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羽接下了跟白月说谢告别的任务,便屋前屋后风卷黄沙般的找。
当他进到厨房时,只看见了高月一个人坐在饭桌前,面色凝重,而她对面的,是好几堆的盘子和碗。
“月姑娘……你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啊?”少羽眨巴眨巴眼睛,高月确实是淹没在深紫色的怨气之中。瞅瞅她对着的盘子山,少羽顿悟:“是不是月姑娘要刷这么多的碗啊?蓉姑娘怎么能这么为难你呢。”
高月摇摇头,一脸沉痛。
“那个……月姑娘,你有没有看见白月姑……呃?”少羽的话尚未讲完,就看到那一堆碗的顶端,又添上了一个空碗。少羽挪了挪脚步,随即,下巴,bia下子掉地上咧。
我们的白月,及其淡定的,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扫荡着饭菜。
烤小鸡,锅烧鸡,焖大虾,馏鱼片,荷叶肉,素火腿,芝麻鱼球,双味蹄筋,软烧豆腐,拔丝苹果,红烧猪手,白玉翡翠,香煎茄片,炸豆腐丸子,炸灌汤丸子,麻将斑豆腐,紫桂焖大排。(作者:甭问我镜湖山庄哪来这么菜,问白月去。)
白月很有效率的吃,一盘接一盘。
客串的班老头:不不不!根据质量守恒定律,人是不可能吃下比自己体积还要大的食物的!!……咸鱼,什么是质量守恒定律?
咸鱼:(扶额……)
少羽把自己的下巴壳子抬上来:“白月……姑娘……你你你……你的食量……真……真霸气……”
白月看了少羽一眼,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筷,举起茶杯,飞速喝了口茶,然后,抬起头,看着少羽,瘫着张脸灰常认真的说:“少羽小弟弟。我,和你一样,是男的。”
少羽笑了:“白月姑娘你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性别也不奇怪,你说你怎么可能是男的么。”白月站直,没温度的开口:“我不记得自己从哪来要到哪去,但我记得就是我姓白名月,性别男。”
见人明显不相信,白月走到高月背后,确定月儿看不见他,接着轻轻的从领口拉下上身四分之一的衣服,露出光洁单薄的小身板,一道粉润锁骨若隐若现,上边搭着的几丝黑发更加衬出白皙。嫩如新叶的皮肤好似能掐出水来,胸前小小的果实更是红嫣诱人。
问题,他说:“我是男的。”
于是,从今天起,我们未来的“西楚霸王”项少羽,明白了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月姑娘,这些盘子和碗,我会负责清洗干净的。另外还有打扫马厩,砍柴,做晚饭,我吃了多少,我就会做多少事。请放心。”白月淡淡的转头离开。他的药也该煮好了。
高月的表情恢复轻快:“麻烦白公子了!”只有少羽还沉浸在晴空霹雳中,久久不能自拔。
盖聂所在的病房里,端木蓉板着张美人脸,动作麻利的为盖聂清理伤口涂抹药膏。盖聂也是皱着眉头,面部肌肉僵硬。两人间的气氛宛如回荡在南极上空的冰冷寒气,冻得人想打颤。
不想活的盖聂拉住端木蓉的手:“蓉姑娘……为何要救我。”端木蓉甩开他:“放尊重点。如果不是白月公子讲了那些不好听话,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吗。”“白月……公子?”盖聂瞳孔紧缩,“他是,男子?”
端木蓉冷笑:“虽说白月公子长相清秀俊美,可体貌特征并不是女性的样子,不至于看错吧。”盖聂第一次觉得,眼角抽搐,也是不错的肢体语言。
“可既然蓉姑娘听不进……呃,白公子的话,又怎么会答应救我。”端木蓉静静的盯着自己映在金钵水中的倒影,接着出手将它打翻,清水洒了一地。她依旧静静的站着,水一直漫到她的脚下,连布鞋底都被浸湿。
“白月公子就是这样,打翻了我的原则。他说的话,别的我不愿听,我愿听的,只有两句。一句是,生命,从来都是没有种族和国界的。一句是,我要救活你,羞死你。”端木蓉看着盖聂,还挂着丝邪邪的笑。
在盖聂的扑克脸上,他的嘴角和眼角,一起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家的网不是一个雷给劈了么。于是我爆发了,我终于和我娘争取到了安宽带。宽带会在3天内安好,所以,在宽带安好之前,我是没法更咧……回来后我会一次性超额补全的……见谅啊……
☆、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少羽将“白月是男性”这件事告诉范增和项梁后,他俩很高兴。
范增站直身子抱拳:“少主,臣下认为,向白公子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啊。虽然搞不清楚他的身世来头,可是从行为上看……是位表面冷静内心智慧的好人啊!”最喜欢广纳贤士的项梁跟着范增激动:“是呀!单凭荒原上白公子划手取血,一剑退敌的智谋与英勇,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啊!”
