不是了。昨晚睡得还好吗?”王仲明笑道,心想,这个女孩子看来是越来越不把自已当成老师了,自已是不是对她太宽容了?
“嗯,好极了,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对了,你吃过饭了吗?”范唯唯问道。
“还没有,刚要开动。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请我的客?”王仲明笑着反问道。
“嘻嘻,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怎么猜的那么准?”话筒里传来范唯唯开心的笑声。
“呵,别逗我开心了,你有这个心我就已经心领了。”王仲明笑道,他当范唯唯是在开玩笑。
“呵,我是那种人吗?不过先说好,我请客,你掏钱,嘻嘻,我现在在学院路这儿,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你在棋胜楼北边的路口等我,一会儿见。”范唯唯得意地笑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嘿,这个范唯唯,还真是想到哪出就是哪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份盒饭没多少钱,不过,就这样浪费丢掉却不是王仲明的作风,想了想,他把还没有动过的盒饭重新合好,然后端着盒饭来到楼下——很多来看棋的人还没吃饭,随便找个认识的就便宜他吧。
卖饭的地方人还很多,排队买饭的少说也有二十几位,在人群里一扫,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程哥,今天不出车了?”他打招呼叫道。
“家门口的比赛要是不看,以后怎么跟别人说自已是棋胜楼的铁杆儿会员呢。”程明笑道,言语中颇为自豪。
“呵,怎么不吃完了在来,是不是嫂子不让?”王仲明笑道。
程明家到棋胜楼步行不过七八分钟,下午的大盘讲解是在一点三十开始,程明大可以在家吃完午饭再睡个午觉,养足精神,过了一点再来棋胜楼抢位子,四楼大会议室是一点二十开门放人,通知提前两天就已广而告知,程明没理由不知道。
被问到了关键,程明很是尴尬,看半天棋,就等于少出半天车,做为棋胜楼的基本会员,虽然不需要花钱买入场卷,但只是没花,却不是没挣,他的媳妇当然不会乐意了。“别瞎说,老爷们儿做事儿,老娘们儿哪管得着。”这样的回答,与其是说给王仲明,倒不如是说给自已打气儿的。
“呵,好了,不管真的假的,别排队了,我中午有事儿要出去,这份儿盒饭给您吧。”王仲明扬了扬手里的饭盒说道。
“有事?呵,谢啦。有人请客吧?”跟王仲明没什么好客气的,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蚊子也是肉,怎么说也有十来块钱呢!程明马上离开队伍,接过王仲明的盒饭笑着问道。
“是呀。不过是人家请客我掏钱。”王仲明自嘲笑道——这样的请客,还真是实惠,当然,是提出请客的那一方。
“......,呵,请客的该不是位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吧?”程明先是一愣,然后凑近,表情嗳昧地低声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王仲明不解问道。
“还用问,除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呵呵,佳人有约,不耽误你了,祝你好运。”程明以过来人的神情笑道。
只是吃顿便饭,用得着‘祝好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程明这个人说话向来没谱,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典型的北京侃爷儿一位,一分钟可以讲清楚的事儿,他能云山雾罩吹上半个小时,刚才范唯唯讲离棋胜楼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没时间和程明在这里浪费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仲明离开了棋胜楼,范唯唯所说的北边路口大约也就七八十米的样子,等他到了的时候,范唯唯的那辆红色宝马也刚刚到,“嘀嘀”,按了两下车笛,范唯唯摇下车窗招了招手,示意让王仲明上车。
越过马路来到另一侧拉门儿上车,车里除了范唯唯之外并没有旁人,“咦,小孙呢?”王仲明奇怪问道——小助理通常都是跟在范唯唯旁边,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天怎么不在?
“我放了她一天假。哎,吃什么去呀?”范唯唯今天是休闲装束,没有特别的打扮,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象是刚开学校没有多久的女大学生。
“吃什么......,兰州拉面吧,过了路口往东两百多米有一家兰州拉面,环境不错,客人也不是很多。”王仲明提议道,所谓早吃少,午吃饱,晚吃好,中午这顿饭,没必要搞的太复杂。
“兰州拉面?......,知道是自已掏钱就去吃面,噫,真小气!”做了个鬼脸儿,范唯唯调皮地哼道,但车却是按着王仲明所指的线路开去,显然她的心情很好,并不在意吃些什么。
“呵,今天比赛,来看棋的人很多,棋社附近的饭馆餐厅大概都满了,也只有那里比较方便。想吃好的,可以晚上呀。不过,那时候就是我请客,你掏钱了。”王仲明笑道。
“切,你还真现实。不过也对,这就叫礼上往来嘛。那说好了,晚上哪里请呀?”范唯唯先是做了个鄙夷的神情,随后笑道问道。
......她还真想请客呀?
