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漱了口,拿帕子擦了鼻涕眼泪后,她围着锦被坐在了**榻上,打了个寒颤对秋锦道,“说吧,我不在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了?”
秋锦又去沏了壶热茶,放在木婉薇的前面后,说开了。
头等大事,自然是皇帝赐婚,把木婉薇指给江顼做世子妃了。其次,便是木老夫人已经把木婉薇姐妹逐出木家,再次,便是木二老爷把木婉欣接回安平侯府。
秋锦将事说完,木婉薇心里也便思出了个大概。
如果赐婚的圣旨下的早,木老夫人是绝对不会把她们姐妹在族谱除名的。现在把木婉欣接回去,无非是想将自己也拉回去。
秋锦摸了摸木婉薇滚烫的额头,皱了眉头又问了句,“姑娘,您到底去哪儿了?”
木婉薇捧着热茶喝了口,回道,“我能去哪儿,我在镇国公府啊。”
秋锦被木婉薇一句话说迷糊了,“姑娘,您前个儿出宫,前个儿就没了踪迹,昨个儿一天镇国公府和安平侯府的人几乎将京都翻遍了也没见你的人影儿。您要是就在镇国公府,镇国公夫人为何还要派人四处寻您。不仅如此,就在您回来前不到半个时辰,镇国公府还来人问您有没有回来……这事儿对不上啊。”
“前个儿?”木婉薇眼中露出迷茫,“我不是昨个儿出的宫吗?后来和江顼去了锦绣绸缎庄喝酒,再后被送到了镇国公府。我是天没亮就私下跑出来的……”
秋锦摇头,又肯定的道,“您是前个儿出的宫,肯定没错。”
木婉薇脑子晕晕,把茶杯放下,抱着棉被躺在了**榻上,自言自语的道,“那我前天夜里和昨个白天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迷迷糊糊中看的不是镇国公府的话,那会是哪里?难道抱着她睡觉的真是了尘仙姑?
只一思,便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那一日在宫中了尘仙姑把话说的那般绝,怎么可能再会管自己。再说,江顼怎么可能想到把自己送到了尘那里去?就算送去了,自己又怎么会在镇国公府醒过来?
木婉薇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想了。现在她头痛的厉害,只想睡觉。
秋锦却没成全她,将被子往起一拉,又问道,“姑娘,那您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赐婚,把您指给江世子为妃吗?”
这个木婉薇更搞不明白了。初听了秋锦说皇帝赐婚的事后,她心中的确是震惊了,可只一会便不再想了。
自己一个败名远扬的弃女,哪有脸面让皇帝亲自下旨指婚?再说,江顼也根本不可能娶她,因为江顼有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司徒静。
对秋锦晃了晃手,木婉薇道,“江顼不会让这事儿成的,他肯定会去求皇帝收回旨意,然后再请旨迎娶他表妹……”
秋锦苦了脸,“这都什么事儿啊,要是皇上真收回赐婚的圣旨,姑娘可就成了京都里的大笑话了。以后……”
“早就成了笑话了,不差这一次。”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以前木婉薇还会为自己名声不好伤感一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反正,已经不能更坏了。
“姑娘倒是想得开,只怕老太太……”秋锦欲言又止,长叹一声,给木婉薇盖严了被子后,道,“我去请郎中,姑娘您好好睡会儿……”
听到秋锦提木老夫人,木婉薇把头从被里伸出来,让秋锦去吩咐那两个粗婆子别收拾东西了。
待江顼去求皇帝把圣旨收回,她们姐妹还是要被赶出安平侯府。与其来回折腾,倒不如不动。
然后又问了句,“镇国公府派人找我,是在圣旨下了后还是下了前?”