“何况白公子居然能够自己为自己煎药,绝对是高人啊高人!”范增激动的眉飞色舞,眉角的鱼尾纹都在颤抖。也许他见到了白镜,会当场膜拜吧。“少主!您不能因为白公子是男性就产生偏见啊!”项梁一句话,雷倒了少羽,“秦国有鬼谷派卫庄,法家李斯等人的协助,我们项式一族也需要这样的才干才能成就大业啊!”范增鼎力相劝:“您不能鄙视白公子啊!要三思啊少主!”
少羽掀桌:“范大叔梁叔!我什么时候说鄙视白月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他是男的而已!仅、此、而、已!”抄着一把贵族腔发火的少羽把范增和项梁都镇住了,他大喘一口气,恢复恢复平静后,耐心告诉两位老人,“你们说的,我现在就去试着问问他。白月是个厉害人物,我绝对没有鄙视他,一丁点都没有。”说罢,少羽迈开大步走向药房。
或许,在以后的某个时候,当少羽偶尔回忆起这天,就会觉得自己是说错了,他没有鄙视他,而是,犯了比鄙视,更大的错误。可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可以回头。
白月捧着一碗色儿比王老吉还难看的药汤,冷冰冰的顶着一额头十字路口。
中药……应该都是这样的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反正喝也喝不死。
秉着有毒也吃不死的思想,白月一仰脖,把药汤从自己的小嘴里倒进了胃。
少羽正做着思想斗争,绕着个小木门嗒嗒的踱来踱去。连刚才碰见他的天明都怀疑少羽这脑袋是不是没注意让门给挤了……
“我说你……什么事值得这么晃啊……你晃的我头都晕了……”天明的眼珠子也转起蚊香圈来。少羽转头看看天明傻小子,伸手做向天状:“你懂什么!我这愁的是楚家未来的大业!”天明撇嘴:“什么大叶小叶的……我就觉得那个机关鸟挺好……”少羽颓然黑线:“真和你没法讲话……”
“啪啦!”屋内传出清脆的声响。貌似是什么玩意被打碎了……
顿时少羽的魂就附体,可以举起千斤的有力双手“咣”地推开了无辜的小木门。
这一屋子的药味霎时扑鼻而来,而靠着药柜一副痛苦样的,就是我们的白月……
“白月!怎么了!”(作者:少主,你对人家的名字直接脱口而出了哈?)少羽蹽到白月跟前蹲□,这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白月左手撑着地,右手背按着嘴,因痛苦(难喝?)眯起的眼睛瞥了瞥少羽,但目光立刻又回到了被他打碎的碗上。
这什么味儿啊……和其正跟王老吉兑一起也比这强啊……
看着白月瘫坐在地,被锦缎黑发遮住半边脸的精巧面容微露痛苦,流光黑眸柔柔弱弱的望向他的眼睛。少羽的心这个憋的慌:苍~天~啊~!为何这样一个“弱女子”是男的啊~~你叫我现在如何是好哇!
少羽决定先问问表示表示关心:“那……那个,白……月……你……哪不舒服啊?”难得听到白月的声音颤巍巍的:“胃……”
他纳闷:胃?胃疼你为什么捂着嘴啊?
可是重点不在这。少羽单腿跪地扶着白月:“发烧了还吃那么多东西还能不胃疼!?”亲眼目睹了面前人能吃下两头老母猪的饭量;少羽还有点心悸呢……
这两者有直接关系吗……我那是喝药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