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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丫头?”我对她的敲诈勒索表示不满。
“不是又怎么着,难道你有本事总生儿子?哼。”她振振有辞。
“这事得好好商量,要不你跟拾伊去她房间聊?”春树建议道,站起来迎接龙须川进。
看出龙须川进一脸严肃,似有正事要谈,我拖着邹淼玲去我的房间。
286
286、离别 。。。
看出龙须川进一脸严肃,似有正事要谈,我拖着邹淼玲去我的房间。
给邹淼玲留着的妇婴服饰用品就搁在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她一眼看到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姐没白疼你,果然有良心!这个我喜欢!这个我也喜欢!太好了,省得我再破费置办啦。”
“不光我和春树,也有忠国的份。”我不失时机地为尔忠国笼络人心。她和高铭锐不能马上就走,没准还会和尔忠国打交道,他们之间若能互信互利多好。
“唉,大家都是自己人啦,将来……”她本想说什么却顿住,放下手里的东西,搂住我问道:“拾伊,你还爱他?”
我犹豫了片刻,没打算隐瞒,喃喃道:“怎么可能不爱?”
她露出理解的目光:“我懂,怎么可能不爱?”重复我那句话时眼神分明有所触动,我瞬间想起了春树——怎么可能不爱?
人的情感啊,好复杂。
“我相信你爱春树,爱的感觉不同罢了。”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把你交给春树,我替你妈一百个放心。”
“淼玲,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我又有了心痛的感觉。
“这……当然不能同时爱,所以要有取舍啊,两个都爱还不乱套了。”她拧拧我的脸,立即转移了这个敏感话题,告诉我她从医生那里讨教来不少孕期注意事宜,都记在纸上了,请我务必保管好,随用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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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行李都搬上了车,三辆车整装待发。龙须川进带着手下在第一辆车上为我们“开道”,如此若预定路线上有状况发生他能及时处理、谨防不测。他临时决定这么做,我估计跟清水洋子的出现有关,如今我们在明处,那女人在暗处,他觉得有必要将我们亲自送出城才稳妥。
夕阳染红了这里的一切,令黄昏变的辉煌,也使得每个人的脸膛红润起来,然而朝夕阳看去,那色彩红的凄厉,红的肆虐,触目的恰如血色。
“拾伊,别盯着太阳看,伤眼睛。”春树揉了揉我的发,挡在我面前。
有些眩晕,我闭上眼睛,那抹血色滞留在视网膜上,久久不散。
身体一轻,被春树抱起,“出发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喜悦。
我伸出手揽住他,将头枕靠在他的胸前调整到一个'炫'舒'书'服'网'的姿势,但这个姿势却让自己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依恋,直至他将我放进车内也没打算松手。“是不是困了?”春树问道,钻进车里挨着我坐好。
“有点,但我不想这会儿睡着,跟我说说话吧。”我朝他身上靠了靠。从今往后,他将是我唯一的依靠,不,应当改成唯一的依恋。我不该依恋他吗?从现在开始……应该不算晚。
春树柔声说着话,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并不需要听清他说些什么,只要听到他在说话就好。我的目光透过车窗跟随着那轮血色斜阳——它在飞速移动。是我们的车在追赶它,还是它在追赶我们的车?跟的这么紧迫,不愿停下?
“溪泉……”我毫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即心中猛地一抽,却不知这一抽缘何而起,又不知为何把泉溪的名字倒过来念了? “你在说什么?”春树拿鼻子拱拱我的额头。“像在说梦话呢。”
我懵懂地笑了一下:“可能哦,我经常爱说梦话,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了地方我叫醒你。”
我摇摇头,目光从消失在建筑物后的夕阳那里收回来,换了一个姿势,斜躺在他的臂弯里,这样身体更放松,也可以看见他整张脸,唔,很耐看的一张脸。
他垂下眼皮,目光扫向我,微微扬起唇角似笑非笑道:“看这么仔细?”
“好看呗。”声音慵懒却脱口而出,随即耳根一热。我连忙收回视线转向别处。
耳垂被轻咬一下,他略微喑哑的声音传来,“承认了吧,傻丫头?”
“什么?”
“很俗的那三个字。”
“……”
他热乎乎的唇绵密地亲吻着我的脸颊,半戏谑半认真,吻到唇上,用力撬开我的齿贝,使劲吸吮我的小舌,惊得我木了一般不敢动弹。半晌,他嘀咕道:“嗯,这么沉默……就表示承认了?”
他的吻让我从头至脚都酥软,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仿佛满足的同时又有一丝不安和遗憾,只得暗暗叹了一口气,“春树,这是在车上。”
“非得到了船上才能说?” 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并惩罚似的将我的舌拖来拽去,令我又痒又痛,那股气势仿佛要将我整个儿吞进肚子里去才罢休。
我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喘不过气来了。”
他立即松开我,却又拿鼻尖拱我,意犹未尽。
“春树,我想听你唱歌。”我抬起手顺着他的眉梳理,“很久没听到你的歌声了,你还从来没有单独为我唱过歌。”
他仰头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蹙眉道:“真不应该啊,居然从来没有为你献歌一曲,太不应该啦……唱什么呢?”
“无论唱什么我都喜欢。”
他想了想:“双飞》。”
“好。”想也没想,我应道,听没听过完全没印象,只觉得这歌名很吉利。
“无论来世再相约今生就要无恨无悔
不问前缘我是谁 只管今成和你日日月月
我愿与你雪中凝红尘拆穿凝中写
冷暖相随 悲欢同类
朝朝暮暮相依偎
我是瓶你是水
相逢相爱不是罪
地久枯天长累
为你染红我的血
我愿与你双双飞我愿与你双双飞
今生有了你我梦一回……”
他深情地唱,我抚摸着他的脸颊,心底深处似乎有种十分久远的记忆漫上来,但追忆过去,却什么也没留下。
当他再次唱到“地久枯,天长累,为你……”我猛然拉低他的头,将他那句“染红我的血”堵住——用我的唇,因为这句歌词很不吉利,让我心慌,一心慌,竟很便利地直接拿嘴堵住了他。
“别唱了。”
“唔唔……不唱就不唱,堵我嘴干什么?”他真是执着,拐着弯儿想从我嘴里套出那三个字。
骗他?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透出殷切的神情,我却陡然想起尔忠国,他跟我一样,在这方面都是死脑筋,这三个字要说出口再容易不过,可为何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