王仲明心中想到,对方说话假做真时真亦假,如果是真的,自已岂不是占人家的便宜?
“呵,中午饭还没吃你就想着晚上,怎么?没有小孙盯着你就要造反呀?”王仲明回避对方的问题。
“嘻嘻,难得她不在旁边,不需要听她唠叨,不放纵一下儿也对不起自已呀。”范唯唯笑道——她是以歌舞成名的艺人,线条身材非常重要,想要保持身材线条的优美除了运动和训练以外,饭食方面也同样受到非常严格控制,而执行具体的监督任务的,就是几乎形影不离的小助理孙梦琦了,每次吃饭前,都会拿着个计算器计算食物中含有多少热量,越过标准便会被pass掉,至于食物的色香味,那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要是小孙听了你的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呢?......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请客来了?下午没有安排节吗?”王仲明问道。
和范唯唯所签的和约只要求对方在开幕式宴会上出场,并没有要求其在随后的比赛中也要出现。
“有安排,就是到棋胜楼看棋呀。”范唯唯理所当然地答道。
“看棋......?”王仲明非常惊讶——和上次在百胜楼不同,这次是国内重大的职业比赛,关系到天元头衔的归属,到了下午,会有大批的职业棋手到场关战,其中不泛在国内棋手排行榜前二十名的一流高手,那些人摆棋评棋,即使是金钰莹,陈见雪这样有相当实力的职业棋手都未必完全理解,更何况是现在实力最多只有业余三段水准的范唯唯?那样的场合,范唯唯有不懂的地方问是不问?问,那些一流高手答是不答?答,大学教授都不了小学数学,太过简单的问题,人家总不能在一大堆专家研究时陪着你玩吧?不答,范唯唯是演艺明星,一直生活在鲜花掌声之中,被人不闻不问,她心中会是怎样的感受?可要是有了问题不问,只是呆在一旁听着,职业高手摆的那种种变化和讨论,对其而言和天书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行吗?”范唯唯听出王仲明语气中的诧异,扭过头来挑衅似的问道。
“呃.......当然不是,只是......,下午研究室里会有很多职业一流棋手,以你现在的程度,他们的讨论于你而言太过高深了。”王仲明当然无法说‘不’,要知道人家‘特邀嘉宾’的身份还是自已击败两家棋社争取来的,怎么,开幕式结束了,任务完成了就不理人家了?‘用得着时当宝,用不着时当草’,人家要是这样问他,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嘻嘻,放心吧,有多少斤两我自已也知道。今天大盘讲棋的不是钰莹吗?我就是想看看她是怎么讲棋的,到时候可以在应聘主持人时做参考。”范唯唯笑道。
“这样呀......,呵,那就没事儿了。”知道范唯唯并不是去对局研究室,王仲明心里踏实了许多。
“什么叫就没事儿了?做为我的辅导老师,等会儿看棋的时候你得坐在我旁边,我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你都得马上讲明白给我听!”似乎是看穿了王仲明心中所想,范唯唯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好吧。”王仲明无奈,想不到,范唯唯还有这一招。
两个人在宝马车里讨论着下午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宝马车后二三十米远,有一辆黄色的捷达车一直在不紧不慢地跟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盘讲解是在一点半,会场开门儿时间是在一点十五分钟,但做为棋胜楼的内部人士,王仲明自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特权,一点十三分,比别人早两分钟,和负责看门儿的张海涛打个招呼,他便带着范唯唯顺利地进入了大会议室,由于范唯唯今天的穿着并不惹眼,加上又戴上了那付足可以遮住近三分之一面容的大墨镜还有一顶棒球帽,所以并没有被别人认出来。
