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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傅。”秦亦轩欣喜的应允道,他运起右臂流转的罡气,裹住全身,化作一团金色流星划破长空。
漆黑的夜晚,浩瀚的明月悄然露出半个面容,银白色的月光如同雪白的绸缎,一路披洒在青草上。冉冉烈火,烘烤着一直四足的动物,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味,油腻的皮肤正“滋滋”的冒着热油,秦亦轩忍不住撕下一条腿,准备开动。但看到一旁泰然处之的单于邪,他便乖乖得等待着师傅的开令。
“别瞅了。”单于邪面无表情的在原地打坐,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没等秦亦轩的脸上挂上失落,他突然如同一个孩子般,兴奋的搓动双手道:“咱们快开动吧,我忍不住了!”
“呃。。。好的。”秦亦轩一脸的呆懈,很不适应单于邪的举动,虽然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他每次都会被单于邪认真的模样唬住。他笨拙的再撕开一条狼腿,却把原先的这一块递了过去。
单于邪笑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啊,看来日后对他的历练和教育,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呢。
“师傅,我发现我的右臂好像有点不一样。”秦亦轩嘴里嚼着一块嫩肉,满嘴油腻的将今天的事情再说了一边,因为单于邪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察觉。所以他所的很详细,甚至连内心的想法和进入的奇妙状态都如数家珍似的吐了出来,生怕遗漏掉什么。他知道师傅一定会解释出这个事由,以及日后的训练方法的。
“噢。”单于邪也不点破,对于秦亦轩右臂的变化,他自然早已料到,若不是当年他一时疏忽,没有将白布撕开,相比此刻秦亦轩早已是“无敌”之身了。对于能抵挡魔法的右臂,自然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他惊讶了。
看到师傅的样子,似乎对此次改变没有任何吃惊,秦亦轩不由得好奇道:“师傅您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不是知道,是料到了。”单于邪灌下一口酒,出神的凝望月亮,略带回味的道:“想当年,我与秦无敌的一战可谓是旷古烁今,至今都还在回味当中,那时候我的天剑秘录已经邹于成熟,当我使出随意操控水魔法的寒冰之剑时,片叶不沾身的秦无敌总算被我打中了!令我吃惊的是,经过他触碰的冰锥无一不化作冰水洒落在地,我才知道他的右臂,原来天生怀有驱魔真气!”
“驱魔真气?就是我身体里自然流转的气体么?”秦亦轩好奇的问道,毕竟这个神秘的螺旋气团,实在太让他费解了。
“不,你这个是秦无敌所取名的无敌罡气,它可以通过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效果,当它流转到你的右臂时,便成了破魔的属性。可你如今到了你的身上,却成了可以反操控魔法的能力!”单于邪不得不感叹这股传承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也太让他叹为观止了。
“那你们的对决后来怎么样了?”秦亦轩紧接着问道。虽然他急不可待的想知道自己其他部位的能力,但还是耐心的听着师傅的述说。
“这注定是一场千年难求的战斗。”单于邪喃喃道,他身体里的战斗细胞快速的活跃了起来,对当年的对决,他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第十七章:灵魂深处的烙印。【求关注和鼓励。】
“我见寒冰剑没有效果,便催动斗气转变成风雷剑,但结果还是一样,攻击魔法都被他的右臂轻松抵挡下来。”单于邪的语气掩盖不住一阵佩服之意,秦无敌的构思的确太匪夷所思,他紧接着说道:“他的身体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真可谓是无敌之体。当然,我并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掉,毕竟我是大陆的第一高手,岂会如此容易便放弃掉这个荣誉?”