听秋锦说是圣旨下达后,木婉薇笑的凄楚。脸朝里躺踏实后,轻喘着道了句,“不想啦不想啦,左右就这样了。一个人挺好的……”
秋锦知道木婉薇又伤心了,抬手擦了眼角的泪,又拿了**被子给木婉薇盖上了。摸木婉薇额头滚烫,人已经迷糊了后,急匆匆的出去了,吩咐了一个看起来脚步麻利的粗婆子去请郎中,然后自己打了盆凉水,拧了帕子给木婉薇敷额头。
过了约一个时辰,别院的院门被砸的山响。听了粗婆子的通禀后,秋锦连忙跑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怎么才把郎中请回来?姑娘已是烧得迷糊了……”
门一开,愣住了。
门外除了站着一个粗婆子和郎中外,还站了三队人马。
分别是宫中的传旨太监,镇国公府的马车,安平侯府的马车。
☆、第 213 章 血状 推荐 6400 加更
秋锦心中再不愿意,也是好声好气的将传旨太监,柳景瀚,木二老爷请到了前院的正厅之中。然后,又命请来郎中那名粗婆子把郎中请到后院的偏厅中去喝茶,言称等她处理完前厅的事,再带他去给木婉薇诊脉。
给三个人沏最好的茶后,秋锦对几个言明了,如今木婉薇正病着,不能出来见客。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传旨的太监到是好说话,他今日出宫另有别的差事,只是偶然在路上遇到安平侯府的人,听闻木婉薇找到了,所以跟过来看看。
既是人病着,自己圣旨又没拿,也就没多说什么。
柳景瀚听说木婉薇病了,眉头一皱,一言没发,站起身来在正厅中左摸摸右看看,浓黑的剑眉时不时的挑动一下。
木二老爷的目的就简单了,他本来就是来接木婉薇回府的,如今听说木婉薇病了,让秋锦马上把木婉薇扶上马车回安平侯府。
听了这话,秋锦气的心都哆嗦了。虽然她是奴才木二老爷是主子,可还是冷着脸道了句,“二老爷这话说的就让人糊涂了。我家姑娘病了,关安平侯府何事?如今我家姑娘已不是安平侯府的五姑娘,她只是这个破落院子的小小主子。她病了,不在这里养病,跑到别人的府邸去做什么?”
木二老爷被抢白的脸上一白,刚想发火,便见那个传旨太监和柳景瀚都在看着自己。顺平了气儿,对秋锦好声道了句,“那件事儿有误会,老太太已是命人去查了。如今五姑娘病着,你总不能任她在这里……”木二老爷指了指破败的厅堂,寒酸的摆设,“在这里养病吧。你再看看那婆子请来的那个郎中,一看就是个医术不精的。还是回到侯府,请屈郎中来看一看才能放心。”
“我家姑娘命贱,”秋锦含了泪,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自生下来便是被人糟践的。与其让别人糟践,不如自己糟践,最起码心中不委屈……”
“放肆!”木二老爷终是发火了,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扬手甩了秋锦一个耳光,“你这贱奴,给你三分颜色,你竟是开起染房来了!”
秋锦捂着挨了一巴掌的左脸,狠狠哽咽了两声,对粗婆子们道,“送,送客!咱们姑娘,谁也不见!”
秋锦有胆量顶撞木二老爷,另两个粗婆子却没那般的胆量。她们相互看了几眼后,愣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几人正僵着这会,传旨的太监突然起身了。他急步出了正厅,把瘫坐在门外,正咬着唇扶着栏杆强往起站的木婉薇扶了起来。
“木姑娘,您病着,就不要出来了。”下下打量了木婉薇一番,传旨的太监长叹一声,“木姑娘,您这身子,可是要好好养养了。”
轻的似张纸一样,他一只手就扶起来了。脸颊上带着两坨病态的红润,嘴唇是青白的,还带着一丝血迹……
秋锦连忙跑到木婉薇身边,从传旨太监的手中把木婉薇扶到了自己的身子上,焦急的道,“姑娘,您怎么出来了……”
“有些话,要说清楚。”木婉薇让秋锦把她扶到厅内,轻喘了两下后,将目光递向了木二老爷,道了句,“若是前日相见,我定要叫您一声二叔才是。可今日,我只能叫你二老爷。二老爷,安平侯夫人在把我们姐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时曾说过,自此后,我们姐妹再不是木家子孙,我们姐妹所惹下的祸事再同安平侯府无关,是活是死,也同安平侯府无关。既是如此,我们姐妹的事,便不再劳安平侯府来费心了。还劳烦二老爷回去后,速速把我妹妹送回,若不然,”木婉薇眼中露出滑过一丝狠戾,“若不然,我便到顺天府去击鼓,告你们安平侯府无视王法,私闯家宅,强捋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