会场里此时空无一人,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商量了一下儿,两个人决定坐在第一排最靠右手的位置,选择这里,一来可以清楚听到台上讲解者的声音,看清讲解者的动作、表情等等,二来讲解过程中有什么没听懂的问题需要王仲明进一步讲解时,对台上讲解者的影响最小——大概没有一位在台上的表演者喜欢在自已正在表演的时候,台底正当中最显眼的位置总有一个人对着上边指手划脚吧?另外,由于是第一排,再往前就是讲台,相应而言被棋迷认出来的机率也会小些,范唯唯今天来是要观摩学习大盘讲解时的特点和技巧,所以尽可能的低调一点儿,不想喧宾夺主。
刚刚选好位置坐下,开门放人的时候便到了,随着大门的打开,在楼道里等了十几分钟的棋迷们一涌而入,抢占着最佳的看棋位置,范唯唯则有意低下头去,尽量避免被人认出的机会。
“咦,王老师,你怎么也来看大盘讲解呀?”叫声是刚刚在旁边坐下的程明发出的,对于王仲明出现在这里他觉得有点奇怪——大盘讲解针对的是类似于他这样水平不是很高的普通棋迷,虽然是职业棋手在讲,但所讲的内容对高手而言并没太大意义,王仲明是有资格进入对局研究室的人,在那里看职业一流高手拆棋摆棋不是更好吗?象自已,倒是想混进研究室长长见识,但楼道口老金头儿搬把椅子在那里大马金刀地一坐,他这样的熟人熟脸儿,打死也过不去呀。
“呵,这里看棋看的更清楚些。”王仲明笑笑答道——在研究室里探讨研究固然是好,可以从那些一线棋手口中了解到最新的变化和趋势,不过有利也就有弊,以上午两个来小时在研究室的经历来看,自已在棋盘旁时很容易就进入眼中只有棋而没有人的忘我状态,有了疑问,发现手段一定会讲出来和大家一起讨论研究,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如果自已还是以前的身份自然没有问题,但现在,他只是棋胜楼里的一位讲师,而旁边坐着的不乏排名前十的一流职业棋手,他在那里主导棋局的研究,那些人会怎么想?可发现了问题又不讲出来,那种如梗在喉的感觉又只怕自已控制不住,所以,范唯唯逼自已陪她看大盘讲解倒也不失为一法,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至少这里的环境气氛会让自已更容易处于观众的状态。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呵,是陪朋友吧?”现在会场里的空位还有很多,范唯唯就坐在王仲明旁边,如果不是认识的人,一男一女肯定不会靠的这么近,程明是开出租的,看人的眼光非常老练,再加上中午说过有人叫他请客吃饭,故此很容易就判断出两个人的关系。
“是的。”王仲明点头答道,事实如此,再说程明也不是外人,没必要隐瞒。
“呵,有眼光,很漂亮呀,不给介绍一下儿?”程明用腿碰了碰王仲明,表情非常古怪地笑道。
有道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尽管范唯唯已经用棒球帽和墨镜遮住自已的容貌,但光是露出来的部分就足以认定是一位美女——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范唯唯也不可能把自已往钟无艳那个方向打扮。
“这......”王仲明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范唯唯,按道理,他应该介绍两个人认识,但范唯唯是从事演艺工作的人,在人际交往中有许多顾忌,也不知她愿不愿意。
“呵,您好,我叫范唯唯。”范唯唯却是非常大方地点头致意——从两个人谈话时的态度和语气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王仲明的朋友也是就自已的朋友,这大概就叫爱屋及乌吧?
