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并没有封口,王仲明将信纸从里边倒在手中然后展开,信纸只有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一眼就可以看完,‘我,溥家齐,正式向王仲明先生提出挑战,如侥幸得胜,请王先生向棋院高层求情,让魏国清继续留在国青队中。”
怎么和那天的魏国清一样,光说自已赢了会怎样,就不提自已输了以后怎么办呢?
看完这封挑战书,王仲明不由莞尔,溥家齐也就罢了,那天段宜康不就在旁边吗?写这封挑战书时,他就没把那时自已对魏国清讲的那番话传达一下儿吗?
“为什么要挑战。”把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信封,再将信封放在饭桌上,王仲明淡淡然的问道。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儿眼色,这个问题显然是只能由挑战者自已来回答,“国清是我兄弟,我要帮他。”溥家齐答道。
“唔,这倒也算是个理由,那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点了点头,王仲明问道。
两个人再次交换眼色——是呀,挑不挑战是你的事儿,接不接受挑战是人家的事儿,上次魏国清的挑战是因为人家需要证明自已的实力,现在实力已经得到了证明,还能找到让人家必须接受的理由呢?
“。。。。。。,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们会鄙视你!”还是段宜康脑子转得快,一时间想不出太好的理由,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
话声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虽然大家都知道在这样的时间场景发出笑声很煞风景,会破坏两位国青队员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肃穆氛围,但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在搞笑,太孩子气了吧?给人的感觉就象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闹别扭时的争吵‘不给我玩具,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话说出口,段宜康也觉出不太妥当,而从周围传过的笑声更让他明白自已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儿,只不过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他也只能强作镇定,只当没有听到那些笑道。
“这个笨蛋,说的什么话呀,平常不是嘴挺溜的吗,怎么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就不灵了?!”不远处的桌上,何智苑气得小声责骂道,明明很悲壮,很励志,很热血的一件事情怎么被他搞成了无厘头的闹剧的感觉?
王仲明也是差点儿笑出来,看不出来,这个段宜康还真有点儿搞笑的才能。
“。。。。。。,好吧,这还真是一个很有创意的理由,我可以认可。挑战书里讲,如果你赢了,我应该向棋院领导求情,让魏国清继续留在国青队,那如果输了呢?你打算怎么办?”强忍住笑意,王仲明问道。
“我。。。。。。随便你怎么办都行。”溥家齐答道。
“除了离队!”段宜康连忙跟上一句,心道,我的溥哥,你怎么那么单纯?万一人家提出输棋就要你和魏哥一样打包袱走人,我怎么向黄茉莉交待呢?!
长脑子了,是比魏国清聪明些了。
“好吧,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不会如果输了的话,受到惩罚的人不只是你,还包括你,可以接受吗?”点了点头,王仲明答道,手指向溥家齐,然后落在段宜康身上。
“呃。。。。。。还有我?!”段宜康色变,本以为自已只是个陪同人,只管传递信息,维护溥家齐的利益,就象古时候讲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安全的很,谁想绕来绕去最后还是把自已给扯了进去,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弹打出头鸟,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远处的桌上,何智范顿时也紧张了起来,心说,这个王老师太坏了!段宜康打算利用围观者的压力逼迫他接受挑战,没想到他却反过来利用围观者的压力逼段宜康也被拉下水——试问,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段宜康有可能打退堂鼓吗?
忽然感到有人在踢自已的腿,扭头看,却原来是黄茉莉在朝自已做鬼脸——有人陪着溥家齐一起下油锅,她感觉好多了。
“。。。。。。呃。。。。。。”段宜康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答应吧?万一溥家齐输了自已就得一起吃瓜落儿,不答应吧?王仲明正可以顺理成章的拒绝溥家齐的挑战,刚才是自已亲口说出‘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们会鄙视你!’,现在自已不敢接受人家的条件,到时候又怎么去指责人家呢?
人家溥家齐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自已若是退了,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已还不得被人笑死?
“好,我接受,我和溥哥共同进退,和你拼了!”一咬牙,一狠心,段宜康把胸脯一挺大声答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 不得安心
“溥家齐,段宜康,好样的!够哥们儿!够义气!”
还真有捧场的,段宜康话音刚落,国青队年轻棋手那一桌上就传来整齐的喊好助威声,声音之大响,连食堂外的操场上的人都扭过头来向里张望,想知道里面正在唱的哪出戏。
国青队队员们的热情也感染到了还在食堂里的不少人,掌声响起,他们都在为两位年轻棋手为了队友而勇于挑战的行为而感动。
“谢谢,谢谢!”抱拳拱手,段宜康向周围为自已和溥家齐鼓励打气的人们道谢,一时间豪情万丈,有一种自已是为人间正义而向魔王挑战的勇士吧?
溥家齐到是没有他那么情绪外露,不过这种被众人所欢呼赞扬的场景的确让人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段宜康接受了你提出的条件,现在赌战是不是已经成立?”当众人的掌声,叫好声渐渐安静下来后,溥家齐向王仲明沉声问道。
王仲明没有马上回答,他先将放在桌上的那封挑战书对折后放入口袋,再拿起饭盆和汤匙,“挑战接受,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等刘教练的安排。”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来到食堂墙角的水池将餐具洗刷干净,然后离开了食堂。当他在做出这一连串动作时,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但王仲明却似是全无感觉,表情平淡,平淡得就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平淡得让人有一种心往下沉的恐惧。
。。。。。。溥家齐,段宜康,这两个小子该不会被修理的更惨吧?
许多人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下了公交车,刘志峰向棋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打着哈欠——昨天晚上他睡的也不太好,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处理魏国清的事情。就心情而言,他的确是很想给魏国清一个教训,让其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因为有点儿成绩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是如果让魏国清就此离队,他还真的狠不下那个心,从十六岁进入国青队到现在,从排在队尾小不点儿到成为国青队的主力核心。他在魏国清身上付出的心血何止是一点半点儿,就这样离开,他怎么舍得了?问题是,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这个主教练的控制范围之内,最终的处罚结果需要由刘志峰做出,甚至连黄德志都会参与进来,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以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