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等她在场的时候再做饼。我哭笑不得。
午后去往舞厅的路上,却遇到意想不到的险情。
刚拐入一个巷口,枪声迎面而来,拉我的黄包车夫惊叫着,连忙掉头。一颗子弹呼啸着打穿了靠背,几乎擦着我的肩膀飞出去,嵌进墙里。四、五个穿着伪警察制服的人飞快地朝我们奔跑过来,还不时地回头射击。更远处,一群日伪宪兵们举枪追赶他们,大喊大叫着,距离他们不过百米之遥。
黄包车夫没来得及将车拉正便中弹倒下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极其危险,正好在火力线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车夫,我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想:完了。
枪弹交错的声音以及射击冒出的烟尘像一张死亡的网彻底困住了我。极端的紧张之中,我一动不动地缩在车座上,听着流弹在身旁乱窜,等待死神敲响我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童鞋快疯了,大家送点花花安慰吧。
先送到某蓝这里。咳咳,,那个,再转交。。
184
184、魂归故里 。。。
头顶传来某种物体“吱吱吱”破空而去的声音,紧接着,远处传来手榴弹爆炸的轰响。在枪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我的身体如旱地拔葱般被人捞起,离开座位,随即腾空而起。
待我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遇救了,此刻正被拥在一个结实的怀中。
抬眸看去,是他!尽管蒙着面,但我一眼认出他来。他的眼睛我永远不会认错,当然,还有他的气息,令我着迷的气息。
“尔大哥……”我颤抖着嗓音叫他,如此卑微的声音。然而他置若罔闻,目不斜视。
脚底探到坚实的地面——我又被他安放进一条小巷内,枪声被阻断在围墙另一侧。
那张蒙面的脸一闪之际,竟又离我数米之外。只见他一点地,飞身上墙。灰色的身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瞬间闪到另一墙头,同时一枚手榴弹飞出他的手心,翻滚着奔向远处,“轰”地一声,日伪宪兵那个方向不再听到枪声,只看到爆炸造成的硝烟窜出墙头,弥漫在空气里。
我顺着墙根追赶那个疾驰的灰色身影。然而,他比我快多了,三窜两窜再次不见了影踪。
墙的另一边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想必是没被炸死的日伪宪兵们。
警笛声呼啸而来,迅即近了。我辨认一下方向,逃离这个恐怖地带,却见另一队全副武装的宪兵由摩托车开道,横冲直撞地往江边追去,正是那几个“伪警察”离去的方向,与尔忠国的方向截然相反。
我的心怦怦急跳着。紧急关头又是他救我一命,纯属偶然吗?
他不可能掐算得如此准确吧。他如何知道我一定会在这里遭遇危险?而且事先携带了手榴弹来解围?
如此看来,他救下我纯属偶然。不过看他冒着被子弹打中的风险依然现身救我足以说明他在乎我,不忍见我被乱枪射死。
只是,他为何不愿见我?
到了舞厅,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权当又(炫)经(书)历(网)了一次生死考验。到了晚间,舞女们已经散播新闻了,说起发生在中午的枪击事件,于是我才知道是伪政府一个身处要职的汉奸头目被人炸死了。日伪宪兵们紧急出动,地毯式搜捕案犯。吉祥歌舞厅也被仔细搜查了一遍,谨防刺客藏匿在此。
搜查倒是其次,已成家常便饭,只是这两天汉口又没法太平了。
更悲哀的是一旦出了这事尔忠国一定不会贸然前来找我。一想到此,心里空落落的。
尔忠国对我的躲避和冷漠,令我心绪更觉糟糕。原以为老天格外眷顾我,让我终于坚持到现在,
可以活着见到他了,终于有机会向他表达心意了。
然而,他似乎根本不愿意见我!
既然嫌弃我,又为何一次次不顾自身安危救下我?不如让我被乱枪打死算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再无烦恼?
这个混蛋,太混蛋了,耍弄我到何时?还是又为了那个该死的理由——怕他义父伤心?
可是,他不知道他那位可亲可敬的义父大人早已将我扫地出门了吗?都是因为他啊。
因为他,这位辛大老爷甚至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断绝了关系!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实吗?幸亏我不是他亲生女儿,否则早就憋屈得拿自个儿脑袋撞墙了。
尽管感到愤怒,尽管感到冤屈,我必须承认我还是被尔忠国执掌了命运,我的呼吸或深、或浅,或畅快、或窒息都已于无形中跟他紧密相连。
可令人抓狂的是事到如今,他居然不愿见我一面!天理难容!
我想见到他,想得快发疯,他却风轻云淡地来来去去,不可捕捉。我好恨啊,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就算他认为我罪不可赦,也该给个宣判的机会吧,让我正式见他一面啊。
这晚,池春树没来接我,尔忠国也没出现。第二晚亦如此。
心绪不佳的我整夜失眠,直到清晨公鸡打鸣时方才得以入睡,然而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优菊香出事了。
送来噩耗的是龙须川进。没想到是他,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我一打开院门便没给他好脸子。
“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如果是你舅舅想听琴什么的免谈啊。”
“菊香死了。”他神色沉重,没心情听进我的话。
睡意顿消。我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这才发现他穿着便装。“怎么可能?”我瞪大眼睛问道,心底已经确定完全可能。
“她是自杀的。”
“哦。”我木愣愣地倚在院门上,傻了一般,回想起菊香那晚柔柔的微笑和祝福我的话,泪水无声息滑下脸颊。“怪我一心想着离开,是我疏忽了。”我自责不已。早已发现她情绪异常,可万万没想到她竟走了绝路。她跟我说过想回家原来是这层意思?
“带我去见她。”忘了自己尚穿着睡衣,我跨出门槛两步又停下。“不,等等我,我回屋去换身衣服。”
龙须川进拉住我:“不必了。”
“什么意思?”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样没法外出。
“我的意思是不必去看她,她早就被火化了。”
“什么?”我大惊,停顿数秒后,勃然大怒。“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龙须川进低下头。“你离开后不久她也被石丸接走了。我的王,请不要怪我,我也是昨天刚得到消息。”