“什......,什么......,范,范什么?”范唯唯介绍自已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也就是三个人能听到的程度,程明却是被吓了一跳——范唯唯和这次天元战之间的关系他当然知道,那是棋胜楼能够赢得此次比赛承办权的关键,但他万也没想到,这位大明星居然就在自已旁边,中间只隔了一个王仲明。
“程哥,小声点儿。”怕被别人注意,王仲明连忙小声提醒,同时左右看看,还好,周围附近的位子还空着,应该没有谁听清刚才的对话。
“呃......,没想到真是范小姐。”见王仲明是那样的反应,程明也就知道自已并没有听错,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程哥,程明,是我现在的房东。其实他还帮过你的忙着。”王仲明笑着说道,只提姓,不提名,周围的人应该想不到范唯唯就坐在他们中间。
“是吗?......什么时候?”范唯唯有些奇怪地问道,她的记性很好,可以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就是上次你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要不是程哥帮忙,把那个姚土狗挡住,你也没那么容易就脱身了。”王仲明提示道。
“噢......,想起来了,嘻嘻,程哥,谢谢您。”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月,范唯唯马上想了起来,嘻嘻一笑,向程明道谢。
“呵,没什么,应该的,王老师拜托的事儿,当然要做好了,对了,那个家伙后来有没有又找你们的麻烦呀?”程明关心地问道——他这种阶层的人虽然见到的人不少,但认识大明星的机会却是不多,现在能够和正当红的大歌星谈话聊天儿,赶明儿和人吹牛侃山的时候,不定有多少人会羡慕的要死呢。
“还好啦,狗仔队就是干这种事儿的,我早都习惯了。”范唯唯笑笑答道。
“呵,倒也是......,”明星和狗仔,本就是互为敌人,互为利用的关系,程明自然明白,笑笑点头,忽然脑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这不大象是北京侃爷的风格,如果说刚才的结语是因为突然知道范唯唯的身份而脑中一时短路,那么现在显然是另外的理由,王仲明不解问道。
“哦......,前些日子,我好象在棋胜楼看见那天跟着你们的那个狗仔,当时只是觉的眼熟,没怎么在意,刚才你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对,没错,就是那小子!”程明一拍大腿,肯定答道。
姚土狗找到棋胜楼来了?.......这还真说不定。那些狗仔队向来神通广大,为挖新闻不择手段,在东沟村时见到两个人在一起,难保不会找到线索跟踪而来。
“是吗?......,这个姚土狗,还真是够讨厌的。”范唯唯皱了皱眉头,厌恶地说道——她并不认为自已有什么能够被狗仔队抓到的把柄,但总有一只苍蝇跟在身边嗡嗡,谁也不会心里舒服。
“范小姐,你放心,上回是没认出来,让他捡了个便宜,下次再碰上,看我怎么收拾他!”程明为人仗义,向来是帮亲不帮理,范唯唯是王仲明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已的朋友,帮朋友的忙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到了棋胜楼,那也就是到了自已的地盘儿,不就是个狗仔队吗?自已别的本事没有,找邪碴打架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点半很快到了,赵恒和金钰莹先后进入了会场,来到讲台上,两个人先是检查了一遍讲棋的道具如大型挂盘,棋子,教鞭还有挂盘两边对局者姓名是否正确,随后将工作人员递来的微型麦克风在衣领上夹好,“一二三,喂喂喂”,试了试音,以大盘讲解的标准而言音响质量相当不错,包括坐在最后一排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金钰莹目光一转,很容易就发现了王仲明等三人人在台上,第一排,就算想不注意到也难,见金钰莹的目光望过来,王仲明回之以微微一笑,程明伸出两手大拇指以示鼓励,至于范唯唯,则是右手在身前快速而亲切地摇了摇,笑盈盈地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贝齿。
“咦?......王老师原来在这儿,我说刚才在研究室没有见到他......,旁边那个女孩子是谁?怎么对自已这么亲热?苗苗条条,身材相当不错,看脸型,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可为什么要戴那么大的一副墨镜?现在不是夏天,这里又不是室外,至于这样的打扮吗?.......不对,该不会是她吧?......”
所谓的化妆,无论怎样高明也很难避过熟人的观察,更何况范唯唯只是简单的用墨镜和棒球帽的遮挡,以金钰莹对她的熟悉,很快便认了出来。
原来是陪着美女,连研究室都不想去了!——金钰莹心里有点犯酸。
下了讲台,来到三人近前,“唯唯姐,没想到你也来了。”她微笑着打着招呼。
“是呀,给你捧场,顺便学习学习怎么讲棋,加油呀!”范唯唯握紧右拳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笑得非常灿烂和亲切。
“呵,谢谢。”金钰莹口中谢道,心说,希望这真的是你的目的。
时间到了,金钰莹返回台上,随着赵恒的开场白,大盘讲解正式开始。
赵恒经常在电视围棋栏目中担任讲师,对于大盘解说非常熟悉,在这种男女搭档的讲解组合中,通常由男棋手主讲,女棋手的任务一般是摆棋,活跃气氛,两个人在中午午休时沟通的应该非常充分,赵恒是妙语连珠,金钰莹是见缝插针,适时提出一些虽然非常简单,却是一般业余爱好者比较容易搞错的问题,一搭一唱,很合在场大多数棋迷们的胃口。
“......,这步二路象步搜跟,现在看来的确有点问题,还是直接抢占下边的大场更简明些,现在被对手反拆过来,感觉上黑棋的步调很流畅......”
