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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吗……”看着白月血肉模糊的右手心，端木蓉几滴不争气的泪珠又砸了下来，“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白月很自然的抹去她的眼泪：“没事。用这么点血就换回了端木姐的命，太合算了。”
盖聂心头猛地一紧：合算！……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师哥……该专心点了！”趁盖聂失神之际，卫庄鲨齿横扫，霸道剑气破空而出，盖聂格挡不及，转眼血花喷溅，他的衣襟印上道妖娆红痕。
腥甜气味在口腔里蔓延，盖聂深感不秒：糟糕……不能分心了……只有赢了这一战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刺耳的铁器相撞声不绝于耳，白月无心观战，他隐约知道盖聂是在为自己打架，也隐约知道他的生死存亡很可能与这俩战斗的胜败有关。但是他无所谓，很无所谓。
只要别在死人就好了……不知道救下一个人时会失去什么……这感觉很可怕……
“不好，盖先生被暗算了，刚才那剑让他伤的不轻！”雪女盯住地面上多出的血纹，为盖聂捏了把汗。
“……如果他死，想必天子一定会救吧。按照卫庄的说法，这是需要代价的。不过……怎么天子自己又要说没事。”“小高！你怎么还是要怀疑月公子！”端木蓉发飙了，“我的命可是月公子救的！”
白月沉默的低头：怀疑吧怀疑吧，我对你已经很淡定了……反正你死我是绝对不救的……
“你为什么不攻击！”卫庄怒吼，手中的鲨齿剑愈加沉重的砸向渊虹。盖聂没有急躁，仔细的挡下每一道红光，脚步虽是在退让，却没有一点示弱。
两人从大厅这头一路打到那头，地面上尽是纵横的裂缝。鬼谷两位弟子的宿命对决，其他人无法插手……
眼见鲨齿就要刺破盖聂的喉头，盖聂倒抓剑柄，从胸口别开卫庄的手，鲨齿脱离了操控，盖聂瞪地腾空，前翻落地，剑刃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怎料卫庄右手灵活的一转，鲨齿再次被他紧紧擒在手中。瞬间反弹，卫庄面露得意对盖聂快速连击，打得盖聂连连后退。
红光闪现，恍如天雷的一记十字斩直袭盖聂，盖聂后跳躲避，他身后的石柱应光崩塌，飞沙走石模糊一片！卫庄抄起鲨齿直刺地面，顿时地面炸开一道裂痕通到盖聂脚边。
白月挥手扇开眼前的灰尘，眯起双瞳想看看清楚。
依旧临危不乱的身影在尘烟中傲然挺立。霎时，一种震慑人心的坚定感觉穿透白月的心扉。
为了你……我绝对不会输！
好像盘踞在深渊中的巨龙扭动了身躯，难以抵抗的强大气场迸发而出，尚未落地的沙土也被掀卷飞舞，盖聂甩手出剑，仿佛原子弹爆发一般，剑气呈膨胀姿态绽放。蓝光好似脱弦之剑朝卫庄射去！
“这是……百步飞剑！”高渐离惊讶的说道：早就听闻这剑法的威力……今日一见还是比想象中更为惊人……
卫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剑气宛如游蛇贯穿了他的胸膛。在离卫庄仅仅两部之遥的地方，盖聂坚决的握住渊虹，打飞了卫庄的鲨齿。
白月不讲话，他非常淡定的看着眼前这堪比华山论剑的一仗。
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结束。
白凤瞥向墙角的小小身影：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那么放心盖聂？
盖聂缓缓转身，面对着卫庄的背影，眼睛里略带不安。
卫庄冷言：“哼哼……很好。你果真练成了纵剑术中的必杀之剑……”“如果这世上真有必杀之剑，那么你应该已经死了。”
“初入鬼谷之时，我曾败在你的剑下……”“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若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赢你。”“今天……你用了纵剑术的最高剑法，却连我一丝一毫都没伤到。”
盖聂的细眸愈加缩进：“你的确……变强了。”卫庄拔出鲨齿：“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你决不可能保护那天子白月！”
卫庄的银发无风自起，他甚至没有积蓄剑气就把纵剑术至尊剑法的百步飞剑，完完整整的还给了盖聂。
电光火石间，渊虹鲨齿交错，噼里啪啦摩擦出了止不住的火花！
“你会百步飞剑！”“同为鬼谷弟子，师傅他老人家，为何不传我剑法……”“你究竟……做了什么！”
卫庄腾飞至高空，接着重重的举剑下落！两剑相卡，向四周扑来的剑气的剧烈可怕，根本是现场版的导弹爆炸！
两人手中之剑交叉相卡，动静尖锐刺耳。几滴鲜红落地，渊虹的剑尖深深嵌入了卫庄的肩膀。
“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它们，还是和他们一样！有天子在手……说不定能让你这愚蠢的脑子清醒清醒！他也许能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梦！”
“我的梦……和你不一样。白月……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那双眼睛，流露从未有过的决然。
“你真可怜……”卫庄手腕一剜，渊虹在鲨齿的锯齿下，碎成两段。
白月倒抽冷气：搞什么！碎剑？
谁知盖聂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下，舍弃了剑柄，握紧断裂的剑尖，抵住卫庄的脖子。
“我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一点都不可怜……”殷红的鲜血顺着卫庄的脖颈汩汩涌出，“小庄。你败了。”
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天明欢呼：“好啊大叔！”
“从我进入鬼谷的那一天，我们当中，就注定有一个人将要倒下。”卫庄坦然，“来吧。”锋利剑刃同样划破了盖聂的手心，但是，他久久迟疑，并没有压下剑尖。
卫庄继续冷笑：“哼哼哼……我一直很清楚……你和我一直都是同样的人。”说罢红光飞逝，血如泉涌。
鲨齿的剑刃，沾满了盖聂的鲜血。
随着一声闷响，盖聂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白月……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我总觉得肉肉快来了。要看的各位赶紧加群吧，群号在文案里。今天有点事，可能就一更。谅解！
☆、在天愿作比翼鸟
天明在哭，哭的响亮，哭的痛彻心扉。
所有人的视线在盖聂和白月之间徘徊。
白月紧闭着略显酸涩的双眼，不知为何，他感觉非常疲惫。
“月公子……”端木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怎么还能跟他说这种话呢……他没有理由要为别人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吧……
白月无声冷笑：是啊，谁都会叫我赶紧去救活他。我是玉帝，随便滴上点血，一个人就能起死回生。可是这次，什么会消失？看不见？听不见？触不见？……哪一个都不好受啊……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天明无助的哭声真真切切的回荡在白月耳畔。一个孤儿，他最亲爱的人又在他面前倒下去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又怎么是用哭声就能表达的。
盖聂死掉，大家会难过。黑麒麟死掉，没有人理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差别吧。一个感觉……换回一条命。根本……不是什么合算的交易。不完整的活着，是为了什么。不过……为了不让这孩子孤单……只有这一次……千万不要给我来下回。
无力的撑着墙站起身，白月步伐缓慢的走到天明边上，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肩膀：“男孩子，少哭。”比夜空还深沉的双眸略显舒缓，执起一旁渊虹的碎片，白月把手心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肉再次挑出血来。倒出粒药丸在血泊上，所有人都在等待那药丸吸血变成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