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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叫护卫的。李丞相你可以退下了。”扶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斯再有意见便是不敬之罪。
恶狠狠的斜了白月一眼,李斯对扶苏拱手弯腰:“是……太子殿下请多小心。”
帘子被掀起又落下,微微摆动几下又回归平静。
知道李斯已经走远,白月干脆的抓过被子往座椅上一倒,闭上眼睛:“太子殿下如果害怕我会做什么坏事,我还是回去比较好。”他以这样的姿态说话倒是不见什么诚意。
“无碍,这里会暖和舒适一些,你安心睡吧。”扶苏的声音十分温柔,白月听罢,只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明天就回去了……咸阳宫……
白月想着,只觉得心头被狠狠的揪着。
凤……等我啊。
这或许是人生里最后一个没有风雨的夜晚,而他此刻竟是和当朝太子睡在同一车厢。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苦笑。
趁现在还能睡的舒服,还是抓紧睡吧……
谁知道明天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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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这间潮湿的牢房里,分不出这是水珠还是血珠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白凤听到有人开了门进来,但是他没有力气去看是谁。
从门外照进来一缕阳光,可以知道已经又到了白天。前两天他还勉强有挣扎的力气,现在早已是连眼皮都睁不开。
身上的伤口疼痛之余还开始出现刺痒的感觉,很难受,却一动也动不得。
“你还活着啊~”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似乎对于这个事实不太满意。赵高绕过那一地的污秽,站在距离白凤两步以外,“这么努力的撑到今天,不错,总算被你撑到那些人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笑音先起,赵高看到白凤非常疲惫的面容登时便紧张起来。
白凤努力挣着双手妄图去掐住对方的脖子,可是稍微一动便是再度蹭破了手腕的血痂。
“你们不准动他!”他对那一脸阴笑的赵高吼道,但是许久没有喝水,声音嘶哑,赵高便故意侧耳问道:“你说什么?希望我们好好‘招待’他?”
“混蛋!”白凤骂完只觉得喉咙像是要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耐不住几个干咳。
这副模样就惹得赵高做出同情的姿态:“啧啧……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冷静一点。他们还没有到达宫中,不过也快了。若是让你的天子大人看到你这么可怜的丑态……”
他突然拖长了语调打住话,意味深长的扫过白凤凶狠的目光,“你说,他会不会很伤心,然后求陛下……‘不管让我怎样都可以,只要放了他’呢……”
那一刻,赵高捕捉到了白凤瞳孔瞬间的紧缩。
“来人啊。”赵高忽然开口命令道,只见牢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他们分别从左右绕到赵高身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人请吩咐!”
赵高冷笑道:“按照之前陛下吩咐的办吧。”
白凤看到赵高对自己压低了眉,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可要撑住啊,一会儿……不要让天子看了笑话。”说罢,他转身离去,一串嘲笑声直往白凤耳朵里灌。
于此同时灌进来的,还有被士兵掐住下颚后,倒入嘴里的黏腻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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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咸阳城时,白月还是被李斯提溜回了自己原来呆着的那辆“囚车”。
这回扶苏没有阻拦,他自己也晓得,嬴政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敌人”走得近的。
尽管这里该称为“敌人”还是“渣滓”有很大的争议。
白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昨晚是他这将近一个星期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就算透过栏杆去看天空,不还是很蓝吗。
石兰一直躲在少司命坐的椅子下,尽管少司命问“会不会太委屈了”,石兰还是选择了这样,她要跟着这队人潜入咸阳宫,尝试着干掉几个大人物才行。
成功的话,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白月略感郁闷。这队人经过城里走到宫中,而自己正好被咸阳城内的百姓当成什么“危险人物”狠狠的“参观”了一把。
他抱着膝盖蜷在那堆草上,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但是从始至终他没有听到任何人议论,估计百姓们也是忌惮着当朝的苛政,生怕这时多嘴便会遭来性命之忧吧。
白月轻轻笑了,他想到这些人往后说不定都是他的子民,一时觉得如今的处境十分微妙,便无意中抬了头,往道两旁围观的老百姓们望去。
那些百姓见“罪人”朝自己这边看来,立刻埋下脑袋,避免视线相撞。被当成了“可怕的坏人”,白月也不生气,挂上抹微笑,目光顺着那排百姓的身影往前。
接着他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远处的一双眼睛。
白月眨了眨眼,继续和那双狭长的黑眸相对着,随着军队的前进,两人视线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人是个男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装,一包一剑分跨在肩,刘海偏长,隐匿了几分气势。
在对方就在自己斜前方的时候,白月双手合十,略微颔首欠身,对那个人做了个膜拜的姿势。灰发男子被这样对待动作怔到,有些愣神,等回神时,白月所在的车厢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其实白月只是在谢谢他,因为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个人敢看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不那么吓人。
男子站在原地,默默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一袭白衣,一直目送到整个队伍都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隐进了一条小巷。
如果白月知道他是谁的话,大概只会说一个字:
“哇。”
☆、情至此处,生死与共
白月没有想到自己回到咸阳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关到屋子里呆着。
这让他无法忍受。
白凤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他却不能去看他吗!
何况他以为自己应该是一回来就被嬴政揪去吼一顿,或者直接有侍卫冲上来把他压进大牢才对。而决不是一言不发的把他丢回一直住的这个偏殿。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坐立不安,白月不想管别的,他现在只希望能确定白凤的生命安全。
扑回冰冷的床铺,他回忆起两人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点点滴滴,如今用手摸索过被单想寻找一些残存的温度,但是什么也摸不到。丝滑的锦布滑过掌心,他想要描绘出白凤脸庞的轮廓,不知怎么也画不出来。
不行……我要去见他……得出去才行!
白月跑到门口,想用力去试着推开大门,但是他还没有使上力,门就先被外力拉开了。他没有预料到这般情况,猝不及防和破门而入的人撞了个满怀。
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间,两把剑已经交叉着抵在了他的脖颈。
白月默默的瞥一眼近在眼前闪着银光的利剑,顺着那逆光的人影向上望,他还没有看到来人的脸便先听见了一声嘲笑:“你很急吗。”
嬴政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跨过门槛朝他走来,白月撑地站起身,目光刚好迎上了嬴政满含打量的眼睛。
“哼……许久不见,你瘦了。”嬴政放低了声音,再向前逼近一步,伸手去抚白月的脸。
他恶寒的往后大退一步,不料腰间狠狠撞上了桌角,吃痛的闷哼硬生生卡在喉间。嬴政的手停在半空,颇为好笑的看他这出模样。
白月咬咬牙,瞪着嬴政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被嬴政重重的捏住了下巴,嬴政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朕手上有可你的人吗,还不知道要放尊重一点吗。”
攥紧拳头忍耐住心中的怒吼,白月不差气势的盯紧对方的眼睛,颤抖着问道:“你……你把白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