看来下午那些来观战的一流棋手们对上午进行的棋局研究过后也认同了自已的观点,所以赵恒才会讲的这么肯定——王仲明想到。
“赵老师,白棋为什么要断打长出呢?孙浩的棋风刚猛,尤其擅长中盘攻杀,在棋坛有‘孙大锤’之称,白棋这样拉出两个子来,不等于正好送给对方一个攻击目标吗?”金钰莹非常认真地问道——她当然不是真的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了节目的效果,不然以她的程度为基准,赵恒就没有什么可讲的东西了。
“呵,孔方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他和孙浩交手少说也有十几次,对孙浩的棋风肯定比你我更清楚,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不会这么早就给对方一个攻击目标,问题是这里白棋没有太好的手段,但又没办法脱手,一旦被黑棋冲击穿象眼的弱点,左上角的棋形就有崩溃的危险,所以只有从中间拉出一块棋,使黑棋自身也处于不安定状态,也就不敢轻易去穿象眼了。”赵恒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上午封盘时,双方的进度就到这里,下午开战后,黑棋的第一步还是穿象眼......,这步棋成立吗?”金钰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现在穿象眼正是时机,这里白棋不敢动劲儿,比时说三路冲后在四路断,虽然可以把整个角空拿下,但黑棋的五路虎会成为绝对先手,白棋必须补角,然后黑棋就是中间六路顶的强手,无论白棋从哪边扳,黑棋都是咔嚓一下断上去,将白棋两子棋筋吃通,其损失远不是角上得到的实空所能弥补的。”赵恒解答道
类似这种局部战斗的技巧对职业棋手而言属于常识,孔方身为一流高手,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识。
三路上冲,黑棋挡,白棋二路拐,黑棋向角上长,白棋三三位扳——为了不让黑棋的五路虎成为先手,孔方只有暂时忍耐,有了这几步棋的交换后,当初二路象步搜根的强手此时看起来更象是一步官子,虽然价值的确很大。
“棋谱暂时就到这里,赵老师,您看现在的形势谁更有利有些呢?”放下棋谱,金钰莹问道。
“唔......,由于先前二路象步飞的不成功,现在是黑棋比较主动的局面,不过两个白角的实空很大,如果在攻击中间两颗白子的时候不能将攻势转化为实空,黑棋有可能得势不得分,所以应该还算是比较接近的形势吧。”对着棋盘沉吟一会儿,赵恒答道。
“......,哎,王老师,你觉得呢?我怎么觉得是白棋好呢?上下两个角加起来有五十多目,黑棋两个无忧角,能确定的实空只有二十几目,就算加上全局的配合还有左边的外势,最多也就和白棋打平,但黑棋还有贴子的负担,这明明是白棋好呀?”凑过头来,范唯唯小声问道,她当然知道人家职业高手的形势判断比自已准确,但她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会信什么的人。
“呵,白角有那么大吗?其实,这盘棋白棋已经输了。”王仲明微微一笑——形势判断不是简简单单的数目,而是要把双方棋形的厚薄,后续残余的官子手段等等都要计算进去,简单的说吧,拥有大量实空的一方就象百万富翁,没病没灾,世道平稳的时候,自然是人人向往的对象,但遭逢乱世又或者碰上一位强人,却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一块肥肉,象明朝首富沈万三,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还不是被朱元璋三下两下搞得倾家荡产,为什么?因为财富有时可以成为实力,但财产并不等于就是实力,眼前能够看到的,并不等于将来就一定能够拥有的,朱元璋那时的财力或许比不过沈万三,但朱元璋却有着沈万三所没有的东西:实力!有着军队和政权的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当他不打算和你讲理的时候,百万,千万,乃至亿万的财富也不过架在颈上的一把钢刀。
不错,左下白角表面看起来的确很大,但在王仲明的眼中,那离成为真正的实空还早得很。
“啊?不会吧?”范唯唯惊讶得差点叫起来——讲台上赵恒也只认为黑棋仅是略占主动,离赢棋还早的很,怎么到了王仲明这里直接就给判了死刑?对方的棋的确是非常厉害,连业余四大天天都赢的了,但赵恒可是职业的,难道他连职业棋手都不放在眼里?这......,这未免也太狂了些吧?