“那师傅最后是怎么获胜的?”秦亦轩好奇道。单于邪千百年来被誉为大陆传说中的第一高手,地位没有任何动摇过,那么这场比试,必定是他取胜。
“秦无敌毕竟不是真正的无敌,他的身体的能力随着打斗的延长,逐一显露出来,随继,超强力量的右腿,能够移形换影的左腿,以及他最后的杀招,无敌之首。所有的能力尽数爆发出来。”
“那敢问师傅,他的左臂的能力是什么?”秦亦轩提到了关键的地方。
单于邪满意的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的左臂一直没有出手,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射出了第一把飞刀,这也是我最后一把飞刀。”
“结果怎么样?”秦亦轩问道。
“我跟你说过,我丢的不光是飞刀,而是信念,一股必杀的信念。”单于邪强调道。
“也就是说师傅并没有赢咯?”秦亦轩恍然大悟道:“这是一股信念,可师傅你没打算杀他,于是这股信念便不存在,你所丢的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飞刀,根本不可能杀死他。”
“不愧是我的徒弟。”秦亦轩猜想的不错,当俩人在生死决斗时,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使出最后的绝招,于是这一场打斗,便以平局收场。
最后,便只是岁月对秦无敌无情的摧残,当他魂归西去之时,托付单于邪,在俩千一百年后,秦家后人会再入尘埃森林,到时候希望能按照他留下来的手札上面的提示,将无敌之心再次移植到来着的身上,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决斗,也可以再次继续下去了。
这一次的比试便是看谁的武功精妙,看秦亦轩喜欢用谁的武功。虽然这个比试在别人看来,显得特别的无趣与幼稚。可对于俩个寂寞的人来说,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乐趣了。
“明天开始,除了每天的训练,剩余的时间你都要拿来刻木头。等你的雕刻技艺能入木三分时,那你就可以出去闯荡了。
秦亦轩吃惊的看着单于邪,他不明白自己既然放下了仇恨,师傅为何还要他出山。
“你不用看着我,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我老了,不想再参与世俗之事,可你还年轻,而且。。。。。。”单于邪没有再说下去,从他以淳于邪的身份退出大陆的舞台时,他就已经决定永远不再回到尘世之间,而且,他拥有着永恒的生命,不会枯竭的容颜,在这里混混日子也就可以了。
可秦亦轩却只是一个寻常的人类,他的生命也会与秦无敌一般,被岁月逐渐吞噬,生老病死原本就是谁都挡不住的。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他不希望秦亦轩就一直在这里陪他,直到老死。
“不用说了。”单于邪怀着心事,转身走进茅屋,俩人一夜无言。
从这一夜开始,秦亦轩一面感应着胸口不断盘旋的螺旋气团,一面有意识的进行雕刻,对雕刻一窍不通的他,第一天动刀子便伤到了手指,几乎每一次下刀之时,都会雕烂一棵木头。
终于,在他努力了三天三夜之后,浪费了整整一棵树的材料,他的桌子上才摆上了第一件作品。这是一个富有江南婉约般气质的女孩,只是她的浑身却是赤裸的。虽然是初次雕刻,可当单于邪第一次看到这块木雕的时候,心里的某个部位也是一阵揪心的痛,他能够清楚的通过这块木雕,体会到秦亦轩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秦亦轩或许能强迫自己忘记那场大火,可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忘不了的。
这就仿佛是一块烙印,残忍的烙在他的灵魂上面,脱离不开。最后跟着他的呼吸,直到他失去心跳为止。
秦亦轩看到这块木雕时,心头一痛,因为他仿佛想通了桃姐投火时,呢喃的是什么。
“你在害怕,我知道了,你和其他的男人都是一样。一样的残忍。”
风雪呼啸而来,秦亦轩的耳边只是传来“呼呼”的风声,他知道,他已经过不了内心这一关了,他不敢想象心中神圣如仙女的桃姐,在被玷污之后,自己该怎么接受她。
自己会接受她么,或许这场大火会烧掉一切的污垢吧?
“秦亦轩,你果然是个懦夫,是个懦夫!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娶了一个属于别的男人的女人,你在害怕!”他的心中出现了另一个秦亦轩,此刻,正面色狰狞的嘶吼,扭曲的肌肉如同蚯蚓般,歪歪扭扭的爬在脸上。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秦亦轩痛苦的趴在木桌上,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小刀,锋利的刀锋刺破他的皮肉,鲜血顺着小刀,滴撒在这块笨拙的木雕上,显得殷红而残酷。
“我不是懦夫,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秦亦轩!”秦亦轩猛然起身,血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殷红的木雕,手掌中的小刀急射而出。
“咚!”一把寻常的小刀,准切的钉在木雕的缝隙中,他依旧下不起手来毁灭它。
这一切,单于邪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面点破,在他看来,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的人,也不再陪做他的徒弟,以及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