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微微一笑,“怎么能说草率呢?正好今天教中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正是商议的最好时机。”教皇继位的盛典,除了分布全球的部分教徒以外,多数人都聚集到这座岛屿之上。所有高层人员都在,确实可以展开商讨。
“看来你们会变的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了。”古谦就像是个最普通的客人般告辞。来的时候无比嚣张,去的时候也不曾考虑任何人的心情,他与埃布尔之间的协议宣告破裂,因为没有继续滞留的理由,他便这么扬长而去。
一伙盗贼跟随在古谦的身后,绝非乌合之众的撤退形式,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力,周围的观众再怎么不满也不敢上前阻拦。
“喂,我们也走吧。”仿佛被人遗忘的苍舒裕城在这个当口窜了出来,那支奇妙的武器已经被他折叠起来,再次成了鞋子上的装饰品。说起来苍舒裕城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一类人,只有当他自己刻意不想被人发现时,才会淡出旁人的视线。
低调不符合苍舒裕城的行为准则,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今次的事件注定他会被家里的恒叔叔给扒掉一层皮,继续牵扯下去的话,指不准他还会被打断一条腿!
眼看那个盗贼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扬长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计算失误使苍舒御剑赔上自己也没能制服该死的盗贼古谦,为此他正感到极端不爽。气鼓鼓的瞪着盗贼们撤离的方向,表兄的建议就像是飘过耳边的一阵微风,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同样的道理与同样的心境,他也没听见接下来格里菲斯说了什么。
“我提议新的礼仪剑就用这一把。”苍舒家出品的礼仪剑就在格里菲斯的手中,似乎这个时刻才真正具有某种意义。格里菲斯双手将之捧起来,转脸看着伊诺维。“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仿佛只是对伊诺维一人所说的——即使他不是在场唯一的主教。格里菲斯选择他作为突破口,充分表明了新教皇的敏锐,只要说服了立场中立的伊诺维,剩下的人都好办。
☆、第一百二十二章…兄弟不可靠,遇难各自飞 (1845字)
之前还只是仿制品,但极有可能马上就要成为正品的礼仪剑在众人手中传递。完全符合卢萨教审美观的纹理与极端标准的制式,很难让人不同意格里菲斯的提议。
苍舒裕城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在心里大叹——完了,他的一条小命肯定保不住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阿剑那臭小子的陪葬。
这样发展下去,礼仪剑还是礼仪剑,同样的物品起了同样的用途,然而背后代表的意义已是天翻地覆。别的不说,从苍舒家的立场而言,绝不希望家中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牵涉过深。
苍舒裕城想到了这一点,也预计了自己的下场。本来认为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如今一不小心就要在卢萨教中留名,那岂不是活生生的证据,想要抵赖都缺少可能。
看着自家表兄一个劲的往人群里躲,苍舒御剑就觉得嘴角直抽。看来到了节骨眼上,兄弟也是靠不住的,最好装作不认识,大难临头各自飞。对于拉苍舒裕城下水一事,苍舒御剑不是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不过眼下,这份心思早已烟消云散。他只想着,自己是付了报酬的,凭什么就让裕城一人独善其身?就算抓也要将他抓回来,兄弟两人站在一起,这才显得亲厚不是?
可惜的是,理想与现实总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这一条真理放在世上多数环境之中都能适用。苍舒御剑想的是拉一个垫背的,可是他选择的倒霉鬼已经隐入人群之中。苍舒裕城百年难得一见的低调处事方针,在今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分…身乏术,处在焦点之上的苍舒御剑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抓人。期间也暗示了荒木去帮忙,可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的剑灵绝不可能离开他半步,除了阿剑的安危以外,荒木没有将任何事放在眼里。
眼看新的礼仪剑就要诞生,苍舒御剑明白再不阻止一切就晚了。“那个……各位,听我说一句行不?”