棋谱传来,是左下角四二路的飞。
“唉。”王仲明轻叹一声,
“左下角黑棋挡下,白棋必须提子,然后黑棋左边二路飞,无论怎么应,这里都出棋了,白棋最强的反击手段是二二点入对杀,但黑棋顶断后有三路挖的巧手,由于气紧,白棋无法,只能任由黑棋在渡回的同时吃通边路三子,这样一来,先前外边拉出的两颗白子完全失去了意义。当然,白棋也可能放黑棋活角,但那样一来,全局的实空平衡已被打破,黑棋实地占优且先手在握,随便攻两下儿走走厚再转入官子收束,白棋就只有干瞪眼没有招了。”王仲明答道。
“什么?不会吧?”虽然以范唯唯现在的计算力无法算出对方所讲的那个变化图,但从王仲明的语气和神情中,她感觉得到对方似乎是已经把这里的变化全部都算清楚了,问题是,真要是存在这样的变化,金钰莹水平不到,赵恒久疏战阵,一时没有留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此时对阵的双方可都是排行榜前六名之列的职业一流高手,难道他们俩也没有看到这里的危机吗?到底是王仲明危言耸听,还是那两位棋手当局者迷呢?
;>
b;];b;];];;b;>
;b;w;b;>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范唯唯的表情很惊讶,隔着一层镜片望向自已的眼神就象是在看着一头怪物,不过是指出对局双方错过的一个变化,至于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已吗?
“怎么了?中邪了?”用手在范唯唯面前晃了两晃,王仲明微笑问道。┝eng.更新最快┭
范唯唯摇了摇头,“我才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非常自信。”她轻声说道。
“呃?......怎么讲?是夸我还是在损我?”王仲明一愣,看范唯唯的表情,不大象是在开玩笑。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吧,黑棋走在二路飞,也就是说孙浩也清楚这里有棋,所以才会马上动手,为什么你要叹气呢?他走的这一步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吗?白棋三三打吃,黑棋只要贴下去,由于二路打吃是先手,要么还原成你刚才说的变化,要么被黑棋吃通三子棋筋,效果不是比你讲的还好吗?”范唯唯自知水平比对方差得太远,但这些日子的强化训练,对于局部攻杀基本手筋掌握的已经比较熟练,对转换得失等等也有自已的判断,更何况,她觉得以孙浩那样的高手既然发现这里有棋,没道理走不出来,实战下法和王仲明的想法只是一个次序问题,王仲明能想到的,孙浩能想不到?怎么可能?那可是排名前三的职业一流高手。
范唯唯出于礼貌,话说的非常含蓄,但意思他听得很明白,那就是‘你能比孙浩看的还清楚?’
