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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2 / 2)

抖抖霍霍,颤颤巍巍,半小时之后,他总算帮我盘好了一个松松垮垮、摇摇欲坠的发髻。

挠了挠头皮,他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点点头又摇摇头。“拾伊,我手笨,实在弄不好。”

“第一次能盘成这样很了不起了。”我照了照镜子,站起身奖励他一个吻,却在他口内闻出香烟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抽烟了?”对烟味敏感的我皱起了眉头。

“一根而已,纯粹是应酬。”他显得无所谓,黑玉般的眸子微微闪烁一下。

“骗人。”我感觉他没说实话。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飞速旋转了几个圈,在我晕乎乎的时候将我摁倒在床上。

闭着眼睛,带着眩晕感,他阳刚的身体与我合而为一。“拾伊……”他呼唤着我的名字。

以为他有话要说,但他只是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似为了努力记下什么。

“你有心事。”我睁开眼睛凝望着他的眼睛,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觉。

“你是个坚强的女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很坚强。”他一边吻我一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他的话让我突然感到紧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不是,”他立即否认,“有机会,我想……带你回家一趟,不会介意吧。”

“你义父那里?”

“嗯。”他微笑,“可以吗,作为辛凤娇回去一趟。”目光明显谨慎起来。

我勾住他的脖子:“就这件事啊,怎么紧张成这样,怕我拒绝?”

他迟疑地点点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我还是希望你别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她。”

“昨天还有人逼着我当君宝的亲姐姐呢,怎么今儿这么低眉顺眼的。”我嘲讽地笑,而他专注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除了你义父让人受不了,其他人我并不感冒,尤其君宝和小眉,我真心喜欢他们。”

他深深地吻我:“委屈你了。”顿了顿,又说道:“今晚我不能留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语气很平常,但我咀嚼出不一般的味道。

“你担心什么?”今天的他异常温柔,连动作都比以往轻柔许多——令人不安。“是不是晚上有什么行动,很危险的那种?”

“不是。”他否定。

“就是。”我感觉惊慌。

“不是。”

“那你留下。”

“不可以。”

我带着怒意盯着他的眼睛:“不许骗我,是不是冒险的任务?”

“是。”他不再瞒我。

“没出息!”我推开他,“像你这样心神不定地去执行任务,不会失手的也难免失了手。我等你回来,你给我记住,必须完好无缺地回来见我,一个零件儿也不许丢!现在,你可以走了。”我非常镇定地对他说。

他痴愣愣地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回来再看!”我捂住他的眼睛,“人家都快给你看老了。”

他发出轻笑:“好,回来再看!”一个翻身,落到地上。“拾伊,等我回来给你盘一个更好看的发髻。”声音听着飘远了。

“好!”我大声地说,瞬间,泪水溢出眼眶。“我并不坚强,尔大哥……可是,为了你……我会学着坚强。”我哽咽着对自己说,“你盘的发真的很美……”

那夜之后,尔忠国消失了四天,这四天里,满城血雨腥风。

挂着被砍落的人头示众的马车不止一辆,不知道在大街小巷穿梭了多少次。每听到敲锣的声响,我的呼吸便异常困难,手脚也变得冰凉。

“尔大哥,你不会有事的。”从早到晚,我祈祷着同样的内容,“我宁愿折寿,用我的阳寿换来你的安全。”

从不知道孝敬佛祖的我这些天发疯地膜拜佛祖,并甘愿以一切代价换取尔忠国的平安归来。

临时抱佛脚的人可以以我为荣,因为第五天晚上,他终于安全地回来了,在我正做噩梦的时候。

“拾伊,可怜的小东西。”他紧紧地搂着我,不断亲吻着我尚在发抖的唇。

“我梦见自己中弹了,掉进很深很深的水里,水草缠住我的脚,怎么也浮不上来,没人救我……”

“我会救你,忘了吗,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让水草缠着你。”他沉醉地拥吻着我。

“我又梦到童天龙了,满身的血污。可你叫醒我的一霎那我听见自己在叫国哥哥。”

“是啊,现在没事了,梦醒了就好。瞧你,一头的汗。”他拿手背轻轻替我擦去汗渍。

“抱紧我,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梦,可它们总是缠着我,为什么总来缠着我?”我沮丧地把头

碰撞在他的胸膛上。

“你太紧张了,难免会做噩梦。”他柔声安慰道。“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一个零件也没有丢。”

“是啊,一个零件也没丢。”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那些梦太纠结。“你说过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做噩梦。我做过亏心事吗?呜呜呜……”我讨厌做这些梦,太悲惨,也太可怕。

“当然没有,我从前那是瞎说的,你看哥哥我,做了那么多亏心事都没做噩梦,一个也不做。所

以你大可放心,根本没那么回事。”

“什么意思嘛,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我终于破涕而笑。

“饿了,有吃的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在桌上罩着呢,自己去拿。”

“我是说这里饿了。”他坏笑。

“……”我的脸烧起来。

当他终于饱了,我又想起那些时不时纠缠着我的梦。

“尔大哥,累吗?”我想跟他谈谈话,但他误会了,“没吃饱?再来!”他立即又贴上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推开他:“真不知你一个人时怎么过的?这么色的一个人。”

“只对你一个人色。”他吃吃地闷笑。

“我不信。”我的确不信。即便在军队里,像佟鹭娴那样对他有邪念的女人应该不止一个。

“你必须信,除了……呃,我没对谁动心过。”

“呃是什么意思?”我故意逗他。

“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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