卢萨教一方停止了激烈的讨论,齐刷刷的看着铸剑师。他的要求不仅不过分,而且还很合理,他当然有发表意见的权力,谁也不能反对。
不是第一次的经验,可苍舒御剑还是不习惯当着许多人的面开口。怎么也学不来恒老头的八面玲珑,他的直来直往实在不怎么适合用来发表宣言。“这柄剑还达不到贵教的要求,用它当做新的权力象征,不太好。”
谁也没有想到苍舒御剑会这样说,都愣在当场。一般来说,面对这样的好事,正常的反应都是想办法往自己身上揽吧?怎么今日就遇到一个忙不迭往外推的?卢萨教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势力外人很难窥见一斑,不过那些巨大的财富应该还是能够想象的吧,这个年轻人难道不知道他将会得到巨额的报酬?
事实上苍舒御剑还真没想到那里去,不过这没什么要紧的,哪怕想到了,他也不会真的在乎。
“苍舒先生不用太谦虚。”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格里菲斯认为这才是理由。都说东方人天性容易自谦,看来还真是不假。“我们都亲自鉴定过了,这柄剑堪称完美。”
听见对方不吝言辞的赞美,苍舒御剑真想翻白眼。废话,完不完美还用的着你来说。按照他们家的规矩,怎么可能将不完美的成品交给委托人?只是,再怎么完美的东西,只要一联想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少不得添了一处污点。
不过有些话不好明说,苍舒御剑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也晓得揭人短处的后果,所以他原本只打算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这件事只要今天定不下来,那就是卢萨教内部的事物,他们爱去请哪位铸剑师就去请哪位铸剑师,总之他是再也不会插手了。
“看来苍舒先生担心的是仿制一事。”埃布尔一开口就直接指向问题核心。这原本是他极力避免的问题,但已经被揭穿了,他本人也因此不得不自动退教,既然这样还不如将话说开了。
苍舒御剑尴尬的笑了笑,只能默默的听着。说起来这件事也只能怪他自己,毕竟是他拆穿了一切的。
以仿制为目的铸造的礼仪剑当然不能用,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观点。刚才在探讨之中却下意识的避开这一点不谈,是因为谁也不希望出现权力真空。难道真的要再等上几个月,再重铸一把?
“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计较过程。”格里菲斯发话,这是他的提议,当然要想方设法将之实现。“只要最终的结果令人满意,也就足够了。”无论铸剑师最初出自什么理由接受的委托,但是他们所付出的心血是有目共睹的,“堪称完美”的评价绝非夸大其辞。
“教皇陛下,你难道不担心今后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来威胁卢萨教?”伊诺维对教皇的继任并无意见,他依旧无法放任的是关于礼仪剑的事务。将仿造品奉为圣物,如此可笑的事放在哪里都是一桩丑闻,他不能让卢萨教担这个风险。
☆、第一百二十三章…立场不同,想法不同 (1689字)
所以说,世上有些事还是不要了解真相的好。这也是埃布尔之前妄图一手遮天瞒天过海的根本理由,只要没人知道剑是仿制的,就不会衍生出这一系列的麻烦。为了让骗局变的更加真实,埃布尔甚至不惜重金请来盗贼古谦,请他配合演了一出抢夺的戏码。
功亏一篑的原因是埃布尔自己一时的兴起,不知该怎样感激铸剑师所付出的心血,才会邀请他们前来卢萨教的圣座。其实他早该明白的,以苍舒御剑的赤子心肠,根本就不适合担任这样的角色。他太干净,距离这些阴谋也太遥远。
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埃布尔感到的是遗憾,甚至有些懊悔,但是却丝毫不生气。那个年轻人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埃布尔看着他,一点也无法将错误算在他的头上。对于苍舒御剑,埃布尔依旧怀着无比欣赏的情绪。
其实,今日的局面还不算彻底无法可解。只要了解苍舒御剑的人品,就能想出不错的办法。埃布尔已然想到了,他只是不好开口而已。不管初衷是不是为了卢萨教,如今的他已非教中成员,各种事务已没有他置喙的余地。而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