“你大概觉得职业棋网?”王仲明微笑问道,对于对方的质疑他并没有感到不快,毕竟,职业棋手的世界对许多人而言有着太多的神秘。
“这......,哼,你这是在诡辩,我不上当!”范唯唯眼珠转了两转,做了个鬼脸,狡黠地笑道,她知道,要是自已赞同这个观点,认为职业棋手也会犯错,那么说对方过于自大的性格也就失去了依据,不过否认这个观点显然也不是上策,因为类似这样的提问都暗设陷阱,聪明如她者才不会被这种文字游戏所迷惑呢。
“呃......,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望着范唯唯得意的样子,王仲明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对方的眼中,自已真的是那种靠诡辩唬人的人吗?真要是那样,自已可就太失败了。
“嘻嘻,怎么?不上当,没招了吧?”范唯唯非常开心,对她而言,观摩比赛,学习讲棋技巧只在其次,能够和王仲明呆在一起才更有意思,看着王仲明被自已搞得无奈又无奈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大会议室,周围有好几百人,她真想跳起来转上几圈。
“唉....”王仲明叹气,人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看来,遇上这样自做聪明的女孩子,结果也差不到哪去。
“......,好了,不和你争了。”没有棋盘棋子在旁边,而范唯唯的水平远不到可以只凭想象便能计算复杂对杀的程度,王仲明决定放弃,或许,这才是自已最明智的选择。
“嘻嘻,不高兴啦?别那么小气嘛。”王仲明放弃努力,范唯唯反倒担心了,怕真的惹对方不高兴,她抓住王仲明的手臂撒娇似地晃了起来。
这样的攻势不是王仲明所能抵抗的,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生气,范唯唯的手温暖纤细,声音甜腻绵软,似是在自已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轻轻搔挠,就算真的有气,也早被这轻轻的搔挠全给泄完了。
“呵,好啦,别摇了,我又没生气,你好好听大盘讲解,黑棋既然在这里动手了,讲解就肯定要摆这里的变化,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仲明从范唯唯的手中抽出自已的胳膊——范唯唯是艺人,经常拍戏演出的她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不过王仲明并不习惯在大厅广众之下这种亲热的表达方式,虽然被那只纤纤玉手抓着的时候感觉真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在台下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台上金钰莹的眼睛,事实上,从发现范唯唯紧紧坐在王仲明身旁时,她就一直在暗暗注意着这两个人,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范唯唯更甚至抓着王仲明的胳膊,且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她的心象是被针在扎......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好上了?!
“哦......,钰莹,在想什么?”
讲棋的是两个人,一个主讲一个配合,金钰莹忽然走神赵恒怎么会感觉不到,他觉得有点奇怪,在他的印象中金钰莹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女孩子,对这次的大盘解说工作也非常重视,连中午午休时间都不忘记和自已讨论下午的工作,为什么现在又忽然不在状态了?
“呃.....,噢,我是,我是在想,黑棋为什么不直接二路贴下呢?”金钰莹浑身一震,惊醒了过来,心中暗骂自已‘金钰莹,你这是怎么了?!你又不是人家什么人,人家亲亲热热,关你什么事?!’,连忙整理精神,回到工作状态,真正的理由当然不能说出,情急之下,连忙找了个借口。
‘仔细听着。’凑近范唯唯的耳边,王仲明小声提醒道——解说和实战对局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解说者可以在棋盘上将可能想到的种种变化一个个摆出来进行对比,而实战中的棋手则只能在脑中去一个个计算,解说分析时,错了可以从头再来,而实战则是落子无悔,所以,他相信台上讲棋的两人只要对角上的变化研究下去,一定会发现可行的手段。
“知道啦。”范唯唯拉长了声音小声叫道,就象是幼儿园回答阿姨提问的小朋友,稚嫩得让人心里痒痒。
这个女人呀.....,要真是小孩子就好了——王仲明再一次无语,至少小孩子是真的天真,不会故意捣乱斗气儿。
“.....,黑棋的意思应该是想保留六路的先网?能不能打到,对棋型的厚薄影响很大,孙浩大概是舍不得吧.....,不过直接贴下去似乎真的有点故事,我看看......”
金钰莹既然提出了问题,做为主讲者当然要给出一个结论,棋子摆在棋盘上对棋手的计算大有帮助,因为那可以排除原本需要考虑的许多问题,当黑棋二路挡下直接动手时,左下角就成为一道局部对杀死活题,而这样的死活题对于可以随意在棋盘上反复演变变化的职业棋手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
“啊,还真是有棋!”赵恒惊叫一声,虽然做为解说员他的表演显得有点儿夸张,但其所要表现出来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可惜,可惜,孙浩错过了一个一招定胜的机会,如果黑棋直接在二路挡,和白棋提子做过交换后再二路飞,这盘棋恐怕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惜,可惜。”在棋盘上向观众演示了种种变化,其中自然也包括王仲明所说的那个预想图后,赵恒连连叹气,为黑棋失去一举定胜的机会而惋惜。
“......,真行呀,居然被你说中了!”赵恒把可能的变化都摆了一遍,范唯唯不能不承认事实,不过她完全没有冤枉好人使人受屈的觉悟,嘻嘻一笑,没有半点儿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